齊夏的聲音冷得像冰： “你的意思是……一個普通的天秤遊戲，就讓所有參與者輸得一敗塗地，對嗎？”
    貓老大點頭，她的眼神裏沉澱著某種無法言喻的沉重。
    “他有‘道’。”她低聲說，“而我們……隻是一介凡人。”
    她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鐵桌邊緣，“更何況，還有青龍在他身邊護法……就算一萬個人都是‘回響者’，也不可能打贏天龍。”
    齊夏的眉頭緊鎖。
    “那是哪一年的事情？”
    貓老大微微仰頭，似乎在回憶一個遙遠的噩夢。
    “大約……十年前。”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記得這件事情的人很少……但凡保留記憶的人，都會被青龍和麒麟清理掉。”
    ——十年前。
    這個時間像一把鋒利的刀，猛地刺進齊夏的思維。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心髒在胸腔裏重重一沉。
    如果十年前他就在終焉之地活動……那七年前邂逅的餘念安，是怎麽回事？時間的悖論？記憶的篡改？還是說……「餘念安不存在」。
    他的思緒被貓老大的聲音打斷。
    “目前，或許還有極少數人記得……”她的目光掃過監獄斑駁的牆壁，像是在警惕某種無形的監視，“但他們全都偽裝了起來。”
    她緩緩看向齊夏，眼神裏帶著某種近乎決絕的期待。
    “他們……都在等一個時機。”
    她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而我看……這個時機，就是你。”
    齊夏緩緩抬起頭，眼神冷冽而疏離。
    “是嗎？”
    他的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無形的戒備，顯然仍對貓老大保持著距離。
    貓老大盯著他的表情，忽然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
    她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一枚鏽跡斑斑的硬幣，在指間翻轉著，金屬的光澤在昏暗的監獄裏忽明忽暗。
    “齊夏，當時……你和天龍對賭失敗後，所有的回響者各顯神通，試圖逃命。”她的聲音低沉，帶著某種殘酷的冷靜，“但絕大多數人，都死了。”
    硬幣“啪”地一聲被她按在鐵桌上。
    “隻有極少數能力特殊的人……僥幸逃脫，活了下來。”
    齊夏的視線落在硬幣上，沉默不語。
    ——他的直覺告訴他，錢五沒有說謊。
    但……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天龍是生肖的首領，青龍是神獸的首領。他緩緩開口，聲音冷靜得可怕，他們公開屠殺參與者……理由是什麽？
    齊夏的目光如刀鋒般銳利，直刺貓老大的雙眼。
    “想要我相信你的話，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貓老大神色不變，隻是輕輕點頭：“你說。”
    齊夏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個字都像在試探她的反應： “你說我和天龍對賭……籌碼是什麽？”
    貓老大沉默了一瞬，隨後搖頭：“我不知道。”
    齊夏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你豈不是在說謊？”他的聲音帶著壓迫感，“你明明參與了這場遊戲，卻不知道賭的是什麽？”
    貓老大依然搖頭，眼神坦然而平靜。
    “不，齊夏，我沒有說謊。”她的聲音很穩，“說過了，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所以我和你並不熟悉。我就隻是眾多參與者中的一個……我們在你的身後替你助陣，而你在最前方和天龍對峙。”
    她頓了頓，眼神微微放空，似乎在回憶當時的場景。
    “我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麽……我隻知道，最後我們輸了。”
    ——邏輯沒有破綻。
    從目前來看，錢五的話確實沒有問題。如果她隻是當時的普通參與者之一，確實可能不清楚核心對賭的內容。
    齊夏的目光沉靜而深邃，緩緩開口：
    “你可以多講一些關於天龍的事情嗎？我想多了解我的對手。”
    “齊夏，我知道你不聽勸。”他的聲音依然帶著先前女性聲線的餘韻，“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那個男人，我們對抗不了。”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凝重。
    “普通人甚至連見都見不到他，又怎麽問他要人？”
    齊夏神色不變，隻是平靜地回應： “見到他很容易。”
    他頓了頓，一字一頓地說道： “隻要集齊三千六百顆‘道’，就可以見到天龍了。”
    ——轟！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瞬間引爆了在場所有人的情緒。
    錢五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麵上刮出刺耳的聲響。他的表情徹底變了，幾乎是瞬間衝到齊夏麵前，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緊迫： “齊夏！萬萬不能集齊三千六百顆‘道’！這本來就是一個騙局！”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
    他的身形忽然扭曲了一瞬，原本的女性輪廓如霧氣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略顯矮小的男性身軀。
    ——他恢複了原本的樣貌。
    齊夏身後的鄭應雄忽然皺了皺鼻子，低聲道： “我聞到了‘雙生花’的濃香……”
    齊夏眼神一動，瞬間明白了——鄭應雄的“回響”是嗅覺強化，他能聞到普通人聞不到的氣味，甚至是“回響”本身的特殊氣息。
    而此刻，喬家勁已經徹底懵了。
    他瞪大眼睛，指著錢五，結結巴巴地喊道：“你……你……你！真是變態佬啊？！”
    錢五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但他很快鎮定下來，輕咳一聲，解釋道： “不，我是‘雙生花’……我的其中一個能力，可以改變形態。”
    ——“雙生花”回響，能夠切換性別與外貌，甚至模仿他人的特征。
    然而，就在這尷尬的時刻——
    監獄的鐵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身影歡快地蹦了進來，語氣裏滿是調侃： “五哥！男扮女裝好玩嗎？寧十八姐姐的樣子你看到了沒有？”
    ——葉二十二，這個新來的成員，總是能在最微妙的時刻出現，精準地踩中所有人的雷區。
    錢五扶額，一臉無奈： “怎麽每次有‘瓜’，你都會冒出來……”
    一旁的宋七歎了口氣，開口道： “二十二，別打擾五哥談話，趕緊坐好。”
    葉二十二撓了撓頭，笑嘻嘻地應道： “知道啦，七哥！”
    說完，他自顧自地找了個板凳坐下，一副準備看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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