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他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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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留言:因為升學在前作者開始複習了,然後考了個四百三十二分,然後拉著同學至高席去嗨皮,結果被我家裏人發現就把我的手機電腦都禁了,所以沒有更新。
“雙生花……”天馬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棺材板,每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腐朽氣息,“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這輕飄飄的一句,卻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窒息!無形的壓力如同冰水灌頂,瞬間澆透了錢五滾燙的孤勇。
“周六!警戒!”錢五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帶著破音的尖銳。
葉白清晰地看出這絕望的棋局。三個“天”!錢五的“雙生花”是同歸於盡的底牌,但也隻能掀翻一個!剩下的兩個,足以將任何所謂的“規則”踩進泥裏碾碎!參與者?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連待宰的羔羊都算不上!
錢五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籌碼太輕,賭桌太高。他隻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算一步。
“哦?”天馬渾濁的瞳孔似乎收縮了那麽一絲絲,像老貓盯住了掙紮的老鼠,“小錢五……”他慢吞吞地拉長了調子,“我要你找的人……你找到了嗎?”
時間!他需要時間!錢五的大腦在死亡的威脅下瘋狂運轉,榨出最後一絲急智。
“你……你給我的時間太短了!”
錢五的聲音竭力維持著鎮定,但尾音還是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猛地抬起頭,墨鏡後的目光死死迎向天馬那雙深不見底的濁眼,帶著一種豁出一切的狠勁,“我還要幾天!幾天就行!”
他深吸一口氣,胸腔劇烈起伏,仿佛要將肺裏最後一點勇氣都擠出來,一字一頓,擲地有聲:“要是我找不到那個人……”
“我錢五——”
“提著我的頭來見你!”
天馬那聲幹澀短促的輕笑,如同枯葉在寒風中碎裂,瞬間凍結了甬道內凝滯的空氣。
他渾濁的眼珠微微轉動,如同兩顆蒙塵的玻璃彈珠,倒映著錢五孤注一擲的身影。“雙生花……”
天馬的聲音沙啞依舊,卻陡然摻入一絲淬毒的譏誚,“你當我傻嗎?給你幾天時間?”
他刻意拖長了尾音,腐朽的氣息仿佛撲麵而來,“嗬……幾天,足夠一支老鼠把整個糧倉都啃穿地洞了。”
錢五墨鏡下的下頜線繃緊如刀鋒。麵對這赤裸的輕蔑與質疑,他非但沒有退縮,反而猛地挺直了因窒息而微佝的脊背!
那股被逼至絕境的狠厲如同出鞘的匕首,刺破了他慣常的冷硬外殼:“任務是你派的!”
他的聲音嘶啞卻異常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硬氣,每一個字都像砸在地上的鐵釘,“時限是你定的!我們接下了,但你要找的不是路邊的石子!大海撈針,不需要時間嗎?!”
“時間?”
天馬枯槁的臉龐紋絲不動,渾濁的眼珠裏卻翻滾著更深的陰霾,那是看透一切把戲的厭倦與冰冷,“若你最終兩手空空……”
他緩緩搖頭,動作僵硬得如同生鏽的傀儡,“你還有臉提頭來見?”那沙啞的聲線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嘲弄。
“那你的頭……還有什麽價值?!一顆注定要爛掉的腦袋,放在我麵前,除了礙眼,還能有什麽用?嗯?”
然而,天馬的話鋒並未停止。他那渾濁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錢五的墨鏡,也穿透了在場所有“貓”隊成員的軀殼,落在了某個更遙遠、更令他忌憚的恐怖圖景之上。
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幽深,如同從萬丈冰窟中傳來,帶著一種令人骨髓生寒的洞見:“若是,你們貓隊全員,都獲得了回響。” 他刻意停頓,讓這假設的驚悚感在死寂中無限放大, “那你們,死不死,又有什麽區別?!”
錢五他猛地抬起頭,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嘶啞的質問:“那你……又想幹什麽?!”聲音裏是被逼至懸崖邊緣的困獸最後的咆哮,每一個字都裹挾著鐵鏽般的血氣。
天馬渾濁的眼珠微微轉動,枯槁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仿佛錢五的掙紮不過是螻蟻無意義的扭動。
“明天。”天馬的聲音沙啞、平直,像宣讀一份早已擬定好的死亡判決書,“是最後的期限。”
他渾濁的目光掃過錢五僵硬的身體,掃過他身後每一個如臨大敵的身影,最終落回錢五臉上,“我們,依舊在這裏見。”
他頓了頓,腐朽的氣息似乎更濃鬱了幾分,“要是……還是交不出人……”
天馬微微抬起他那顆如同朽木雕刻的頭顱,渾濁的眼珠深處,仿佛有冰冷的星雲在緩慢旋轉、坍縮,釋放出足以凍結靈魂的寒意:“天馬時刻,讓你們的組織,完全瓦解。”
“天馬時刻”! 這四個字如同淬毒的詛咒,瞬間抽幹了甬道裏僅存的空氣!
錢五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冰手狠狠攥住,那是最徹底的清洗指令!它意味著“貓”隊這個名稱、這個存在,將會消失不會有人在想起來,畢竟誰會在意路邊出現或消失的野貓呢?
錢五的大腦在極致的壓迫下瘋狂運轉,如同超負荷的引擎即將爆缸。明天!交人?!交誰?那個名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得他靈魂都在顫抖!齊夏?葉白?
是他們帶著陳俊南、喬家勁、李尚武……重新聚攏在這麵旗幟之下!
是他們在絕望的泥沼中伸出了手,讓“貓”隊得以在七年孤絕的寒冬後,重新煥發一絲微光!這份沉甸甸的恩情,這份同生共死的信任……
“背信棄義之人……” 這個念頭如同毒蛇,狠狠噬咬著他的心髒。錢五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的腥甜在口中彌漫。
他錢五可以死在衝鋒的路上,可以死在敵人的刀下,但絕不能……絕不能跪在背叛的深淵裏!那是比“天馬時刻”更徹底的死亡,是對他靈魂的終極淩遲!
天馬渾濁的目光如同緩慢轉動的磨盤,碾過還在發愣的天蛇。
“蛇哥……”
天馬的嗓音像枯葉在寒風中摩擦,帶著一種令人不適的、近乎審視的腔調,“你風塵仆仆跑到這耗子洞裏……”
他渾濁的眼珠微微轉動,倒映著天蛇狼狽的身影,“也是為了……那個‘巨大的回響’來的吧?”
“巨大的……回響?”天蛇茫然地抬起頭,鏡片後的白光如同接觸不良的燈泡般閃爍、明滅。
他下意識地重複著這個詞,亂糟糟的頭發隨著他困惑的歪頭動作而晃動,臉上寫滿了純粹的無知和努力回憶的費勁。
“額……有……有嗎?”他像個被突然問起上周作業是什麽的學生,眼神空洞地四處遊移,試圖在混亂的研究數據記憶中翻找出這個被遺忘的指令。
天馬:“……”
“不愧是天龍名下,頭號紅人,連自己的任務,都能忘得幹幹淨淨。”他微微停頓了一下,腐朽的氣息仿佛更濃重了幾分,“他……不生氣嗎?”
“他”——那個名字如同禁忌的咒語,僅僅被提及,就足以讓空氣瞬間凍結!
天蛇鏡片後的白光猛地一滯!仿佛被無形的電流擊中,他整個人劇烈地哆嗦了一下!
剛才還茫然無知的表情瞬間被巨大的恐懼覆蓋!蒼白的臉頰血色盡褪,嘴唇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啊!!”他短促地驚叫一聲,像是被毒蛇咬中了腳踝。
“是!是的!對的!我們是有任務的!有任務的!”他語無倫次地重複著,聲音因極致的恐懼而變調、尖利,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鳥雀。
巨大的、源於靈魂深處的恐懼,徹底驅散了所有迷茫!他想起來了!
天蛇猛地轉向錢五,鏡片後那雙被恐懼填滿的眼睛死死鎖定在錢五的墨鏡上,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那個!錢五!”
他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和急切的懇求,手指神經質地抓撓著自己沾滿汙漬的製服前襟,“那個‘巨大的回響’!你能不能……幫我找找?!幫我找到它!”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因為恐懼而顫抖,“要是找不到……找不到的話……天龍……天龍他會生氣的!他……他真的會生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