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國都城的臘月，寒風卷著碎雪，卻吹不散宮牆內外的暖意。禦花園的梅花開得正盛，紅梅與白梅交相輝映，廊下掛滿了紅燈籠，宮女們正忙著剪窗花——有瑞國樣式的“福字團花”，也有雲羅風格的“焰靈纏枝”，剪好的窗花層層疊疊堆在案上，像一片喜慶的花海。
    “蘭妃妹妹這剪工越發好了。”蘇婉拿著一張剛剪好的“雙花拱月”，上麵瑞雲與焰靈花環繞著一輪圓月，線條流暢，神態生動。
    蘭妃放下剪刀，笑道“還是蘇婉姐姐教得好。你看這雲紋的弧度，按你說的‘像流水一樣自然’，果然好看多了。”她指著柳妃手裏的窗花，“柳妃妹妹這‘百子鬧春’才叫絕，裏麵既有瑞國的虎頭娃娃，又有雲羅的竹帽小童，活靈活現的。”
    柳妃笑著搖頭“我這算什麽，還是雲羅的張奶奶剪得好。上次她派人送來的‘瑞雲托焰靈’，那針腳細得跟頭發絲似的，我正讓人學著呢。”
    正說著，李德全捧著一個錦盒進來“娘娘，雲羅的敖風督查派人送年禮來了，說是百工學堂和聯韻學堂的孩子們一起做的，特意給陛下和娘娘賀歲。”
    打開錦盒，裏麵是一對青瓷瓶，瓶身一麵是瑞國工匠刻的“歲稔年豐”，另一麵是雲羅孩童畫的“雙邦共慶”，瓶底還燒著小小的“和”字。旁邊放著一卷畫軸，展開一看，竟是孩子們合畫的《歲末共守圖》——畫麵上，瑞國的百姓和雲羅的鄉親圍著篝火，有的在煮餃子，有的在釀米酒，孩子們穿著兩國樣式的新衣，在雪地裏放鞭炮，熱鬧非凡。
    “這畫真是暖心。”蘇婉輕撫著畫軸，“你看這煮餃子的鍋，是瑞國的鐵鍋，旁邊溫酒的陶甕是雲羅的樣式，連柴火都一半是瑞雲鬆，一半是焰靈花枝，孩子們想得真周到。”
    蘭妃拿起青瓷瓶，對著光看“這釉色是瑞國的青白釉，卻用了雲羅的‘跳刀紋’，兩種技法融得一點痕跡都沒有，真是巧思。”
    禦書房裏，林羽正和林風商議歲末慰問的事。見蘇婉進來，他放下奏折，笑著指了指桌上的年禮清單“你看，今年給雲羅的年禮，除了綢緞茶葉，還加了瑞國新製的暖爐和凍瘡藥，冬天用得著。”
    “陛下想得真周到。”蘇婉將《歲末共守圖》鋪在案上，“孩子們畫的畫，陛下也看看。”
    林羽看著畫，眼中泛起笑意“畫得好。這才是過年該有的樣子——不分你我，熱熱鬧鬧。林風，再添些筆墨紙硯，送到聯韻學堂，讓孩子們多畫些這樣的畫，年後朕要在宮裏辦個‘雙邦歲華展’，讓大臣們都學學百姓的心意。”
    林風拱手道“臣這就去辦。對了，雲羅的‘共守亭’已經建成了，守邊的將士說，打算在亭裏掛幅兩國將士合寫的‘守歲聯’，請陛下賜幾個字。”
    林羽提筆蘸墨，在宣紙上寫下“共守一疆土，同迎萬載春”，筆力遒勁，透著一股豪邁。
    雲羅的月牙河市集，歲末的氛圍比往日更濃。張奶奶帶著幾個婦人在聯藝坊的院子裏包餃子，瑞國的麵粉摻著雲羅的泉水，餡料是豬肉白菜加焰靈花幹，煮出來既有肉香又有花香。
    “李嫂子，你這餃子包得太胖了，像雲羅的團子。”張奶奶笑著打趣，手裏的餃子捏出瑞國樣式的花邊。
    瑞國來的李嫂子也不惱，指著張奶奶的餃子“你這花邊太細，煮的時候容易散，得像我們瑞國那樣，捏三個褶子才結實。”兩人一邊說笑，一邊互相學習，案板上的餃子漸漸堆成了小山。
    不遠處，趙老根和孫師傅正給“共守亭”的將士們裝酒壇。新釀的“守歲酒”裝在雙花泥做的壇子裏，壇口用瑞國的紅布紮著，上麵貼著雲羅樣式的福字，孫師傅還在壇身刻了“同飲一杯酒，共護萬家安”。
    “趙老哥，這酒得埋在雪地裏凍三天，喝的時候才夠烈。”孫師傅拍著酒壇，聲音洪亮。
    趙老根點頭“再在壇底墊些瑞雲鬆針，去腥又提香。等開春，讓將士們帶些新采的焰靈花來，咱們再釀‘迎春酒’。”
    百工學堂裏，孩子們正忙著寫春聯。阿禾和王硯之帶著大家裁紙研墨，狗蛋的毛筆字進步飛快，寫的“瑞雪融雙邦，春風入萬家”被周明博士誇“有氣魄”；阿豆則在春聯邊緣畫小圖案，瑞雲紋裏摻著焰靈花，引得大家爭相模仿。
    “阿禾姐姐，‘福’字要倒著貼嗎？”一個雲羅小女孩舉著自己寫的字，歪歪扭扭的，卻透著認真。
    阿禾笑著點頭“對呀，瑞國的習俗是‘福到’，咱們雲羅也說‘倒福即到福’，意思是一樣的。”
    王硯之在一旁補充“就像這春聯，瑞國講究對仗工整，雲羅喜歡寓意吉祥，合在一起才最好。”
    除夕這天，聯韻學堂的大殿裏擺起了長桌，兩國的鄉親、工匠、學子和守邊將士代表圍坐在一起，吃著團圓飯。桌上的菜豐盛極了瑞國的烤全羊配著雲羅的蘸料，雲羅的糯米雞裹著瑞國的荷葉，中間是一大盆兩國合做的“團圓羹”——瑞國的銀耳、雲羅的蓮子，再加上雙花蜜，甜糯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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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議，這第一杯酒，敬陛下和娘娘，祝他們福壽安康！”李大叔舉杯站起身，聲音洪亮。
    “幹杯！”眾人紛紛舉杯，酒液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映著滿桌的歡聲笑語。
    席間，守邊的瑞國校尉張勇和雲羅隊長阿山碰了碰杯。張勇笑著說“阿山兄弟，今年冬天雪大，巡邏時多虧你帶的雲羅防滑鞋，不然我這老腿早摔斷了。”
    阿山也笑“張校尉的瑞國凍瘡膏才管用，我手下的兵塗了，再沒喊過疼。等開春，我教你套雲羅的陷阱，你教我瑞國的射箭法，咋樣？”
    “一言為定！”兩人痛快飲盡，手臂搭在一起，像親兄弟一樣。
    敖風看著這熱鬧的景象，心裏暖暖的。他走到殿外，望著漫天飛雪，遠處的“共守亭”燈火通明，像一顆溫暖的星辰。他想起林羽的囑托，想起孩子們畫的《歲末共守圖》，忽然覺得，所謂的團圓，從來不是血緣的羈絆，而是心的靠近——當瑞國的餃子和雲羅的團子放在一個鍋裏煮，當兩國的將士在同一座亭裏守歲，這就是最踏實的團圓。
    瑞國都城的皇宮，除夕夜的宮宴正熱鬧。林羽帶著嬪妃們向大臣們敬酒，席間的歌舞既有瑞國的《太平樂》，也有雲羅的《焰靈舞》，樂師們還將兩首曲子合在一起，奏出一種新奇又和諧的韻律。
    “陛下，這‘雙邦歲華展’定能轟動都城。”蘭妃笑著說，“我已經讓人把雲羅的年俗畫整理好了，有貼窗花、釀米酒，還有孩子們跳的‘踏雪舞’。”
    柳妃補充道“我讓雙花繡坊趕製了一批‘歲朝圖’屏風，上麵繡著兩國的年俗，打算擺在展會上，讓百姓們也能看看。”
    蘇婉輕聲道“其實啊，展不展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心意能傳下去。你看雲羅的孩子們，連寫春聯都想著融兩國的好，這就是最好的傳承。”
    林羽點頭“說得好。年後讓太學的學子去雲羅交流，也讓雲羅的學子來瑞國看看，學問要互通，人心更要相通。”
    午夜的鍾聲敲響時，瑞國都城和雲羅的市集同時放起了煙花。絢爛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照亮了“共守亭”的匾額，照亮了聯藝坊的燈籠，也照亮了兩國百姓臉上的笑容。
    屬於林羽與三千嬪妃的故事，在這辭舊迎新的煙火裏繼續鋪展。而瑞國與雲羅的土地上，守歲的酒還在溫著，團圓的飯還在吃著，孩子們的笑聲還在雪地裏回蕩——這些溫暖的瞬間，像一粒粒飽滿的種子，在歲末的土壤裏紮根，隻待開春，便會長出滿世界的春天，讓雙邦的情誼，在歲月裏歲歲年年，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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