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精油初成治頑疾,暗箭難防藏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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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邦醫館的後院,改良後的蒸餾器正咕嘟作響。李修遠戴著老花鏡,盯著冷凝管末端滴落的淡黃色液體,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阿依慕站在一旁,手裏捧著記錄冊,時不時在“焰靈根精油”條目下添上幾筆。
“出來了!終於出來了!”李修遠用瓷瓶接住最後一滴精油,小心翼翼地蓋緊瓶塞,“整整三斤焰靈根,才提煉出這半兩精油,真是比黃金還金貴。”
阿依慕湊近聞了聞,一股清冽的草木香混雜著淡淡的暖意,與直接燃燒焰靈根的煙火氣截然不同:“李院判,這精油真能治頑癬嗎?樓蘭的牧民都是將鮮根搗碎了敷,效果雖好,卻容易弄髒衣物。”
“蒸餾法能提純藥性,”李修遠指著瓶中液體,“你看這澄清度,雜質都被過濾了,滲透性更強,說不定能直達病灶。正好前院有個患了十年頑癬的老乞丐,咱們去試試。”
兩人來到前院的義診棚,老乞丐正蜷縮在角落,裸露的胳膊上布滿了銅錢大小的癬斑,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在滲液。他見阿依慕走來,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警惕,顯然是被過往的“偏方”坑怕了。
“大爺,我們給您試試新藥,不疼,還幹淨,”阿依慕蹲下身,聲音放得輕柔,“要是沒用,分文不取。”
老乞丐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阿依慕用幹淨的棉布蘸著蒸餾水為他清潔患處,動作輕柔得像拂過花瓣,然後用銀勺舀了一點精油,小心翼翼地塗抹在癬斑上。
“涼絲絲的,還挺舒服,”老乞丐咂咂嘴,顯然沒料到這油狀的東西竟不刺激,“比那些黑乎乎的藥膏強多了。”
李修遠在一旁記錄:“首日塗抹,患處無紅腫,患者自覺瘙癢減輕。後續每日一次,持續觀察。”
正說著,陳鬆帶著木合匆匆走來,手裏拿著一封書信:“公主,樓蘭來信了!烏蘭首領說,他們用咱們教的嫁接法種出的金銀花,藥效比原生的還好,想派醫者來學精油提煉術呢。”
阿依慕接過信,見上麵還畫著嫁接後的金銀花圖譜,葉片比普通的更厚實,忍不住笑道:“太好了!讓木合回信,就說隨時歡迎,我已經讓工匠多做了幾台蒸餾器,就等著他們來呢。”
木合黝黑的臉上露出激動的笑:“首領還說,要把新采的沙蓯蓉種子送來,說聽竹軒的土壤肥沃,肯定能長出更好的藥材。”
“那可得多謝烏蘭首領,”阿依慕指著藥圃的一角,“我已經留好了地,就等種子來了。”
幾人正說得熱鬧,晚晴提著食盒走進來,笑著說:“蘇賢妃娘娘聽說精油提煉成了,特意讓廚房做了西域風味的饢,說是給大家當點心。”
阿依慕接過食盒,裏麵的饢上撒著芝麻和洋蔥碎,香氣撲鼻:“替我謝過娘娘,她總是這麽體貼。”
晚晴湊近她,壓低聲音:“娘娘讓奴婢提醒您,張誠雖然在醫館當藥童,但他兒子還在太醫院當差,最近總向其他醫者打聽精油的提煉方法,怕是沒安好心。”
阿依慕心中一凜,看向正在藥圃角落晾曬草藥的張誠。他穿著粗布衣裳,動作笨拙,時不時偷偷瞟向蒸餾器的方向,眼中果然藏著異樣的光。
“我知道了,”阿依慕不動聲色地說,“精油的配方和提煉步驟,我隻記在腦子裏,沒寫在任何紙上,他打聽也沒用。”
晚晴走後,李修遠疑惑地問:“公主,張誠那老東西又不安分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阿依慕拿起那瓶精油,“這東西要是落到別有用心的人手裏,既能救人,也能害人。比如……摻進藥膏裏讓人過敏,再反咬一口說是西域醫術的問題。”
陳鬆皺眉:“那要不要把他趕走?”
“不必,”阿依慕搖頭,“陛下讓他在這兒贖罪,咱們就看著他。真要是犯了錯,正好讓陛下看看,有些人是改不了本性的。”
接下來的幾日,阿依慕每日都去查看老乞丐的病情。奇跡漸漸發生,他胳膊上的癬斑開始結痂脫落,露出新的嫩肉,連多年的瘙癢都消失了。
“神了!真是神了!”老乞丐對著阿依慕連連作揖,“我這病看了十年,太醫院的藥吃了一筐又一筐,都沒好,沒想到你這西域來的精油竟這麽管用!”
消息很快傳開,來找阿依慕求治頑癬的人排起了長隊。她索性在醫館前院設了“精油診室”,每日限量接診,用焰靈根精油配合中原的藥膏,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
這日傍晚,阿依慕剛送走最後一個患者,張誠突然湊上來,手裏捧著一堆曬幹的草藥:“和嬪殿下,這些是我按您說的法子曬的沙蓯蓉,您看看合不合用。”
阿依慕接過草藥,指尖撚了撚,幹燥度正好:“不錯,多謝張藥童。”
張誠臉上堆著諂媚的笑:“殿下提煉精油的法子真是高明,不知……能不能讓小老兒也學學?我兒子在太醫院,要是能學會,也能幫更多人治病不是?”
阿依慕淡淡道:“陛下有旨,精油提煉術隻傳雙邦醫館的核心醫者,張藥童還是先把草藥曬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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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誠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神暗了暗,轉身離開時,腳步帶著明顯的不悅。
阿依莎看著他的背影,氣鼓鼓地說:“肯定沒安好心!剛才我看到他偷偷往蒸餾器的冷卻水裏扔東西,被我喝止了,他還說隻是看看水位。”
阿依慕心中一沉,快步走到蒸餾器旁,舀起一點冷卻水聞了聞,果然有股淡淡的苦味——是黃連水,雖然無毒,但會影響精油的純度。
“好險,”她後怕地說,“要是被他摻了東西,提煉出的精油藥效下降,別人隻會說西域醫術不過如此。”
陳鬆怒不可遏:“這老東西真是死性不改!老夫這就去告訴李德全公公,讓他在陛下麵前參他一本!”
“等等,”阿依慕攔住他,“他隻是扔了黃連水,沒造成大錯,就算告訴陛下,也不過是訓斥幾句。咱們得等他露出更大的馬腳,一次把他徹底解決。”
她想了想,對李修遠說:“李院判,咱們故意把明天提煉精油的時間提前,讓張誠以為有機會下手。再讓木合他們躲在暗處看著,隻要他敢做手腳,立刻拿下。”
李修遠點頭:“好主意!就讓他自投羅網!”
次日清晨,醫館的門剛開,張誠果然早早地來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蒸餾器。阿依慕假裝沒看見,指揮著木合準備提煉用的焰靈根,故意大聲說:“我去趟宮裏取藥材,中午才能回來,你們看好蒸餾器,千萬別讓人亂動。”
張誠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竊喜。
阿依慕離開醫館後,並沒有去宮裏,而是躲在附近的茶館裏,透過窗戶觀察著醫館的動靜。果然,她走後不到半個時辰,張誠就趁木合等人去後院取柴火的功夫,偷偷摸摸地走到蒸餾器旁,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就要往原料裏倒東西。
“住手!”木合帶著幾個耐旱族的年輕人衝了出來,一把按住張誠,奪下紙包打開一看,裏麵竟是白色的粉末。
“這是什麽?”木合厲聲問道。
張誠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說:“是……是滑石粉,我……我想讓精油更細膩些……”
“胡說!”阿依慕從茶館裏走出來,拿起紙包聞了聞,“這是硝石粉,遇熱會產生氣體,讓蒸餾器的壓力驟增,輕則損壞儀器,重則引起爆炸!你是想毀掉蒸餾器,讓我們再也提煉不出精油!”
周圍的醫者和患者都圍了過來,指著張誠議論紛紛。
“太惡毒了!這可是救命的東西!”
“虧他還是前院判,怎麽能幹這種事!”
“趕緊報官!把他抓起來!”
張誠癱在地上,麵如死灰。陳鬆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罵道:“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雙邦醫館收留你,你竟想毀了它!老夫現在就去見陛下,定要治你的死罪!”
就在這時,李德全帶著侍衛匆匆趕來,顯然是接到了消息。他看了看被按住的張誠,又看了看那包硝石粉,臉色鐵青:“張誠,你可知罪?”
張誠見李德全來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喊道:“李公公救我!是三皇子!是三皇子逼我的!他說隻要毀了蒸餾器,讓西域醫班辦不下去,就放我出去,還讓我兒子升院判!”
李德全冷哼一聲:“事到如今還想攀咬?帶走!”
侍衛們將張誠拖了下去,他的哭喊聲越來越遠。李德全轉向阿依慕,語氣緩和了些:“和嬪殿下受驚了。陛下已經知道了此事,讓老奴轉告您,以後醫館的安全由禁軍負責,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
阿依慕鬆了口氣:“謝陛下關懷,有勞李公公了。”
李德全又道:“陛下還說,張誠的兒子已經被逐出太醫院,三皇子府也加派了侍衛看管,絕不讓他再興風作浪。”
處理完張誠,醫館裏的氣氛卻並未輕鬆。陳鬆看著被打翻的焰靈根,心疼地說:“這些藥材都浪費了……”
“沒關係,”阿依慕撿起一根沒被汙染的焰靈根,“樓蘭的種子快到了,等種出新的,會有更多藥材。”她看向木合,“今天的事,讓你們受委屈了。”
木合撓了撓頭:“不委屈!能幫公主抓住壞人,是我們的榮幸。首領說了,在瑞國要是有人欺負我們,就拿出在黑風口的勁兒,絕不退縮!”
眾人都被他逗笑了,氣氛漸漸緩和。
傍晚時分,阿依慕回到聽竹軒,發現蘇婉清正在院裏等她,手裏拿著一個錦盒。
“聽說今天抓了個現行?”蘇婉清笑著問,打開錦盒,裏麵是一枚玉佩,上麵刻著“和”字,“這是陛下賞的,說是讓你隨身帶著,禁軍見此佩如見陛下,能護你周全。”
阿依慕接過玉佩,觸手溫潤,心中一暖:“陛下想得真周到。”
“陛下是欣賞你的堅韌,”蘇婉清看著她,“從樓蘭到瑞國,從公主到和嬪,你用自己的方式站穩了腳跟,這很難得。”她頓了頓,“隻是,三皇子雖被嚴加看管,但朝中想利用西域醫班做文章的人還有不少,你仍需小心。”
阿依慕點頭:“我明白。就像提煉精油,總要經過反複蒸餾,才能得到最純淨的藥液。這後宮與朝堂,或許就是我的蒸餾器,多經曆些淬煉,才能更清楚自己要走的路。”
蘇婉清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有這份覺悟,就沒什麽能難倒你了。對了,那瓶治好老乞丐的精油,給我留點,我宮裏有個小太監也得了頑癬,總治不好。”
“我這就去取,”阿依慕轉身回屋,心中充滿了力量。
月光灑在聽竹軒的藥圃裏,沙蓯蓉的種子在土壤裏悄悄醞釀著生機。阿依慕看著那瓶晶瑩的焰靈根精油,忽然明白,真正能抵禦暗箭的,不僅是陛下的庇護和朋友的提醒,更是自己手中的醫術——它像一道光,既能照亮頑疾的病灶,也能驅散人心的陰霾。
屬於林羽與三千嬪妃的故事,在這場沒有硝煙的較量中繼續鋪展。阿依慕的精油診室前,依舊排著長長的隊伍;雙邦醫館的蒸餾器,依舊日複一日地運作著;而那些藏在暗處的眼睛,雖然暫時收斂了光芒,卻並未消失。但她不再擔憂,因為她知道,隻要醫道的初心不變,隻要手中的藥瓶還在,就一定能在這深宮朝堂的迷霧中,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光明大道。就像焰靈根,哪怕生在沙漠,也能綻放出治愈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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