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什麽是甕中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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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台不是值得了解的地方,他們做的髒活遠低於世俗道德標準,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
虞芫問他道:“有多低?”
“……有人體實驗。”
這五個字直接就把虞芫給點炸了,她騰地一下坐起來,緊緊皺眉問道:“從哪弄來的人?”
出於曆史原因,虞芫對人體實驗相當敏感,她的反應讓燕去晚更明晰她的態度,他目光稍稍偏移,覺得自己不與她細說是對的。
“我不清楚。”
虞芫沒有關注他神態的細微變化。
她在想泉台做人體實驗跟她有什麽關係,為什麽陶烏說她不能被泉台發現。
她追問道:“除了人體實驗還有別的嗎?”
“暗殺、盜竊、潛伏……他們擅長的種類不少。”
果然聽起來就不像是好東西,但這些跟她有什麽關係?
虞芫沒思索出答案。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她跟燕去晚通個氣,把陶烏跟她說的都告訴燕去晚。
但他對她的事情有點神經過敏。
尤其是她在卡口出過意外之後,他過敏的程度更高了,她毫不懷疑他會立刻派人護送她回燕城。
當然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不會事後盤查她在燕城的行動軌跡的話。
燕歸時那個神經病徹底把他的疑心病勾出來了,她就算天天在駐軍點待著,燕去晚估計都要查她通訊記錄。
在未知的危險和反複的質問盤查中,她得挑一坨。
……在燕去晚身邊待的時間越長,被盤問的嚴格程度就會越低。
於是虞芫選擇先按兵不動,看看情況再說。
燕去晚也不打算再跟虞芫講泉台的事情,兩個人就這麽默契的把這頁翻了過去。
他們在暮城的工作步入正軌,經常在農田大棚加工廠這一類地方參觀,虞芫牢記陶烏的勸告,基本上與燕去晚是寸步不離。
暮城的人見她和燕去晚關係親密,無惡意的調侃過他們,也有人想拿她做切入點套考察團的消息,但不管是哪種,虞芫都沒有給回應。
她像一個帶蓋子的鐵桶一樣,沒有半點可以滲入的孔隙。
燕去晚感覺這段時間跟做夢似的,還是個相當甜蜜的美夢,虞芫緊跟在他身邊,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們關係不一般。
而且無論男女,她不跟任何陌生人說話。
巨大的幸福感籠罩住燕去晚,以至於他麵對繁雜的工作都生不出毛躁的心情,整個人就像一株被水淋過的植物。
翠綠綠水靈靈的,生機勃勃光鮮亮麗,見誰都笑。
護衛隊趁此時提出了全體加薪,申請被秒批。
虞芫因此又收獲了幾十個積分,她現在攢夠十次抽卡了,但留著沒動。
理由很簡單,她覺得緊急關頭容易出好貨。
統統對此不予評價。
虞芫雖然一直跟在燕去晚身邊,但兩城合作之間的事她是不懂也不感興趣的,燕去晚怕她無聊,有時會主動讓她去會議室外麵休息。
多虧了這段時間她給燕去晚的安全感很足,燕去晚回歸到了正常人水平。
虞芫判斷合作順不順利,主要看他們忙不忙。
最近合作應該是談得有進展了,連著好幾天眾人都腳不沾地。
考察團基本上已經不再集體行動了,有去參觀學習的,有去交際的,也有拿著圖文數據泡會議室給一堆人開會的。
甚至連隨行人員都忙起來了,幫著跑腿已經成了常事。
柳葉青跟著一波人外出了,虞芫就和葛番在休息室嘰嘰喳喳聊得開心。
休息室和會議室隻隔著一層隔音玻璃,通常百葉窗會放下來進行遮擋,但這次遮擋被拉上去了一半。
虞芫跟葛番在紙上玩五子棋,沒一會兒葛番忽然被叫去跑腿了。
虞芫無聊地在紙上塗鴉。
再過了一會兒,齡期進來了,遞給她一個文件,說去建設局簽合同的同事拿錯了文件,但是約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他來不及折返,讓人幫忙送正確的過去。
虞芫想了想從這裏到建設局的路程,也就二十分鍾,就接了這個送貨任務。
她下樓的時候還遇到了葛番,他正拿著一遝資料在到處找人簽字。
……好熟悉的待遇。
兩人對視一眼,葛番鬱悶且無奈。
虞芫安慰他道:“我會勸監察官多吃麵少吃醋的。”
葛番委委屈屈:“可得好好勸他。”
虞芫果決有力地點頭。
大概是她跟暮城人接觸不多的緣故,她對暮城的感覺沒有像對嶠城那樣清晰。
她覺得暮城很普通,沒有特色的街邊店,中規中矩的城市規劃,就連路過的行人也都找不到起眼的地方。
虞芫隨意瞥過馬路對麵一間麵包店,它裝飾得很溫馨,暖黃色的門頭和擺滿麵包的櫥窗。
暮城最大的特點就是食物相關的店鋪很多,她在路這邊都能聞到麵包特有的香氣。
她收回視線,想著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可以去店裏看看,卻在目光偏轉的時候無意與店員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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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很快把目光移走,快得像是那一瞬的對視隻是虞芫的錯覺。
……
虞芫隻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感知到了某種危險。
在評估了目的地和回程各自所需的時間後,她選擇加快腳步往建設局走。
她步伐變快後,那種遊弋在她身邊的陰涼感就消失了,風從她指縫間拂過,像是在安撫她,驅走她精神上的緊繃。
等待正確文件的同事在大門口等她,一看到她來就笑著迎了上來,“多謝多謝,差點我就闖大禍了。”
連重要的文件都能拿錯,暮城人隻會懷疑他們辦事的能力。
同事見她是走路來的,熱情的招呼她等一下,說一會兒和她一塊回去,他的車就停在門外。
虞芫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防備又冒頭了。
她覺得奇怪,既然他有車,來回根本就要不了幾分鍾,為什麽還要別人送文件?
那種陰涼感又纏繞了過來,虞芫直接拒絕了他的邀請,說監察官在等她。
對於她的抗拒,同事稍有些詫異。
但人家都拒絕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得幹巴巴地再道了謝,就自己上樓了。
虞芫也知道自己的態度刺到了他,但她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她覺得從她出門開始,很多東西就變得古怪。
陶烏不會無的放矢,他多次強調讓她不要出門,大概避免的就是現在這個情況。
某個不知名的東西盯上了她。
而她還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虞芫幾乎是跑著離開了建設局的大門,她想盡快回到燕去晚身邊,但現在她又不敢攔車,誰知道司機會不會和那個店員一樣。
她百分百確定那是監視。
虞芫被一道紅綠燈攔住了,車流呼嘯而過,她在路口等待綠燈,右手已握住了斬鯨刀的刀柄。
斬鯨刀是把長刀,她近戰的時候用得多。
路口對麵有一群正在嬉鬧的年輕人,她冰冷地看著他們,等到車流過去,雙方隔著馬路正麵對上,她明顯看到他們臉上的笑容凝滯了。
一個佩戴著長刀的年輕女人站在對麵,對他們一群人虎視眈眈,這個場麵很容易就看得出誰是壞人。
他們驚恐起來,沒有人敢先往前動一下,虞芫就看著他們很生硬地改變了前進的方向,一群人擠得緊緊地往另一個方向快步跑了。
這個插曲讓虞芫覺得有點滑稽。
是雙方都以為
要害自己的誤會。
她鬆開了刀柄,那群被她嚇到的倒黴孩子像被海浪追趕的小螃蟹一樣恨不得八條腿往前跑。
虞芫笑了下,想著她是有點草木皆兵了。
她穿過馬路繼續往前走,雖然還保持警惕,但腳步比之前放慢了許多。
一個媽媽牽著小女孩從對麵走過來。
女孩手裏拿著個繩子短短的紅氣球,她蹦蹦跳跳地在跟媽媽說話,忽然指頭一鬆,氣球被風吹著向虞芫的方向飄來。
“媽媽,氣球!”
小女孩指著氣球想讓媽媽幫她追回來,但它已經向前飄了一段距離,比起女孩媽媽,虞芫更容易幫她拿到氣球。
她本來想抬手的,但直覺向她發出了警告。
這隻氣球的繩子太短了。
不符合兒童玩樂的需求,小孩喜歡氣球的原因除了它們色彩豔麗之外,還有它們隨風搖曳的輕盈自由。
於是氣球就這麽從虞芫的身邊飄走了。
小女孩對這個姐姐的冷漠感到十分詫異,孩子在這個世界享受著特權,她雖然喊了媽媽,但心裏覺得這個姐姐也會幫她。
她抬頭看著小紅點飄到一個絕對拿不到的高度,當場就哭了出來。
小孩的哭聲就像一個破口的哨子被吹響了。
刺耳且漏風。
統統忽然出聲道:宿主,氣球上塗有強效麻醉類藥物。
與統統同時出聲的還有槍響。
女孩媽媽掏出來一把小型手槍,射擊範圍很有限,但架不住她們離得近,一槍差點打中虞芫胳膊。
如果不是她動作快,那長長一根針就把她放倒了。
統統:宿主,那是麻醉針。
女孩媽媽托住手腕,快速又向她開了兩槍。
虞芫都聽到有腳步聲朝她這邊飛快靠近,統統這個沒用的東西還在跟她說肉眼就能看出來的信息。
聽聲音她就知道打出來的不是實彈,又是針狀的,除了麻醉藥還能是什麽?
來不及罵係統了,虞芫本想突破女孩媽媽的防線,往她原定的方向跑,結果那個方向來了七八個人。
她暗罵了一聲,讓統統趕緊給陶烏和燕去晚發消息。
她自己則調轉方向,不和這些拿長槍短炮的人對上。
這是一個隻有前後兩個方向的人行道,她往後方跑,會回到她剛才的馬路口,那裏則有三個方向給她選,逃離的幾率會大上很多。
虞芫毫不戀戰,撒腿就跑。
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很特別的地方,這個不知名的人或勢力盯上她,很可能是被她的異能所吸引。
如果她展露過多底牌,她隻會被纏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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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藏鋒吧。
等燕去晚或者陶烏來救她。
她左躲右閃好不容易跑到了路口,想先往剛剛那群年輕人的方向跑,混到人群裏更容易脫身。
結果迎麵過來十幾個手持各類麻醉槍的,比她背後的陣仗還大,她當機立斷換方向,一轉身又是十幾個要紮她的。
一共四個方向,現在被堵了三個了。
風從她身後往前吹拂,好似許多雙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推搡著她,指引她往風消散的方向跑去。
虞芫終於知道什麽是甕中捉鱉了。
從她踏出考察團辦公地那一刻,她就在甕中了,隻不過遇到了小女孩和媽媽,才是捉的開始。
他們逼她往唯一可逃的方向跑,這樣明晃晃的陷阱,虞芫怎麽可能會跳。
於是她抽刀轉身,用刀刃削開了離她最近的一杆槍。
刀與槍碰撞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嗞聲,但這一瞬比電光火石更迅猛,眾人來不及感受顫動的餘音,虞芫腰間兩把短刀便化成兩道銀光,丁零當啷削下來十幾杆槍頭。
幾十人幾乎要將她圍起來,虞芫覺得剛才她就應該往原定方向突圍,不然也不會現在被人包了餃子。
但現在再想這個也已經晚了,她沒有從幾十位異能者的包圍下逃離的信心,最好是盡量拖延時間,統統已經把她的坐標發出去了。
幾十人之間很顯然有配合,最外圍一圈的人身上沒有太多鍛煉的痕跡,大概率是遠程,最靠近她的明顯健碩,是常見的肉身加強類。
“你們為什麽要抓我,不怕引起兩城交惡嗎?”
她又沒犯事,作為軍部隨行人員在別的城市莫名被抓,這不是把燕城的臉麵放在地上踩嗎。
由此可見那個盯上她的不知名人士,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蠢貨,就是翻雲覆雨的位高權重者。
後者虞芫見得多了,倒不覺得膽怯。
她更想知道抓她的理由是什麽。
虞芫開口問話,但他們沒有一個人回答,仍有十幾杆槍對準她,黑洞洞的槍口裏是讓人瞬間昏迷的寒芒一點。
如果不是星環一樣圍繞著她的兩把短刀展現出極快的速度,極大概率能擋住他們射來的麻醉針,且麻醉針不像實彈一樣能不換彈夾的連發。
他們早就給她來一場暴雨梨花針了。
虞芫握著斬鯨,心裏警惕但麵上笑道:“都把我圍得跟個肉餡一樣了,不至於連餃子皮是誰都不讓我知道吧。”
仍舊沒有人回答。
他們接到的命令很顯然是活捉她,所以沒有人上來對她動手。
畢竟她手裏拿著刀,逼狠了會增加活捉的難度。
虞芫握刀的手腕稍轉了轉,他們的槍口也小幅度調整位置,彼此都在等待對方的破綻。
但兩邊都是壓著實力在打,又都怕對方暴起而不敢輕舉妄動。
雙方一時僵持住。
過了一會兒,那條沒有被堵住的路走出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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