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放緩了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蕭相那邊…你也替寡人多去看看。禦醫說了，他沒有光景了…寡人…怕是趕不回來送他最後一程了。你替寡人…多盡盡心。”
    許褚聽著寧晨沉重的話語，“大王放心！末將許褚在此立誓！人在長安在！夫人、公子、蕭相，若損一根毫毛，末將提頭來見！長安城若有半點亂象，末將自刎謝罪！”
    “好！”寧晨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寡人信你！長安，就交給你了！”
    他不再多言，轉身，目光與張良交匯：“子房，我們走！”
    “臣遵旨。”張良躬身應道。
    ......
    十日後，當寧晨和張良風塵仆仆地抵達鹹陽時，早已得到消息的韓信，率領著一幹將領，已在城門外恭候多時。
    “末將韓信，率鹹陽諸將，恭迎大王！恭迎張良先生！”
    韓信的聲音依舊沉穩有力，隻是當他抬起頭時，寧晨和張良都清晰地看到，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兵仙，鬢角已染上了明顯的霜白，眼角也刻下了深深的皺紋，七年歲月和沉重的軍務，在他身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跡。
    “大將軍免禮！諸位將軍免禮！”寧晨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正要行禮的韓信。他仔細打量著這位老夥計，眼中閃過一絲唏噓和感慨：“七年了…韓將軍，你…頭上也見白了。”
    韓信露出一絲無奈又帶著點自嘲的笑容，聲音低沉了些：“大王說笑了。末將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隻是歲月不饒人啊。不比當年跟著大王在嶽州起兵時了。如今這腰，陰雨天也時常酸痛，拉弓的手臂，也不如以前穩了。”
    寧晨心中微酸，用力拍了拍韓信的手臂，“大將軍老當益壯！寡人還要仰仗你，為寡人拿下南鄭，踏平嬴政的王宮呢！身體要緊，該歇息時也要歇息，莫要太過操勞！”
    “謝大王關懷！”韓信眼中閃過一絲暖意，隨即正色道，“大王與張良先生一路辛苦，請先入城歇息？”
    寧晨一擺手，目光掃過韓信身後肅立的楊再興、李存孝、王猛等將領，眼中戰意升騰：“不歇了！軍情如火！傳寡人令，所有校尉以上將領，即刻至議事大殿集合！寡人要聽你們最新的軍情稟報，部署最終方略！”
    “末將遵旨！”眾將齊聲應諾，聲震屋瓦。
    鹹陽將軍府，議事大殿。
    巨大的南鄭及周邊山川地形沙盤占據了中央位置。
    韓信站在沙盤前，條理清晰地匯報著敵我態勢。
    “…稟大王！據最新斥候回報，嬴政已知我大軍集結動向。其主力收縮於南鄭堅城之內，依托郭嘉加固的城防工事，擺出死守姿態。”
    “城外，李世民率玄甲軍及部分唐軍精銳，約五萬人，駐守於西側五十裏的白雲嶺，此地山勢險峻，易守難攻，既可策應南鄭，亦可威脅我軍側翼及糧道。”
    手指向另一處：“趙匡胤部約三萬人，駐紮在南方一帶，此地地勢相對平緩，但其蟠龍棍兵結陣防守，亦不可小覷。”
    “至於劉備...收到了嬴政的求援，率其本部約兩萬人，連同關羽、張飛等將，駐紮在北麵的白水渡，扼守水路要道。”
    “此外，”韓信語氣加重，“孫武、吳起坐鎮南鄭中樞，郭嘉詭計多端，頻繁派出小股精銳襲擾我軍斥候與補給線。蒙恬雖死，但秦軍戰力猶存，依托堅城，強攻代價必然巨大。”
    寧晨凝神聽著，手指在沙盤邊緣輕輕敲擊。待韓信說完，他沉聲問道：“我軍部署如何？”
    王猛上前一步，接口道：“回大王！四十萬大軍已盡數到位，士氣高昂！嶽飛、楊業二位將軍率十五萬主力，布防於函穀關至南鄭正麵，構築了堅固營壘，與南鄭城形成對峙。”
    “楊再興將軍所部八萬精銳步騎，作為鋒矢，駐紮於前營，隨時可發起突擊。”
    李存孝的眼中閃爍著光芒：“大王！末將和薛仁貴那小子合兵一處了！他帶著雁門關的狼崽子們來了！我們這十萬邊軍，全是能打硬仗、啃硬骨頭的主！”
    楊再興也抱拳道：“大王！末將的前鋒營，刀已磨利，馬已喂飽！將士們就等著大王下令，踏破南鄭！”
    寧晨看著麾下的大將，心中豪氣頓生。他走到沙盤前，手指猛地戳在南鄭城上：“好！寡人等的就是你們這股氣勢！”
    “此戰方略，寡人與子房、景略早有定計，核心便是...中心開花，四麵合圍，打援阻截，逼其決戰！”
    他手指在沙盤上劃動：“韓信！”
    “末將在！”
    “著你總攬全局！坐鎮中軍！正麵強攻南鄭的任務，依舊交給嶽飛、楊業！楊再興！”
    “末將在！”
    “你的前鋒營，是攻城的第一把尖刀！寡人要你像當年衝項羽大營一樣，給寡人把南鄭的城門撞開！但記住，不是讓你蠻幹！要配合攻城器械，減少傷亡！寡人要的是破城，不是堆屍山！”
    “末將明白！定不負大王所托！”楊再興眼中精光爆射。
    “李存孝！薛仁貴！”
    “末將在！”兩人齊聲應道。
    “你們的十萬邊軍，是此戰關鍵！寡人不要你們立刻去攻城！”
    寧晨的手指重重落在白雲山和趙匡胤所在的山穀內。
    “你們的任務，是給寡人死死釘在這裏！像兩顆最硬的釘子！李世民若敢下山救援南鄭，李存孝，你給寡人迎頭痛擊！把他打回去！趙匡胤若敢出坡，薛仁貴，你的神臂弓營，給寡人把他射成刺蝟！讓他們眼睜睜看著南鄭陷落，卻無能為力！能不能做到？”
    “能！”李存孝和薛仁貴齊聲回答，“末將定讓李世民、趙匡胤寸步難。”
    “王猛！”
    “臣在！”
    “你負責協調各部，保障糧道暢通，彈壓地方，安撫新附之民！絕不能讓後院起火！”
    “臣遵旨！”
    “張良！司馬懿！”
    “臣在！”
    “隨寡人坐鎮中軍，參讚軍機！洞察敵軍動向，尤其是孫武等人的詭計！”
    “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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