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架空嶽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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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一愣,隨即抱拳:“末將領命!這就去安排!”
    虞姬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柔聲道:“陛下想去哪裏都好,隻是這風雪路滑,千萬要保重龍體。”她起身,替寧晨緊了緊裘衣的領口。
    寧晨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卻轉向許褚:“去準備吧,輕車簡從,越快越好。”
    “末將領命!”許褚不再多問,轟然應諾,轉身大步流星地出去安排。
    數日後,函穀關,元帥府。
    嶽飛恭謹地將寧晨迎入溫暖的書房。炭火驅散了關隘特有的濕冷陰寒。屏退左右,室內隻剩下君臣二人。
    寧晨沒有過多寒暄,從袖中取出那份早已化為灰燼的密信內容的複述——由他口述,許褚記錄的幾行字,遞給了嶽飛。
    嶽飛雙手接過,目光掃過那幾行字,原本沉靜如深潭的瞳孔猛地一縮!
    握著紙箋的手指瞬間繃緊,指節泛白。他猛地抬頭,看向寧晨,聲音因為巨大的震驚而有些發顫:“陛下!這…太子殿下…竟真如此行事?韓元帥他…他交出兵權了?!”
    “詔書是張良、王猛署名,以孤監國名義發出,措辭懇切,體恤老臣。”寧晨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他韓信…除了奉詔回京榮養,還能如何?”
    嶽飛胸膛劇烈起伏,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股被壓抑的憤怒:“那…那陛下您…您難道就真的…真的看著韓元帥這樣…這樣被…”
    “丟棄”二字,他終究沒敢說出口。
    寧晨抬起眼皮,深邃的目光落在嶽飛臉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鵬舉,朕問你,太子召韓信回京,下一個…會是誰?”
    嶽飛一愣,下意識道:“鹹陽兵權重地,已由曹參暫代。下一個…函穀關?” 他說出這句話,自己都驚了一下,隨即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寧晨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那眼神已然說明了一切。他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你說,函穀關,太子會讓誰來接手?”
    嶽飛臉色變幻,從驚怒到茫然,最終化為一片沉重的死寂。他緩緩搖頭,聲音幹澀:“末將…不知。但無論誰來,函穀關乃國之命脈,絕不容有失!”
    “朕信你。”寧晨放下茶杯,語氣平淡,卻重若千鈞,“也信孤的眼光。鵬舉,你守好你的關隘,其他的…該來的,總會來。”
    長安城,新賜的韓府。
    比起蕭何那充滿舊日榮光與故人氣息的府邸,這座位於城西的宅院顯得簇新而空曠。朱漆大門,青石鋪地,庭院深深,卻少了些人氣。
    “嘿!老韓!你這新窩不錯啊!比那蕭老頭的破宅子亮堂多了!”李存孝大喇喇地闖進後花園,手裏拎著兩壇子烈酒,聲如洪鍾。他依舊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模樣,仿佛長安城的風雲變幻與他無關。
    韓信正坐在池塘邊的石凳上,對著水麵投喂錦鯉,聞言頭也不抬,懶洋洋地道:“湊合住唄。蕭相國那宅子…住進去心裏別扭,總覺得那老狐狸還在哪個角落裏打算盤呢。”
    他抓了把魚食撒出去,引得一群錦鯉爭相翻騰。
    “得了吧你!”李存孝把酒壇子往石桌上一墩,震得桌麵嗡嗡響,“來!別喂魚了!喝酒!這可是老子從西市胡商那兒弄來的好酒,叫什麽…燒刀子!夠勁兒!” 他拍開泥封,一股濃烈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
    韓信這才慢悠悠轉過身,臉上居然帶著一絲閑適的笑意:“行啊,李大傻子請客,不喝白不喝。”
    他接過李存孝遞過來的粗瓷大碗,兩人就這麽對著花園裏的殘雪枯枝,你一碗我一碗,喝得麵紅耳赤。
    “聽說你最近挺閑?不是去找張老頭下棋,就是找王老頭磨嘴皮子?”李存孝抹了把嘴角的酒漬,斜眼看著韓信。
    韓信打了個酒嗝,眼神有點飄忽:“啊…閑著也是閑著。張子房那老狐狸,棋下得滴水不漏,累腦子。王景略嘛…嘴皮子利索,跟他抬杠挺有意思。再不然…就睡覺!這日子,舒坦!”
    他伸了個懶腰,骨頭節發出劈啪輕響,一副徹底放下的憊懶模樣。
    李存孝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嘿嘿一笑,用力拍了拍韓信的肩膀:“行!舒坦就好!老子就煩那些彎彎繞!來,再幹一碗!”
    韓信哈哈一笑,舉碗相碰,一飲而盡。隻是那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精芒,快得無人能捕捉。
    兩個月後,函穀關。
    嶽飛剛剛巡視完關牆,鎧甲上還帶著清晨的寒霜。親兵快步上前,遞上一封蓋著東宮印璽的急件。
    “長安急令?太子殿下?”嶽飛拆開火漆,快速瀏覽。
    信的內容很客氣,先是讚揚他鎮守函穀勞苦功高,然後話鋒一轉,說長安新招募了一批精銳禁軍,急需一位德高望重、經驗豐富的帥才加以操練,以拱衛京畿。
    信中言道,“此乃社稷根本,非鵬舉公莫屬”,請他“暫卸關防,速歸長安主持新軍操練事宜”。
    嶽飛的眉頭漸漸鎖緊。他合上信箋,望向關外蒼茫的群山,久久不語。陛下在函穀關的話語,言猶在耳。
    “元帥…”親兵看著主帥凝重的臉色,小聲詢問。
    嶽飛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刺入肺腑。他沉聲道:“傳令下去,本帥即日啟程回京。”
    數日後,長安,東宮。
    嶽飛風塵仆仆,甲胄未解,徑直來到東宮書房。太子寧遠正伏案批閱奏章,頭也沒抬,隻淡淡說了句:“嶽元帥一路辛苦。”
    “末將奉命回京,不知新軍操練之事,何時開始?在何處進行?”嶽飛躬身行禮,開門見山。
    寧遠這才放下朱筆,抬起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鵬舉公不必心急。新軍營地就在城西,楊再興將軍雖在江州,然長安新募之卒,更需鵬舉公這等柱石親自打磨,方能成器。此事關乎京畿安危,孤…可是寄予厚望啊。”
    嶽飛心頭一沉。讓他一個威震天下的邊關元帥,回來操練新兵?這簡直是…明晃晃的閑置!他強壓下翻騰的情緒,沉聲道:“末將領命。隻是函穀關防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