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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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她抬起頭,看見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個……是什麽東西?
    徐淩傻乎乎地瞪大了眼睛。
    她從來沒有驚訝於這雙眼睛看到的東西。
    這還是第一次。
    那裏有蜿蜒的紋身……
    在顏色淺淡,白皙得有些異樣的皮膚上有一個黑色的紋身。
    文字像蛇一樣纏繞著,像是要向上攀爬一樣,上麵用鋸齒狀的字體寫著一些文字。
    好像是什麽外語,徐淩不知不覺地順著字體的方向歪著頭,集中了注意力。
    “那樣看著也沒用。”
    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 徐淩疑惑地抬起頭。
    “要到這裏才能看懂。”
    那人伸出一根手指,點了一下自己的肚臍附近。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禮貌的行為,遲來的羞愧感湧上心頭。
    她的臉因為失態而有些發熱。
    這時候,她又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個一直保持著平靜的男人也開始用一種奇怪的表情低頭看著她。
    那雙奇特的眼睛掃視著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臉上模糊而扭曲的表情也很奇怪。
    無聲的視線在空氣中交織纏繞。
    突然,發生了一件小插曲,淋浴噴頭被關上了。
    事情發生在瞬間。
    一隻突然伸出的手,抓住了徐淩的口罩。
    “……!”
    還沒等徐淩反應過來,她那張毫無防備的臉就暴露了出來。
    男人的眼睛突然睜大,瞬間變得很有神采。
    “……!”
    他什麽也沒說,隻是閉上了嘴。
    淺色的眼眸中難以掩飾地閃過一絲動搖。
    徐淩想趁著這個空隙趕緊離開淋浴間,但因為那個擋在路上的男人,她無法動彈。
    “……到底為什麽來這裏……”
    那個人喘著粗氣,臉色變得僵硬起來。
    “對不起,我以為沒人,我馬上就出去……” 徐淩連忙說道。
    這時,門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男人毫不猶豫地拉住了徐淩。
    徐淩被他拉進了隔板後麵,身體和他發生了輕微的衝突。
    “請讓開。”
    徐淩嚇得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但那個一絲不苟的身體卻紋絲不動。
    “等等……我就靜靜地想一下。” 男人低聲說道。
    “什麽……” 徐淩感到莫名其妙。
    因為濕熱的身體,徐淩的衣服也很快濕透了。
    “你現在在這裏做什麽?”
    男人追問的目光在徐淩的五官上仔細地掃視著。
    再仔細看,徐淩覺得他像個怪人。
    她擦去了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再次審視這個男人。
    “我隻是來找別人忘在淋浴間裏的身份牌。” 徐淩回答。
    “不,我想知道的是,你在這家公司做什麽。” 男人繼續追問。
    “我做飯、洗衣。” 徐淩簡單地回答。
    “……” 男人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他像是要吐出什麽東西一樣,嘴裏動了動,卻什麽也沒說。
    他的喉嚨好像吞下了一團東西似的,微微動了一下。
    徐淩把滑落的口罩重新戴上,說道:“對不起,但我隻是做一些後勤工作。就算遇到脫衣服的隊員,也不會有什麽大礙。我做的就是給隊員們洗衣、做飯。”
    “……” 男人沉默著,眼神複雜。
    “我個人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很令人不愉快,請你放開。” 徐淩語氣帶著一絲不悅。
    “這也是一種習慣嗎?盯著男人看。” 男人突然問道。
    “是的。” 徐淩承認。
    “什麽時候開始的?” 男人繼續盯著徐淩的臉。
    因為兩人身體相對靠近,他的目光不得不落在她的臉上,結果發現她的臉很小。
    自從視力恢複後,徐淩新養成了偷偷觀察男人的習慣,這確實是事實,但她沒有必要解釋這一點。
    一種陌生的氣味,伴隨著水汽彌漫在空氣中。
    再也無法忍受的徐淩粗暴地將他推開。
    但她隻將他的肩膀稍微推開了一點,那個男人似乎反而更加靠近她,他舉起手扶住了牆壁。
    真是個討厭的家夥。
    徐淩是真心實意地踢了他一腳,但他卻很靈活地躲開了她的小腿。
    徐淩立刻打開了淋浴噴頭,故意將最熱的水像懲罰一樣灑在男人身上。
    “——!”
    但滾燙的熱水澆在男人身上,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的肩膀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卻沒有絲毫疼痛的表情。
    被壓在隔板最裏麵的徐淩也開始被水花濺到。
    這時,那個男人才冷靜地將鎖住的噴頭關上了一點,向後退了兩步。
    這時候,他吐出了嘴裏含著的水。
    徐淩的眼角閃過一絲模糊。
    雖然不是刻意為之,但她還是下意識地往那個紋身那裏看。
    紋身現在正如男人所說的那樣。
    直到肚臍邊緣,幾乎要被遮蓋住了,但背麵的文字也露了出來。
    even if ife deceiv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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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生活欺騙了你。
    “那你為什麽還要一直盯著看?” 男人突然問道。
    他甩了甩手,然後彈了一下,將水潑向徐淩。
    徐淩立刻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她可能是瘋了,變態。
    她推開男人,走了出去。
    一開始就不應該對無關緊要的事情發脾氣,也不能對某個話題一直厚顏無恥地喋喋不休。
    ————
    水沒擦幹淨,穿上的衣服因為被胳膊夾著過到處都是褶皺。
    紀禹琛徑直走進特保隊辦公室,從裏麵鎖上了門。
    他將桌子底下的無線電通訊器拿了出來。
    “喂?您叫我嗎,組長?”
    一個充滿期待的聲音歡快地傳來。
    紀禹琛垂下微微顫抖的眼皮,咬緊了下巴。
    “組長?”
    他聽到對方又叫了幾聲,但他沒有回答,隻是努力平複著自己那顆劇烈跳動的心。
    好像過了很久。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連他微微晃動的瞳孔都像凝固了一般,停在了原地。
    他熟練地清空了心中不知不覺間產生的動搖,低聲問道:“夜梟怎麽會在這裏?”
    “……什麽?”
    無線電通訊器那頭的人傻傻地回答,帶著一絲疑惑,好像聽不懂話一樣。
    紀禹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就憑你這種鬆散的精神狀態,是怎麽領到工資的?”
    紀禹琛勉強忍住了想要殺人的衝動,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上。
    還在驚恐地跳動的心髒咚咚地敲打著他的胸口。
    目前,紀禹琛已經秘密潛入爆破公司,這是他最後一項任務。
    他接到情報稱國情院的內部信息正在泄露給這家私人企業,於是他以特別保安組組長的身份進入了這裏。
    這家公司就是bast集團旗下的爆破公司。
    爆破公司非常積極地,被用來替代充當,政府因政治敏感性或預算原因無法履行的角色。
    但如果,有關他們在海外從事非法工作,並從中獲取不正當利益的舉報屬實,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這時,正好有情報說特保安隊隊長的職位空缺,爆破公司正在暗中尋找合適的人選。
    因為這是一個提供與戰鬥密切相關的服務的企業,他們想要的是擅長交戰、戰略、間諜活動和軍事訓練等方麵的外國人。
    國情院內滿足所有這些條件的人隻有紀禹琛。
    他不需要修改簡曆,隻需要稍微改動一下在海外的經曆。
    所以,車長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也有道理。
    就這樣,紀禹琛為了揭開政府機關和爆破公司之間的腐敗關係,秘密潛入了隻執行秘密任務的特殊保安小組。
    但是……
    “羅文昌,你耳朵聾了嗎?我問你,這裏,有夜梟?”
    什麽……!
    等等……現在那裏有夜梟?
    羅文昌感覺到紀禹琛的語氣變得急促起來。
    “你這小子到底在幹什麽?”
    “不,等等——夜梟?我們的夜梟?”
    無線電通訊器那頭的人驚呼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
    紀禹琛的下巴猛地抽動了一下。
    “我們的夜梟?” 紀禹琛再次確認。
    “啊,啊……”
    “啊——我們文昌是一隻布穀鳥,所以同是鳥類之間會有感應,是嗎?” 紀禹琛帶著一絲嘲諷的語氣說道。
    那人勉強抬起嘴角,似乎想說什麽。
    再仔細想想也很神奇。
    他的記憶有些混亂。
    他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情遇到那隻夜梟,確認了它的身份,然後又悄悄地放走了它?
    紀禹琛用力地按住了自己緊繃的肘關節。
    除了今天之外,還有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意外情況?
    他是不是白白觀察了,白白陪笑了?
    短暫的慌亂之後,事情卻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這讓他感到強烈的不安。
    與此同時,傳來一陣敲擊鍵盤的聲音。
    “等等——夜梟為什麽會在那裏……”
    無線電通訊器那頭的人似乎正在查閱什麽。
    “找到了就念出來。” 紀禹琛屏住呼吸說道。
    “……徐淩,27歲,一個月前進入爆破公司工作。屬於後勤部門,目前好像主要在廚房、洗衣房……”
    無線電通訊器那頭的人念出了徐淩的個人信息。
    此刻,紀禹琛感到一股熱流湧上頭頂,讓他頭皮發麻。
    他用卷起的拳頭用力地捶向桌麵,仿佛要將桌子刺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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