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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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甚至沒有對那個刺客產生任何警惕,就為她打開了大門。
因為他以為這個女人是妓女。
但在過去的幾年裏,即使雙目失明,徐淩也沒有忽視自己身體發出的本能反應。
就在刺客再次向徐淩衝過來的時候,她的要害部位再次被狠狠地踢了一腳。
那把刀劃過了徐淩那靈活伸展的雙腿。
徐淩沒有停頓,又用嘴拉了一下槍栓,裝好子彈後,對準她的雙腿之間狠狠地射擊——!
槍響了。
刺客痛苦而扭曲的臉轉向了許娜,徐淩又——
嘡——嘡——!
連續開了數槍。
當時,槍口幾乎抵在了那個刺客的下體。
剛才還打她的刺客,在滿是血汙的廚房裏,癱倒在地。
“噫……” 刺客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
徐淩的手不再那麽顫抖了。
她身上沒有一處不痛的,但她始終沒有放下手中的槍。
此時,她的神經如同繃緊的琴弦一般,隻要稍微觸碰一下,子彈就會立刻射出去。
“……這是命令!你活著就回答我!”
耳機裏傳來一陣刺耳的喊聲。
但徐淩沒有回應。
啊……槍這種東西,果然還是很困難啊……
徐淩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一上樓梯,一股令人作嘔的、熟悉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冰冷的走廊裏沒有任何聲音,這反而更加令人暈眩。
在其他隊員確認死亡的後勤人員和司機時,紀禹琛徑直走向公共廚房。
看到破碎的門板,他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紀禹琛皺著眉頭,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厭惡和不適。
廚房裏的景象慘不忍睹。
他隻邁出一步,軍靴的底部就立刻濕透了。
油湯和鮮血混合在一起,變成了一種紅黑色的液體,幾乎覆蓋了整個廚房的地板。
其中一名看起來像是t國刺客的矮個子女人,下半身鮮血淋漓,已經氣絕身亡。
然後,紀禹琛走進敞開的倉庫,目光緩慢地移動著。
紀禹琛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徐淩身上。
她以單手持槍的姿勢,仍然瞄準著某個方向。
紀禹琛彎下腰,仔細查看她的瞳孔,然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哇——就像是昏過去了一樣。”
跟在後麵的隊員看著徐淩喃喃自語。
正如他那句話所說,徐淩已經昏迷過去了。
而且,她握槍的那隻手臂受了很嚴重的傷,皮膚幾乎要裂開了。
即便如此,她的一隻手仍然固執地抱著許娜,緊緊地捂著她的喉嚨。
真是個執著的女人。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身上沾滿了鮮血,模樣慘烈。
雖然他一開始也沒指望情況會好到哪裏去。
“還不趕緊搬,愣著幹什麽。”
紀禹琛毫不掩飾地皺起了眉頭。
雖然他命令他們去搬運屍體,但這隻是一句空話。
即使是虛假的希望,也要讓人們拚命掙紮,而不是無力地放棄。
不是戰鬥人員的許娜和徐淩在這裏生存下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所以他向公司要了屍袋。
確切地說,是四個屍袋。
他覺得很可怕,他其實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是他自己把徐淩逼到了這種境地。
紀禹琛扶著水槽站了一會兒,然後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這才感覺自己像一個剛剛學會呼吸的人一樣,胸口劇烈地跳動著。
正好這時,他提前呼叫的醫生們抬著急救病床衝了進來。
這時,一名隊員嘲諷地感歎道:“哇——組長,死的那個不是女人,是男的啊?”
“什麽?” 紀禹琛有些疑惑。
“別裝傻了。” 那名隊員撇了撇嘴。
紀禹琛沒有說話。
“那個男人下麵好像都被打穿了。” 那名隊員補充道。
說到這裏,紀禹琛單膝跪地,掀開了死者的衣服。
跑偏的子彈散落在廚房的各個角落,但也有不少子彈準確地穿透了男子的身體。
下麵中了四槍,脖子中了一槍。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脖子……
這與許娜受傷的部位有些相似。
“哇——你是怎麽注意到這個的?瘋了吧?怎麽會第一直覺去注意那裏啊!” 另一名隊員驚歎道。
這時,正在轉移兩名幸存者的醫生尷尬地說:“那個……槍不會從她手裏輕易掉下來的。”
紀禹琛看著緊緊握著槍的徐淩,沒有說話。
那不是夜梟。
她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女人。
隻有這個事實像紅燈一樣在他的腦海中閃爍。
————
徐淩做了一個很久以前的夢。
麵對那些如今已經模糊不清的往事,她在夢中好不容易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看到映入眼簾的白色天花板的那一刻,她差點驚呼出聲,但加濕器轉動的聲音才讓她意識到她沒死……
天花板太白了。
以至於她一時之間甚至無法分辨身在何處,差點以為自己到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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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時間正在流逝,她就感到一陣沮喪,隻是望著天花板。
這時,隔壁房間的門打開了。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站在門口,看起來很眼熟。
然後,他和清醒過來的徐淩對視了一眼。
徐淩的瞳孔猛地收縮。
高挺的鼻梁,還有那雙熟悉的眼睛。
看到紀禹琛的那一刻,徐淩忘記的一切都湧現了出來。
她突然想要起身,一股如同電擊般的疼痛猛地刺痛了她的右臂。
有的地方像是被刀尖刺痛,使全身都感到一陣陣的刺痛和顫抖。
有的地方又像是被幾噸重的卡車碾過一般疼痛難忍。
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讓她的臉皺了起來。
“嗯……” 徐淩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啊——我看看,是看起來很疼。” 紀禹琛雙手插在褲兜裏,帶著一絲挖苦的笑容說道。
“表情很不錯,我一直等到現在才看到你這張臉,因為想好好欣賞一下,你疼得快要暈過去的樣子。”
她應該問他,他是認真的嗎?
她應該一看到他,就質問他為什麽嗎?
徐淩一臉荒唐地看著他。
“你用那種語氣說話是什麽意思?”
“那你的右臂雖然已經爛得像一塊破布一樣了,但你還沒死。不過,在我麵前,你還能用這個身體討便宜嗎?”
紀禹琛的話語依舊帶著一絲嘲諷,讓人難以捉摸他的真實想法。
雖然徐淩不明白,但她能看出,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的評價相當扭曲。
她用一隻腿支撐著身體,看著他。
他的姿勢並不強硬,但嘴角上揚的樣子卻顯得更加令人玩味。
紀禹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拽了拽領帶。
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疲憊的神色。
“會有很多好奇的事情想問吧,你說先問哪個?”
徐淩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個短發女人的臉龐,但她忍住了想要脫口而出的話語。
因為她感覺到了,拇指指尖上那種溫暖而水潤的感覺。
她摩挲了一下手指。
紀禹琛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轉過頭,短暫地咂了咂舌。
“許娜現在在重症監護室。”
“……她還活著?”
徐淩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偷偷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嗯,她活了下來,但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徐淩的心髒猛地跳了一下。
“t國那邊立刻進行了急診手術,但是出血比想象中嚴重,中間有兩次情況非常危急,據說心髒也停止跳動了一次。”
徐淩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徐淩你也做了那隻胳膊的縫合手術,因為麻醉藥和止痛藥的作用,一直處於昏睡狀態。手術一結束,就立刻送回了c國,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
紀禹琛用單調的語調簡短地解釋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徐淩呆呆地搖了搖頭,仍然有些難以置信。
不知不覺間,原本靠在椅子上的紀禹琛,緊緊地按壓著自己的鼻梁,然後幹脆用一隻胳膊遮住了眼睛。
就這樣,徐淩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他繼續說道:“因為劇烈的反作用力,你的手腕韌帶脫落了,手指也腫得很厲害,隻是暫時給你包紮了一下。”
“啊……” 徐淩發出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在完全康複之前,你的日常生活可能會有很多不便。”
徐淩沒有回應。
“有沒有你的家人在身邊?” 紀禹琛突然問道。
徐淩一時沒有回答,剛才那陣刺痛感又湧了上來,紀禹琛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聽說徐淩你有個丈夫。”
徐淩猛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
“雖然不在戶口本上,也不在緊急聯係人名單裏,但是,一個叫妻子的女人受傷了,他也不來看一眼,這個人真的是你的丈夫嗎?”
紀禹琛似乎有些鬱悶,又把領帶拉鬆了半英寸。
然後,他獨自喘了口氣,又以一種異樣的態度說道:“醫生說,你的牙齦也有淤青,讓你暫時隻能吃流食。每次咀嚼食物,可能都會想哭。不是嘴唇撕裂,也不是下巴被打,到底是塞了什麽東西,才會造成這樣的淤青?”
“啊……這個……”
徐淩用舌尖輕輕地掃過自己的牙齦,確實感覺到了一種冰涼的感覺。
“那叫什麽名字?滑膛槍?反正我一隻手夠不到,槍栓拉起來很困難,所以……” 徐淩漫不經心地說道。
紀禹琛聽到她的話,神經質地挪開了胳膊。
他也挺直了原本鬆弛的身體,相當犀利地盯著她。
他的眉頭緊皺,帶著一絲荒唐和驚訝,又像是發現了什麽稀奇的事情一般,微微蠕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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