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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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既不是軍人,也不是運動員。
    怎麽會突然提起興奮劑這樣的東西呢?
    公司裏甚至有單獨的藥物教練。
    雖然教練“偶爾”會給隊員們一點這樣的東西。
    腎上腺素使他們一下子振作起來,但也有很多人因此興奮過後一下子就倒下不動了。
    紀禹琛微皺著眉頭,但發出了一種像誘餌一樣柔和的聲音。
    也許是有意要勸誘,他那張僵硬的臉也一下子鬆開了,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徐淩,你也該吃藥了。無論如何,得吃點吧。”
    一會兒後,徐淩的手腕就被卡住了。
    火辣辣的體溫壓在硬朗的骨骼上,肆無忌憚地揮動著沒有肉、看起來皮包骨相貼的手腕。
    他一揮,胳膊就一甩一甩。
    “我隻相信我看到的,我看著你這樣——”
    紀禹琛沒有表情,隻是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用這樣的手腕打鐵,看起來怎麽都有點不對吧?”
    “教官。你這樣誤解的話,是想從我口中聽到什麽話呢?我寧願說我打過針。”
    他用指甲在肘部的某個地方用力按住。
    徐淩被壓得動彈不得。
    她感到衣服外麵一陣劇痛。
    “那好吧。疑點消失了,就不用觀察了,我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了。不過,我還是更想聽到你說,你寧可吃藥。因為這樣,我的心情就會輕鬆很多。”
    “……什麽意思?”
    “你身上有些地方變了。”
    凝視徐淩的目光深沉而堅韌。
    “看起來比第一次見麵時危險多了。”
    徐淩感覺神經莫名被劃傷。
    她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公司裏。
    在去工廠的車上說了很多話。
    那時的徐淩是一名身後勤工作人員製服送盒飯的員工,與現在有天壤之別。
    他以不變的姿勢吟誦著。
    “這也意味著我不知道的變多了。”
    徐淩完全不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意思,也不知道紀禹琛為什麽一直盯著她。
    “這以後會成為我的問題。”
    ……
    “除非徐淩隊員倒下。”
    背對著太陽坐著的他,身影卻有種莫名的被強迫的感覺。
    每次都像對任何事情不感興趣一樣,卻在這個話題上,像黑漆漆的沼澤一樣把人死死地套住。
    是因為是女隊員才會有問題,還是什麽別的意義?
    徐淩莫名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眼角微微抽動。
    “反正不是吃藥。”
    “我覺得很遺憾。”
    也許是真的很遺憾,一個尖銳的目光掠過徐淩。
    “但是,我相信我可以解決好它的。”
    正因為他如此自信,徐淩才對他有所顧忌。
    紀禹琛的嘴一直讓人很惱火。
    所以,徐淩在這個男人麵前總是表現得很糟糕。
    她想,是不是因為,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就搞得很難看,第二次是雞蛋腥味,第三次是她殺人實時通信,現在是在他手底下翻滾……
    從很久之前,徐淩就很固執地控製著衝動。
    這會讓那些在她麵前自以為是的對手,不顯痕跡地展現出他們的破綻。
    但是在紀禹琛麵前。
    她控製不住那股衝動。
    明明這是與老師教誨完全相反的行為。
    她卻想犯錯。
    她故意表現出汙點,表現出自己不好的一麵,想要挫敗他對她的興趣,讓他失望。
    每當她想打敗他的時候,她就像拿出一把武器一樣把自己不好的樣子拿了出來。
    這種打破了長期規則的感覺,很愉快。
    “教官,我到現在沒有什麽怕的,疼也好痛也好,殺人也好,被殺也好……”,她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雖然我沒想到這比我想象中來得更早。”
    她這樣說,就像在說秘密一樣。
    徐淩輕描淡寫地摸了摸教官的上衣。
    紀禹琛沒有絲毫打算移開她的手,不管她的手是否碰到他,他像膠水一樣粘在一起的目光注視著她。
    “除了丈夫,我沒有什麽好害怕的。”
    ……
    “我很小的時候就能忍受那種體操,這點訓練算什麽。”
    這時,紀禹琛似乎在苦苦思索,慢慢地皺起眉頭。
    那是一張像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的臉。
    “小時候?”
    “對。”
    “多小?”
    “……”
    自然說話的徐淩瞬間停頓了下來。
    什麽時候呢……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啊……第一次穿體操服是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但正式進入體操部參加比賽是在中學生的時候。
    徐淩皺了一下眉頭。
    但是自己為什麽說是“很小”的時候呢?
    徐淩對這樣的自己產生了矛盾感,也對在中學體操部活動的鮮明的自己不再反感了。
    “教官,那針,真打了的話會更厲害嗎?”
    徐淩暗暗問了一句,他頓時露出了她想要的尷尬。
    紀禹琛伸長膝蓋站起來,似是裝模作樣地轉過身。
    “教官,那個去哪兒找啊?就是在公司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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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想了。徐淩隊員要麽吃營養品,要麽吃藥。”
    “可這樣,不是在他們之中暴露了嗎?”
    紀禹琛似乎很頭疼,默默地走了出去。
    “教官!”
    紀禹琛似乎很不耐煩,揮動著手就走了。
    就這樣,上午的工作結束後,生活館裏就充滿了燜小菜的味道。
    “教官會是那種給別人開小灶的人嗎……”
    一位坐在餐廳餐桌旁的隊員瞥了徐淩一眼說。
    徐淩在一個好久沒吃的好吃的盤子上胡吃海喝。
    他強行把無法閉合的下巴來回移動,突然氣氛變得肅穆起來。
    他探出頭來,隊員們也不厭其煩地看著她。
    “你為什麽那樣盯著我看?”
    她用一個蹩腳的發音問,隊員們馬上把頭埋在餐盤上。
    徐淩每次吃飯都是倒數第一,直到最近情況才有所好轉。
    教官們故意逼著他們五分鍾內快吃完飯,但夥食總是一團糟。
    隊員們已經把所謂的用餐禮儀都丟光了。
    這種時間性的規則並不是強調秩序氛圍,隻是無條件地訓練人在時間內完成一切。
    徐淩沒時間閑聊。
    她隻是緊緊地攥著勺子,不停地把熱飯塞進嘴裏。
    剛開始以她是女人為由胡亂作妖的隊員們,也開始逐漸接近她,對她說起話來。
    一起接受艱苦的訓練,不知是信念塌了,還是產生了憐憫,相視的眼神裏,同情和冷酷同時出現了。
    那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是那次一起迎接了為期四天從海上升起的朝陽嗎?
    她隻要回想起那個時候,髒話就像自動反射一樣從喉嚨冒出來。
    徐淩也是人,也曾想過放棄,但她一直把這種心情壓得緊緊的,連同飯一起咽進了喉嚨。
    她雖然說過自己會堅持下去,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昏倒。
    讓她咬牙堅持著不昏倒的,不再是找到靳憲,而是虐待狂一樣的紀禹琛。
    徐淩每天早上跑五公裏。
    在紀禹琛的指示下,她還戴著四公斤重的負重。
    紀禹琛還不時地在泳池地板上丟硬幣、螺絲等,然後吹哨子。
    然後隊員們就得在沒有言語通知的情況下,光著身子進到遊泳池,去撿起他掉下來的東西。
    像狗一樣……
    嘔吐和頭暈每天都在持續。
    有位隊員一邊嘔吐一邊在水裏跑。
    他不停地奔波著,好像要精神崩潰了。
    他們的心情比浸濕的製服還要沉重。
    腳後跟、膝蓋內側、腹股溝,沒有一處不在漏水的。
    大家都爬得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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