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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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民覺得這話莫名其妙,眼睛瞪得溜圓。
    “或許陳浩傑隊員下麵……”
    眉頭緊鎖的紀禹琛,臉上的表情像是嘴裏含著垃圾一樣難受。
    然後,他把槍和彈匣依次分開,搖了搖頭,仿佛要用無聲的動作來表達他的否定。
    他嘴裏發出一聲幻滅的歎息。
    夜梟的叫聲讓他精神錯亂,也隻是一瞬間的事。
    紀禹琛討厭陽光明媚的日子,以及抱著她在沙發上睡著的那種愜意。
    那單調的日常,像麻雀一樣親昵地坐在一起吃早餐,在小區裏散步,一起歡笑,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他覺得尷尬。
    但是這種渴望是什麽,那種緊繃的情感又是什麽?
    每次看到她盲目地追逐靳憲,他的心裏就會這樣扭曲。
    太過相信別人,把心都掏給他了,最後隻會落得被徹底拆散,被背叛的下場。
    不能回頭,不能挽留的是人,隻要在需要的時候利用就足夠了。
    但每次看到與他想法完全相反的“夜梟”,他都會產生一種排斥感,有時甚至讓他感到一陣煩躁。
    她為什麽忘不了丈夫的溫暖,如此執著?
    紀禹琛從隔板外走了過去。
    “——除非你把我老公抓來,不然你說什麽話我都不會在乎。”
    突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他停下了腳步。
    他似乎陷入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但現在是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停頓了一下,他再次慢慢地爬上了樓梯。
    一場拒絕泄露信息的訓練結束後,隊員們迎來了恢複周,許多傷員都出現了。
    到訓練項目結束時,隻有一半的人收到了他們被歸還的手機。
    在恢複周期間,每個固定時間都可以自由地打電話,每個人都穿著舒適的鞋子,整個下午都在聽講座。
    授課內容主要是國內警衛任務或海外派兵時應遵守的作戰守則等。
    值得一提的是,進入當地的我國企業遇到了各種恐怖問題,在穿越國海時有海盜威脅,在建築工地上還與武裝分子發生衝突。
    從表麵上看,爆破公司的大部分工作都是這樣的警衛任務,因此關於恐怖組織的教育也很少。
    每當這時,徐淩都低著頭聽講。
    當然,她關注的是“如何上演人質戲”。
    徐淩重新解讀並過濾了教官的教誨。
    到底怎麽才能抓住人質,又如何成功解救呢?
    在她美麗的臉龐下,這些無謂的煩惱接連不斷。
    “哎呀,喂,教官來了……!”
    負責上課的老師是個年紀頗大的人,講課每次都很無聊。
    坐在旁邊的同事用胳膊肘碰了碰徐淩,她卻一直愁眉苦臉,隻是托著下巴。
    酷刑訓練後,無論是公開場合還是私下裏,她都沒有和紀禹琛見過麵。
    無論是簡單的口頭交流、吃飯的時候,還是體能測評時,她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徐淩麵無表情地把遞過來的小冊子接過來,一次又一次地皺起眉頭。
    現在,她兩腿之間的酸痛已經消失了,但胸口裏一直有什麽東西在砰砰直跳。
    這種迷茫的感覺在訓練後一直延續著。
    每每如此,她都找不到答案,隻能搖搖頭。
    在t國經曆了一段險情後,薑泰坤曾問她有沒有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症狀……
    難道是因為自己受過酷刑訓練,紀禹琛才來找她的嗎?
    就在她不斷地皺著眉頭,對這段不知真假的感情進行著思索的時候。
    教室的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一個男人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
    喧鬧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她也暫時放下了托著下巴的手。
    紀禹琛揉著一隻眼睛,走進了教室。
    他似乎很疲憊,身子一沉,臉上帶著困倦和煩惱的神色,拖著軍靴的後跟。
    他將一隻胳膊搭在講台上,深深地環視著隊員們疲憊不堪的臉龐。
    每當他在狹長的講台上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台下的底部就像要翻過來一樣,搖搖晃晃。
    過了一會兒,他慢慢地開口說道:“在安全完成培訓後,其中一些人將被派往孤立且危險的國家。”
    他絲毫沒有將頭轉向徐淩坐的那一邊。
    麵對這種故意的忽視,就像一塊蒲公英輕輕地敲打著她的心房。
    他那時候是故意的嗎?
    但為什麽她現在卻感覺像是要切掉自己的手指一樣痛苦?
    這種感覺是叫創傷後應激障礙嗎?
    他眯起眼睛,瞪著那張白皙的臉,臉上卻隻是平靜如常。
    “當一個極度虛弱的國家遇到腐敗,當昂貴的自然資源和不可預測的當地武裝團夥交織在一起時,雇傭軍就會蓬勃發展。”
    “……”
    “怎麽,有什麽想說的嗎?你們現在就可以說。”
    紀禹琛笑了笑,隊員們更是挺直了腰板。
    “你們不就是為了賺那筆錢才在這裏來回奔波嗎?隻要把價格談好,爆破公司就會隨時為他們提供強壯的身體,你們就會帶頭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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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將手臂緊貼著身上的訓練服時,肌肉顯得更加發達。
    “想著賺錢就趁早告訴我,免得以後被嘲笑。做了壞事,地獄街道公司也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的。”
    “……”
    “把自己扔出去的一瞬間,責任、情義、救贖也要同時帶走,這裏不就是那樣的嗎?”
    紀禹琛似乎是早有準備,他又掃視了一遍隊員們。
    幾名隊員緊張的表情映入他的眼簾。
    有人僵硬著身體,有人隻是緊緊地咬著嘴唇。
    這時,一直心不在焉地塗鴉的徐淩突然反駁道。
    “如果不是很想見上帝,地獄之門似乎也不錯。如果我能去的地方隻有那裏,那就應該我去。而且既然要去,就應該開心地去,走最短的距離。”
    紀禹琛漫不經心的目光終於轉向了這邊。
    在空中交匯的目光相互牽扯的那一刻,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敵意像電流一樣撞擊在一起,發出劈啪的聲響。
    紀禹琛像是突然停頓了一下,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她。
    或許是因為一直這樣躲避著他,徐淩狼狽地舔了舔嘴唇。
    麵對紀禹琛,她覺得自己又被關進了那個黑暗、潮濕但又令人窒息的房間。
    她徒勞地交叉雙腿,調整了一下坐姿。
    身體的某個地方隱隱感到一陣不適。
    為什麽那裏……好像有點癢?
    什麽事情都會引發這種ptsd嗎?
    如果每次都是本能反應的話,她應該趕緊忘記。
    但是,與丈夫進行的親密和教官所帶來的威脅,卻是如此極端。
    也許正是這種鮮明的對比,反而更讓她難以忘懷。
    應該忘記別人強行將她推向頂峰的那種感覺。
    她突然想到,可能是當時的情況太嚴峻了。
    疼痛消失了,隻留下了無用的記憶。
    “啊——”
    誰都沒有先移開目光,紀禹琛低沉的聲音暫時打破了這份僵持。
    “徐淩隊員有一種本領,很少人會說想快點死。”
    “……”
    “你覺得,如果你站在地獄之門前,你會不會遇見你的救贖?”
    在她眨眼凝視的目光中,徐淩感覺到了深藏的刀刃。
    他一臉的鬼鬼祟祟,徐淩的警惕也隨之提高。
    “我不認識臉,怎麽可能一眼就認出來。”
    “……”
    “而且那都是別人想讓我記住的臉。”
    顯然,紀禹琛教官是在談論一個普通的神,普通的上帝。
    隻有她一個人心跳加速。
    如此微妙的言語交鋒後,他若無其事地轉身打開了ppt。
    仔細想想,他總是行動或言語轉換得很快,徐淩往往比他慢一步才能意識到。
    第一次被他“攻擊”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徐淩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筆。
    還是這麽倒黴……
    直到現在,在教官的忽視下,她麵部的肌肉似乎都變得僵硬了。
    現在,也許是ptsd的症狀突然好轉了。
    這真是一件罕見的事情。    他看著幾張照片,繼續解釋道。
    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有時會毫無預兆地皺起來,但他的聲音始終很慢。
    在徐淩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的時候,她的眼皮在某一刻變得有些沉重。
    聽著他那種沉悶而低沉的聲音,她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感到一陣困倦。
    因為她本來就不是那種適合坐在書桌前的人……
    徐淩努力睜大了她那有些沉重的眼皮。
    認真聽他的話時,她發現很多重要的信息。
    在地球另一端的nepa,女子中學宿舍的學生被邪教團體全部綁架;
    最近在sudan,軍閥發生衝突,他們之間甚至動用了坦克和戰鬥機進行交火。
    僅僅是不斷翻頁的紅色通緝令名單和恐怖組織資料就有厚厚的一本。
    徐淩聽著這些故事,心裏感到一絲寒意。
    黑探是由實力最強的王牌們來擔任的……
    那麽靳憲現在在哪裏做什麽呢?
    他現在還在為國家服務,奉獻自己嗎?
    和一個女人結了一段全心全意的婚姻,哪怕隻是短暫的,讓她感受到了真摯的愛情,他的本質應該還是善良和真誠的。
    她腦海中模糊的記憶仍然像是在搖晃。
    但他在外麵奔波實在太危險了……
    如果靳憲當時和她說,即使在他身邊會受點苦,願不願意和他一起生活……
    不知不覺間,教官的聲音完全聽不見了,徐淩沉重的頭不由自主地歪了一下。
    就在徐淩的眼皮完全閉合的那一刻,突然傳來一聲別扭的巨響——轟!
    桌子也隨之晃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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