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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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官和那些輪流盯著她的麵孔,就像尿道堵塞連廁所都去不了的家夥一樣,焦躁不安。
    紀禹琛教官疲憊的時候請別理他!
    別繼續煩他啊!
    不要因為提問之類的事情而拖住他的視線啊!
    那些飽含著各種意味的目光,正狠狠地射向徐淩。
    “別鬧了。”
    但做出反應的不是她。
    紀禹琛在手腕附近按了一下,然後靜靜地咳嗽了一聲。
    他穿著沒有領帶的訓練服,卻像是脖子被束縛住了一樣,用力地拽了一下自己的領口。
    “坐直。”
    在一種看似緊張的氣氛中,握著徐淩胳膊的家夥也調整了姿勢。
    紀禹琛似乎突然肌肉變得緊繃起來,他揉了揉脖子,臉上露出一絲安撫的笑容。
    “看到你們的臉,教官心裏很不舒服。恢複周你們休息得也太舒服了吧。看著我也想要脫掉軍靴,坐下來和你們一起上課,嘻嘻哈哈。”
    “……”
    “不和同桌玩手指遊戲,也不要琢磨那些胡說八道。”
    要走了嗎?
    隊員們一臉茫然,但已經開始顯露出狼狽感的臉上,卻也透出了一絲軍人的氣概。
    訓練進行到第七周,期待已久的“地獄周”開始了。
    潛行失敗、體溫過低、疲勞性骨折、內髒疾病、破裂、恐慌,所有這些都會導致退學。
    中途掉隊的家夥,中途暈倒的家夥,都是被淘汰的對象。
    在那些簡單而嚴苛的規則中,徐淩也一直堅持得很好,但這樣的情況對她來說也是第一次……
    “靳憲——!”
    她睜開眼睛,臉上瞬間被一種模糊的震驚和絕望所籠罩。
    沒有記憶。
    從來沒有什麽回頭路。
    現在距離訓練結束隻剩下三周時間。
    但是,她在訓練中第一次暈倒了。
    嗶嗶嗶嗶——!
    突然響起的警報聲讓睡夢中的她身體猛地繃緊。
    一切瞬間爆發。
    生活區內濃烈的煙霧彈爆炸,震耳欲聾的炮彈聲衝擊著她的頭骨,內部瞬間變成了一片死寂。
    每天晚上都會遭到突襲,這已經很熟悉了,但今天卻有些不同。
    她本能地開始穿軍靴,頭頂上的水龍頭以凶猛的氣勢噴灑下來。
    “呃……!”
    她被炮彈般的水壓衝倒在地。
    咕嚕咕嚕……
    從鼻孔誤入氣道的水辛辣無比,嗓子都感到一陣酸痛。
    瞬間,她的身體濕透了,渾身被寒冷的溫度凍得瑟瑟發抖。
    恢複周已經結束了……
    她咬緊牙關,緊緊地係著軍靴的鞋帶。
    就這樣,完全從睡夢中驚醒的隊員們在教官的威逼下,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即使在那時,直線射出的水流也像衝擊全身一樣冰冷刺骨。
    正在移動的徐淩被強大的水壓撞到了牆上,但無論如何,煙霧彈爆炸,根本無法很好地看清周圍的環境。
    她伸手抓住身邊的隊員當做掩護,迅速從走廊裏跑了出來。
    “全員入水——!”
    一出來,有預謀的教官們就在耳邊大聲訓斥。
    徐淩雖然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痛苦,但還是把屁股貼在海浪剛剛湧上來的淺灘上坐了下來。
    就這樣,她開始忍受冰冷的海水帶來的刺骨寒意。
    在洶湧的海浪中,她的身體搖晃著,海水瘋狂地湧入口鼻。
    隊員們嘴唇凍得發青,但彼此緊緊地挽著胳膊坐著,雙腿保持大約四十五度的角度。
    在她麵前,獨自一人悠閑自在的紀禹琛眨了眨眼睛說道:“你們站在那裏,像什麽醃菜缸一樣。”
    “……”
    “黑乎乎像泔水一樣。”
    他垂直俯視著凍得瑟瑟發抖的隊員們。
    “要不要教官給你們來點酒暖暖身子?”
    啊……有點火氣……
    徐淩本能地繃緊了臉。
    紀禹琛抓起遞過來的酒瓶脖子,開始往其他隊員的頭和臉上潑灑。
    麵無表情的他雙手捧著酒瓶,臉頰上的酒窩微微鼓起。
    他在撲通撲通掙紮的隊員們中間,均勻地灑著酒。
    而當走到徐淩麵前時,他的手停了下來。
    他將酒瓶傾斜,直接倒在了她的頭上。
    預感到即將到來的羞辱,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在一瞬間的寂靜中,她偷偷地睜開了一隻眼睛。
    那個麵無表情地拿著空酒瓶的人,隻是放下銅管,目光銳利地盯著她。
    那眼神不知怎麽的深沉而堅韌,讓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慌亂。
    不是因為寒冷。
    紀禹琛將空酒瓶扔在地上,並對著等候的教官揮了揮手。
    直到新的酒瓶遞上來,他的目光都沒有動搖地盯著徐淩。
    “徐淩隊員,你知道嗎?”
    午夜烏雲籠罩下的眼角,似乎比平時更加陰暗。
    男人慢慢地拿起瓶子,說道:“在指揮現場時,難免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而指揮員要快速決定是消除它,還是控製它。”
    他慢慢地將酒瓶傾斜,開始往下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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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時間,我隻把注意力放在消除眼前的變數上……我的想法改變了。”
    “呃……!”
    雖然不是什麽好酒,但冰冷刺骨的海水之中,滾燙的烈酒卻汩汩地湧入了她的頭發。
    “——本來就應該那樣……偏偏……,我來……”
    呃……他說了什麽?
    這顯然是對她說的話,但酒精在皮膚上蔓延,她一時沒有聽清他的話。
    背後海浪拍打著身體,前麵黃色的酒液從頭頂流到下巴,根本睜不開眼睛。
    寒氣像針一樣從四麵八方刺了進來。
    該死,太冷了,太冷了。
    徐淩咬緊牙關,早已將想要搖頭的衝動強行壓製住了。
    “所以,這次地獄周,好好堅持下去吧。”
    簡直就是地獄。
    對於被趕到陌生地方、失去外援來說,敵人的陣營就是地獄。
    因此,就連人最基本的需求——吃飯、睡覺、排泄,往往都得不到保障。
    現在的訓練就是要重現這種情況。
    七天不能睡覺,也不能更換衣服,甚至吃飯、大小便都要靠自己解決。
    穿過一次的訓練服和軍靴絕對不能脫掉。
    雖然這是一種磨練,但“地獄周”是適應環境,展現個人特質並得到評價的非常重要的一個階段。
    周圍很快就充滿了酸酸的、刺鼻的氣味。
    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連呼吸也變得有些混亂。
    突然,紀禹琛也皺了皺鼻子,像喝醉了一樣舔了舔下嘴唇。
    徐淩咬緊牙關,開始默默地數著距離訓練結束還有多少天。
    靳憲,你這個混蛋。
    我要抓住你,讓你也嚐嚐忍受這種痛苦的滋味。
    徐淩左右搖了搖頭,濕漉漉的睫毛微微顫動。
    就這樣,她想著未來的事情,用力地磕了一下下巴。
    這時,教官們正在把ibs充氣式橡皮艇)放入水中。
    恰好這時,紀禹琛說出了和晴天霹靂一樣的話。
    “從現在開始,我們將分組進行海上機動得分。地獄周結束時,最終排名倒數第一的隊伍將全員淘汰。”
    這與之前的訓練完全不同,當時隻需要一個人堅持下去就可以了。
    天生的暴民行為和集體生活並不可怕,徐淩心裏暗自咂舌。
    她壓抑著焦慮,緊張地看著隊員們一個個名字被點名的那一刻。
    然後,她的名字終於被叫了出來。
    一見到她就開始罵人的是一個老謀深算的成旭燦,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意誌堅定的糞包董智宇,一個說話不穩的口吃,看起來比雇傭兵更需要照顧,還有一個到處打聽消息,經常得意洋洋的大塊頭,他們將會在地獄周期間和她一起背著橡皮艇行動。
    徐淩在心裏歎了口氣。
    這個組合……她是不是要完蛋了?
    她的組員眼中狼狽感和無力感清晰可見,此刻卻像是事先串通好的一樣,全部湧向了徐淩。
    難道在他們眼裏,她才是“最差勁”的那個組員嗎?
    她這才意識到,即使在這個看起來很糟糕的小組中,最弱的也是自己。
    她不是在抱怨任何人。
    號角聲一響,他們就立刻閉上了嘴,頭頂著ibs,衝入了大海。
    海水猛烈地撞擊著她的胸部以下,一股像被巨石壓住一樣的重量開始壓在她的頭頂。
    而且,在平均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厘米的同事中,徐淩是唯一一個蹲著的人,她不得不雙手撐著橡皮艇。
    雖然手腕很快就變得麻木了,但訓練才剛剛開始。
    但是,無論如何,隻要能堅持住“地獄周”,離畢業就很快了。
    在這種感覺快要磨斷骨頭的時刻,靳憲模糊的輪廓在她眼前若隱若現。
    關於她和他的故事,應該從在爆破手訓練中途沒有暈倒或放棄,完美地結束時才算開始。
    “媽的……我掉隊都是因為那個保姆。我為什麽要和一個女人同組……這根本不是組隊,這是懲罰,操,這女人有什麽用……”
    與此同時,成旭燦還在不斷地發泄著不滿,並和別人爭吵起來。
    不過,剛才紀禹琛說了什麽?
    徐淩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
    嗯?難道是說要幫她找到靳憲嗎?
    當時,內心糾結的她反射性地吐露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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