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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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壓在她肩膀上的手掌也鬆開了。
慢慢起身下床的男人,將衣櫥整理得整整齊齊。
他平靜地看向徐淩,目光平靜而涼爽,仿佛將所有的選擇權都交給了她。
等等,她剛才聽到什麽了?
徐淩用胳膊肘支撐著上半身,臉上帶著一絲茫然的表情,然後抬起頭看著他。
和他身體的距離逐漸拉遠,她才得以舒舒服服地閉上了嘴。
“真的……你要幫我找我老公?”
她小心翼翼地問出了自己剛才聽到的話是否屬實。
這突如其來的提議讓她感到迷茫和慌亂,但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裏,已經交織著一半的懷疑和一半的驚喜,像眩暈一樣搖晃著。
靳憲是誰?
他是一名隱藏得極深的黑探,甚至國情院的人都親自打電話,一道命令就叫停了對他的調查。
紀禹琛曾用各種方式向她暗示過這些事實,但如此明確地告訴她的人,他卻是第一個。
徐淩的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
沉重的頭痛讓她遲鈍地轉動著的頭和孤獨如針般紮著的神經,仿佛瞬間被衝刷幹淨,變得清爽利落。
一種安靜的喜悅悄然包裹著她。
但是……
“徐淩隊員說想在我手下工作。那麽無論如何,我的命令你應該不加任何疑問地聽從。但除此之外,即使在非工作場合,我也要求你聽從我的命令。”
“……”
“你老公,我幫你找。”
他伸出一隻大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麽東西站起來。
從窗戶照進來的日出,凝結在他的身上,他挺拔的身姿,像是一縷曙光,撫慰著她疲憊的身心。
徐淩像是吞下了久違的遺憾,急忙深吸了一口氣。
但是……
她還是無法輕易地伸出手。
“相反,徐淩隊員不能對其他男人感興趣。”
讓她放棄嗎……
放棄那些決定性的證據……
一次試探都不能做嗎……
她沒有握住他伸出的手,隻是看著他,默默地將他的樣子記在了心裏,然後他就大步走了過來。
徐淩怒氣衝衝地捂著自己的臉說道:“等一下……我還沒洗澡,先往後退……”
她為了遵守最起碼的禮儀而喊出的要求,被紀禹琛幹脆地無視了。
他一臉無賴地抓住徐淩的手,“哪裏髒了?”
就像一個被強迫簽署不正當合同的人一樣,她被抓住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多虧了她的努力,她才不得不開始拚命地想辦法把手抽出來。
但她越是反抗,紀禹琛隻會加大手上的力道。
她因為這莫名其妙的作用力,像一隻被錯誤地套上圈套的動物一樣,動彈不得。
“我很抱歉……但我不想被教官你監視……”
與此同時,她平靜的聲音卻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氣。
他的表情像是做夢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拒絕他的提議。
那張受傷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驕傲。
“我知道教官以後會下達什麽命令,那就像是一根繩子,緊緊地牽著我的手。我不喜歡那樣。我不喜歡我的行為受到約束,我也不喜歡我必須遵守諾言,那是一種負擔。”
“……”
“而且不管是否需要你的幫助,我一個人也能找到我的丈夫。如果沒有這樣的覺悟和信心,我就不會開始這項如同在沙灘上尋找針一樣的工作。”
麵對如此誘人的提議,她的心還在怦怦直跳,但她還是咬緊牙關拒絕了。
然後,紀禹琛像是強行吞下了一口怒氣,喉嚨裏發出了一聲粗魯的聲響。
“讓你隻考慮少數人的而不是多數人的,你覺得有那麽不合理嗎?”
“我不想那樣才會這樣說。”
“……”
“別誤會,不光是對教官這樣,我從小就是這樣。”
麵對她如此不以為然的坦白,紀禹琛盯著天花板,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才語氣平靜地說道:“徐淩隊員不知道,我也是經過一番艱難的考慮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也許這句話不是假的,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在“地獄周”裏從未見過的疲憊。
那個在臨終之際,在隊員們麵前,還能毫無顧忌地睡得很香的人,現在雙眼凹陷,仿佛得了失眠症。
“可是,教官……”
這時,徐淩麵無表情地問道:“如果我是男隊員,你也會這樣做嗎?”
“……”
“我寫下了那些不恰當的字條,你還會說我是出於無理取鬧的想法,像現在這樣責罵、生氣、甚至動手嗎?如果我是男隊員,你也會同樣幹涉、幹預、控製我的隱私嗎?”
紀禹琛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徐淩沒有錯過他那一瞬間的停頓。
“如果說是陳浩傑教官每晚都更換伴侶呢?”
“為什麽突然提到他的名字?”
“隻是舉個例子。”
“你們兩個私下通過電話?”
“隻是一個假設而已。”
簡單來說,他要麽是一個反對同性戀的保守派領導,要麽是一個對人好壞參半的變態,他偶爾爆發出的怒火,帶著強烈的個人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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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張皺巴巴的紙條,他有多生氣,這在她麵前已經顯而易見了。
僅僅是一張打瞌睡時寫的紙條就能讓他如此生氣,如此咄咄逼人,這正常嗎?
他們最多認識幾個月而已。
這樣侵犯她的隱私,動輒幹涉她的私事,真的正常嗎?
但無論怎麽想,他反應過激的印象並沒有消失。
“教官似乎對我格外關注。”
他毫不留情地提出的問題都與“性”有關。
她是個“女人”,她製定了一個“混亂”的計劃,不能告訴任何人。
這些因素疊加在一起,最終爆發出來的就是“地獄周”期間的種種刁難。
越是這樣,紀禹琛就越是表現出一種私密、防禦性、甚至有些潔癖的態度。
尤其是當她表現出對丈夫的執著,或者一副不放棄到底的樣子時,他就會嘲笑或者調侃徐淩。
從她的態度中,哪怕隻感覺到一絲戀愛或性的苗頭,他也能敏銳地察覺並加以幹涉。
作為對待隊員的態度,這真的合適嗎?
僅僅是因為討厭女隊員,妨礙工作,讓她重複兩遍同樣的話,或者因為她隻會狡辯和固執……
那種膚淺的理由,她再也不會相信了。
他為什麽會對女人、性、丈夫這樣的話題反應如此敏感?
“教官,你結婚了嗎?”
“……”
“不一定是婚姻,也可以是關係很深的人。”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一下子鬆開了。
在此期間,徐淩從未感到有必要,也沒有衝動向教官提出任何私人問題,但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了。
她帶著對她看重的對手的弱點的了解,開始在談判桌上占據主動。
“那……你現在是分手了嗎?”
所謂情感的操控,所謂技術,這種懷疑的視角肯定有其根源。
他身上似乎有一種奇妙的同情,他過去可能也有過類似的失敗,但現在對徐淩來說,重要的不是同情任何人。
她的聲音變得更加謹慎。
“那……難道是你的妻子出軌了嗎?”
“……”
“你有沒有像我一樣把可能的女人一個接一個地寫下來?”
話音剛落,不知從哪裏冒出了一股怒氣。
紀禹琛臉色鐵青,猛地一把將徐淩的手甩了出去。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不管她剛才抱得有多緊,他的手心都濕透了。
他又一次用一副要爆發的表情遮住了雙眼。
他急促地喘著粗氣,凸起的下巴顯得格外不尋常。
對啊……
難怪他總是像自己的事情一樣,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她。
看來,對於這樣一個高傲的男人來說,異性問題也不是那麽容易……
“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離婚後產生的後遺症,跟參加過越戰的軍人回國後所經曆的精神創傷差不多。”
“徐淩。”
他警告的聲音尖銳地降低了。
“你妻子的事情我很遺憾。”
“到此為止吧。”
“但你別因為那件事對我發火,我又不是教官的女人。”
他冷冰冰的臉突然變得凶狠起來。
但即便如此,那凶狠的表情也在慢慢消退。
不再帶有任何感情的臉上,像被磨損的皮革一樣,顯得有些笨拙。
他在適當的距離內停住了腳步。
“如果我的生活方式讓你看著不舒服,你最好去醫院谘詢一下。這是想要控製我的教官該焦慮的,不是我的問題。”
“……”
“不是我的問題,而是教官的問題。”
徐淩果斷地劃清了界限。
“我不是教官過去相處過的那個女人。”
“……”
“我知道我在部隊裏格外顯眼,但不要因此而產生錯覺和混淆,自尋煩惱。到了工作場合之外,我完全沒有理由被教官侮辱和控製。”
“……”
“如果心懷怨恨,就直接抓住那個人放手吧,為什麽要對我這樣竭盡全力,我都覺得不好意思說你這是在做什麽。”
徐淩推開了看上去麵目全非的他,終於下了床。
她忘記了全身的酸痛,用力地走過去,把手放在醫務室的門把手上。
然後,不知是笑還是不笑,她用一種神秘的表情回望著他,並釘下了最後的釘子。
“教官,出去約個會吧。”
“……”
“你要有新的戀情,也要和善良可愛的女人愉快地相處。如果你再這樣帶著受害妄想、憤怒調節障礙,再加上欲望不滿,你就更難遇到好女人了。”
“……”
“如果那樣,我就讓你幫忙找我丈夫,這是,我的條件。”
竟然敢拿她的丈夫來做交易。
竟然敢借著她丈夫的名義對他胡作非為。
徐淩掩飾不住哽咽的衝動,將選擇權還給了他。
就像有一天他撕毀了一張皺巴巴的紙一樣,她也無法接受紀禹琛的提議。
就這樣走出醫務室,徐淩徑直跑向淋浴間。
也許他會被激怒,她回頭看了一眼他是否會追上來,但不知不覺間,那扇看起來很小的門卻是靜靜地關閉著。
當天下午,她接到通知,許娜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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