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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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
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原本瘋狂撲上來的成旭燦終於稍微清醒了一些。
但他似乎還無法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隻是用一種茫然、朦朧的目光,呆滯地在自己血淋淋的大腿和徐淩之間來回看著。
“你現在想對我說什麽?”徐淩冷冷地問道。
“忘了嗎?訓練手冊裏寫著,如果遭遇同事性騷擾,應該按什麽流程應對?”
她用一種近乎嘲諷的語氣提醒道。
“呃,媽的……你……你沒事吧?”成旭燦思維混亂,竟然反過來問她。
“你確實是瘋了。不過放心,我下手有分寸,避開了關鍵的動脈和神經。”
“什麽?”
“但是,光這樣好像還不太夠。”
徐淩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滿足。
眼看她似乎又要拔出插在大腿上的刀,成旭燦立刻變了臉色,臉上肌肉扭曲,像是哀求般喊道:“別拔出來!求你,別拔……”
徐淩假意點了點頭,表示“仁慈”,隨即卻麵無表情地將那把刀幹脆利落地抽了出來。
緊接著,又毫不猶豫地將刀尖狠狠刺進了他另一條大腿。
“——!”
成旭燦猛地張大了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他隻能抱著雙膝蜷縮起來,雙手抑製不住地顫抖,脖子上甚至因為劇痛爆出了青筋。
鮮血從大腿前後被撕裂的肌肉中汩汩湧出。
“人會對無法預測和失去理性的狀況感到恐懼。這一點,我們在恢複周的課程裏一起學過。所以,要想扭轉不利的局麵,就必須采取足夠極端的手段。”
徐淩平靜地解釋著,像是在複述教條。
“……”
“是你先破壞了規則,但我不會。我會把你當作道具,贏下這場遊戲。”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撿起一塊之前用來固定防水布的石頭。
得把他徹底弄暈才方便行動。
她剛這麽想著,滿臉憤怒的成旭燦像是回光返照般,再次咆哮著撲了過來:“你這狗娘養的!”
但他雙腿已廢,隻能徒勞地揮舞著手臂,試圖抓住徐淩。
徐淩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用手中的石頭狠狠砸向了他的額頭。
“媽……的……”
這是成旭燦失去意識前最後的聲音,他翻了個白眼,癱軟下去。
徐淩俯身探了探倒在身旁的他的鼻息,確認他還活著。
不知為何,她心裏竟感到一絲輕鬆。
她伸出手指,將他額頭傷口流出的血,胡亂地塗抹在自己整張臉上,讓臉看起來很慘烈。
然後,她若無其事地從他身上跨過,站起身。
這是一個清爽的早晨。
雪地上,留下了一條斷斷續續的、被拖拽出來的血色痕跡。
她用繩子將昏迷的成旭燦捆好,像拖雪橇一樣,艱難地在雪地裏跋涉。
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相當沉重,但還不至於讓她完全拖不動。
“嗬……嗬……”
徐淩低聲用力地喘息著,重新調整了一下繩子的抓握點,費力地將深陷雪中的雙腳拔出來,繼續前進。
她的兩個口袋裏,分別裝著一卷細繩和一個她精心改造過的火柴盒。
教官們發給她的那個所謂的“生存工具包”,已經被她改造成了一個“陷阱工具包”。
這讓她想起了小學時候。
誰沒玩過那些自製的小玩意呢?
用卷筆刀片和橡皮筋做成小型發射器,用晾衣夾做成能彈射橡皮筋的玩具槍,用衣架彎成彈弓,把石子彈射出去。
那時候,她就經常用這些東西給孤兒院裏的那些大孩子們搗亂,為此沒少打架。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到了一個自認為合適的地方。
她停下來,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警惕地環顧四周。寂靜的山林裏,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她將昏迷的成旭燦綁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然後把自己事先用布包裹好的一捆樹枝放在他旁邊。
很快,樹幹周圍的雪地上便暈開了一片斑駁的血跡。
砰——!
徐淩高高舉起手臂,扣動扳機,一枚照明信號彈呼嘯著射向天空。
響聲堪比手槍,驚得附近樹上棲息的鳥兒撲棱棱地四散飛去。
火紅的光芒在空中綻放,但在大雪紛飛中,能見度很差,不知道信號能被多遠的人看到。
“喂!這家夥被刀捅了!”
“成旭燦……!成旭燦,醒醒!誰幹的?他媽的是誰幹的?!”
信號彈的響聲很快引來了附近的三四名隊員,他們慌忙地衝了過來。
看到同事渾身是血、不省人事地被綁在樹上,他們都驚呆了,一時說不出話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開始進行急救。
“媽的,到底是哪個混蛋幹的!”
他們手忙腳亂地按壓傷口止血,還檢查並清除了他嘴裏可能存在的異物。
這時,一個比較警惕的隊員一邊緊張地環顧四周,一邊壓低聲音說:“喂……你們想想,除了我們,這裏會不會還有別人?”
“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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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手腳都被綁著,那剛才那發照明彈是誰放的?”
“……”
一陣比寒風更冷的寂靜迅速在隊員們之間彌漫開來。
反應還挺快。
徐淩隱蔽在不遠處一棵倒下的樹木後麵,繼續不動聲色地擺弄著口袋裏的火柴盒。
戰鬥的勝負,往往不取決於傷亡多少,而取決於誰先感到恐懼。
散播恐慌,是極其有效的戰術。
不斷飄落的大雪遮蔽了視線,更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哪個瘋子幹的!別他媽嚇唬人!”
“操,你他媽有點膽子行不行……!”
“這他媽是拿著槍才有的東西!”
“反正這山裏除了我們還能有什麽……管他是瘋子還是什麽……”
有人試圖自我安慰。
叮鈴——。
叮鈴——。
就在這時,清晰的鈴鐺聲由遠及近。
無論是正在急救的隊員,還是埋伏著的徐淩,都同時身體一僵。
在風雪彌漫的視野盡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緩緩靠近。
一股寒意順著徐淩的脊椎蔓延,她甚至屏住了呼吸。
腳步聲“嚓、嚓”地踩在雪地上,那緩慢而帶著幾分傲慢的步伐,透著一股明顯的不耐煩和不悅。
徐淩本能地知道,她一直等待的人終於來了。
但當紀禹琛的身影真正出現在視野中時,她還是感到一陣口幹舌燥,指尖也因為前所未有的緊張而微微發抖。
“誰——大清早就把教官叫來?”
紀禹琛的聲音裏充滿了被打擾的不爽。
不知道他之前藏在哪裏,此刻他穿著一身由樹枝和稻草精心編製的、如同岩石色的卡其色偽裝吉利服,像毯子一樣將全身裹得嚴嚴實實。
這使得他原本就不算矮小的身形顯得更加龐大,活像一個雪人。
此外,他從脖子到整個頭部都戴著白色的防寒頭套,隻露出眼睛的部分,配上他那本就白皙的膚色,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反而像是一尊正在移動的巨大石像。
這時,他看到了被綁在樹上的成旭燦,隨手摘下了墨鏡。
紀禹琛銳利的目光從昏迷隊員的臉掃到血跡斑斑的雪地,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臉上帶著明顯被吵醒的起床氣。
“是誰幹的好事?把這種爛攤子丟給教官處理?”
他語氣不善地問道。
“教官……!”隊員們急切地喊道。
就在這一刻,徐淩行動了。
她伸手將自己之前束好的頭發徹底弄亂,然後從藏身處站了起來。
她用手飛快地在自己臉上抹了幾把——臉上早已沾滿了之前故意塗抹的成旭燦的血。
她裝作一副驚魂未定、氣喘籲籲的樣子現身。
“呃……”
她踉蹌了一下,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救……救命……”
她發出微弱的呼救。
“啊!嚇我一跳!這又是誰……!”
隊員們被她突然出現的樣子嚇了一跳。
“那邊……那邊……”
她虛弱地抬手指著一個方向。
“你……你是……徐淩?”
有人認出了她。
寒風吹過,四周一片死寂。
麵對突然出現的、模樣慘烈的隊友,隊員們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說過,讓對方放鬆警惕,是決定成敗的關鍵,教官。
徐淩在心裏默念。
她眼眶裏迅速蓄滿了淚水,用沾滿鮮血、不住顫抖的手指著自己來時的方向。
“那邊……那邊……都是血……凶手往那邊跑了……”
她一邊說,一邊搖搖晃晃地在雪地裏跋涉,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潰。
隊員們見狀,趕緊跑過來攙扶住她,然後毫不懷疑地朝著她所指的方向追去,大概是想沿著血跡搜索凶手。
看著隊員們離開,徐淩再次將噙著淚水的目光轉向從始至終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紀禹琛。
她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肩頭。
一些細小的葉子或草屑正從他偽裝服的枝條上簌簌落下。
他剛才大搖大擺走過來的時候,偽裝服上的東西都很穩固。
現在他隻是站著,這些碎屑卻自己掉了下來。
“你……”
紀禹琛終於開口。
他像是稍微放鬆了些,伸手將頭上厚重的防寒頭套向後拉了拉。
被壓在裏麵的黑色短發立刻被寒風吹得有些淩亂。
“那血……”
他皺著眉頭,一步步向徐淩走近,目光緊緊鎖定在她臉上和身上的血跡。
徐淩發現自己很難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在這片茫茫雪原中,他那一身深色的偽裝服和此刻露出的黑發顯得如此突兀,如同異類。
周圍其他隊員或許發色較淺,唯獨他是這樣純粹的黑色。
看著這個如同畫中人般、遺世獨立站在白色背景中的男人,她的心跳沒來由地加速了。
就像一座冬天城堡的主人——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但刹那間,所有的雜念都被她收了起來。
她將手伸進了口袋。
很好,距離夠近了。
她臉上依舊維持著那種驚恐而淒涼的表情,然後像是尋求保護般,猛地朝紀禹琛撲了過去。
“我……我好不容易才……”
她語無倫次地喊著,像是在訴說之前的遭遇。
就在撲向他的瞬間,她將口袋裏早已準備好的那個火柴盒炸彈,用盡全力砸向了他的肩膀!
這個扔出去就能爆炸的小玩意兒,瞬間發出的巨大聲響足以震耳欲聾。
製作原理很簡單:將火柴盒側麵的點火磷紙剪下,緊緊貼在火柴頭前方,再用醫用膠帶牢牢固定。
這樣一來,當它被扔到堅硬的表麵上時,撞擊力會使火柴頭瞬間摩擦點火紙而點燃,燃燒產生的熱量和氣體被瞬間釋放,從而引發一次小規模的爆炸。
這東西看起來像個可笑的玩具,卻是一種能製造巨大噪音的簡易武器。
砰!
果不其然,那個小小的火柴盒準確地擊中了他吉利服肩膀處的樹枝,瞬間爆出一團不大卻足夠刺眼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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