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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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淩試圖用頭套裏的細絲快速纏住紀禹琛的手腕。
    但對方幾乎立刻就反應過來,反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力道之大,像是抓住了她的胳膊在訓斥她。
    “想把教官的臉燒爛?”
    火苗沿著樹枝末端一點點向他靠近,他臉上卻露出一絲讓她難以理解的、似乎帶著點心疼的微笑。
    徐淩的目光在他和滿臉血汙的成旭燦之間來回移動,隨後,她猛地用舌頭頂住自己腮幫內側,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事情的走向。
    “為什麽要沾別人的血,弄髒自己。”
    紀禹琛說著,似乎想抬手碰自己的臉。
    就在這一瞬間,徐淩猛地揮出短刀。
    紀禹琛輕輕後仰躲開,她立刻用那略顯笨重的刀尖再次刺向他的要害。
    紀禹琛看著她的動作,揚了揚眉毛,嘴角卻勾起一抹似乎頗為滿意的笑容。
    “要是教官真是敵人,我們徐淩隊員倒是挺能幹的。”
    “呃……!”
    “這讓我覺得,這麽教你們也算值得了。”
    徐淩咬緊牙關,掩飾內心的焦躁。
    他仍然沒有取下那頂著火的罩帽,她不得不大幅壓低身體來躲避煙霧。
    她用手肘撞向他的下腹,再次瞄準他的手腕,但紀禹琛隻是輕鬆地用腳推開了她的肩膀。
    她迅速穩住身形站起,這次一拳搗向他的腹部。
    紀禹琛用前臂格擋。
    這樣的攻防重複了好幾次。
    徐淩將所學的技巧充分利用,持續進攻,但他從容應對,似乎並未受到多少影響,反而顯得越來越遊刃有餘。
    就在徐淩內心焦躁漸生,準備抬腿一個原地回旋踢時——
    腳踝反而被他一把攥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雪地裏,激得她一個激靈。
    徐淩立刻揮舞起手中的武器。
    他迅速向後一仰,但嘴唇邊緣還是被劃了一下,留下淡淡的血痕。
    紀禹琛立刻伸出舌尖,輕輕舔過那微微腫起的傷口。
    “不是說我的臉可惜嗎?怎麽總是這麽亂來?”
    “嗯……”
    隨即,一條堅硬如石的大腿纏上了她的右側大腿根部,將她牢牢鎖住,動彈不得。
    她側著身子,試圖在雪地上找到支點掙脫。
    但壓在她上方的人紋絲不動。
    更糟的是,他肩膀上那根點燃的草杆還在燃燒著。
    雪不僅沒能澆滅它,風一吹,火苗反而晃動得更厲害了。
    紀禹琛頭頂的火焰,此刻似乎燒得更旺、更猖獗了。
    這個瘋子,他……!
    “喂……!快把它脫掉!你到底在幹什麽!”
    徐淩急忙喊道,生怕那火真的會燒到自己身上。
    “我還以為徐淩隊員是擔心教官,才放火給我取暖的呢。”
    “……”
    “既然如此,為什麽要脫掉?正好暖和。”
    “頭發!小心頭發!”
    徐淩驚恐地叫著。
    她抓起一把雪,像撒鹽一樣朝他頭上扔去。
    雖然目標是火,但她感覺自己的準頭歪得厲害,雪花隻是胡亂地撒向他的頭。
    但這似乎並非全然無用,燃燒的草杆上迸出的火星,正一點點落在她的防寒服上。
    紀禹琛嘖了一聲,這才終於取下罩帽,反手將其按熄在雪地裏。
    看著火苗漸漸熄滅,徐淩一直緊繃的肩膀才略微放鬆了些力氣。
    “就是說,你從哪裏學來這些不該做的東西。”
    這時,纏著她腿的男人,大腿猛地又加了一分力道。
    “呃……”
    被山中野獸咬住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下半身被緊緊箍住,她感覺血液都快不流通了。
    “教官可從來沒教過你們用火柴盒玩火。”
    “……”
    “這種粗劣的招數,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腿快要斷掉般的疼痛中,徐淩暗自叫苦。
    被一個男人的雙腿夾住,這姿勢實在難看。
    但她清楚,如果現在再掙紮,膝蓋恐怕真的會廢掉。
    “徐淩隊員不回答嗎?”
    “嗯……”
    “我問你是從哪個不三不四的家夥那裏學來這些的。”
    “是……是我自己,自己想的……”
    她忍著痛,擠出細微的聲音,但紀禹琛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信。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腿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徐淩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
    “用虛假的求救信號來吸引目標,這思路沒錯。但既然動手了,就該一擊得手。才把教官打了個半倒,這就算做得好嗎?”
    “……”
    “大清早把教官叫醒,燒了他的肩膀,還劃破了他的嘴唇,結果自己從頭到尾都被壓製。現在被抓住的是誰?”
    他用銳利的目光,不悅地審視著徐淩臉上混雜著雪和泥汙的痕跡。
    “逞強不是壞事,但也得看情況,那才叫策略。像你這樣,最後隻會落得慘敗,懂嗎?”
    “……”
    “如果我是真正的敵人,剛才就先抱住你了。然後,該被燒的就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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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靜地評價著徐淩剛才的一係列行動,像是在批改她的答卷。
    “聽明白了嗎?”
    “嗯……”
    雖然自尊心受挫,但徐淩還是將他的話聽了進去,知道哪些是需要注意的。
    “做事情如果不能善始善終,就會被打得很慘。”
    “……”
    兩人的臉靠得很近。
    不知為何,看著他那張表情微妙的臉,徐淩突然感到一陣冰冷的疼痛襲來。
    “嗯!你幹什麽……!”
    “還有,別隨便往臉上抹血。”
    紀禹琛抓起一把雪,開始用力揉搓她的臉,像是要擦掉什麽汙漬。
    被雪粒摩擦的皮膚火辣辣地疼,徐淩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幫她擦臉,還是想把她的臉皮給搓下來。
    “別人身上的東西,為什麽要往自己臉上塗?”
    “嗯,別……”
    “我明白你的意圖,但這習慣不好,別這麽做。”
    她試圖扭頭躲開,但他粗糙的手掌卻不依不饒。
    就在她無奈地再次攥緊拳頭的瞬間,他忽然皺起了眉頭。
    原本隻是不停擦拭著她臉頰的他,似乎鼻尖快要碰到她皮膚似的,低下頭,仔細看著某個地方。
    “這是什麽?”
    他的聲音低沉得有些異樣。
    “你這個……”
    紀禹琛猛地拉開她的衣領。
    刺骨的寒風灌進來,徐淩冷得肩膀一縮。
    他像是在她脖子上發現了什麽異物,用力地摩擦著。
    “啊!”
    徐淩不由得蹙眉,發出一聲痛呼。
    紀禹琛似乎有些不解地歪了歪頭。
    他用那筋骨分明的手,又抓起一把冰冷的雪。
    然後,這次不再是臉,而是在她的脖頸處用力摩擦。
    刺骨的寒意讓她渾身發抖,她再次掙紮起來。
    但越是掙紮,那塊皮膚承受的壓力就越大,傳來灼燒般的痛感。
    “被咬了啊。”
    他的聲音極其平淡。
    但其中某種陰森的東西讓她不寒而栗,一時間僵在那裏,不敢動彈。
    紀禹琛盯著她,緩緩說道。
    “有幾處咬痕還挺深的嘛。”
    “……!”
    聽到這話的瞬間,徐淩立刻想起了成旭燦之前問過的問題。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偷偷地瞥向不遠處的某個木樁。
    然後,那個一直屏息關注著這邊反應的男人無聲地咧嘴笑了。
    “啊——果然是那個家夥幹的。”
    紀禹琛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安撫受驚的孩子般溫柔。
    “我還以為是咬得太輕了,難道別的地方也被咬了?”
    “什麽……”
    用雙臂將徐淩禁錮住的男人,目光滑膩地打量著她。
    “不管是誰幹的,專挑脖子咬,這些家夥還真是有始有終。”
    “……!”
    “所以,我再問一次,這些牙印是哪裏來的?”
    他似乎在強壓著怒氣,呼吸都有些粗重。
    “你是不是把衣服掀開,讓那小子用舌頭舔,還讓他啃咬你的皮肉了?”
    “……!”
    這直白又粗俗的話語帶來的羞恥感,讓徐淩的臉瞬間紅透,一直蔓延到耳根。
    “以牙印來看,連淤血都這麽重,還挺對稱的。這到底有幾處,我們一起數數看?這樣也方便教官我進行冷靜、合理的處罰,不是嗎?”
    徐淩隻能眨著眼睛,看著臉上掛著寬容笑容,眼神卻冰冷的紀禹琛。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念頭,但一種強烈的直覺貫穿了腦海:必須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不過你丈夫要是看到這個……操……”
    有時候,身體的反應比大腦更快。
    “那個離家出走的小子,怕是也會搖著尾巴回來吧?”
    就在他說這話的同時,徐淩將偷偷攥在手裏的一把雪,狠狠地砸向了他的眼睛。
    她記得,每次戴鏡片的時候,眼睛就是他的弱點。
    雖然他猛地偏過頭,但她趁著他用手腕內側按壓眼角的那一瞬間,用力推開他,翻身躍起。
    好不容易從他身下掙脫出來的徐淩,此刻什麽也顧不上了,扭頭就朝前方跑去。
    “嗬,嗬……!”
    明明是要抓捕教官,自己為什麽要跑?
    她腦中一片混亂,但當她回頭瞥見身後那如同猛虎般追來的人影時,所有的念頭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是啊,就是因為那張臉。
    因為她的臉……
    徐淩感覺自己的大腿快要跑到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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