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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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顯得從容鎮定的紀禹琛,臉上竟也洋溢著興奮。
徐淩正麵迎著那張臉,即便是在連日暴雪的嚴寒中,也能感受到一股撲麵而來的熱氣。
她不由得想,原來男人也會有這樣的表情?
用這麽凶狠的眼神看著一個女人?
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那位丈夫在情事中是否也是這般模樣。
那雙深邃的黑眼睛,此刻帶著洞察人心的赤紅目光。
這是她第一次,無論是在失明前還是複明後,感受到如此沉重的眼神,這眼神有時甚至讓她感到一絲莫名的興奮。
這與成旭燦那種令人不適的感覺截然不同。
紀禹琛燃燒般的瞳孔裏,混合著憤怒、惋惜,以及因此而微妙晃動的火焰。
徐淩甚至寧願像以前那樣閉上眼睛,想要逃避這目光。
“呃……”
她扭著臉試圖反抗,但一股強大的力量再次壓住了她的頭。
他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麽,用力地啃咬著她的嘴唇。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滿足那無法滿足的渴求。
她的嘴唇被咬破了,嚐到了一股血腥味。
“呃,啊,呃……”
原本隻是分享體溫的行為,此刻已演變成了貪婪。
他像是品嚐什麽美味一般吮吸著那血跡。
一股灼熱感因此從她皮膚下蔓延開來,即使舌頭並未交纏,僅僅是嘴唇的緊密貼合,也發出了令人臉紅的聲響。
“哈……”
緊繃的嘴唇不知不覺間變得濕潤。
時間感仿佛消失了,她無法判斷究竟是過了幾秒,還是幾分鍾,兩人隻是在唇瓣間廝磨著。
熱氣來回傳遞。
高挺的鼻梁緊貼著彼此的臉頰,讓她甚至感到呼吸困難。
然而,她冰冷的嘴唇似乎也在這熱度下融化顫抖,沉寂的心髒短暫地、猛烈地跳動起來。
他粗重的鼻息聽起來有些粗野。
即便如此,或許是他還保留著一絲理智,這個吻始終沒有深入,沒有動用舌頭。
徐淩能感覺到他偶爾的顫抖,隻覺得他的自製力強得驚人。
“哈……”
不一會兒,他離開了她的嘴唇,轉而將臉埋在了她的頸窩。
她抓住機會,像個受了委屈的人一樣喊道。
“教官……你說要吻……哈……原來不是……”
“這怎麽算吻。”
“什麽?”
“舌頭都沒碰過,這怎麽能算吻。”
他調整著呼吸,糾正她的話,最後像是下了結論般說道:“我是說真的。”
她眉頭緊鎖地問:“那這是什麽?”
“比起讓你挨打,這樣更及時,不是嗎?”
“我隻是叫你別打臉……”
紀禹琛用舌尖舔了舔自己被她唾液濡濕的嘴唇,笑了。
他那比她剛被吻腫的嘴唇更顯飽滿紅潤的舌頭,讓徐淩不由自主地看呆了片刻。
她的心奇怪地悸動著。
“臉色也恢複了,原本蒼白的嘴唇也沒了,有什麽問題。”
“可是……我問的是你嘴為什麽那樣……動……”
“那你呢?”
“哈哈……我不是正想說能讓人清醒的話嗎?”
“所以,現在就跟我說說你那個該死的配偶的壞話吧。”
“那可不太好聽,像狗屎一樣的……”
“這比喻很好笑,我還以為你的配偶是誰呢。”
“那我該在這裏跟教官說什麽……畢竟這是一個能有共鳴的共同話題……”
“那就試試吧,會很他媽有趣的。”
然而,話音未落,那雙灼熱的嘴唇又一次毫不掩飾地壓了上來。
“——!”
紀禹琛緊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
徐淩心意想通,想立刻推開他,但被羽絨服束縛住的雙臂毫無用處。
她不知道自己下半身如何,但手臂確實動彈不得。
他又一次吸吮著熱氣,緊緊貼著她的嘴唇,啃咬、廝磨。
在他粗暴的引領下,她的身體無力地搖晃著。
“其實教官也有很多話要說。”
趁著嘴唇分開的間隙,他像是引誘般繼續說道。
“我的妻子,那個女人,在紙上把男人一個接一個地寫下來……”
“……!”
徐淩的眼睛微微睜大。
他隻是隨口說說,還是那是真的?
“如果放任不管,就整天都在想淫穢的事情……”
“……!”
“原本我覺得,隻要她眼睛睜得漂亮就可以了。”
“…….”
“但不管是在山上還是在海裏,她都隻會亂滾。”
“哪裏有這麽奇怪的女人……嗚!”
他又一次堵住了她的唇。
滑膩的黏膜緊貼,鼻尖相抵,被粗重的呼吸加熱。
他的呼吸更加深入了。
紀禹琛不知是否打定主意始終不動用舌頭,隻是帶著一絲遺憾般地吻過她的牙齦,像是要拔掉她的下頜牙一般吮吸著。
每次他的下巴被攫住,她都感覺身體僵硬,當他咕嚕咽下自然溢出的唾液時,她的小腹也隨之緊縮。
這是一種本不該有的、帶著罪惡感的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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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地步,徐淩隻能承認一件事。
她的丈夫……
原來是不喜歡接吻的那種人嗎?
果然像靳憲還是很天真……
不一會兒,紀禹琛——伴隨著一聲更響的吮吸聲,他用力地最後吸了一下,然後離開了她的嘴唇。
兩雙劇烈晃動的眼睛相遇了。
紀禹琛看起來相當厚顏無恥,而徐淩則充滿了困惑。
但隨著時間流逝,他的眼神裏也開始凝聚起一種微妙的懊悔。
不,與其說是懊悔……
更像是狼狽。
一臉的困窘。
那表情比看到屍體還要慘淡。
一個可怕的失誤。
讀懂那表情的瞬間,徐淩心裏竟湧起一股寬慰。
她慶幸這是他的失誤……
是一個可以轉身就忘掉的插曲,真是萬幸。
“我說過,我寧願看到結局。”
在這種氣氛下,最好還是說點什麽。
她假裝沒注意到自己那依舊發燙的嘴唇。
“以教官的性格,放任一個可惡的妻子不管,肯定會生氣。”
“…….”
“就是因為無法消除這種情緒,所以才留下了創傷吧。我的脖子被咬了,你卻像抓著人胡亂擦拭。這種態度要盡快糾正,我們一起工作不也更方便嗎?”
“哈……”
“所以,你稍微高興一點吧,就當是欠我個人情。”
他似乎有些脫力,把下巴抵在徐淩的頭頂上,身體向下沉了沉。
每當他深呼吸時,呼出的氣息都弄得她的頭發癢癢地晃動。
“你看,教官總是從奇怪的地方退縮,我們這樣‘滾’在一起,就算是扯平了吧。”
“那再滾一圈。”
他像是咀嚼著徐淩的話,低聲笑了出來。
“我的丈夫會生氣的。”
她一時想象著自己的丈夫在紙上寫下一個又一個女人的名字。
然後,一股強烈的怒火從她胸口升起,這股火氣與剛才紀禹琛點燃的熱度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恢複了自己節奏的徐淩再次開口。
“就是因為隻看臉認識人,所以才會有這種奇怪的誤會。”
“徐淩隊員難道和他不見麵嗎?”
“我當時眼睛看不見,所以什麽都沒看就見麵了。”
“所以說,你認為你當時做得好嗎?”
徐淩無話可說,氣得咬緊了牙。
這時,紀禹琛的表情變了,他像是在估量什麽似的低下了頭。
“可是,徐淩。”
他硬邦邦地開口,像是在質問。
“你現在在幹什麽?”
“什麽幹什麽?”
她假裝不明白,心裏想著他可能會說“吻”的事。
隨後,紀禹琛眼角一挑,語氣凶狠地追問。
“你現在手伸到哪裏去了?”
“……!”
兩人的目光再次碰撞。
當他的目光像責備般銳利地射來時,徐淩才悄悄地把手從他腿間收了回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地尋找著溫暖的地方,手竟然摸到了他的腹股溝。
她之前隻覺得嘴唇發燙發麻,整個人都有些迷糊……
徐淩避開他的視線,像找借口一樣小聲說。
“對不起,我不知道……手太冷了,那裏最暖和……”
“…….”
“因為又沒有暖寶寶,太有用了。”
“真他媽沒話說……”
他罵了一句,歎了口氣。
徐淩也帶著怒氣反駁。
“教官也把手指插到我那裏了嘛……!”
“……!”
“況且現在又不是訓練,是實際情況,真的很冷,就我一個人穿得暖暖的……既然這樣,我們一起烤火有什麽不對……”
徐淩不但沒有把手抽出,反而把兩隻手背更深地插進他兩腿之間、大腿根部下方。
啊……
她覺得這裏果然最暖和……
雖然不知為何感覺到那裏似乎變硬了,但對於受了涼、身體不太舒服的她來說,能感受到比之前更強烈的熱度,隻覺得是件好事。
這時,紀禹琛猛地收緊了抱著她的手臂,凶狠地低吼。
“好了,你出去。”
就在他無力地伸手去拉夾克拉鏈的那一刻。
砰,砰——!
伴隨著像是挖掘的噪音,冰粒像冰雹一樣砸落下來。
徐淩抬起頭,看到上方有人影晃動,像是穿著帶冰爪的鞋。
“組長——!”
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響起來。
一個係著繩索的人正在下降,身上綁著固定用的硬線。
陳浩傑教官摘下護目鏡,語氣可靠地大聲喊道。
“你們沒事吧……!收到信號後我們就立刻行動了!”
他身後,其他教官也一個個順著冰壁滑降下來。
見此情景,徐淩迅速確認了一下綁在紀禹琛身上的安全繩。
身體沒有大礙,這家夥也還算安分。
終於,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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