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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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亞臉上露出一副被徹底拋棄和拒絕的表情。
他死死咬著嘴唇,像是撞上了一堵堅不可摧的牆壁。
那張蒼白、映不出任何情緒的臉,不知為何,讓徐淩感覺像是在照鏡子。
看到那張臉,徐淩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也許,她和基亞真的可能一起度過童年?
這和她在孤兒院時與那些吵吵鬧鬧的哥哥姐姐們相處的感覺完全不同,隱隱有一種陌生的、根源上的認同感。
她直覺感到,他們或許是同一類人。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基亞的聲音帶著一絲受傷和不解。
話音剛落,她的後頸猛地被抓住,基亞的額頭狠狠抵了上來。
他眼中凶光畢露,死死盯著她。
徐淩感覺隻要他再用力一分,自己的喉嚨就會被捏碎,但他臉上的神情卻沒什麽變化,仿佛這根本不算什麽。
被扼住的喉嚨發緊,她艱難地擠出聲音:
“就算我離開這裏……!”
“唔……!”
一股強大的力量掐住了她的脖子。
劇烈的疼痛襲來,徐淩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你很快就會後悔的,” 基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威脅,“後悔得想跺腳。”
“……!”
“隻需要一句話,”他誘惑道,“承認你是索妮婭,答應我你會徹底變回她。我立刻就能把你從你現在掙紮的這個泥潭裏拉出來。”
“…….”
“說實話,你也想知道關於靳憲的事,不是嗎?”
徐淩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我……確實很想知道靳憲到底是誰。”
她不得不承認,這句話觸動了她。
心髒狂跳,他的話語像針一樣刺中了她心底某個角落,那低沉的聲音帶著誘惑,讓她感到一陣動搖。
她的嘴唇幾乎就要張開追問,目光緊盯著他,腦袋因這突如其來的誘惑而有些發熱。
也許……
這家夥比國情院的周雪軒那些人更有用?
如果她假裝接受“索妮婭”的身份,從他這裏套取情報,讓他放鬆警惕?
然後在合適的時機殺了他逃跑?
各種混亂危險的念頭開始在她腦中翻騰。
但是,這個擁有榴彈發射器、背景神秘的基亞,真的能輕易對付嗎?
根據隊員david之前的信息,sakin這個所謂的修道院是個激進的異端組織,基亞他們似乎從小就接受了偽裝成馬戲的殘酷訓練,甚至可能被賣給過russia政府。
他經曆了這一切,活了下來,絕非等閑之輩。
而且,隊員們和紀禹琛現在生死未卜,還落在他手裏。
徐淩平靜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重新抓住了那份屬於她的堅韌和冷靜。
她不能落入這個瘋子編織的蛛網。
最難對付的,就是這種看似失去重心、實則瘋狂偏執的人。
當對手抓住你的弱點並以此要挾時,讓這個弱點失效,才是奪回主動權的唯一方法。
“對不起,”她睜開眼,迎上基亞的目光,“我的丈夫會來救我。”
“……!”
“他會優先來救我。這一點,從一開始我就毫不懷疑。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找到靳憲,不需要你這種廉價的‘正確答案’。”
基亞的臉像抽筋一樣扭曲起來。
“寧願作為徐淩死,也不願作為索妮婭活,是嗎?”
“是的。因為索妮婭不是我的名字。”
徐淩清晰地回答。
基亞咂了咂舌,看著徐淩,眼神仿佛在說她隻是在痛苦地自欺欺人。
“徐淩,徐淩……”
他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像是在咀嚼什麽苦澀的東西。
隨後,他臉上那層偽裝被徹底剝去,露出了殘酷的、真實的惡意。
“那麽,靳憲和紀禹琛,你選誰?”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徐淩瞬間頓住。
就在她以為自己成功擺脫了基亞的心理攻勢時,又一張無形的網纏住了她的腳踝。
她咽了口唾沫,喉嚨卻異常幹澀。
“好好回答,”基亞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威脅,“否則,你的隊員們,恐怕連骨灰都剩不下。”
“……!”
“他們現在,可都被困在雷區裏。”
雷……區?
她一直努力維持的冷靜出現了一絲裂痕。
“你選誰,靳憲還是紀禹琛?”
基亞帶著一絲陰冷的笑意,再次問道。
那嘲弄的語氣像是在考驗她,又像是在欣賞她的困境。
這是基亞慣用的惡劣伎倆,但徐淩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像是被堵住了。
這本不該是個問題,答案本該是明確的。
但那一瞬間的遲疑,卻被她自己清晰地捕捉到了。
基亞看到她的猶豫,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
“哎呀呀……你看看你……”
徐淩不由自主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當初,靳憲和紀禹琛這兩個名字,在她心裏是可以放在一起比較的嗎?
她接近紀禹琛,難道不就是為了找到靳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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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清晰的事實,此刻卻讓她感到一陣心悸和慌亂。
她甚至有些不理解自己這一刻的猶豫。
一絲微弱的羞恥感,化作一股意想不到的暗流,瞬間將她吞沒。
這並非她想要感受到的猶豫。
她死死咬住嘴唇。
她發現自己被困在了一個無形的陷阱裏,卻還要努力顯得鎮定。
基亞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她片刻,然後鬆開了掐著她脖子的手。
束縛驟然消失,她身體微微一沉,一股寒意趁虛而入。
“我不用費力,”基亞的聲音充滿了惡意,“你自己就會走向滅亡。”
“……!”
“就像神死而複活一樣,也許你也是——”
他用一種扭曲的神學觀打量著她。
徐淩聽不懂他這句話的確切含義。
基亞低聲做了個簡短的祈禱,手指碰了碰胸前的十字架項鏈。
“原來如此……想要找回索妮婭,就必須讓徐淩先死一次。”
“……!”
這與其說是祈禱,不如說更像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詛咒。
他看向她的眼神裏,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惡意。
“好吧,”基亞最後說道,語氣莫測,“你想怎麽選就怎麽選吧。那就走著瞧。”
就在那一刻,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仿佛整個建築的根基都在搖晃。
徐淩心有餘悸地縮了縮肩膀。
她帶著不祥的預感,猛地轉向那麵沒有窗戶的牆壁。
剛才那是什麽聲音……?
爆炸嗎?
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她的目光仿佛要穿透牆壁望向外麵。
那無疑是一聲巨大的爆炸,才能引起如此強烈的震動。
“到時候,我自會來收取我的索妮婭。”
基亞留下這句陰森的話,轉身離開了房間。
——————
嗶—嗶—嗶—
david掛在脖子上的便攜式金屬探測器,持續不斷地發出不祥的警報聲。
紀禹琛小心翼翼地踩著泥土地上散亂的腳印,艱難地向前移動。
孩子們和徐淩都消失了,地上隻留下了一堆深淺不一、方向混亂的腳印,顯示他們是被多人強行帶離的。
周圍是荒廢的田地,腳印一直延伸向田地深處。
紀禹琛判斷,襲擊者很可能想通過這片區域轉移。
他毫不猶豫地邁開腳步。
一腳、兩腳、三腳……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生死邊緣。
看到組長冒險前進,david也掙紮著爬出了卡車。
“組長——!小心!不!別動了!組長!別動!”
david焦急地喊道。
“沒時間了。”
紀禹琛頭也不回。
“什麽?”
“你脖子上的探測器,沒用。”
他冷冷地說。
“在雷區裏,唯一真正安全的辦法,是在踩上去之前找到並拆除每一顆地雷的引信。但現在可能嗎?光是探測這片大概隻有網球場大小的區域,就需要至少四天時間。”
“…….”
“而且你那個探測器,精度很差。地雷裏的金屬部件可能隻有一厘米大小,而這探測器連鋁片、銅塊、各種金屬垃圾都會報警。依靠它,根本沒辦法排雷。”
“那組長,我們也隻能等救援……”
“現在,走一步算一步,總比幹等著強。”
紀禹琛打斷了他。
“……!”
david沉默了。
他知道組長為什麽這麽急切,隻要看看後方那輛被炸毀、空無一人的拖車就明白了。
他握緊拳頭,強忍著心頭的憤怒和無力感。
紀禹琛目光沿著田野上不詳的足跡延伸,開始下達指令:
“david,想辦法移動到修道院外圍有信號的地方,聯係許娜,告知我們目前的狀況。請求st分部立刻派遣緊急救援小組。通知他們,本次任務優先級變更,從事故發生時起,原定的銷毀任務取消。”
他冰冷地作了總結:
“從現在起,行動目標更改為:全員生還。”
果然,從一開始,基亞的目標就隻有徐淩。
他們這些特保隊隊員,不過是這場戲的陪襯。
想到這裏,他的步伐變得更加果斷。
哢嚓——
就在這時,一個極其細微、卻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
像是彈簧被壓到底部的聲音。
毫無疑問,有人踩到了地雷的壓發裝置。
如同有一隻冰冷的死手從地下伸出,死死抓住了腳踝。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瞬間爬上脊背,踩中地雷的人,那條腿不自然地僵硬在那裏。
紀禹琛猛地循聲望去。
“是誰……”
剛從卡車裏爬出來的李泰民停下了動作。
而在紀禹琛身後不遠處,一直緊跟著他的隊員david,正以一個極其不自然的姿勢僵立著。
他臉色發青,冷汗涔涔而下。
“david隊員,別動。”
紀禹琛隻是眉頭微微一蹙,聲音依舊保持著低沉和冷靜。
“我不知道你踩到的是s型地雷還是普通殺傷人員地雷。”
他快速分析道,“如果是前者,一旦觸發,鋼珠會向四麵八方飛散,我們所有人可能瞬間斃命。如果是後者……後果你更清楚。”
david嘴唇發白,連呼吸都幾乎停止了。
他們已經落入了陷阱深處。
紀禹琛看著一個個受傷流血、如今又麵臨絕境的隊員,目光再次投向遠處那座高聳入雲、顯得遙不可及的修道院尖塔。
他緊緊咬住下頜,腮邊的肌肉賁起。
但隻過了片刻,他便毅然轉回身,改變了前進的方向。
他大步走回david身邊,步伐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果斷。
“有辦法。”
他對david說,“先穩住,準備和我換位置。”
看來,是時候離開這個所謂的“爆破公司”了。
紀禹琛暗下決心,等這次任務結束,他要把所有事情都做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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