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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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抵達目的地,馬上會有船內搜索。”
    隊長宣布道。
    登上這艘貨船已經二十天了。
    這次小隊的隊長是個頭發花白、身板硬朗的男人,氣勢不輸現役軍人。
    從第一天起,他就沒怎麽幹涉過徐淩的事,即便在她和隊員關係緊張、被排擠的時候,也從未插手。
    說好聽點是放任自流,說難聽點就是漠不關心。
    “z國軍隊名義上是在保護這片領海,但實際上嘛,隻要價錢合適,他們很樂意適當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他們來說,這算是一筆相當不錯的‘副業’收入。”
    隊長繼續說道,“我們也會按老規矩來。都給我管好自己,別被抓住把柄。萬一出了岔子,倒黴的隻有我們自己。明白嗎?”
    經過這二十天,隊員們個個臉頰消瘦。
    聽到隊長的命令,他們都挺直身體應答,隻有徐淩低著頭。
    哼,這真是隊長的全部意思嗎?
    她站在隊伍末尾,無人注意地撇了撇嘴。
    她當初向許娜要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定位器。
    徐淩的計劃是,這艘船必須接受一次真正徹底的搜查。
    她想要的不是和z國軍隊發生流血衝突,但也絕不是平安無事地蒙混過關。
    如果guinea副總統的非法財產正通過海路秘密運入z國的消息被捅出去,會怎麽樣……
    z國為guinea提供了價值數萬億元的基礎設施建設援助,但對方無力償還,z國以此為由控製了其部分礦產開采權。
    現在,如果能抓住這位副總統的小辮子,z國絕不會放過這個加強控製的絕佳機會。
    而他們這些c國的“蝦米”,正好被夾在中間。
    如果再扯上guinea獲得的那個獎項,事情就會牽連到d國,變成棘手的安全問題;
    而如果和z國發生正麵衝突,則會演變成外交風波。
    無論哪種情況,國情院都會陷入被動。
    靳憲這個人,連總統的心腹都敢動,連國情院的副院長都栽在他手裏過。
    如果這次不能把靳憲揪出來,徐淩就必須設法搭上更高層的線。
    當初在z國接受培養的燦娜,人脈很廣,或許能幫上忙。
    “隊長,那邊……!”
    海上傳來的警報聲讓甲板上的氣氛瞬間凝固。
    遠處,一艘掛著旗幟的船正高速駛來。
    探照燈的光柱掃過水麵,依次照亮隊員們緊張的臉。
    “翻譯,跟我來。”
    隊長帶著翻譯一起站到了欄杆邊。
    那艘破浪而來的高速艇,看型號是用於偵察巡邏的小型快速軍艦。
    難道這艘高速艇是接到了z國公安部門的指令?
    她將銳利的目光藏在夜色裏,暗自思忖。
    高速艇靠了上來,傳來幾句高低不一的外文。
    一小隊穿著藍綠迷彩作戰服、套著戰術背心、手持步槍的士兵,開始順著掛上船舷的梯子向上爬。
    為首的士兵和翻譯交談了幾句,發出一陣低笑。
    他們開始檢查船上的貨物,但動作並不快,身上還隱約散發著酒氣。
    與此同時,隊長不動聲色地遞過去一個黑色塑料袋,看起來沉甸甸的。
    為首的士兵接過,檢查了裏麵厚厚的美鈔,目光掃過徐淩他們這邊的人,然後突然指著徐淩用中文問道:
    【那也是違禁品?】
    好奇的目光停在了徐淩臉上。
    翻譯愣了一下,連忙慌亂地搖頭:
    【不是不是,她是我們一起上船的同事……!】
    【帶女人上船?】
    士兵懷疑地挑眉。
    【當然……!】
    【你覺得我會信?】
    【……!】
    【不是帶來給你們解悶的?】
    看著翻譯手足無措、急得滿頭汗的樣子,徐淩心裏一陣不快。
    雖然聽不懂,但大概意思她也能猜到。
    光看那士兵掃視她身體時的猥瑣眼神,就知道他在說什麽。
    【那看來得多給點錢了。】
    那士兵用舌頭舔了舔嘴唇。
    【她的價錢另算。】
    【你說什麽……!】
    翻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想帶走她,就得多付錢。這句話很難懂嗎?】
    “呼……隊長……他說要加錢。”
    翻譯臉色難看地轉述。
    在這種“衝我來的”氛圍中,徐淩也下意識地檢查了一下戰術馬甲的口袋。
    前麵口袋裏有一把固定刃戰術刀,三個備用彈匣,一個切割器,還有一圈鋼絲。
    她悄悄活動了一下手腕。
    看來又到了需要用實力證明自己的時候了,對此她並不感到意外,甚至有些麻木。
    眼看z國士兵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打量,翻譯試圖擋在中間。
    “隊長……怎麽辦……!”
    他焦急地看向沉默的隊長,隻換來對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退後。
    徐淩有點感激翻譯能像之前那樣為她出頭。
    在她被隊員們集體無視的時候,隻有翻譯會把自己的食物分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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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她受傷的手掌時,也是他默默遞來了繃帶。
    回想起來,無論何時,那個翻譯的視線似乎總會若有若無地落在她身上。
    那並非帶著欲望,更像是一種持續不斷的觀察。
    “錢給他們,那些‘違禁品’也讓他們拿走。”
    隊長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也把她交給他們。”
    “……什麽?”
    徐淩以為自己聽錯了。
    “如果你想要我們船上的‘違禁品’,就讓你拿走。”
    隊長對著那名z國士兵說。
    “……!”
    “作為交換,我隻要一個明確答複,保證我們的船能安全通過。”
    隊長用那雙深沉的眼睛準確地看向徐淩。
    她的眉毛不易察覺地挑了一下。
    感到困惑的不止是她。
    其他隊員也都一臉震驚,不安地交換著眼神。
    “隊、隊長,徐淩隊員她……”
    翻譯忍不住開口。
    “把她交出去。”
    隊長打斷了他。
    “……!”
    “翻譯閉嘴!按我說的做!沒時間了,快點傳話!”
    徐淩不明白,剛才還覺得隊長處事公允,怎麽突然變卦。
    正想著,隊長已走到她麵前,眼神空洞幹癟,如同枯老的樹皮。
    “這樣算起來,你也算物有所值了。”
    他湊近低語。
    “……”
    徐淩皺緊眉頭。
    隊長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我還一直想知道,成旭燦那小子到底是怎麽死的。”
    聽到這個名字,徐淩腦中轟的一聲。
    那個……成旭燦?
    他……死了?
    這個意想不到的消息讓她瞬間僵住。
    周圍除了引擎聲,一片寂靜。
    “她就是當年那個多管閑事的家夥。這婊子。”
    他指的是徐淩。
    “……!”
    “我看到他渾身是血被抬出來的那天,這輩子都忘不了。當時那場麵……那家夥的命根子都被軍犬給撕爛了。”
    他吐出濃濃的煙霧。
    “上麵說,親眼看到軍犬啃食戰友生殖器的士兵都瘋了,隻當是訓練意外,讓我們相信。我在部隊混了三十多年,能不知道那是虐待和謀殺嗎?”
    “……”
    “後來,那個人隻要聽到狗叫就會發瘋,直接把軍犬的下體給廢了。被關進禁閉室,第二天就割舌自盡了。死得無聲無息,不明不白。”
    他沒抽幾口,就用手指撚熄了煙頭,煙氣從他緊閉的嘴唇間逸出。
    “而這婊子一樣的女人,四年來一直都知道內情。”
    隊長低吼著,抓住徐淩的頭發,猛地將她推向那群z國士兵。
    “我不管那小子得罪了誰,我隻心疼我的人就這麽死了!”
    “呃……!”
    看著隊長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徐淩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就算沒有徹底失敗,也已經走歪了。
    她被推搡著,後腦勺挨了一下重的,隨即被人踩住後背按倒在地。
    濕滑的甲板硌著她的臉頰,雙臂被反扭到身後綁住。
    “呃啊……!放開……!”
    就這麽把她賣了?
    嗯……!
    她的頭發被一隻粗暴的手揪住。
    難道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圈套……!
    “隊長,不管怎麽說,這樣做太……”
    幾名隊員似乎想上前。
    “都給我回到原位去——!”
    隊長一聲怒喝,讓他們都僵在了原地,如同石像。
    他轉向徐淩,冷酷地說:“有些人,非要親身經曆過才知道厲害。沒見過真正發情的瘋狗,才會對這種事大驚小怪。你去好好體會一下,真正的野獸是什麽樣子。也許我那‘兒子’當年就是栽在你這種人手裏。”
    “……”
    “我希望你也跟他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說完,隊長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翻譯還想衝過來拉住徐淩,但隨著一聲槍響,他停住了腳步。
    翻譯氣得臉漲得通紅,狠狠一腳跺在甲板上。
    徐淩被那幾個滿身酒氣的家夥捆著,開始被拖離貨船。
    事情怎麽會搞砸到這個地步?
    她忍不住想,難道這一切,本身就是為了抓她而設下的陷阱?
    這時,貨船上傳來翻譯的喊聲:
    “徐淩隊員——無論如何堅持住——啊……!”
    後麵似乎還跟著一句咒罵。
    徐淩下意識回頭,卻被人抓住下巴強行扭了回去。
    “唔……!”
    但就在頭被扭開之前那短短一瞥,她看到了翻譯正用手拍打自己肩膀的奇怪動作。
    那動作既像是在發出某種信號,又像是一種無聲的催促。
    徐淩的眼角悄然眯起。
    剛才隻覺得他焦急,但現在她注意到,他戴著的眼鏡鏡片上閃過一絲異樣的反光。
    等等……
    那個……
    難道是微型攝像機?
    他為什麽偷偷戴著攝像機?
    這個疑問隻在腦中閃過一瞬,她已經被粗暴地推上了那艘z國人的高速艇。
    “許娜,你知道在海上最需要警惕的敵人是什麽嗎?”
    徐淩蜷縮著身體,手指悄悄探入口袋,摸到一枚小小的金屬片。
    按照她的原計劃,貨船被扣押,引發與z國軍隊的對峙,最終迫使各國外交官和情報人員介入。
    但是……
    或許從隊長提到成旭燦的名字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經脫軌了。
    她感到胸口一陣陣發緊,帶著某種酸楚,但深入骨髓的寒意卻讓她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上揚。
    反正,在海上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如同惡劣天氣般無法預測的危險。
    在頭發被再次抓住的那一刻,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既然這樣,你們也該在這裏被‘綁架’才對。
    她冷冷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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