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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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亞皺著眉,盯著漆黑的窗外。
他剛結束通話,拿著手機的臉上滿是疲憊,但嘴角卻不知何時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他回過頭,狠狠地瞪著手腳被綁在角落裏的nataie,那笑容裏滿是嗜血的快意。
nataie的處境極為淒慘。
她被鐵鏈牢牢捆住,頭上是早已凝固的血跡。
好幾天沒有進食喝水,整個人瘦得隻剩一把骨頭。
基亞甚至不許她去廁所,任由她在汙穢中掙紮,潮濕的尿騷味彌漫在空氣裏。
一開始,nataie也曾嚐試過反抗。
她咒罵過,威脅過,甚至故意敞開雙腿,試圖用色誘的伎倆尋找逃脫的機會。
但對於那個隻會在地上撿拾索妮婭發絲的男人來說,任何手段都毫無用處。
在這間充滿汙濁氣息的小木屋裏,與這個被迫虔誠祈禱的瘋子關在一起,對nataie來說無異於一種酷刑。
曾經那個精力充沛的她,如今也隻剩下半條命。
基亞每天都會給那個頂著她麵孔的女人打好幾次電話。
他時而將手機撿起,時而又暴躁地扔掉,有一天甚至砸壞了廚房的水槽。
麵對飛濺的碎片,nataie隻能蜷縮起身體,躲避他的怒火。
“你那套沒用的,”nataie用虛弱卻挑釁的語氣開口,“不管那個女人是誰,她偷不走我的臉,也偷不走我的一切。你讓她快回來,你這個瘋子。”
她隱藏起自己的敵意,用話語刺激著他。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基亞接起電話,隻簡短地應了一聲:“嗯。”
nataie注意到,他的表情瞬間起了變化,像是等到了期盼已久的消息,臉上甚至浮現出一絲模糊的笑意。
電話很快掛斷,nataie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基亞整理了一下工作服的領子,走進廚房。
他彎下腰,伸出鮮紅的舌頭,像野獸一樣大口喝著水龍頭裏嘩嘩流出的自來水。
水流弄濕了他的臉,但他毫不在意。
他隻是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悄無聲息地拖了張椅子過來,坐在nataie麵前。
“……剛才的電話是什麽?”nataie故作平靜地問道。
坐在她麵前的基亞,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毫不顧忌地左右轉動,像在審視一件物品。
那隻手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嗯……!是誰打來的?是那個女人嗎?”
“看來,我們的索妮婭比你強多了。”
“什麽?”
“她說,成功了。”
“……!”
“聽說,他們兩個已經在一起超過五天了。”
不……這不可能……
nataie的眼睛驚恐地瞪大了。
“那個了不起的sornibooth,把她關在臥室裏,從來不讓出去。現在,你這張臉恐怕派不上用場了。”
“那她也會懷孕的吧?”
基亞猛地推開她的下巴,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
那張因冰冷而凝固的臉漸漸扭曲。
nataie看著情緒不穩的基亞,緊緊地閉上了嘴。
在克格勃延伸出的眾多情報網中,恐怕沒人不知道基亞。
sakin修道院自古以來就是克格勃的秘密分支,任務傳遞、情報交換和武器交易都在那裏進行。
雖然教主之位空缺,但基亞才是修道院的實際掌權者。
那我算什麽?
索妮婭不會拋棄我的……
她說過會乖乖等我……
基亞的思緒開始混亂。
基亞一向是個乖張放蕩的人,他從小就受修道院教導,骨子裏極為虔信。
他追隨的是russia,信仰的是上帝,可對那個女人,卻像是著了魔一般,這副樣子顯得如此不協調。
nataie感覺自己看到了機會的裂縫。
“你和那個女人,是情人關係?”
她對兩人關係的細節並不清楚,但直覺告訴她,這是個機會。
必須趁現在,進一步挖掘搖搖欲墜的基亞的內心。
“情人?”
基亞用舌頭舔了舔自己光潔的牙齒,笑了。
“這個詞,太淺薄了。”
“……”
“我們是,死亡也無法分開的關係。”
他的眼神凶狠得讓人不寒而栗。
基亞眼皮都未眨一下,飛快地背誦出聖經的章節:“羅馬書八章三十八節。因為我深信無論是死,是生,是天使,是掌權的,是有能的,是現在的事,是將來的事,是高處的,是低處的,是別的什麽受造之物,都不能叫我們與神的愛隔絕。”
nataie感到一種奇怪的壓迫感,不由自主地吞咽著口水。
“基亞!隻要sornibooth真的放下了戒備,我就可以再進去!她打通的障礙,我來接手就行了!你根本不必和她糾纏!像我一樣,把她關起來,誰也見不到,不就行了嗎!”
“我試過了,試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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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基亞一臉倦怠地抓著那條吱吱作響的鏈子。
“但已經不一樣了。”
雖然和索妮婭整日黏在一起,卻再也找不到過去那種融為一體的感覺。
他終於將獨處的索妮婭帶回身邊,以為得到了一切,但時間越久,內心越是孤獨空虛。
本以為隻要有她就能完美填補的思念,反而褪了色,隻在心中留下一個越來越深的空洞。
索妮婭變得和以前明顯不同了。
她雖然憂鬱,卻總是抬起頭,向往著陽光。
半年或許很短,但未來的十年呢?
難道會有什麽不同嗎?
“你想和那個女人獲得幸福嗎?”nataie舔著幹渴的嘴唇問道。
基亞那張像白紙一樣毫無表情的臉皺了起來。
他俯下身,與nataie對視,像是聽到了什麽荒唐的笑話。
“不,我要的是永恒。”
他墨色的眼睛裏,光芒緩緩閃動。
他不需要追求幸福,隻要永恒,隻要永遠擁有索妮婭。
再沒有什麽可以分離,沒有什麽值得懷念。
如果這個世界上,隻剩下他們兩個……
除掉礙事的人很容易。
對於從小就孑然一身的基亞來說,殺戮一直是最簡單方便的選擇。
但正如過去半年所經曆的,索妮婭,並不能用這種方式得到。
如果將尤裏·sornibooth失蹤的真相揭露出去——那個在國情院工作十幾年、暗中擔任要職的男人。
索妮婭會來找自己嗎?
基亞將鐵鏈纏在手掌上,緊緊閉上眼睛。
不,索妮婭會立刻挖出他的眼球。
紀禹琛雖然會被除掉,但他同時也會失去索妮婭。
這種失敗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笑。
“基亞,活著的時候,總會有人把你從那裏救出來。把你從坑裏撈上來的人。”
他不喜歡。
這個坑是他們寶貴的家,是他們的源頭。
但是如果你發現了一個充滿光的世界——
我會帶你躲到比現在更黑的地方,躲到下麵,再到下麵。
我會逃到更深的地下,躲避那令人厭倦的陽光。
然後用力抱著你,寧願一起掉進泥潭。
如果有一個地方,完全隻有他們兩個存在。
那個地方,即使是地獄……
也無所謂。
基亞慢慢摘下了脖子上那條如同第二層皮膚般的十字架項鏈。
“醒醒吧,世界上哪裏有永恒!這就是你的神教給你的嗎?啊——!”
基亞將十字架狠狠塞進了nataie還在冷笑的嘴裏。
“啊啊,原來是這樣,她,就是我的十字架。”
“唔,唔……!”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想把你們這種特工,一個個撕碎。”
他按了一下十字架的頂部,一截刀刃從裏麵彈了出來。
nataie口腔的粘膜被劃破,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咕嚕,咕嚕……!
幾滴血濺在基亞白皙的臉龐上。
nataie痛苦地掙紮著,卻依然圓睜著雙眼,在含混不清的發音中,她沒有屈服。
“那又怎樣……神……可不會待在這種鬼地方,呸……!”
“鏗”的一聲,十字架掉在地上。
停頓了片刻的基亞緩緩移動著瞳孔,臉上掠過一絲明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去哪兒!你想丟下我走嗎,你這個混蛋!”
nataie用盡全力嘶吼著,但他置若罔聞,隻是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衣領。
“我去接她。”
這一次,是真的。
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然後把紀禹琛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
這就是他的新計劃。
——————
夜深人靜,當萬物都沉睡之時。
紀禹琛為徐淩戴上一頂毛帽,又給她戴上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厚厚口罩,然後半抱著她,走到了湖邊。
他單膝跪下,為徐淩的腳上穿上冰鞋。
“這樣再摔倒了怎麽辦?”
“現在比那時凍得更結實了,沒事。”
“我從來沒滑過冰。”
“我們的徐淩什麽都學得快嘛。”
“那可是……”
她有些猶豫,又有些肯定,紀禹琛看著她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算了,還是不要太自信了,你不知道我訓練你的時候,為了忍住那種想揍你的衝動,咬了多少次舌頭。每晚都要給破了的舌頭塗藥膏,我好不容易才養好的身體,現在全被你毀了。”
“有那麽誇張嗎……”
“訓練的事,就到此為止吧。”
“……”
“爆破公司那邊,你也不要再操心了。”
他拉著徐淩的手,邁步滑入湖中。
與紀禹琛在冰上輕盈的身姿不同,徐淩為了找準重心,身子搖搖晃晃。
但平衡感或許是她最擅長的,她很快就習慣了腳下驚險的冰刀。
徐淩就這樣將身體完全交給了他的引領。
兩人緊緊牽著手,連寒風都隻覺得清爽。
“啊……!”
這時,冰刀的前刃被一塊凹凸不平的冰麵絆住了。
就在她即將摔倒的瞬間,紀禹琛輕輕一帶,順勢摟住她的腰,帶著她轉了一個圈。
踉蹌的徐淩扶著他的前臂,好不容易才穩住了重心。
她摘下有些悶熱的口罩,嗬出了一團白氣。
兩人緊貼著身體,互相凝視著對方,在這一刻,仿佛世界上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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