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8
字數:7799 加入書籤
“那個女人……”
徐淩的思緒飄遠了。
周雪軒……
現在,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已經很難喚起任何波瀾。
“她……埋在哪裏了?”
“在骨灰堂。”
徐淩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她這張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一旁的紀禹琛卻顯得憂心忡忡。
他側過身,深深地凝視著徐淩的臉。
察覺到他擔心的目光,徐淩先開了口。
“如果我說,我心裏沒有任何感覺……你會覺得我冷血嗎?”
“不會。”
他的回答幹脆利落。
徐淩將臉埋入那隻深情撫過她臉頰的手裏。
“我一點也不難過,因為我沒有任何記憶。即使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聽著也像是別人的故事……我從未和他們有過相處的時光,在我的生命裏,他們未曾存在過。”
“……”
“而且,我對靳憲的憤怒,其實也並沒有那麽多。不過……”
將一切放下後,心裏竟感到一陣輕鬆。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很自然地,用雙臂環住了男人的腰,直視著他的眼睛笑了起來。
那是一個夾雜著羞澀,卻又忍不住揚起嘴角的笑容。
“這麽看來,教官比我先動心了。當初在我麵前,你不是沒認出我來嘛。”
她的嘴唇蠕動著,像是在細數他的“罪狀”。
“說為了尋找‘凜冬之城’文件當了十年國情院特工,結果是為了找到一個連長相和名字都不知道的我,甚至不惜和我假結婚,然後又為我消失了?”
她揚起嘴角,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荒唐又無奈的故事。
紀禹琛一時無法從那張天真爛漫的臉上移開視線。
“教官你難道還在想靳憲的事?”
她仰頭看著他,紀禹琛的下巴線條瞬間繃緊了。
他轉過頭去,凝視著遠處的湖麵,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他的耳垂紅得有些不尋常。
“我還想過靳憲他過得好不好呢。”
“……!”
“為什麽不回答?”
徐淩正圓睜著眼睛,他就那樣緊緊地盯著她。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她都僵硬地說不出話來。
紀禹琛仿佛也感到了一絲局促,深吸了一口氣,緊張的目光落在她緊閉的嘴唇上。
就在徐淩沉默許久、終於緩緩眨開眼睛的那一刻,他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吻上了她小巧的鼻梁。
“啊……!”
她嚇得後退了一步,但他沒有停下,吻從鼻尖滑落,最終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他急切地吮吻著,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將她牢牢固定住,深情地吻了下去。
徐淩下意識地驚呼,生怕兩人會在冰麵上摔作一團。
她沒想到,這個吻,就是一個再明確不過的答案。
“我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像靳憲。”
“……什麽?”
氣息微喘的紀禹琛鬆開了她的臉。
“我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像他那樣深情地長大。”
“……”
“所以,我想把那個名字傳下去。因為很美好。現在我可以確定,靳憲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場虛假的幻夢。”
“你,不管怎麽說也……”
看著一臉茫然、說不出話來的紀禹琛,她連忙補充道。
“當然,姓紀。”
“算了,以後不許再提靳憲這兩個字。”
“為什麽?教官不就是靳憲嘛!”
“我可沒有那家夥那麽好的脾氣,長得也不一樣。”
“胡說……不就是同一個人嘛!”
“不是!你在路上要是看到和靳憲長得像的人,肯定會認錯。”
“我嗎?”
“你經常那樣,盯著人家看個沒完。”
“我什麽時候……!”
她想反駁,卻突然停住了。
腦海中,確實閃過了幾張有過一麵之緣的臉。
“現在想起誰了?”
“……”
徐淩緊緊閉上嘴,但看著紀禹琛越來越凶的表情,她卻偷偷揚起了嘴角。
再想一想,這件事實在太奇妙了。
靳憲就是紀禹琛,這怎麽可能……
過去那殘酷得仿佛能刺穿肺腑的真相,如今卻變成了驚心動魄的戰栗,讓她的心跳不斷加速。
“教官怎麽會是靳憲呢?”
他似乎仍然不相信她已經接受了這一切,臉上滿是錯愕。
“靳憲就是紀禹琛……”
這是久違的、發自內心的笑聲。
徐淩笑得眉眼彎彎,合不攏嘴。
看著她那雙漂亮的笑眼,紀禹琛愣住了,隨後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憋了許久的氣。
或許,他將那份沉重的自責悄悄咽下,再次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向她俯過身去。
他在她的臉頰上落下細密的吻,然後又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地笑了起來。
紀禹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可愛的表情,又一次深深地吻了上去。
“我都不敢相信你了。”
在傾瀉而下的星光裏,兩人的嘴唇再次緊緊相貼。
——————
……
……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紀禹琛被通訊器裏轟炸般的沉默搞得歎了口氣。
這兩個家夥,到底在想什麽?
他知道兩人此刻肯定憋了一肚子火,但沒想到他們會用這種撕破耳膜的安靜來抗議。
從他決定不再對徐淩隱瞞任何事的那一刻起,為了告訴他們peter的存在,他便找出了那台一直關機的通訊器,重新連接。
“信號不好嗎?”
短暫的懷疑,立刻被聽筒裏傳來的一聲刻意壓抑的呼吸聲打消了。
紀禹琛立刻明白,這是那兩個家夥在用他們自己的方式進行示威。
“你們是不是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裏來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其中一人狠狠磨牙的聲音。
聽起來,似乎是羅文昌那邊的動靜更大。
但用沉默來表達指責,這種事也確實像是他們能幹出來的,紀禹琛揉了揉眉心。
“我正要告訴你們。”
“我就知道會這樣……!”
“你現在別發表意見!安靜點!”
兩人像是早就等著他這句話一樣,立刻吵了起來。
紀禹琛皺起眉頭。
“聽著。你們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嗎?”
“不,我忍不住了!我真的受不了了!組長,你當初跟我說什麽來著?說做‘夜梟’的丈夫是你的天職,為此不惜和國情院鬧翻!說第二次結婚也隻是煙幕彈!結果呢?為什麽要騙我們!你怎麽能同時兩次對一個女人……!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
“喂,我受到的衝擊更嚴重!你知道嗎?他一掛斷通訊就一直在笑,笑得跟抽瘋了一樣……!”
“不,那隻是一場短暫的迷戀,是夏日的陣雨,很快就會過去的!”
哎喲,聽這動靜,還能聽到許娜用拳頭捶胸頓足的聲音。
紀禹琛將通訊器轉向自己,陰森森地對著鏡頭。
“在我親自過去之前,都給我閉嘴。”
瞬間,通訊器裏一片死寂,仿佛台風過境。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了看表。
隻是把熟睡的徐淩暫時留在臥室裏,都讓他感到焦急。
臥室門上了鎖,走廊裏裝滿了閉路電視,院子裏也一樣,可他這顆心還是懸著,像是被從胸膛裏掏出來了一樣。
他抬手按著額頭說:“找到‘夜梟’了。”
“……是嗎?”
“她頂著nataie的臉。我想告訴你們,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聽筒裏傳來羅文昌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好了,先去喝杯水冷靜一下。一會兒我會跟徐淩說你們的事,找個機會打個招呼。”
“等等,等等。你要幹什麽?”
“我老婆膽子小,你們別胡說八道。不想死就注意點,說話要誠懇踏實,讓她覺得你們值得信任。我這樣的人,手下不多了。”
“我和嫂子……打招呼……?”
“收起你那哭喪的語調,拿出點誠意來,文昌。”
“什麽啊,我又不是去相親……!”
“你不知道嗎?你一緊張,說話就結巴。”
“這是非正式會麵,對吧?是吧?那我先查查‘誠懇踏實’這個詞的確切含義……”
那氣勢洶洶的聲音瞬間慌亂起來。
哈……
紀禹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真想把她藏起來不見任何人。
但這個衝動隻是一閃而過。
謊言一個接一個,如果再繼續下去,也許在某個時刻就會失控,傷害到她的心。
他是一個習慣了用默契來掩蓋真相的人,但在與這位新婚妻子的關係中,他必須從根源上做出改變。
從這個意義上說,如果能拉開工作內外的帷幕,讓她見見這些從未介紹過的下屬,或許也能消除她心中莫名的不安。
“但是,組長,我有個問題。‘誠懇踏實’是指……健康又穩重的那種感覺嗎?”
“是啊,大概就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呃,比如……誠懇地扮演了靳憲……健康地在身上紋身……踏實地給‘夜梟’做背景調查……健康地和那個棕色頭發的外國女人接吻……”
終於,紀禹琛的額頭抵在了冰冷的窗戶上,他握緊了拳頭。
“你這個混蛋,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為什麽罵我!是你親的!是你做的!你不是抓住那個根本不喜歡的女人吻了嗎!”
“算了,閉嘴,都給我閉嘴!”
就在這時,透過窗戶,他隱約看到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停在了厚重的大門前。
他那因煩躁而發熱的頭腦瞬間冷卻下來,目光變得銳利。
紀禹琛立刻低聲下達指示:“確認訪客身份。”
瞬間,原本像菜市場一樣嘈雜的通訊頻道立刻切換到工作模式,隻剩下砰砰的鍵盤聲。
“呃……!”
羅文昌的驚呼,與轎車車門打開的聲音同時響起。
“為什麽那個人會來這裏……”
許娜用困惑而僵硬的聲音喃喃道。
駕駛座上,一條腿先邁了出來。
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抬起頭,意味深長地望著sornibooth的豪宅。
那是一個將長發束在腦後的人。
“是……是那位。他可不是說說而已的人物。”
喜歡老公跑了,抓回來不是應該的嗎?請大家收藏:()老公跑了,抓回來不是應該的嗎?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