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五的目光在那群走出蒙古包的女人中掃過，很快就鎖定了一個身影。
    她的身材明顯比周圍的草原女人纖瘦不少，看著眼角的皺紋深了很多，頭發也白了了不少。
    趙小五心裏一熱，趕緊從車窗探出身子，朝著那個方向揚聲喊道：
    “嬸子，是我，小五啊！”
    趙小五喊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巴特爾的額吉。
    巴特爾的母親本就是內地人，這也是她身形比其他草原女人纖細的緣故。
    巴特爾現在雖然很高，卻沒有其他草原青年那麽壯實。
    聽到喊聲，巴特爾的額吉停下驅趕獒犬的動作，循著聲音望過來。
    她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似乎不敢確定。
    又往前挪了一段路，直到看清卡車裏探出頭的趙小五，她的眼睛才猛的亮了。
    “天啊！，竟然是小五！”
    她嘴裏念叨著，手裏的木棍對著兩隻叫得最凶的草原獒就用力的打了下去。
    這兩隻獒犬像是小獒群裏的首領，挨了打雖有些不情願地嗚咽兩聲。
    卻不敢違背主人的醫院，隻得乖乖領著其它獒犬退到了蒙古包旁邊。
    在草原上待了那麽久，趙小五哪裏會不知道草原獒的德行。
    尤其是那兩隻叫的最凶的蒙古獒，一副虎視眈眈，看著趙小五的模樣。
    不過他還是趁機發動卡車，又將車往前開了一截，穩穩的停在了巴特爾下，蒙古包外幾步遠的地方。
    其實這樣做是非常沒有禮貌的行為，和堵門沒有區別。
    但他也是不得已才這樣做的，草原上的獒犬幾乎不拴著，熟悉的牧民，它們也不會發動襲擊。
    趙小五實在是怕獒群咬了文秀和孩子，這才出此下策，顧不得禮貌將車停在了蒙古包的門口。
    巴特爾的母親見他這般舉動，臉上露出理解的笑容，還主動上前把路邊幾根擋路的東西挪到一邊。
    趙小五推開車門跳下車，剛要朝著巴特爾母親走過去。
    那兩隻剛才被打退的草原獒突然低吼著又撲了過來，速度快得驚人。
    “小心！”
    卡車上的文秀嚇得臉色一白，失聲驚呼。
    趙小五早有防備，他如今的速度和力道就算是不開啟能力，也比普通強壯的男人要高上很多。
    眼看兩隻獒犬撲到近前，他不閃不避，猛地運足力氣，抬起右腳照著兩隻先後撲來的蒙古獒就踹了出去。
    雖然出手的力道不小，但他明顯是留了手的，留的不是力道，而是踹的位置。
    兩隻蒙古獒被踹飛出去兩米多遠，翻身起來過後卻老實了不少。
    趙小五剛才出手時散發的氣息，已經讓它們兩個膽小了。
    說實話，就這兩隻目前來說最厲害的草原獒，還比不上他狗包中任意一隻草原獒呢。
    他的那些草原獒可都是契約後，被係統提升過能力的，哪是這普通草原獒能夠比擬的。
    這個時候的趙小五還沒有認出來，這兩隻凶猛的獒犬就是當年他走之前，巴特爾家蒙古包門前的兩隻小崽子。
    俗話說的好，打狗還要看主人。
    可趙小五踹了這兩隻獒犬之後，巴特爾的額吉仍然是笑著，沒有絲毫的不悅。
    趙小五的樣子除了變成熟了點兒，幾乎沒有什麽變化，這也是巴特爾的額吉能夠立馬認出他的緣故。
    擁抱了一下巴特爾的額吉，他才招手讓卡車上的文秀和孩子下來。
    見從車上下來一個漂亮溫婉的女人和一個孩子，巴特爾的母親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她親熱的走過去，拉住文秀的手和孩子的手說道：
    “這是小五的媳婦吧，之前就聽他念叨過。”
    文秀被巴特爾母親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著點了點頭：
    “嬸子好，我是文秀。”
    “麒麟，快叫奶奶！”
    她一邊說，一邊讓孩子跟著喊“奶奶”。
    趙麒麟這個小家夥怯生生地看了看眼前這位穿著蒙古袍、臉上帶著慈笑的奶奶，又扭頭望了望趙小五，這才奶聲奶氣的喊了句：
    “奶……奶……好。”
    小家夥才剛會說話沒多久，好在文秀教過他叫爺爺奶奶。
    “哎，好孩子，快讓奶奶看看。”
    巴特爾的母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拉著孩子的手仔細打量著。
    “瞧這眉眼，多俊，跟小五長的一模一樣。”
    趙小五在一旁看著，心裏暖烘烘的。
    直到被文秀拽了拽胳膊，他才反應過來後車鬥還裝著給巴特爾一家的禮物。
    他一邊往卡車後邊走，一邊說道：
    “嬸子，我從冀省給你們帶來了點兒東西，都是些家常物件，您別嫌棄。”
    巴特爾母親看著趙小五從卡車往下卸東西，忍不住揉著眼睛說道：
    “你這孩子，回來就回來，還帶啥東西。
    好幾年了，你可算舍得回來看我們了。”
    “早該回來的，就是家裏事兒多，一直沒騰開空。”
    趙小五撓了撓頭，笑著解釋。
    正說著，旁邊幾個蒙古包的女人也湊了過來
    她們用草原語七嘴八舌地跟巴特爾母親說著什麽，眼神裏滿是好奇地打量著文秀和孩子。
    巴特爾母親用草原語回了幾句，又轉頭給趙小五翻譯：
    “她們問這是不是你媳婦和孩子，都說文秀長得俊，孩子也乖。”
    文秀聽不懂草原語，卻從她們的笑容裏看出了善意，也跟著笑起來，還把帶來的幾塊水果糖分給了湊過來的幾個草原小孩。
    孩子們接過糖，咧開嘴笑，露出兩排小豁牙，拿著糖就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巴特爾母親拉著文秀的手往蒙古包裏走：
    “快，進帳篷裏坐，外麵曬。
    我去燒點奶茶，讓文秀嚐嚐咱們草原的味道。”
    文秀看了看趙小五，見他點頭，便跟著走了過去。
    兩個女人剛走到蒙古包門口，那兩隻被趙小五踹過的草原獒又湊了過來。
    隻是這次沒敢再狂吠，隻是蹲在旁邊，耷拉著耳朵看文秀和孩子，倒像是在認人。
    有巴特爾額吉在，趙小五不擔心這兩隻大狗傷了文秀。
    趙小五從開車後邊卸下來不少的東西，有一百斤大米，一百斤麵粉，還有三十斤油。
    至於香皂、火柴、鏡子、手表、手電筒、收音機之類的，全都卸下來一份。
    香皂多拿了幾塊下來，這東西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