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青霓塚·星軌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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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代掌教的青銅法相睜開雙目時,鐵蛋看見其瞳孔裏流轉的周天星圖突然停滯。法相眉心裂開的星紋中,緩緩升起半枚青銅鑰匙——那鑰匙齒痕竟與鐵蛋七歲時,偷玩瑤光妝奩盒的機關鎖完全契合。鑰匙轉動聲響起時,歸墟深處傳來青霓的龍吟,聲波震碎了三百裏星骸。
    法相劫?
    青銅法相抬手結印的刹那,鐵蛋後頸突然浮現青霓留下的龍紋胎記。胎記化作流光注入鑰匙孔,歸墟地底突然升起七十二座青銅碑。每塊碑文都刻著星隕閣弟子的生辰死忌,最中央的碑石上,瑤光的名字正被血色星砂重新勾勒。
    "原來護山大陣是座墳塚..."鐵蛋的指尖撫過碑文,碑麵突然映出青霓化龍前的畫麵:她跪在玄天宗戒律堂,脊背被量天尺抽得血肉模糊,隻為保住腹中龍胎。當掌教第七十二次揮尺時,她突然撕開丹田,將裹著星髓的龍珠拍入虛空——那軌跡正是鐵蛋周歲抓周時星砂灑落的形狀。
    初代掌教的青銅手指突然刺穿鐵蛋肩胛,傷口噴出的不是血,而是大胤皇陵特有的龍脈金砂。砂粒在空中凝成七皇子殘魂,他癲狂大笑:"師尊您看!龍脈砂果然認主!"
    耳墜塚?
    瑤光的星紋耳墜突然炸成齏粉,粉塵在歸墟上空凝成青霓洞府的虛影。鐵蛋看見洞府石壁上刻滿星軌圖,其中某道劃痕正是他三歲學步時,用林墨的佩劍在星隕閣照壁上留下的劍痕。而石案上擺放的青銅香爐,爐耳處缺口與七皇子心髒的裂痕如出一轍。
    當虛影中的青霓殘魂抱起龍胎時,鐵蛋識海突然劇痛——那嬰孩繈褓的暗紋裏,竟藏著星隕閣七十二洞天的微縮陣圖。更令他戰栗的是,龍胎心口跳動的星紋,與他當年被林墨種下本命靈種時,師兄指尖顫抖的軌跡完全一致。
    "娘親..."鐵蛋無意識呢喃,青銅法相突然僵住。法相背後浮現初代掌教的神魂,其左臂缺失處纏繞的繃帶,正滲出與鐵蛋逆鱗傷口相同的龍涎香。
    護心鱗?
    林墨殘魂消散處升起的青銅燈突然爆燃,燈芯裏飛出半片護心鱗。鐵蛋認出這是瑤光替他擋劫時碎裂的鱗甲,此刻鱗片邊緣竟生長出星隕閣護山大陣的陣紋。當鱗片嵌入青銅法相心口,歸墟突然下起血雨,每滴雨珠裏都映著星隕閣覆滅時的畫麵。
    "師姐用魂飛魄散換來的...竟是這個..."鐵蛋接住某滴血雨,看見瑤光在最後時刻捏碎護心鱗,將星隕閣地脈靈氣導入他的本命星器。而本該守護山門的大陣,卻在靈氣倒灌時化作絞殺弟子的利刃——陣眼處懸浮的,正是初代掌教的量天尺。
    青銅法相突然發出嬰兒啼哭,其胸腔內緩緩升起座青銅搖籃。鐵蛋看見搖籃裏鋪著的鮫綃上,印著七皇子幼時的掌紋,而枕邊擺放的撥浪鼓,鼓麵繪製的星圖竟是他築基時觀想的周天星鬥。
    星軌亂?
    當七十二座青銅碑開始移動,歸墟地底浮現完整的護山大陣。鐵蛋踩碎的某塊陣紋突然活過來,化作林墨的虛影。年輕的道子正跪在陣眼處,用指尖血繪製星軌圖——那正是鐵蛋白日打翻硯台時,他在廢紙上隨手塗改的線條。
    "師兄你早就..."鐵蛋的怒吼震碎虛影,飛濺的星砂凝成封信箋。信紙背麵是林墨清秀的小楷:"今日觀師弟星圖,忽悟周天逆轉之法,然此法需斷三千因果..."而正麵卻是他用左手寫的血書:"若來日大陣啟動,殺我者當為至親。"
    初代掌教的青銅法相突然崩解,碎片化作三百青銅鏡。每麵鏡中都映著不同時空的鐵蛋:七歲偷服化龍丹的他,十五歲劍挑星隕閣牌匾的他,此刻龍角斷裂的他...所有鏡像突然同時轉頭,看向歸墟某處裂痕。
    逆鱗變?
    鐵蛋逆鱗突然離體飛出,在空中化作血色星梭。這分明是瑤光臨終前刺入自己眉心的兵器,此刻梭尖卻挑著林墨的半縷殘魂。當星梭刺穿青銅鏡陣,鐵蛋聽見三十年前某個雪夜的對話:
    "師兄為何要養那株並蒂蓮?"
    "等花開之時...你自會明白..."
    鏡陣碎片凝成蓮池虛影,鐵蛋看見林墨將染血的根莖埋入池底——那血漬的形狀,正是七皇子撕裂胸膛時露出的皇室烙印。而當並蒂蓮綻放的瞬間,兩朵花蕊中分別包裹著星隕閣掌教令與大胤傳國璽。
    青霓謁?
    歸墟裂痕突然擴張,青霓洞府完全具現。鐵蛋踏入石室的刹那,懷中的青銅鑰匙突然熔化,液滴在地上凝成星軌圖。當他踩中"天樞"位,石壁轟然開啟,露出裏麵封存的龍胎遺骸——那孩子右手緊攥的,正是鐵蛋周歲時抓走的長老令。
    遺骸心口突然浮出半枚星紋,與瑤光耳墜的裂痕完美契合。當鐵蛋將星紋按入自己眉心,整個歸墟開始倒轉。他看見初代掌教的殘魂正在消散,其最後的口型分明是:"青霓...是為師錯了..."
    石室地麵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沸騰的龍脈岩漿。鐵蛋在熱浪中看見驚人真相——岩漿裏沉浮的竟是曆代星隕閣掌教的屍骸,而他們丹田處都嵌著塊青銅殘片,拚合後正是封印青霓的棺槨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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