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龍鱗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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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鱗血詔
皇城角樓在暮色中如伏獸獠牙。宋義軍攥著半塊虎符跌坐護城河邊,符上蟠龍紋與新帝祭天圖中龍袍暗紋嚴絲合合。藥童染血的玉佩滾落草窠,背麵陰刻的"承"字,正是當今天子的潛邸舊名。
戍衛換崗的梆子聲驚起寒鴉。宋義軍貼著宮牆陰影疾行,忽見玄武門石縫裏嵌著片褪色羅帕——正是郭儀鈴當年留給麻姑的信物。帕角新染的血漬指向東華門,守門禁軍腰間佩刀,柄端龍鱗紋缺了右眼。
"虎符在此!"
戍衛長舉著火把逼近時,宋義軍將殘符按在宮牆苔蘚處。青磚忽地凹陷,露出前朝密道。腐臭味裹著藥香撲麵而來,石壁上曆代太醫的掌印猶存,最深那道刻著祖父的名諱。
密道盡頭懸著盞青銅燈,燈油早已凝結。宋義軍撬開燈座,內藏帛書殘卷:"天啟十九年三月初七,太子借診脈之機,命宋長青調換傳國玉璽..."殘破的玉璽拓印旁,赫然蓋著新帝私章。
子時更鼓穿透地磚。宋義軍循聲摸到皇史宬暗門,鎖孔形狀竟與麻姑的銀簪完全契合。閣內《起居注》散落滿地,天啟十七年四月條目被撕去大半,殘頁上留著指甲抓撓的血字:"郭氏子肩有赤痣"。
書架突然傾塌。宋義軍翻身滾至窗下,月光正照在禦案密匣上。金鎖已遭利刃破壞,匣中畫像徐徐展開——郭儀鈴鳳目含悲,懷中嬰孩左肩朱砂痣豔如泣血。畫軸末端題著先帝禦筆:"此子當承大統"。
"難怪要滅郭家滿門。"宋義軍撫過畫中嬰孩眉眼,懷中長命鎖突然發燙。鎖芯彈出片薄刃,刃上銘文正是祖父筆跡:"玉璽藏於..."
戍衛的腳步聲逼近廊柱。宋義軍撕開畫軸襯紙,褪色的血詔飄然而落:"朕若暴斃,必是太子鴆害。著郭氏子持此詔..."玉璽朱印殘缺處,恰與虎符裂痕吻合。
暗處忽有寒光閃過。宋義軍側身避過弩箭,箭簇釘入《太醫名錄》,"宋長青"三字被朱筆圈畫,批注"畏罪自盡"。他猛然想起地宮水晶棺中女子,其佩戴的翡翠耳墜與畫中郭儀鈴所戴正是同一對。
皇史宬大門轟然洞開。新帝的儀仗停在百步外,龍輦垂簾無風自動。宋義軍攥緊血詔退至金匱前,忽見櫃門縫隙夾著縷素紗——與麻姑生前所穿囚衣質地相同。
"你果然來了。"
沙啞嗓音驚破死寂。宋義軍轉身望去,見新帝玄衣纁裳立在陰影中,腕間龍形刺青缺了片逆鱗。那人抬手撫過麵上舊疤,疤痕走勢竟與當年刺殺郭儀鈴的刺客傷痕完全重合。
金匱突然傾倒。泛黃的懿旨雪片般紛飛,其中一道明黃絹帛飄落案頭:"郭氏女假死惑眾,著賜白綾..."宋義軍抓起玉璽拓本對準月光,缺失的龍角處,赫然映出新帝眉心那道舊疤的形狀。
戍衛的弓弩手湧入大殿。新帝緩步逼近,蟒袍下擺露出半截鎏金匕首:"宋太醫當年既能換嬰,今日可能換天?"
宋義軍倒退著撞翻燭台。火焰舔舐帷幔的刹那,他瞥見麻姑的虛影掠過房梁,素手所指的方位,正是畫中郭儀鈴發間銀簪所指——傳國玉璽真正的藏匿之處。
第九章終,伏筆提示:燃燒的帷幔後露出半幅《堪輿圖》,標注著傳國玉璽與宋氏祖墳的星象關聯,而新帝腕間刺青正在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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