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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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刻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分不清是開心多,還是酸澀更多。
    徐刻從一開始就是這段關係中的下位者,但他並不是個喜歡陷入被動的人。
    紀柏臣是他的例外,他明知前方有泥潭,卻依舊願意一頭栽進去,在泥潭中反複掙紮,將自己弄得無比狼狽。
    現在,他與紀柏臣的關係進入最後的倒計時……
    徐刻努力爭取著與紀柏臣告別的機會,好好告別會比突然離開多一次見麵的機會。
    徐刻想再見紀柏臣一麵,也願意做那個惡人,
    徐刻的愛是炙熱的,貪婪的,清醒的。
    次日一早,徐刻被一通電話吵醒,是警察打來的,陵城的鄰居家裏著火了,線路順著他家也燒損部分,消防滅火的時候,破了門。
    警方詢問徐刻什麽時候方便回家重新上個門,再和鄰居商量火情的損失賠償。
    “我今天晚上有空,回來一趟。”徐刻說。
    徐刻傍晚工作結束後,讓老陳不用來接了,獨自乘飛機去了一趟陵城。一落地徐刻打車回家,對門的鄰居在收拾屋子,聽見動靜,立馬出來和徐刻道歉。
    徐刻禮貌客套,回屋子查看損毀情況。電路需要重修,高壓電路燒壞導致起火。客廳的電視機燒壞,牆壁需要重新刷,屋子也需要請人清理,總體來說不算嚴重。
    徐刻找人先修好的電路,定了扇門,又找了家政明天上門打掃,打掃完後再讓油漆工來重新刷漆。
    徐刻明早還要回京城,他與鄰居協商,讓鄰居幫忙監工。鄰居欣然答應,讓徐刻有事就回去忙。
    徐刻嗯了一聲。
    好在門被燒毀,門窗對衝通風,房內火勢不大,焦味散的差不多了。在裝門師傅把門給裝好後,徐刻還能在客房將就了一晚。
    今天一整天徐刻都很忙,躺到床上時和紀柏臣發了句晚安就睡下了。
    難過總會反複煎熬著他的情緒。
    情緒半夜的時候總喜歡反撲,徐刻做了個噩夢,迷迷糊糊醒了,本能地摸了摸身側。
    身側是空空如也的冰冷。
    徐刻冷笑一聲,本來就是空的,現在卻突然不習慣了。
    徐刻第二天早上,飛回了京城,一落地時,老陳開車來給他送了早餐,接他回了趟出租屋。
    車上,徐刻說:“不用這麽麻煩的,機場有的吃。”
    “徐先生,不一樣的。”老陳笑著說,“紀總還是很關心您的。”
    徐刻的眸光微暗,扯開了話題:“麻煩您了。”
    老陳隻是笑笑,說晚些來接徐刻。
    傍晚的時候,徐刻回航,傅琛的波音也正落入跑道,二人幾乎是一起進的工作區域。
    徐刻看起來情緒不寧,傅琛瞥了眼徐刻後頸,這幾天徐刻沒再貼過信息素阻隔貼。
    他靠近徐刻,與徐刻閑聊時,龍舌蘭酒味的信息素一點點在沾黏在徐刻身上,氣味一點點變得濃鬱。
    徐刻和傅琛一起進了電梯,徐刻手機一響,紀柏臣發了個車位給他。
    傅琛:“徐機長要賞臉一起吃個晚飯嗎?”
    “不了。”徐刻婉拒道。
    在電梯門敞開時,那股濃烈的龍舌蘭酒味,更加肆無忌憚的攀爬上徐刻的機長服,濃鬱到讓人窒息,像是在床上浸泡過一樣。
    傅琛的車與紀柏臣停在同一片區域,他跟著徐刻走,與徐刻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黑影從高處蓋下,正好吞沒著徐刻映在地上的瘦削身影。
    寬敞的大g內,紀柏臣正襟危坐,徐刻拉開車門進來時,一股嗆人的龍舌蘭酒氣息鑽入封閉的車內。
    車前,傅琛的身影掠過。
    紀柏臣眸光一沉。
    老陳大氣都不敢喘,吞咽著唾沫悻悻下車,恨不得走出一裏地。
    車門合上的一分鍾裏,車內安靜到一根銀針掉落都聽得見。
    死寂的氣氛持續了一分多鍾,最後還是紀柏臣先開了口,“徐刻……”
    徐刻抬頭看向紀柏臣。
    徐刻瞳孔中的紀柏臣劍眉星目,眉骨微弓,居高臨下,紀柏臣常是這副姿態。
    似乎除了床上,徐刻似乎並沒有讓眼前的人開心過。
    他是失敗的。
    紀柏臣深吸一氣,淡淡道:“靠近一些。”
    徐刻聽話地靠了過去,紀柏臣一顆顆的解開他的機長服,脫下,將身上的風衣蓋在徐刻肩上。
    徐刻的機長服被嫌惡的丟在前座上。
    “想吃什麽?”紀柏臣問。
    “都可以。”
    紀柏臣拿出手機準備給老陳打電話,手機不停地響,紀柏臣調成了靜音。
    紀柏臣胸腔中情緒鬱結,眉頭蹙的更深,指尖遲遲沒有撥去電話,下一秒,他放下手機,挑起徐刻下巴,發狠地親吻著。
    徐刻想拒絕紀柏臣,但手搭在紀柏臣胸膛上時竟不舍得推開了。
    徐刻給紀柏臣吻到盡興,吻到一輛奔馳從車前緩慢開過,紀柏臣才勉強饒過徐刻的唇瓣,大手捏在徐刻的大腿上給老陳撥去電話。
    徐刻用風衣外套遮蓋住了紀柏臣的手。
    紀柏臣瞥了他一眼,在他看來,這樣的動作和邀約無異,令他的心情通暢許多,動作自然也是一路暢通。
    老陳回了車,車內屬於龍舌蘭酒的信息素已經全部散去。
    紀柏臣讓老陳去了家中餐廳,點了菜,菜上來的很快。明明這家餐廳客流量很大,但紀柏臣的包廂菜總是上的很快。
    徐刻並不想那麽快。
    菜上齊後,徐刻與紀柏臣在安靜的包廂裏對坐著。
    紀柏臣問:“你有事想說?”
    徐刻“嗯”了一下,頭低低的,“先吃飯,吃完再說。”
    紀柏臣用消毒毛巾擦了手,給徐刻夾了塊肉,淡淡道:“瘦了。”
    “嗯……有嗎?”徐刻沒有任何感覺,“可能是這兩天有點忙吧。”
    紀柏臣:“注意休息,工作以外的事你可以交代老陳和曹和去做。”
    徐刻嗯了一聲,眼皮始終都沒有抬起來看紀柏臣一眼。
    紀柏臣閱人無數,很容易就察覺到了徐刻的怪異。他眉頭緊擰,放下筷子再次擦了擦手。
    “做錯事了?”紀柏臣問。
    “沒有。”
    徐刻明顯愣了一下。
    紀柏臣看著徐刻顫動極快的眼睫,很難再吃下什麽,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徐刻,從唇瓣到下巴,再到微微顯露的鎖骨,又巡回眉眼……
    不論紀柏臣怎麽盯著徐刻看,徐刻都始終回避著他的視線。
    “徐刻,你在逃避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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