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美人吞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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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後,遊艇回航。
    紀柏臣穿著西裝馬甲,西裝扣子解開,深色的馬甲外敞,肩上,是黑色的風衣外套,凜冽的寒風吹來,將他額前的碎發吹搭在發背上。
    他端起一杯香檳,與賓客笑談,身為宴會的主心骨,無故離席,實在有些失禮。
    紀柏臣帶著紀臨川在一眾賓客中交談,穿梭,成熟得體,斯文金貴。
    紀柏臣長得英俊,鼻梁高挺,五官深邃,瞧著薄情,身姿挺拔,氣質沉穩,說是英模也不為過。
    這樣的人走哪都是惹眼的。
    紀臨川這兩年常跟著紀柏臣學習,今晚也不例外,隻是他的目光不由地被紀柏臣的深色馬甲所吸引。
    小叔的馬甲上……
    似乎有一層淡白色的水漬,大概是香檳留下的水液,或許擦過,褶皺明顯。
    紀臨川靠近紀柏臣,詢問小叔要不要換套西裝。郵輪很大,二樓的休息室裏以備不時之需準備了許多套衣服。
    紀柏臣淡淡道:“不用。”
    紀臨川不解,隻是跟著紀柏臣敬酒,剛抽回目光,又注意到小叔手上的翡翠扳指不見了,還多了一排齒痕。
    紀臨川:“小叔,玉扳指呢?”
    紀柏臣抿了口香檳,氣定神閑,“送人了。”
    “…………?”
    這是可以送人的嗎?
    紀臨川欲言又止。
    徐刻回了頂層甲板,所行之處,眾人皆投來十分詫異的目光,原因是:徐刻身上有濃鬱到讓人窒息的尤加利信息素味。
    這樣的濃度,隻會在情愛時產生。
    眾人看向徐刻的眼神中多了分怪異,但很快,又覺得合乎情理。
    這樣的美人,的確令人覬覦。
    徐刻在郵輪角落坐下,背朝大海,脊背挺直,被風吹的勾出腰線,修長的腿呈九十度合攏,隱隱在桌布下抖。
    徐刻手肘靠在桌麵上,皮質手套夾起高腳杯,腰、手、肩的線條流暢,紅酒在杯裏晃動,折射出淡淡的紅印在徐刻清冷的臉上。
    眾人視線迅速從徐刻勁瘦的腰上抽離,不自禁地看向徐刻黏著血絲的唇瓣。
    細看,徐刻的唇角微裂,像是經曆了一場非人之事。
    美人總是會惹人心疼的。
    侍應生送來冰塊降火。
    這是食用冰,並不小塊,入口艱難,徐刻要了杯熱水,將冰塊放進去消融,品酒等待。
    周圍的人漸漸坐來,欣賞的、貪婪中帶著畏懼的眼神,瞥向徐刻的唇。
    他們都想看美人吞冰。
    冰塊消融許多,徐刻將熱水倒了,冰塊在杯子裏哐當哐當的撞著杯壁,隨著他抬杯的動作,眾人的心隨之揪緊,不斷地舔唇緩解口欲。
    咕咚咕咚的吞酒聲此起彼伏。
    下一秒,一道頎長的背影擋住了眾人視線。
    紀柏臣站在徐刻麵前,擋下一應貪婪的目光。
    徐刻本就靠在郵輪角落,背後無人,紀柏臣的身影能遮住所有人的視線,他將手中的香檳放在桌上,沉聲道:“轉過去。”
    這話,是對紀臨川說的。
    紀臨川轉過身,一眼看見靠在官行玉身邊,不省人事,胸膛起伏劇烈的顧乘,大步邁了過去。
    紀臨川離開,跟在紀柏臣身後的李秘書瞥了眼唇瓣浮腫的徐刻,隨後萬分識趣地後退兩步,轉過身,麵含微笑。
    紀柏臣單手捏住徐刻下巴,抬起他的臉,淡淡道:“張嘴。”
    徐刻微微張唇。
    紀柏臣用絲帕擦了擦手,食指中指並起夾住冰塊,撬開徐刻的牙齒,緩慢地將冰塊放進去,隨後推合上徐刻的唇,用指腹抹去徐刻唇瓣上的紅液。
    這不是徐刻的血,是紀柏臣的。
    徐刻是民航公司的機長,不能留疤,不能做大型手術。嘴唇這樣的地方,不會大出血,並不緊要。這意味著紀柏臣可以肆意蹂|躪,折騰,以此來滿足自己病態的占有欲。
    但徐刻怕疼,疼的時候會咬人。
    紀柏臣縱著他,心疼他,不會輕易折騰徐刻。
    但徐刻身上一沾染其他apha的信息素,會令他感到不滿,小小懲戒一番。
    紀柏臣微涼的指腹摸著徐刻的唇角,用眼神問,疼嗎?
    徐刻眼瞼微垂,搖搖頭,不疼。
    他的視線落在紀柏臣指節上的齒痕處,徐刻咬得很用力,出了血,黏在了他的唇上。
    疼的應該是紀柏臣才對。
    徐刻將冰塊頂至後槽牙,腮幫子鼓起一個弧度,眼神帶有歉意。
    紀柏臣輕聲笑了笑,“知道自己很沒規矩嗎?”
    在這樣的名利場裏,身為宴會的主人,敬酒是常態,徐刻卻依舊咬在了這麽明顯的地方,還擅自將紀柏臣的翡翠扳指叼走了。
    徐刻很沒規矩。
    但紀柏臣卻絲毫不生氣。
    “嗯。”徐刻說。
    紀柏臣隔著皮膚摁著徐刻口腔裏的冰塊,推回舌苔上,“乖一點。”
    紀柏臣抽回手,帶著殘留的餘溫,將手滑入西褲口袋,低頭俯視徐刻,眼神複雜玩弄。
    “……”徐刻愣了一下。
    他知道紀柏臣的口袋裏有什麽。
    有他的襯衣夾。
    是徐刻親手放進去的。
    “晚上酒店還是回家?”紀柏臣沉聲問,郵輪裏的一個小時並不足以讓暴君饜足。
    “都、都行。”
    徐刻側了側眸子,可憐的緊。
    今晚,臨著京江的港口附近的五星級酒店套房,都被東和民航包了。這是紀柏臣為了防止宴會上有賓客喝醉,無法回家安排的。
    同時,也是為了徐刻安排的。
    “酒店吧。”紀柏臣做了決定。
    徐刻順從地點點頭。
    紀柏臣瞥了眼桌上的酒杯,“少喝點。”
    說完紀柏臣走了,方才留在桌上的香檳沒有端走。
    沒人知道紀柏臣剛剛與徐刻說了什麽,修長挺拔的身體遮蓋住了一切,但李秘書方才的行為,紀柏臣手指上的咬痕,以及徐刻身上濃鬱的尤加利信息素……
    在座的賓客都是聰明人,自然明了徐刻的身份。
    徐刻是民航機長,是紀柏臣的下屬,說到底,這段關係在外人眼中不恥,但權勢之下,無人敢說什麽。
    情人也好,潛規則也罷,都沒人敢再覬覦紀柏臣的人。
    眾人看著徐刻,心裏癢癢的,遺憾不停地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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