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覬覦別人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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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庭臉色略有難看,額角青筋猙獰著,目光從紀柏臣的臉上,一寸寸的移到徐刻身上。
    徐刻清瘦薄削的身板筆挺,微微抿著唇,下頜被發絲的陰影覆蓋,整張臉如裹著清雪似的寒意逼人,薄薄眼皮下,帶著鋒利冷漠,像是一把剜骨刀,血淋淋的剖著他。
    傅庭捏著酒杯的指骨,隱隱用力,徐刻大概是想起來了什麽,又或者是在怨他。
    紀柏臣訕笑,“傅總署,這是認不出你的‘妻子’了?”
    紀柏臣的話,讓在場的人紛紛麵麵相覷。紀柏臣的意思是:傅庭的妻子就在這些人之中。
    眾人帶著狐疑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傅母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笑著打斷,“紀總說笑了,庭兒沒結婚,哪來的妻子?”
    紀柏臣笑笑,“也是。”
    傅母和傅父對視了一眼,正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手帕準備擦汗,紀柏臣忽然笑了笑。
    “傅署不過是覬覦別人的妻子,動了私心,想要據為己有而已。”紀柏臣言辭刻薄淩厲。
    一個不過,一個而已,像是清脆的兩巴掌,扇在了傅家人臉上,火辣辣的疼。
    傅家長輩紛紛站了起來,一臉惱怒,雖說紀家權勢滔天,但也不能亂扣人帽子,傅庭這半年一直都待在榕城,何來動了私心,覬覦別人妻子,想要占為己有?
    傅家雖算不是京城裏的名門望族,但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能吃這樣的汙蔑?
    傅父想了一會,“琛兒綁架徐先生一事,是我傅家不對。徐先生失蹤半年,我傅家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庭兒是無辜的,紀總若是要道歉,要態度,傅家是願意給的,紀總盡管說便是。”
    傅父不希望紀柏臣將罪責推到傅庭身上。
    “傅琛綁架我的妻子,這賬要算。傅庭將我的妻子藏在深山半年,以丈夫自居,這賬,也要算。”
    紀柏臣麵色平靜,此話一出,十二月份的夜晚,呼嘯的風聲裏都夾著刀刃,伴隨著樹葉亂舞的沙沙聲,氣氛劍拔弩張,風譎雲詭。
    紀柏臣並非空穴來風之人。
    傅母與傅父以一個求證的眼神,看向傅庭。傅庭先是低頭笑笑,又抬起臉,沒有任何否認的意思,慢吞吞地看向徐刻,“失望嗎?”
    徐刻與傅庭書信溝通半年,每一次書信,都是洋洋灑灑的幾張紙,傅庭的關心、擔憂躍然於紙上。
    隻要徐刻生病一次,傅庭都會知道,傅庭還會與徐刻分享在榕城apha聯邦的趣事,會說等徐刻身體好點,接他過來。會和普通情侶一般,說說日常,說榕城晚霞如火如荼,說夜不能寐時總會去陽台上看星星,想著能夠陪伴在徐刻身邊。
    這些,都是真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徐刻曾說,傅先生是個很好的人,也是位好丈夫。
    如今得知真相,徐刻還會這麽覺得嗎?在徐刻眼中的傅庭是怎麽樣的呢?卑鄙、充滿謊言的小人?
    會很失望的吧,徐刻。
    大概不會吧……在乎才會失望,如今的徐刻,又怎麽會對他失望?
    徐刻對上傅庭充斥著難過,痛苦的眼神,眼底隻有冷漠與憎惡,他將手攥緊,指甲嵌進肌膚裏,不停地在抖動。
    在傅庭寄來結婚照的那天,徐刻看見傅庭的臉,又做了那個噩夢,他夢見有人要將自己變成oega,他不願意,但他的求饒沒有絲毫用,絕望像是決堤的潮水,淹沒著他。
    醒來時,徐刻看著床頭的照片,從心裏生出幾分厭惡。莫名的,沒由來的。
    徐刻曾一度以為,那是噩夢的緣故,他不該因此厭惡自己的丈夫。
    徐刻一遍遍的,努力地說服自己。
    心髒深處卻忤逆著他,懷疑、厭惡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肆意生長,這讓徐刻曾經一度的十分自責,自責到經常失眠。
    後來,徐刻決心去榕城,拔除這顆懷疑的種子。在他被紀柏臣擁抱、占有時,徐刻的痛苦與煎熬像是鞭子一樣將自己抽打鮮血淋漓。
    與紀柏臣在一起的舒適,被傅庭的謊言所扭曲,讓徐刻無數次的懷疑自己。
    後來得知真相,徐刻對紀柏臣惡語相向,在愛人易感期時稱呼別人為丈夫的行為……令徐刻愧疚到窒息。
    他刺向愛人的刀,是傅庭欺騙遞來的。
    徐刻怎麽能不恨傅庭?
    看見沉默的徐刻露出冰冷厭惡的眼神,傅庭再也笑不出來。
    其實,他知道自己在這半年裏漏洞百出,廖明總告訴他,徐刻不喜歡吃什麽。這些小小的細節,會在徐刻心裏一點點的放大。
    徐刻實在太聰明了,如果傅庭再了解徐刻一些,是不是徐刻就不會發現端倪?不會想來榕城找他?是不是就會乖乖的待在前洲村……
    紙總是包不住火的。
    傅庭始終晚了紀柏臣一步,從他成為“傅庭”開始,就注定與徐刻背道而馳。
    他的人生,荒誕且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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