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靜擠眉弄眼，“是你啊！容棠已經和我說了，你是他妹妹，就是我妹妹。太好了，我們本來就是好朋友，現在又是姑嫂。”
    她神神秘秘的低語，“你放心，我會保密的，除了我，誰都不知道，以後你來，大大方方，就說是來找我的。”
    “我現在有事說，你能不能先離開一會？”
    容棠打了一個哈欠。
    和靜：“有事明天說，走，跟我去去我屋裏睡，我都快兩年沒見你了，有好多話和你說。”
    鳳輕輕仿佛是被驚到了，“和你一起睡？不行！”
    “有什麽不行的，都是姐妹。”
    她這邊抓住鳳輕輕不放，清幽的夜裏有腳步聲傳過來，鳳輕輕扯袖子，“你放手。”
    和靜十分執著，“我不放，我好不容易見到你。”
    糾纏間，唐甜甜抱著一床絲被過來，抬頭就見他們三人拉拉扯扯。
    唐甜甜心神恍惚了一下，“鳳鄉君，你來找阿棠嗎？”
    也不知為什麽，唐甜甜問出這句話，鳳輕輕能聽出話音裏的破碎感。
    隻因容棠娶的這幾個妻子，旁人都有這樣那樣的不得已，隻有唐甜甜是一心無二，真正把容棠放在心上，要嫁給他為妻的。
    她也知道男女大防，為免誤會，通常是偷偷摸摸來找容棠，不讓旁人，尤其不讓唐甜甜看見，怕她生出誤會傷心。
    眼下這個情形就十分微妙，大半夜的，自己爬牆來見容棠，怎麽都不好解釋，情急之下開口，“你放心，我不喜歡男人。”
    和靜眼珠子骨碌一轉，到她掩護的時候了，把鳳輕輕抓的更緊，“她是不喜歡男人，她喜歡的人是我，她是來找我的。”
    鳳輕輕被她驚得一個哆嗦。
    唐甜甜的卡姿蘭大眼睛在他們三人身上掃來掃去，嘴角扯了扯，“所以和靜郡主你到阿棠的書房來幹什麽？”
    和靜郡主仍然抓著鳳輕輕不放手，“我就是來找容棠坦白，我喜歡的人是鳳鄉君，這輩子隻能和他做姐妹。走了輕輕，別耽誤人家夫妻。”
    和靜強硬的把鳳輕輕拉走，把現場詭異全留給腦子死機的容棠。
    唐甜甜過來拉住容棠的手，“阿棠，是真的嗎？鳳鄉君不喜歡你，她喜歡和靜郡主！”
    “啊……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們以前是好朋友。”
    唐甜甜眼神裏有釋然，“我以為你對鳳鄉君也有情義，如果那樣的話……”
    “沒有，絕對沒有。”
    容棠矢口否認，心生愧疚，他沒辦法解釋鳳輕輕和他的關係。別人不信也就沒有意義，信了，他就是鳳家餘孽，沒有可能特赦的那種。
    “怪不得，鳳鄉君做事這麽特立獨行，原來和世俗女兒真的不一樣。不過阿棠，我沒有看輕她的意思，她隻要不傷害別人，願意怎麽生活都和別人沒關係。”
    容棠有些驚訝，“甜甜，你真的接受那樣的情感？”
    唐甜甜臉上全然是鬆了口氣的樣子，“你放心，阿棠，我會閉緊嘴巴，一個字都不往外透漏，不會讓外人知道說三道四。”
    容棠也就摸清了唐甜甜的想法，她未必是接受這樣的情感，是因為和靜和鳳鄉君原本在她心裏都是情敵一樣的存在，現在一下子解決兩個，感覺特別輕鬆罷了。
    “甜甜，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唐甜甜臉微微發燙，“阿棠，雖然你要守孝，也不必日日睡書房啊……我也不會把你怎麽樣……”
    越說越小聲，終於把自己臊跑了。
    “甜甜，不是給我送被子嗎？”
    唐甜甜害羞，越發抱得緊了。
    是夜容棠當然還是睡在書房小床上，還怪冷的，想他這幾年也掙下了潑天家業，結果娶了幾個老婆，手裏財產全沒了，還欠了一屁股債，完事自己也隻睡一張小床，說不出的淒涼。
    和靜那邊，被強硬拖回屋的鳳輕輕打開她的手，“你放開，你是個女兒家，矜持一點。”
    和靜撅嘴，“你也是女兒家啊！”
    鳳輕輕一張臉憋的，一股濁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你拉我來幹什麽？我可不跟你，跟你睡……”
    和靜紅了眼，“我一個人害怕，就隻有你是我好朋友。容棠雖然是和我有婚約的人，但其實我和他也不熟，再說，他怎麽也是半個男人。”
    “半個……”
    鳳輕輕一副快要背過氣去去的表情，“他都跟你說了什麽？”
    和靜同情的看她，“所以你不知道？他受過傷，弟弟沒了，別看他娶幾個老婆，都隻能解眼饞，生不了寶寶。”
    鳳輕輕捂住了心口，太炸裂了，她的姐妹。
    “你替他難過啊！也是，鳳家隻有你們倆，他還廢了。”
    “你把我拉過來，是要往我心口紮刀子嗎？”
    和靜吐了吐舌頭，“其實我去找他，是因為他突然不去江南了。我就想問我可不可以自己去，如果你願意陪著我就更好了，我想我娘和我大哥，也不知道大哥身體好些沒有，輕輕啊，要是他好了，你嫁給我大哥好不好？這樣你是我小姑子，我也是你小姑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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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點了穴，送進被窩裏，鳳輕輕轉身縱越，隱入黑暗中。
    容棠被搖醒，睜眼，是鳳輕輕。
    他一下子跳下小床，完犢子了，他的警覺性一點沒有了。
    “你別這麽大驚小怪，這世上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能逃過你的精神警戒，反之亦然。”
    抬頭外望，天已大亮。
    “什麽事非得說清楚，晚一天都不行？”
    “督學女官啊！”
    “不行嗎？七品編製，光明正大。”
    “我是公孫無極，我告訴過你，我在朝廷黑名單上，你現在讓我處在朝廷眼皮子底下……”
    “你在江南做鳳輕輕的時候，不也處在朝廷眼皮子底下？”
    容棠一邊穿外裳一邊慢聲回答她，“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你不是想護持昭翎嗎？我想過了，也不是不可以，哪怕不能扶持一個女帝，至少讓昭翎在朝堂上能夠發聲。你的黑市，我姑且當成黑社會，你有很大的破壞力，現在我希望這股破壞力轉變成正麵力量，和朝廷融合，不要無端浪費。至於前途，總比躲躲藏藏，活的膽戰心驚要好吧？”
    鳳輕輕嘴巴開開合合，“瘋了，你要把黑市手下變成朝廷鷹犬！”
    “這不叫鷹犬，這叫轉型，如果你看不慣有些官場作為，咱們也可以予以打擊，條件是合理合法的範圍內。”
    “你想通了，你開始相信命數！”
    “這是兩碼事，我今天會和陛下說，成立一個督察院，監察百官，有可能的話，你手下人都安排進去。”
    容棠穿妥衣裳就要出門，回頭望她，“我想過了，朝廷需要女性聲音，就從你做女官開始。”
    鳳輕輕等他走了才反應過來，“我不能做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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