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茶馬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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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打箭爐的晨霧裏,漢商的茶磚與藏商的馬幫在石板路上交錯,茶香混著馬糞味飄向雪山。李煌蹲在邊貿公所的木欄後,用炭筆在羊皮紙上記錄:“川茶輸入一百一十萬斤,藏馬輸出僅八萬匹——較乾隆朝減六成。”他袖口的“數據房”火漆腰牌,在晨露中泛著冷光。
“李大人,藏商又拒蓋火漆印了!”通事牽著鬃毛掛霜的藏馬,急得直搓手。李煌走進氈帳,看見老藏商羅布藏正用藏刀敲著《互市清單》:“漢人茶磚摻老葉,算盤算得出味道?”他的銅製轉經筒在酥油燈下閃爍,映得清單上的“茶磚含水量兩成”格外刺眼。
李煌展開帶來的“茶葉分級圖”,五等茶磚用不同顏色標注:“一等茶磚配馬,二等以下論銀——數據房的火漆印,蓋的是公平。”他取出袖中銀秤,“每包茶磚過秤,多一兩補銀,少一兩罰十兩——就像你們稱青稞,算籌不認人。”
羅布藏的刀頓在“二等茶磚換銀三錢”的條款上。他知道漢人茶商摻假已久,卻從未見過有人用銀秤和算盤來較真。當李煌掏出陳阿福新製的“茶葉濕度計”,銅針插入茶磚後顯示刻度“含水量一成五”,老藏商的臉色終於緩和:“漢人算盤,倒像我們的酥油秤。”
邊貿公所的木柱上,新釘的“雙軌互市章程”被山風吹得嘩嘩響:前一百萬斤茶必換馬,餘者論銀。漢商王掌櫃摸著新領的“數據合約”,火漆印下的“官七商三”分紅比例清晰可見——他不再擔心藏商賴賬,卻發愁摻假茶磚再無銷路。
“王掌櫃,”李煌忽然轉身,“數據房算過,一等茶磚在藏地能換三等馬,比摻假茶多賺兩成。”他指向遠處的匠人學堂,“陳師傅在教藏民製磚茶,你們若肯教炒茶術,藏地明年能多換兩萬匹馬。”
王掌櫃的算盤在袖中暗響:教技術換市場,比壟斷更劃算。他忽然想起和珅倒台時,自家茶號差點被充公,如今憑數據合約,竟能光明正大地賺銀錢。“李大人,”他掏出賬本,“去年私運的二十萬斤茶,願補稅入官股。”
暮色漫進山穀時,羅布藏的馬幫馱著蓋著火漆印的茶磚啟程,李煌望著馬隊首尾的“數據房”彩旗,忽然對通事說:“在藏文合約上畫個雪山符——藏民信山神,算籌也要借借山神的威信。”
當夜,邊貿公所的火塘旁,李煌用算籌擺出“茶馬互市平衡圖”:茶磚數量與馬匹數量的曲線在火光照映下起伏。羅布藏忽然指著“餘茶論銀”的拐點:“漢人要銀,我們要布,能否用藏香、氆氌抵銀?”
這個提議讓李煌眼前一亮。他連夜修改合約,新增“以貨易貨”條款,用算盤算出藏香與布匹的兌換比。當第一車藏香運入漢地,漢商發現這種用數據規範的交易,比從前的口頭協議可靠十倍。
打箭爐的星空下,新立的“邊貿數據中心”木牌隨風搖晃,火漆封印的賬本在櫃中整齊排列。李煌摸著腰間的算盤,想起嘉慶帝的話:“邊貿不是零和博弈,是用算盤畫個同心圓,讓漢藏都站在圈裏。”
三日後,快馬送回北京的《邊貿初通折》上,嘉慶帝用朱筆圈住“茶馬兌換率增三成”的記錄,忽然對身旁的章佳氏說:“當年文成公主帶茶入藏,今日算盤帶公平入藏——都是讓漢藏民心相通的路。”
這一晚,羅布藏的氈帳裏,小孫子指著合約上的算籌符號問:“阿爺,這像不像山神的腳印?”老藏商摸著孩子的頭笑了:“這是文殊菩薩的算盤,能算出雪山下的公平。”
邊貿數據中心的油燈徹夜未滅,李煌正在繪製“漢藏物資流向圖”,每一個紅點都是算盤織就的商路。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記錄的每一筆交易,都將成為數據治世在邊疆的注腳——當算盤跨越雪山,漢藏之間的商道,終將變成一條用公平鋪就的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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