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聖的猴爪觸及巨手指尖的刹那，青銅質當樹突然迸發刺目青光。他渾身契約蝌蚪文如同活物般遊動，皮膚表麵浮現出細密的石紋——那是補天石本源在抗拒著某種宿命烙印。
    "大聖快鬆手!"玄奘突然噴出口金血。血霧在空中凝結成卍字佛印，印在巨手虎口處。原本凶悍的巨掌突然痙攣，掌心裂開道縫隙，露出裏麵緩緩轉動的青銅算盤。
    朱大聰的釘耙突然發出龍吟。他驚覺釘耙的九齒正在融化，化作九條弱水蛟龍纏繞住巨手："他奶奶的，這兵器要造反!"蛟龍逆鱗處浮現的天河兵符，此刻正與青銅算盤上的星圖遙相呼應。
    孫小聖趁機翻上巨手背脊。他的火眼金睛突然穿透青銅表皮，看見指骨內部布滿蜂窩狀小室——每個隔間都囚禁著個熟悉身影：正在煉丹的太上老君、擦拭琉璃盞的卷簾大將、甚至還有花果山上嬉戲的猴崽子們，每個身影心口都插著半截桃木當票。
    "原來三界仙佛......"孫小聖的獠牙咬破下唇，金血順著下巴滴落。血珠墜向下方琥珀海，激起萬千被質當魂魄的哭嚎。那些哭聲裏夾雜著熟悉的方言，竟有當年在五行山下給他送桃子的牧童。
    巨手突然劇烈震顫。孫小聖被甩向高空時，看見樹頂怪物終於露出全貌——那東西雖然長著自己的臉，但額頭生著如來的肉髻，背後飄蕩著老君的拂塵，腰間還別著把滴血的九齒釘耙仿品。
    "贗品安敢猖狂!"朱大聰突然暴喝。他的本命釘耙感應到仿品存在，九條蛟龍突然合體化作天河弱水炮，轟向怪物腰間。水流穿透空間的刹那，眾人聽見三百年前天河畔的對話：
    【元帥可想清楚了？這釘耙當出去可就是死當】
    【少廢話!嫦娥仙子等不得......】
    炮光消散後，怪物腰間的仿品釘耙完好無損。朱大聰卻如遭雷擊，肥碩身軀晃了晃跌坐在地："原來當年......那釘耙早就......"
    玄奘的僧鞋突然陷入琥珀。他低頭看見鞋麵沾染的液體正在凝結成字：【金蟬子抵押十世輪回，換取靈山三千比丘證道】。更可怕的是這些字跡的墨香，分明與如來案頭香爐的氣息如出一轍。
    "師父小心!"
    孫小聖的金箍棒突然橫在玄奘麵前。棒身擋住道無形契約箭矢，箭簇上刻著的正是玄奘的生辰八字。箭杆處纏繞著金蟬脫殼時的蟬蛻，每片蛻皮都蓋著靈山的梵文印章。
    怪物突然開口，聲音像是萬千算珠碰撞的混響："孫小聖，你每揮一次金箍棒，都在替本座收割利息。"它抬手招來塊琥珀，裏麵封存著花果山眾猴簽訂集體當契的畫麵。
    孫小聖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他看見畫麵裏老猴顫抖著按手印，契約角落的擔保人處，自己當年從煉丹爐帶出的三昧真火，不知何時已凝成"齊天大聖"的簽名。
    "放屁!"金箍棒橫掃千軍，卻在觸及琥珀的瞬間被吸入其中。孫小聖眼睜睜看著兵器在琥珀裏縮小成繡花針，七十二變神通竟在契約法則下失效。
    朱大聰突然撕開胸前衣襟。天蓬元帥印在他心口浮現，印章紋路突然化作弱水漩渦："俺老豬把天河兵權押上!換大聖兵器歸來!"
    漩渦中升起座青銅天平，元帥印落在左邊托盤時，右邊浮現出金箍棒的虛影。當票生成瞬間，朱大聰的鬢角以肉眼可見速度變得灰白。
    "老朱你!"孫小聖眼眶欲裂。他飛身去搶當票，卻被怪物噴出的契約鎖鏈纏住腳踝。鎖鏈上浮現出西遊路上的畫麵：每當他們消滅妖怪，那些妖丹都會化作算珠落入虛空。
    玄奘突然跌迦而坐。九世骸骨從袈裟內飛出，在頭頂拚成輪殘缺佛光："揭諦揭諦，波羅揭諦......"誦經聲裏，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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