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權臣x和親公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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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汩汩,延著指縫滴落,他感覺不到疼似的,麻木的望著淩纓,
    一字一頓道:\"不會再有下一次。\"
    她的刀見血封喉,燕淮這一握怕是能見骨。
    淩纓驚了,想收回刀,卻被對方握得死死的,再緊一些,他的手掌都能削下來。
    她道:\"你就是用這樣的苦肉計哄紓紓的?\"
    燕淮:\"……\"
    誰用苦肉計哄誰,這不好說。
    淩紓連忙伸出手去拽淩纓的裙角,\"阿姐,別罵他了,這事兒也不全是他的錯啊。\"
    殊不知她這細細的嗓音聽著何其可憐。
    \"那是誰的錯?!\"淩纓氣極,紅著眼眶瞪了淩紓一眼,怒其不爭,
    \"這小子有什麽好的?自殘!自傷!心裏搞不好憋著什麽壞!我若不是來的快,參加的怕不是你們的婚禮,而是你的葬……\"
    淩纓的話戛然而止。
    感受到刀被力氣拉拽,便見燕淮反轉了刀尖,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鋒利的刀尖刺破衣料,鮮血瞬間淹出一小片暗紅。
    淩纓:\"……\"
    這回,阿姐不敢動了。
    這一幕似曾相識不是?
    別說當年她發了什麽瘋。
    燕淮這小子在燕都的地盤死在她手裏麵,合理懷疑她就是有一萬架機弩也出不去。
    \"燕淮!\"淩紓發毛了。
    臭小子沒事老往自己身上劃拉點啥??
    \"我數三聲!放手!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燕淮沒動,而是十分執拗的看著淩纓,道:\"我以此為誓,阿紓再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千刀萬剮,萬箭穿心。\"
    叫不動他,淩紓隻能喚淩纓:\"阿姐!!\"
    權衡之下,淩纓扔掉了刀,怒罵,\"瘋子!全都是瘋子!\"
    \"燕淮,你別仗著我妹妹袒護你,我警告你,你們若沒有及時補上燕都的篩子,再讓我妹妹因你們的失誤受一點傷害,\"
    \"那就魚死網破!\"
    燕淮道:\"明白。\"
    雲氏也在旁道:\"陛下已經親自去捉拿嫌犯,此事確實是皇城司與大理寺的責任,我們絕不會推拒,一定會給公主一個交待,\"
    \"還請大公主給一些時間。\"
    淩纓冷著臉道,\"七日。\"
    \"我隻給你們七日,奸細不除,我就帶著妹妹回朝戈。\"
    \"在此之前,\"她望著燕淮那猩紅的眼睛道,\"不許見她。\"
    淩紓:?
    不見?她怎麽攻略啊?
    淩纓就像是曉得她心中所想,瞪她一眼,\"不許有異議,不然就改成五日!\"
    燕淮道:\"三日。\"
    他緩緩抬眼,墨瞳風起雲湧,還有一股血腥氣,\"該死的人會死,一個都不會留。\"
    至於淩紓,他不會放她回去。
    淩纓瞧出了他的用意,雖然不高興,倒也沒說什麽,\"這可是你說的。\"
    燕淮將刀放下,雙手遞還給淩纓。
    手上的刀傷深可見骨,深紅一片,可他硬是一聲不吭,
    就像沒有痛覺。
    淩纓盯著他半晌,從他手裏拿回刀。
    這無疑是達成了某種和解。
    正當燕淮想靠近淩紓時,被淩纓的刀鋒硬生生隔開。
    刀尖上還沾著他的血,在陽光下泛著刺目的寒光。
    \"聽不懂人話?\"淩纓冷笑,\"說了不許見。\"
    淩紓:\"……\"
    算了,不管了。
    燕淮緩緩收回手,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綻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他抬眸看向淩纓,聲音嘶啞:\"三日。\"
    \"記住你的承諾。\"淩纓拽著淩紓轉身就走,\"三日後若還有半個奸細在燕都蹦躂...\"她回頭,露出一個殺氣騰騰的笑,
    \"我就給紓紓找八個男人。\"
    \"現在,給我滾出去。\"
    \"……\"
    淩纓將燕都的人,包括侍衛,還有那狗屁不通的太醫全都轟了出去。
    蕭逸消失了一會兒。
    屋裏就剩她們姐妹二人,淩纓嫌惡的將刀扔到一旁,
    沒好氣的道:\"你就如此喜歡那個臭小子?他情緒穩定嗎?這種自傷自殘的人,保不齊婚後還會揍你!\"
    \"我先與你說啊,這可不是在朝戈,你要是挨揍了,遠水救不了近火!阿姐可幫不了你!\"
    淩紓道:\"他不會揍我。\"
    淩纓:\"他第一次見你就要抹你脖子!你當我不知道?\"
    \"可他沒抹。\"淩紓道,\"阿姐,祖父殺了他的父親,我們是他的仇人,他討厭我,要殺我,這是很正常的。\"
    \"一開始,我們不都是知道的嗎?\"
    淩纓忍下去的火氣,又被淩紓這三兩句話點燃,
    \"淩紓!你來之前我告訴過你什麽?\"
    \"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隨隨便便被別人哄了騙了,這才幾個月,四個月!\"
    \"那小子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你要這麽幫他說話?\"
    \"別說什麽誰是誰的仇人,要娶仇人的是他,要抹你脖子的也是他!\"
    越說越氣。
    氣得將她眼淚都淹了出來,將那桌上的茶水一並撥在了地上,
    \"你可曉得,你傷成這般,阿姐有多難過?\"
    淩紓伸手去牽她的手,被她狠狠的甩開。
    甩了,她又牽。
    三次四次。
    就像她們小時候那般,淩紓這個小團子,總是刻意的討好她。
    母親為了生淩紓難產而亡,淩纓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把死亡歸結到淩紓的頭上。
    認為,是她帶走了母親的生命。
    她八歲以前,對這個妹妹向來都是冷著臉,避之不及。
    淩紓體弱,無法與兄長姐姐一起習武,她總是孤零零的坐在一旁。
    他們玩刀,她玩積木。
    他們練武,淩紓學寫字,那時她才三歲,人還沒有庭院的石桌高,筆也握不穩。
    沒有同齡人,照顧淩紓的都是年長的嬤嬤。
    她總是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想和她親近,哪怕自己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三歲。
    就會為了討好她,跟著嬤嬤學做點心,為等她回來,硬撐著不肯睡覺。
    一次一次拉著她喊,\"阿姐,阿姐。\"
    直到她心軟為止。
    現在也是。
    淩紓:\"阿姐,你別生氣,我有分寸的,不會被誰欺負的。\"
    一邊說,一邊拿著她香香的帕子,給淩纓擦眼淚,
    \"阿姐,你能來我很高興,你別哭啊!\"
    淩纓粗魯的抹了一把眼淚,嗤了一聲,\"高興個屁,\"
    \"我用得著你安慰?\"
    \"躺好!再亂動,打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