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罵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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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舒綰看著她刺眼的笑,忽然就心胸寬廣了。
    她也笑,很溫和:“那就謝謝伯母了。”
    宋時煦那會在車上說的話還是有些用的,一下就讓她想明白了。
    他們都不是她該討好的對象。
    現在唯一跟她有利益關係的隻有宋時煦。
    她不妨再任性一些。
    向佩蘭見她這副樣子,先是麵色一僵,隨後冷笑:“瞧啊,這就是你的本性。”
    “你會後悔的。”她說完,也離開了。
    宋舒綰一人留在飯廳。
    客廳裏,宋義康親手把茶端給宋甫閣,好心勸著:“弟弟,別為孩子生氣,讓自己開心最重要。”
    宋甫閣不說話,隻接過茶杯聽著。
    宋舒綰在這樣的氛圍下走過來。
    “大伯二伯。”她停住。
    客廳裏幾人的視線便都落在了她身上。
    宋舒綰挽著笑:“剛才商場的工作人員打電話,說是車讓人刮了,讓我過去處理。”
    “去吧。”向佩蘭很快開口,帶著股嫌棄,哪還有剛才挽留宋時煦的樣子。
    宋甫閣也衝她擺擺手。
    這種事情其實大可以讓別人去處理,但明顯他們沒打算留下她。
    宋舒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她暗地裏鬆了口氣。
    這倒不是隨便找的借口,而是確有其事。
    工作人員剛剛來的電話。
    往常要是出了這種事,她肯定會罵人的。
    今天也算是趕上時候了。
    正好為她找了個離開的理由。
    但是這宋時煦是怎麽辦事的?
    當時不都答應她會把車弄回去的嗎?
    為什麽商場工作人員還會給她打電話。
    這人真是不靠譜。
    她在心裏罵了幾句宋時煦,連帶著他拋下她獨自離開的仇一起罵。
    “這附近都是私人住宅,不好打車,真是煩死了。”
    她快步走在大道上,離身後的別墅越來越遠了。
    走幾步便覺得累,手臂又疼,心裏莫名氣了起來:“都怪宋時煦。”
    “狗人心裏隻有情人,別人就都是畜生唄,在古代肯定是個寵妾滅妻的種。”
    “明知道我討厭麵對宋家人,還把我獨自留在這,一屋子姓宋的,想害死我啊。”
    她一腳將路邊的石頭踹開。
    石頭滾了幾圈,還是停在路邊。
    宋舒綰插著手快步走。
    “滴滴......”
    耳邊傳來車鳴。
    她扭頭,黑色的跑車正在她身側緩慢行駛著。
    車窗搖下,露出宋時煦的臉。
    他一手搭在車窗上:“我剛剛是不是聽到你罵我了?”
    “我還生怕你聽不見呢。”她沒好氣道。
    “不好奇我為什麽在這?”宋時煦嘴角帶笑。
    “鬼關心。”
    宋舒綰說完便徑直朝前走,不搭理宋時煦了。
    宋時煦開著車,就這樣慢悠悠跟在她身側。
    左一句:“這裏很難打車。”
    右一句:“你穿著高跟鞋。”
    宋舒綰轉眸瞪他:“你煩不煩?”
    “我退一步,邀請你上車,宋小姐。”
    宋舒綰這才停下步子看他,心裏計算著路程,如果自己走的話,得再走一公裏左右才能打得到車,坐上宋時煦的車,就可以省掉這個麻煩。
    人幹嘛要為難自己。
    “好吧。”
    “看在你求我的份上。”她強調。
    宋時煦笑:“感謝您賞臉。”
    “你怎麽回事啊,為什麽工作人員會給我打電話說車被刮了?”
    宋時煦淡淡道:“不這樣你該找什麽借口從那家裏出來?”
    他一說宋舒綰便反應過來了:“算你有良心。”
    宋時煦撇一眼她的手臂,紅紫很明顯。
    他道:“手還疼嗎?”
    “已經疼麻了,謝謝你的關心。”宋舒綰沒好氣道。
    “要不說你笨,拿手去擋。”他語氣不好。
    宋舒綰不樂意了:“在那個家裏的時候你是不是就罵我了?我就說自己沒聽錯。”
    “我好心當成驢肝肺了是吧?”
    “他要打就讓他打好了,以後都會還回來的。”
    宋舒綰眉頭一皺:“什麽意思?”
    她怎麽聽出了要報仇的意味。
    宋時煦的語氣清淡,好像這並不是什麽大事,又好像這是一件早晚會發生的事。
    宋時煦側過臉對她揚起一個笑:“沒事。”
    “家裏有藥箱吧?”
    他說的是他們兩個人的家。
    宋舒綰想了一下,家裏阿姨好像提過一嘴,藥箱放在儲物櫃裏。
    “有的。”
    “行。”
    他開著車朝家的方向行駛。
    到了家門口,車速緩慢下來,等著大門受到感應敞開。
    宋舒綰善解人意道:“你把我放在這就行了。”
    宋時煦撇她一眼:“這難道不也是我的家?”
    宋舒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不是要去見關然嗎?
    他們的事情,她才懶得管,不問了。
    進了家,宋時煦才問:“藥箱在哪?”
    宋舒綰正低著頭換鞋子,隨口說了句:“儲物櫃。”
    至於是哪層,她不知道。
    宋時煦過去了。
    她便坐到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手機上有喬清妍二十幾分鍾前給她發的消息。
    ——你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嗎?
    ——我今天在外麵參加劇組的慶功宴,碰上了關然,她就在隔壁包房。
    ——關然上一個經紀公司的老總也在,喝醉酒了鬧事,非要關然賠他錢。
    ——說關然的爸爸替她簽了他們公司,結果後來宋時煦說把人弄走就弄走了,合同裏該賺的錢還沒賺夠。
    ——關然就回,違約金她已經賠了,但是那老板還死纏著不放,鬧的酒店工作人員都出麵調解,後來還是高層過來,說宋總的意思別鬧了,那人才罷休。
    ——我估計啊就是關然以前不火,所以老總輕輕鬆鬆把人放了,現在見關然混得風生水起,不甘心了。
    ——話說宋時煦效率真高,整個事件進行沒半個小時,就替關然解決了。
    宋舒綰一條條看下來,心裏終於明白宋時煦為什麽沒去,原來是因為已經把事情解決了。
    耳邊傳來腳步聲。
    宋時煦一手拎著藥箱走過來。
    他在她邊上坐下:“手伸過來。”
    藥他已經找好了,坐下時順帶把棉簽也拿了出來。
    宋舒綰伸手,卻是要棉簽:“我自己來。”
    宋時煦看著她伸過來的手,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