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灑在校園的主幹道上，斑駁的光影隨著微風輕輕晃動。丟丟——或者說程慧，此刻正抱著一摞嶄新的教材，緩步走向教學樓。她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淺藍色牛仔褲，腳上一雙帆布鞋，看起來和普通大學生沒什麽兩樣。但若有心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她的步伐輕盈得近乎飄忽，仿佛每一步都踩在空氣的節點上，不染塵埃。
    由於休學一年，本該讀大三的程慧現在和大二的學生一起上專業課。走進教室時，幾個正在聊天的同學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他們的談話——在他們眼裏，這個安靜的女孩隻是個插班生而已。程慧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的課本上，《中級財務會計》幾個燙金大字在光線下微微閃爍。她輕輕撫過書頁，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財會專業曾經是她認真考慮過的未來，但現在，借貸平衡、財務報表對她而言已不再重要。自從踏入修行一途，她的世界早已超越了世俗的規則。不過，她並不打算退學或者特立獨行，相反，她決定好好享受這段大學生活——畢竟，修行之路漫長，而人間煙火，亦是修行的一部分。
    程慧依然住在學校的四人宿舍裏。她的床位靠窗，書桌上擺著幾本專業書，一個筆記本電腦，還有一個小小的香爐——當然，在室友眼裏，那隻是個"熏香用的裝飾品"。
    "程慧，你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室友小林探頭問道。
    "好啊。"程慧合上手中的《清靜經》，隨手塞進抽屜，起身跟上。
    食堂裏人聲鼎沸，程慧端著餐盤，在人群中穿行。她的動作看似普通，卻總能微妙地避開擁擠和碰撞，仿佛有一層無形的氣場讓她遊刃有餘。打好飯菜後，她在室友對麵坐下，安靜地吃著。
    "程慧，你皮膚怎麽這麽好？用的什麽護膚品啊？"室友小張盯著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臉，忍不住問道。
    程慧笑了笑"早睡早起，多喝水。"——她當然不會說，這是修行之後體內雜質排盡的效果。
    程慧身高165，體重常年不超過90斤，細胳膊細腿，但曲線玲瓏，屬於那種"瘦卻有肉"的身材。她的五官本就精致，再加上修行帶來的氣質蛻變——眼神清澈如潭水，肌膚瑩潤如玉，一舉一動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感——走在校園裏，回頭率極高。
    開學不到兩周，她的微信好友申請就已經爆滿。有同係的學長借著"幫她補課"的名義約她自習，有籃球隊的體育生"偶遇"她晨跑，甚至還有文學社的社長專門為她寫了首詩，掛著了學校的樹洞上。
    "程慧，隔壁班的張浩又托我問你周末有沒有空……"室友小李擠眉弄眼。
    "沒空。"程慧頭也不抬，繼續翻著手中的《周易參同契》。
    "你也太冷淡了吧！人家可是係草誒！"
    程慧笑了笑，沒說話。係草？在她眼裏，不過是個氣血旺盛的普通男生罷了。修行者的世界，早已和普通人不在同一個維度。
    晚上，程慧盤腿坐在床上，雙手結印，呼吸綿長。宿舍的燈光早已熄滅，隻有窗外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仿佛給她鍍了一層銀輝。
    她的神識內視，能清晰地看到體內真元的流動——自從開始修行，她的五感、體質都已遠超常人。不過，她並不打算在校園裏展露任何異常，畢竟，修行者最忌諱的就是張揚。
    "程慧，你睡了嗎？"室友小林突然小聲問道。
    "還沒。"程慧緩緩收功，睜開眼睛。
    "你最近……是不是在練瑜伽啊？總覺得你氣質越來越好了。"
    "算是吧。"程慧輕笑。
    ——如果"瑜伽"指的是吐納天地靈氣、運轉周天的話。
    窗外，夏夜的涼風拂過樹梢，沙沙作響。程慧望著星空，思緒飄遠。
    大學生活，修行之路，二者看似矛盾，卻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開學第三周，校園社團招新活動如火如荼地展開。程慧本對這些興趣不大，但室友小林硬是拉著她去了社團廣場。
    "你整天不是看書就是發呆，總得找點樂子吧！"小林塞給她一疊宣傳單，"攝影社、街舞社、文學社……誒，這個‘古琴社’感覺挺適合你的！"
    程慧掃了一眼，目光在"古琴社"三個字上停留片刻。琴棋書畫本是修行者的雅趣，古琴更是道家修身養性的法器之一。她點點頭"那就這個吧。"
    古琴社的活動室設在文學院頂樓，推開雕花木門，淡淡的檀香氣息撲麵而來。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角落裏擺著一架老梧桐木製成的古琴，琴身漆麵溫潤，顯然經常有人撫弄。
    "新社員？"一個清朗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程慧轉身，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
    男生個子很高，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淺色休閑褲，陽光從窗外斜斜地照進來，給他整個人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他的笑容很幹淨，像是夏日的風，不帶任何雜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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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王子維，古琴社的副社長。"他伸出手，"歡迎加入。"
    程慧禮貌地握了握他的手，指尖觸碰的瞬間，她敏銳地察覺到對方體內有一股平和的氣息——不是修行者，但心性純淨，氣血通暢，是個天生靈台清明的人。
    "程慧。"她簡單自我介紹。
    王子維也不多話，隻是笑著引她入座"今天正好有新人體驗課，你可以先聽聽看。"
    古琴社的社長是個研二的學姐，教大家基礎指法時，程慧隻是安靜地聽著，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弄，看似生疏，實則每一音都精準無比。
    "你以前學過？"王子維注意到她的動作，有些驚訝。
    "小時候碰過一點。"程慧淡淡回答。實際上，唐澤雖然長得跟頭熊似的，但是各種樂器都會，尤其是古琴。
    王子維沒有追問，隻是笑著遞給她一杯熱茶"社裏的規矩，新人第一節課後可以選一張喜歡的琴譜帶走。"
    茶是桂花烏龍，溫度剛好，程慧接過，指尖碰到杯壁時，發現上麵貼了一張便利貼，寫著"小心燙"。
    這樣細致的人，倒是少見。
    隨著社團活動的增多，程慧漸漸發現，王子維身上有許多讓她欣賞的特質——
    他陽光卻不浮躁，做事認真卻不刻板。社團裏有人鬧矛盾時，他總是第一個站出來調解；新人學不會指法時，他會耐心地一遍遍示範。他的溫柔像是春雨，無聲無息地浸潤周圍的一切。
    和唐澤的直接卻又心思深沉不同，王子維更像是一塊溫潤的玉，不刺眼，卻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有一次社團聚餐，大家玩真心話大冒險，有人問王子維"你的理想型是什麽樣的？"
    他想了想，笑著說"安靜但有主見，看起來冷淡其實內心很溫柔的人。"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程慧，又很快移開。
    程慧低頭喝茶，假裝沒注意到。
    某次社團活動結束，王子維送程慧回宿舍。夜風微涼，路上他忽然問"你男朋友不在這所學校？"
    程慧腳步一頓，隨即平靜地回答"他在外地工作。"
    "這樣啊。"王子維點點頭，語氣如常，"那他一定很優秀。"
    他沒有再多問，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失落或糾纏的意思。之後的相處裏，他依然溫柔體貼，卻始終保持著朋友該有的距離——雨天多帶一把傘給她，她忘記吃午飯時順手帶個三明治，但從不越界。
    程慧偶爾會想，如果先遇到的是王子維，事情會不會不一樣？
    一天，古琴社組織了一次戶外活動，去城郊的湖邊彈琴賞楓。
    程慧坐在楓樹下，聽著王子維彈奏《陽關三疊》。他的指法不算頂尖，但琴音裏帶著真摯的情感，像是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溫暖卻不灼人。
    一曲終了，王子維抬頭，恰好對上程慧的目光。
    "怎麽樣？"他問。
    "很好聽。"她實話實說。
    他笑了起來，眼角微微彎起"下次教你。"
    程慧沒有回答，隻是轉頭望向湖麵。
    漣漪蕩漾，倒映著漫天紅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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