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輪回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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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夾縫中,王邈的衣衫已被鮮血浸透,古老存在的指尖正穿透他的左肩,漆黑能量如活物般順著經脈啃噬骨骼。遠處傳來李雪的尖叫,她被時空亂流掀飛至崩塌的空間壁壘旁,嘴角溢出的鮮血在失重環境中凝結成冰晶。
“以凡人之軀抗逆天道,你終究是螳臂當車。”古老存在的聲音混著時空碎屑簌簌落下,祂背後的混沌裂隙中,無數雙泛著綠光的眼睛正窺視著現世——那是被祂蠱惑的各族強者殘識。王邈感覺喉間腥甜,卻忽然想起李誌遠臨終前塞給他的青銅羅盤,此刻正隔著衣襟發燙。
“李叔說過...因果循環,自有定數。”他咬破舌尖,鮮血濺在羅盤紋路上,二十八宿圖突然浮現微光。與此同時,李誌遠的聲音竟從羅盤深處響起:“王邈,記得北鬥第七星的奧秘嗎?”記憶如潮水倒灌——三年前在終南山,李誌遠曾教他用羅盤測算月相,“天璣引動搖光,不是因為距離,而是因為共振。”
李雪忽然福至心靈,她強撐著爬起,雙手結出玄陰宗失傳的“太陰煉形訣”。掌心升起的幽藍火焰竟與王邈周身的時空微光遙相呼應,兩股力量在虛空中織成陰陽魚圖案。古老存在的瞳孔驟然收縮:“不可能!你竟能融合玄陰宗與北鬥鍾的力量?”
“不是融合,是傳承。”王邈笑中帶血,羅盤化作流光沒入他的眉心,七道星芒從他背後衝天而起,正是北鬥七星的虛影。他想起李淳風在古籍中留下的批注:“守望者非一人之力,乃萬代因果之鏈。”原來李誌遠的犧牲、李雪的血脈、甚至林婉兒為他擋下的那道致命傷,都是這因果鏈中的一環。
“天道熔爐,現!”王邈暴喝一聲,七星光芒匯聚成巨型丹爐,爐壁上刻滿曆代守望者的名字。古老存在的利爪在丹爐光芒中滋滋冒起青煙,祂驚恐地後退,卻被時空亂流鎖住退路。李雪趁機將玄陰真水打入爐中,陰陽交匯間,丹爐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光焰。
“父親,您看到了嗎?”李雪含淚低語,看著丹爐將古老存在緩緩吞噬。時空夾縫開始重構,王邈的身體卻在強光中逐漸透明——他明白,這具凡軀即將承受不住熔爐的力量。最後一刻,他朝著李雪的方向伸出手,嘴角揚起釋然的笑:“替我...守護好這個世界...”
強光消散時,北鬥時空鍾懸浮在現世的天空中,鍾體裂成七塊碎片,如流星般墜向大陸各處。李雪跪在廢墟中,懷中抱著昏迷的王邈,他的鬢角竟已生出白發。遠處,林婉兒攙扶著遍體鱗傷的趙軒趕來,天際的烏雲正緩緩散去,露出久違的晴空。
三日後,王邈在雲海峰的竹屋中醒來,窗外傳來孩童的嬉鬧聲。李雪坐在床頭,將一枚刻著“守望者”字樣的吊墜推到他麵前:“這是北鬥鍾的殘片,天機閣說...它現在隻認你為主。”王邈摸了摸吊墜,忽然注意到李雪發間的銀線——原來使用禁忌之術的代價,不止是他。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他想坐起,卻發現渾身乏力。林婉兒端著藥碗進來,眼眶仍有些紅腫:“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了,我們...都很害怕失去你。”王邈看著兩位摯友,忽然想起李誌遠的遺信:“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大概已經成為因果的一部分。不必悲傷,因為守望者的故事,從來不是一個人的傳奇。”
次月,天下修行者齊聚雲台山頂,見證新秩序的建立。王邈站在鍾鼓崖上,望著山下來往的人群——獸族族長帶著幼崽向人類修士請教靈植培育,玄陰宗與玄天宗的弟子們正在演練合擊術法。李雪身著宗主華服,正在向年輕一輩講述“陰陽雙星”的典故,陽光落在她腰間的青銅羅盤上,折射出溫暖的光。
深夜,王邈獨自登上山頂,殘損的北鬥鍾在月光下泛著微光。他將吊墜放在鍾體旁,忽然看到天際劃過七道流星——那是散落的鍾片在回應他的心意。微風拂過,他仿佛又聽見李誌遠的聲音:“記住,真正的守護不是對抗黑暗,而是讓光明有傳承的理由。”
他望向遠方,地平線處泛起魚肚白。在某個瞬間,他似乎看見年少的自己背著劍囊,正沿著青石板路向山上走來。而現在的他,終於懂得了守望者的真諦——不是孤獨地站在時光盡頭,而是成為紐帶,讓希望在一代又一代人手中傳遞。
“下一個輪回,又會有怎樣的故事呢?”王邈輕聲自語,指尖撫過鍾體上新生的裂紋。那些裂痕裏,竟隱隱透出星芒,如同鑲嵌在黑夜中的碎鑽。他知道,這不是終結,而是新的開始——正如北鬥七星永不停歇地轉動,守望者的使命,也將在時光長河中永續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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