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羅德曼對莫寧
字數:3024 加入書籤
美航球館的客隊更衣室散發著消毒水和橙香混合的怪異氣味。羅德曼坐在角落,用牙齒撕開一包冰袋敷在左肩上。昨晚的夜店特訓讓他的斜方肌腫得像塞了個高爾夫球,但透露的情報值得這個代價。
皮蓬扔過來一條能量膠:\"你聞起來像龍舌蘭和跌打藥酒的混合體。\"
\"新款古龍水。\"羅德曼把冰袋換到右膝,那裏還留著鹽湖城之戰的淤青。他掃視更衣室——喬丹正在用繃帶纏繞手腕,菲爾對著戰術板沉思,哈珀閉眼聽著耳機裏的福音音樂。所有人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病,像一群即將奔赴戰場的傷兵。
係統界麵突然閃爍起來,盡管已經進入休眠狀態,但羅德曼仍能感受到某種殘餘的電流在神經末梢跳躍。他看向自己的雙手,掌心的老繭和傷痕構成比任何數據都真實的戰鬥記錄。
菲爾突然拍手召集全隊:\"記住,今晚的關鍵不是防守莫寧,而是讓他防守你。\"他的目光掃過羅德曼,\"尤其是第二節中段。\"
喬丹站起身,拉伸著小腿肌肉:\"他們研究了羅德曼的所有習慣。\"他頓了頓,\"所以我們創造些新習慣。\"
球員通道裏的燈光刺得人眼球發幹。當羅德曼踏入球場時,邁阿密球迷的噓聲如同熱浪般撲麵而來。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他昨晚進出\"鯊魚齒\"夜店的模糊影像,配文寫著:\"派對動物已上線!\"
莫寧早在中圈等候,壯碩的身軀像座黑鐵雕塑。他衝羅德曼咧嘴一笑,露出過分潔白的牙齒:\"聽說你喜歡地下拳擊?\"
羅德曼調整了下護腰:\"不如你喜歡斯托克頓的程度。\"
跳球時莫寧的肘子就帶著風聲襲來。羅德曼沒有硬接,反而側身讓過,同時用膝蓋頂了下莫寧的大腿外側——正是指出的舊傷位置。莫寧的表情微變,但很快恢複凶狠。
首節比賽成了絞肉機。羅德曼的每次卡位都精確踩在莫寧的痛點上,後者則用體重優勢把他一次次撞出禁區。當比分來到18平時,羅德曼突然改變策略——他開始故意放莫寧搶到籃板,然後在對方起跳的瞬間捅掉籃球。
\"你他媽——\"莫寧在第三次被掏球後終於爆發。
羅德曼撿起球傳給快下的喬丹:\"新習慣,喜歡嗎?\"
第二節中段,菲爾預言的關鍵時刻到來。羅德曼在進攻端突然活躍起來,連續三個回合主動要球單打莫寧。他的背打動作笨拙卻有效,每次都瞄準莫寧的右肋撞擊。
第五次碰撞時,莫寧的防守出現了0.5秒的遲疑——足夠羅德曼完成一記醜陋卻有效的勾手。球在籃筐上顛了兩下,最終落入網袋。
\"高中時的舊傷還會下雨天疼吧?\"羅德曼回防時輕聲問道。
莫寧的眼神變得危險。下一回合,他像蠻牛般衝向羅德曼,裁判的哨聲和觀眾的驚呼混作一團。技術犯規的判罰讓熱火教練組暴跳如雷,而羅德曼隻是擦了擦嘴角的血,站上罰球線。
係統休眠前植入的最後一條指令此刻浮現:【疼痛轉化率提升至65】。罰球出手的瞬間,羅德曼感到左肩的腫脹變成了奇異的灼熱感,球劃出的弧線比他預想的更完美。
下半場成了心理戰的舞台。莫寧的防守依舊強悍,但每次與羅德曼身體接觸時都會不自覺地保護右肋。第三節末尾,羅德曼抓住這個機會,連續搶下三個進攻籃板,助攻科爾命中關鍵三分。
\"你比錄像裏聰明了點。\"莫寧在第四節暫停時喘著粗氣說。
羅德曼把佳得樂澆在頭上:\"而你比昨晚的沙袋耐打。\"
終場前兩分鍾,勝負已分。羅德曼的統計表上隻有6分,但18個籃板中有7個是進攻籃板,全部來自對莫寧的針對性打擊。當替補席開始歡呼時,羅德曼注意到喬丹正盯著熱火板凳席——斯托克頓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裏,臉色陰沉得像邁阿密的暴雨前夕。
更衣室裏,香檳的味道混合著藥膏的刺鼻氣息。羅德曼癱在理療床上,隊醫正往他肩膀上注射消炎藥。
<的陪練揍過。\"
喬丹拿著兩杯香檳走過來,遞給他一杯:\"敬你的新習慣。\"
羅德曼舉杯一飲而盡。香檳氣泡刺痛了他嘴唇上的傷口,但某種奇異的滿足感衝淡了疼痛。他看向更衣室的白板,上麵還留著菲爾賽前寫的《九地篇》摘錄:
\"圍地則謀,死地則戰。\"
皮蓬突然關掉了慶祝音樂:\"你們得看看這個。\"
電視上正在播放賽後采訪。莫寧麵對話筒,出乎意料地說了句:\"羅德曼是值得尊敬的對手。\"記者追問原因,這位鐵漢摸了摸右肋:\"隻有真正研究過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可怕。\"
喬丹輕笑一聲,往羅德曼胸口捶了一拳。這個動作牽動了左肩的傷處,但羅德曼發現自己竟然在笑。係統休眠前的最後一個畫麵突然浮現——不是數據也不是分析,而是一行簡單的話:
【你已不再需要被定義】
窗外的邁阿密夜空劃過一道閃電。暴雨終於落下,敲打著球館的穹頂,像無數掌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羅德曼捏扁了香檳杯,鋁製的杯壁在他掌心留下彎折的痕跡,如同這個夜晚在他職業生涯中留下的印記——不完美,但真實得令人安心。
更衣室角落,菲爾正在收拾他的《孫子兵法》。書頁間滑落一張紙條,羅德曼撿起來,上麵是喬丹的字跡:\"周日高爾夫,帶你見見真正的沙袋。——j\"
雨聲漸密,香檳的泡沫在杯底慢慢消散。羅德曼望向鏡中的自己——鼻青臉腫卻神采奕奕,像個剛從巷戰中勝出的街頭鬥士。他摸了摸左肩的繃帶,那裏滲出的血跡已經幹涸,形成芝加哥公牛隊徽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