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價格？”
    沐清站在距離龜哥兩步遠的地方，聲音平靜。
    龜哥摸著下巴上雜亂的胡茬，眼珠滴溜溜地轉：“這得看你想問什麽了。”
    他突然湊近一步，汗臭味撲麵而來，“不過嘛……對漂亮姑娘，我向來特別優惠。”
    說著，他那隻粗糙的大手突然朝沐清的兜帽伸去，想要將之掀開。
    沐清身形微動，輕巧地避開，黑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
    龜哥撲了個空，卻也不惱，隻是“嘿嘿”地笑著，眼神愈發露骨。
    “站著說話多累啊。”
    他拍了拍身旁的木箱，“不如坐下慢慢聊？我這兒還有上好的酒……”
    沐清沒有理會他的動作，站在原地繼續問道：“你知道‘小先生’的真實身份嗎？”
    她的聲音比地下河的流水還要冰冷，卻無法給心生邪念的龜哥降溫。
    龜哥聞言突然一僵，但很快又擠出誇張的笑容：“知道，我當然知道！”
    他湊得更近，惡臭味噴在沐清的兜帽上，“隻不過，這是機密中的機密，一條消息可不便宜哦。”
    沐清注視著男人的反應，問道：“多少？”
    後者豎起一根油膩的手指，在沐清眼前晃了晃：“一百萬點積分，童叟無欺。”
    沐清透過兜帽的陰影，看見了龜哥那閃爍的眼神和微微抽動的嘴角。
    她太熟悉這種表情了——這分明是一個根本不知情的人，在漫天要價。
    “一百萬我出不起。”
    沐清幹脆地轉身，“我還是找別人吧。”
    “哎～別走啊小妹妹！”
    龜哥突然發力拽住她的手臂，粗糙的手指隔著衣料用力捏了捏，“價格好商量嘛～”
    他咧開的嘴角幾乎要扯到耳根，“隻要你陪哥哥玩玩兒……”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另一隻手已經不安分地向沐清的兜帽伸去：“玩得高興了，哥哥什麽都告訴你……”
    守在周圍的跟班們發出猥瑣的哄笑，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整個地下空間充斥著令人作嘔的欲望氣息，連牆壁上的煤油燈都似乎變得昏暗了幾分。
    沐清能感覺到龜哥黏膩的呼吸正越來越近，帶著腐臭味的吐息幾乎要穿透她的黑袍。
    沐清冷眼環視四周。
    附近的攤販早已被龜哥的小弟驅散。
    幾個膽大的商販從通道縫隙中探頭張望，卻在接收到小弟們凶狠的眼神後，立刻縮回了腦袋。
    龜哥誤將沐清的沉默當作害羞，油膩的臉上堆滿令人作嘔的笑容：“放心吧妹妹，不會有人打擾咱們的。”
    他將手伸向沐清的臉，“來，先把口罩摘了讓哥哥看看……”
    就在那隻髒手即將碰到沐清麵罩的瞬間，沐清突然深深吐出一口氣，黑袍下的身形驟然繃緊。
    下一秒，一記淩厲的上勾拳，狠狠砸在龜哥肥厚的肚腩上。
    “嘔——”
    龜哥雙眼暴突，胃液混合著酒水從口中噴出。
    他踉蹌後退幾步，肥胖的身軀撞翻了身後的貨架，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j人！”
    龜哥漲紅著臉怒吼，抄起靠在牆邊的木棍就朝沐清掄來。
    沐清身形一閃，木棍擦著黑袍砸在石壁上。
    她順勢舉起龜哥裝酒的木箱，借著轉身的力道狠狠砸向他的麵門。
    “砰！”
    木箱在龜哥額頭應聲碎裂，鮮血立刻順著他的眉骨淌下。
    龜哥搖晃著栽倒在地，捂著頭對小弟們嘶吼：“還愣著幹什麽！給老子抓住這個b子！”
    五六個手持棍棒的小弟從四麵八方撲來。
    沐清黑袍一展，靈巧地踩在龜哥的身上，一躍而上。
    第一個衝來的打手揮棍橫掃，沐清俯身避過，順勢一個掃堂腿將人踹進地下河中。
    水花四濺間，第二個打手已揮棒襲來。
    沐清借力在石壁上一蹬，淩空翻身落在對方身後，一記肘擊重重砸在那人後頸。
    第三個打手趁機偷襲，卻被沐清抓住手腕一擰，棍棒“鐺啷”落地，緊接著就被過肩摔進了黑漆漆的河道。
    剩下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撲來。
    沐清一個側滾翻避開攻擊，起身時抄起地上的木棍，精準抽打在兩人膝窩。趁他們跪倒的瞬間，她連環兩腳將人踢入水中。
    轉眼間，龜哥的小弟們全在河裏撲騰。
    沐清轉身走向癱坐在地的龜哥，沾血的靴底重重踩在他肥厚的胸膛上。
    “怎麽樣？”
    她微微俯身，聲音冷得像冰，“玩兒高興了嗎？”
    龜哥的眼睛對上沐清那雙毫無情緒的雙眸，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連連點頭道：“高，高興，高興……”
    沐清歪了一下頭，“那我們可以重新談談‘小先生’的事了，說吧，你知道什麽？”
    沐清的馬丁靴在龜哥身上加重力道，黑袍下的身影在昏暗燈光下投下壓迫性的陰影。
    龜哥的臉漲得發紫，粗短的手指徒勞地抓著她的靴子，卻無法撼動分毫。
    “我，我……”
    龜哥的喉結上下滾動，唾沫星子從嘴角溢出，“我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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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清緩緩舉起那根沾血的木棍，“你再說一遍。”
    龜哥立刻像隻受驚的肥豬般蜷縮起來，雙手死死護住流血的額頭：“我隻知道‘小先生’是「top」的高管！一年半前突然失蹤了！現在「top」的文派武派都在找她……”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其他的我真不知道！饒命！饒命啊！”
    木棍的一端抵上龜哥的腦門。
    沐清微微俯身，“據你所知，有人知道這個信息嗎？”
    龜哥的眼珠不安地轉動著，但頭頂突然加重的力道讓他渾身一抖：“有有有！我大哥！我大哥肯定知道！”
    他語速飛快，“他在「top」高層手底下幹過，知道不少內幕！”
    沐清的棍子鬆了鬆：“你確定？”
    龜哥忙不迭點頭，“千真萬確！”
    “帶我去見他。”
    龜哥忙道：“他，他出去辦事了，要晚上才……”
    話未說完，木棍突然重重敲在他耳邊的石板上，濺起的碎石擦過他的肥臉。
    沐清將木棍一把扔在他身旁，龜哥嚇得渾身一激靈。
    “我晚上來找你。”
    少女轉身時帶起一陣陰冷的風，“別耍花樣。”
    “是是是！您慢走！”
    龜哥在地上爬著賠笑，直到沐清的身影消失在通道拐角。
    他臉上的諂媚瞬間扭曲成怨毒，沾血的手狠狠捶向地麵：“臭b子！”
    幾個落湯雞似的小弟正狼狽地爬上岸，龜哥衝他們怒吼：“還不快扶老子起來！”
    “去把我大哥的人叫來！今晚非要這j人……”
    話到一半，他突然噤聲，警惕地望向沐清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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