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悲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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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時期,暗區第二代帝王統治就出自他們極幽,而褚微薰就作為當年奪權的一主要人物,雖實力遠超當年其胞兄魔帝褚微真,但性情暴虐,陰晴不定,更視人命為草芥,因此不得人心。
另一邊,現已止步於距離樓皖姒不遠處的朝鶴衣一回身便繼續注視著前方一切動向,下一秒,隻見他眸色微沉,瞬間來到了樓皖姒麵前。
正當他伸手就要扶起倒在地上不住蜷縮的女子時,誰知這一舉動立馬引得樓皖姒反應過激的狠狠拍開,此時她雙眼充血,暗紋覆麵,看著好不詭魅。
她表情痛苦萬分,躺在雪地裏掙紮了片刻後緩緩站起身,而出現在她視線裏的人顯得模糊不清。圍繞她周圍的全是無數怨靈傳來的一陣陣充斥著絕望與淒厲的慘叫和痛苦的求饒。
所在她身後是一道沾染邪氣的男子,他沒有實體,似真非真,卻生的一副令之天地沉淪的美色,似魔非魔,似神非神,美中生邪。
樓皖姒捂著頭拚命穩住自己的心誌,在身後玄衣男子出聲的那一刻周圍無數充滿怨氣的叫喊聲瞬間蕩然無存,隻留下一道蠱惑人心的聲音。
“看到了嗎?無上聖尊三境,拿下他,三萬年以內你都可相安無事,屆時,孤的力量也能為你所用,隻要拾下屬於他的那一滴聖淚,不說遇曦,就連晝青荒都不敢動你一根手指頭。”
玄衣男子抬手撫上她的臉,後垂下雙眸看向她,勾魅一笑。
“而以孤現在恢複的程度屆時也足以讓你去挑戰晝青荒,成功坐上魔帝之位。”
樓皖姒感受著那隻覆在身後的手正源源不斷的朝她體內輸送一陣陣靈力,一邊又因玄衣男子所說的話而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她麵色蒼白,帶著一種淒美的破碎感再一次心如刀絞的流下了眼淚。
“我拿不下他。”
“他知道我的一切,便不會為了我動心。”
她苦澀一笑,隨心口的絞痛感再次如浪般奔湧而來,一股腥甜也從她口中湧出,明明已經虛弱至極卻還是極力的站穩腳步,其次又是受了當前身體狀態的影響下也一同影響著她的視力。
與此同時,她身後的那隻手也在不斷的加大靈力輸送。
褚微薰垂眸與樓皖姒對視間突然輕笑一聲,然後緩緩抬眸看向正於不遠處的白衣人,一揮袖,原本將他推至一片霧茫陷入幻境的朝鶴衣麵對此前突然清晰的周圍也就目睹了所現於眼前一道滔天的邪氣。
它們皆誕生於其中一玄衣男子身上,並逐漸與周圍的黑霧融合,飄渺肆逸。在他懷裏的則是他一直尋找的樓皖姒,不過下一秒,隨玄衣男子一道極具挑釁之意的目光掃來,後便低下頭就要吻住懷中之人。
為此,朝鶴衣的眸光瞬時變得深冷無比,手中一道寒芒乍現並快速凝聚出了一把銀傘,經往前一掃,一道極寒的氣流在空氣中不斷擴散,也一並將彌漫周身的霧茫全數爆破,仿若吞噬萬象的巨獸最終化為一片散沙墜落。
後在幾波擴散的氣浪以無邊漾開,下一波形成的氣浪開始凝成一道光環,聚散的霜沙竟在空中停滯一瞬便隨浮空而上分化的四截光環不斷上升,自此形成一座華光普照的月華境陣。
而從其中墜落的仙光好似流淌的天河,不過在距離玄衣男子上處不遠的位置瞬間化為一道道極寒的劍宇。
一片浮光掠影間僅在片刻,玄衣男子一抬手,便召喚出一把海皇劍快速擋過朝鶴衣近身狠狠劈來的那一下,雙方兵刃相向,經一碰撞磨礪,光電滋生。
期間二人看向彼此的眼神充滿了敵意,冰冷徹骨。
褚微薰卻是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後他現用以抵抗的海皇劍竟突然消失,而沒了阻礙的仙河傘直往他懷中女子繼續劈下。
但又瞬間以光速逆轉直指玄衣男子喉嚨處。褚微薰眼裏略過一瞬驚訝,但也快速抬手召喚出海皇劍攔截了這致命一擊,隨即他身子一同快速側開,那把豎立在二人之間的海皇劍在身後無可刺穿的情景下隨之側轉,並讓仙河傘與它擦身而過,隻是周圍滿是朝他傾襲而來的劍雨,下一秒玄衣男子便攬住女子飛身躲過一波接一波穿來的光劍。
二者一直處在纏鬥狀態,並且招式一個比一個快準狠,但都幾乎成功躲掉對方的致命一擊。
所在他們上空的月華陣其實是用以防止玄衣男子會帶著樓皖姒逃往遠方。
不過玄衣男子也屬實厲害,能一手攬著女子一手持劍應對無數穿來的劍雨,還一邊同那麽厲害的一個對手打了許久,兩者當仁不讓。
此時月華境內,四方寒流持續不斷侵襲為中一道衝天的黑氣,攜成百上千的極寒劍雨去刺穿這一障礙,使其隨著寒流的近身也瞬間凝結成冰,被萬劍穿破,後纏繞他周身形成新一輪漩渦之流,更似一場暴風雪,將玄衣男子直接困於其中。
由月華境四周始終飄來一片片流光,主分兩路,以漩渦為上為下,並在卷入兩方中心形成新的極刃,受困之人在其中不斷應對它們的襲擊,但都完美避開了他手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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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製成此劍陣之人的把控能力有多可怖。
褚微薰一邊應付各種襲擊一邊在觀察破解劍陣隱藏的關鍵點,如此嚴密的布局肯定會存在百密一疏的缺陷。
外處,朝鶴衣神色冷沉的觀察著此前受困劍陣之人所麵臨的境況片刻,心想,就是他,一直在控製著樓皖姒的一切動向,如今他要為了她鏟除這一禍害。
隻見他下一秒直接化作一道凜冽的寒芒隨寒流一齊穿入其中,不過他的速度更快,一瞬來到褚微薰身後,帶著極其可怖的衝擊力穿透他的身體,正對心髒。
褚微薰瞳孔微睜,垂眸愣愣看向從後穿來的仙河傘,徹骨的極寒開始滋生,又瞬間侵入了全身。
下一瞬直接凝冰破裂,其中產生的一縷黑氣並迅速穿入樓皖姒手腕處佩戴的海皇鐲裏,任憑朝鶴衣下手再如何快速最終還是無法被捕捉,而原本陷入昏睡中的樓皖姒被朝鶴衣一把接過,現靠於他懷中,後過了許久才悠悠轉醒。
此時漩渦之流已經化霧而散,月華境內一派靜美,天河流淌,恍若鋪散而下的光紗,配以中心浮空緩慢旋轉的一麵繁複華美的月神壁畫,莊嚴肅穆,似置身一座神殿。
樓皖姒也是緩了好久的狀態,後聲音微弱的喚了他一句:“仙上……”
朝鶴衣應了一聲,問:“你現在感覺身體如何?”
樓皖姒虛弱的緩緩抬起手覆上自己的心口,看著他說:“這裏,好痛。”
朝鶴衣便看過去,雙眉微微一皺,抬手間流光沾染其中,正要為女子緩解心口的刺痛時樓皖姒突然的一陣劇烈咳嗽,口中直接湧出一股腥甜,朝鶴衣見此情景,心頭一緊,此時他清冷淡漠的麵上隱隱多了幾許擔憂。
“你再堅持一會兒,我這就為你療傷。”
樓皖姒極虛弱的搖了搖頭,說:“不必了,仙上,我們說會兒話好不好?”
朝鶴衣隻是沉默的看來,並未說話,樓皖姒淡淡一笑,抬手將止於她心口上處的那隻手輕輕推開,她說:“我生於極幽,為暗區一方薄弱勢力,因難生強者,千萬年來一直屈身於各方強者左右,以求庇護。
我生性膽怯,卻不想同族人一樣被迫犧牲自己,淪為各區大族的掌中玩物,自我成年的那一刻我便開始力爭聖女一職,因為隻有成為聖女,被授予的海皇聖物將會作為庇護我此生的武器。”
樓皖姒苦笑一聲,隨她抬眼看來,眸中閃過一瞬幽芒,連帶麵上開始浮現銀藍色鱗圖,大多聚於眼下,長睫似羽,眼若深海,冰冷蔚藍,眉間染畫,似山海之象。
兩側耳鰭流光,絕美獨幽,雖美,卻是鋒利無比,並含有至毒。
一頭長發宛若海藻,自逸飄渺。
發上華冠璀麗,瑩珠披散,波光粼粼。
一襲鮫裳衣擺似浪,華如壁畫,在觸及地麵時紗袖鋪散開來,似真非真。
她真身美的極具壓迫感,眉宇間充斥著一股野性的媚態,似為至間強者而生,難以掌控,少了方才的親近之意。
本是生的一副高貴矜傲的姿態,如今滿麵淒楚。
她說:“我就是憑著這樣一張麵容從萬魅中脫穎而出,本以為當上聖女從此便可高枕無憂,無人敢欺,誰知聖女一職卻是另一個深淵。”
說到這裏,她眼角的一滴清淚緩緩落下,樓皖姒身形發顫的紅著眼看向麵前的白衣人,而後繼續道:“九十三名,縱使我聲名狼藉,我也得忍辱負重去討好想方設法去勾引海皇聖物所有指定的人物下手。”
樓皖姒悲痛欲絕的深深閉上眼,隨後捂住胸口艱難的站穩身子,遙望遠方的蒼茫。
她又陷入了一時的沉默,待緩緩抬起眼,目光卻多了幾分空洞。
她說:“仙上,你說這世上會有一個人是真心喜歡我嗎?”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被愛的前提又是什麽?”
朝鶴衣始終神色擔憂以及緊張的看向她,他能感知到她現在的心情非常的糟糕難過,也將隨時麵臨失控。
“從我自一人身邊成功逃離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相信這世間任何一段感情。”
“我族若鍾情於一人也將以失去美貌為代價,某一時期,我曾為一人收過心。”
說到此,樓皖姒極虛弱的緩緩轉過身,神色暗淡,但麵對朝鶴衣時還是牽強的擠出一絲蒼白的笑意,卻充斥著苦澀與絕望的看向他,最終化為了一滴沉默無聲的眼淚。
她滿眼淚痕,那一雙悲傷到了極點的眼眸仿佛已在無聲的訴說起一段被她埋藏於心底多年的委屈,許是心中過於悲痛,僅維持片刻的苦澀一笑,後隨嘴角逐漸溢出鮮血而再無法支撐的倒下。朝鶴衣心頭一緊,想要抬手扶住卻被樓皖姒一個伸手推開,再經一番劇烈的咳嗽便也牽扯到了她心口的刺痛。
直到身後一陣靈力推入,瞬間痛感全無,但僅維持片刻那股刺痛又紛至遝來。朝鶴衣眉頭緊蹙,幾欲伸手可最終還是選擇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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