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河北xx村的“濕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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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穩了,聽我慢慢給你叨咕。這事兒,我很少跟人說,因為太他媽……邪乎,又太真實了,真實到我自己都分不清是心理陰影還是真撞邪了。
那時候放暑假,我就回河北農村我姥姥家待著。我姥姥家是那種挺典型的北方農村老院子,幾間平房,一個挺大的院子,院子裏種著菜,養著雞。我從小就暑假愛往姥姥家跑,覺得清靜,自在。那年夏天也一樣,回去住個十天半個月。
我姥姥家院子角落裏,有一口廢棄了好多年的老井。那井口挺大的,用那種很厚很重的水泥板給蓋死了,還壓了好幾塊大石頭。聽我媽說,這井很深,以前村裏都吃這井的水,後來家家戶戶打了壓水井,再後來通了自來水,這口老井就徹底不用了,怕小孩掉下去,就給封死了。封了得有……我估計我記事兒起它就封著了,少說也得二三十年了吧。
剛回去那幾天,一切都挺正常的。白天幫姥姥幹點農活,晚上吃完飯在院子裏乘涼,聽蛐蛐叫,看星星,挺愜意的。就是覺得吧,那口廢井周圍,好像總是比別的地方潮濕一點。就算是大晴天,連著曬好幾天,那井蓋周圍一圈的地麵,摸上去也感覺有點微微的返潮,顏色比別處深一點。而且,靠近井口的時候,偶爾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說不出來的味道。不是臭味,有點像……很久沒通風的地窖裏那種土腥味,混著點水泡久了的爛木頭或者爛草根的味道?很淡,一陣一陣的,我也沒太在意,老井嘛,底下不通風,有點潮氣味兒也正常。
怪事兒,大概是從我住了快一個星期的時候開始的。
一開始,也是些讓你覺得“是不是搞錯了”的小細節。
比如,我晚上睡覺的屋子窗戶,正好斜對著院子裏那口井。有時候半夜我起夜,或者被熱醒,迷迷糊糊往窗外看一眼農村晚上黑,但月光好的時候也能看個大概輪廓),總感覺……那井蓋上的大石頭,好像位置跟我白天看的不太一樣?就那麽一點點的偏差,可能是我記錯了,也可能是光線角度問題。
還有就是,白天在院子裏活動,有時候會發現井蓋旁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小攤水漬。不是下雨,也不是誰潑的,就那麽一小灘,很快就蒸發了。姥姥也看見過,就說:“哎,這破井,老往外滲水,怪了……”也沒當回事。
真正讓我開始心裏發毛的,是聲音。
農村的夜晚很安靜,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大概在我回去住的第七八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天太熱了。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種聲音。
是從院子裏,那口井的方向傳來的!
聲音很輕,但很清晰。不是風聲,不是蟲鳴。
是一種……“咕嘰……咕嘰……”的聲音。
就像是……有人穿著濕透了的鞋子,踩在泥地裏走路,那種粘膩、拖遝的聲音!還夾雜著一點點……水被攪動的聲音,“嘩啦……嘩啦……”,非常非常輕微!
我當時一個激靈就醒透了!這大半夜的,誰在院子裏踩水玩?!而且那聲音來源,非常明確,就是那口廢井附近!
我悄悄爬起來,湊到窗戶前往外看。月光還行,能看到院子裏的輪廓。
院子裏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那口井也安安靜靜地待在角落裏,井蓋上的石頭也好好地壓著。
那“咕嘰咕嘰”的聲音,在我看向窗外的那一刻,突然就停了!
我愣了好一會兒,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外麵路過的人發出的聲音?但我們家離大路還有段距離)。我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再也沒聽到那聲音。
但從那天晚上開始,那個“咕嘰咕嘰”混合著輕微水聲的動靜,就時不時地會在半夜響起。
它不是一直響,就是那麽冷不丁地來幾下,持續個十幾秒或者幾十秒,然後就停了。每次我仔細聽,或者想去看的時候,它就沒了。
我試著白天跟姥姥提過一嘴,我說:“姥姥,晚上院子裏是不是有啥聲音啊?像踩水似的。”
姥姥愣了一下,說:“有嗎?我老婆子耳朵背,沒聽見。是不是黃鼠狼或者刺蝟啥的,晚上出來找水喝?”
我也隻能這麽想。但心裏總覺得不對勁。那聲音太……粘膩了,聽著就讓人不舒服。
除了聲音,那口井周圍的潮濕感也越來越明顯了。井蓋周圍那圈深色的地麵範圍好像變大了點,而且那股土腥味混著爛草根的味道也好像重了一點。有時候早上起來,還能看到井蓋邊緣的水泥縫隙裏,好像有新鮮的濕泥滲出來一點點。
更怪的是,有一次,我早上起來去院子裏洗漱,發現井蓋上,壓著的那幾塊大石頭中的一塊,旁邊,放著一縷濕漉漉的、纏繞在一起的……黑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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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遠看不清,我好奇走過去。走進一看,我頭皮“嗡”的一下就炸了!
那是一小撮人的頭發!黑色的長頭發!濕淋淋的,還沾著一些滑膩膩的、像是水藻又像是淤泥的東西!就那麽突兀地放在石頭旁邊!
我當時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這他媽誰的頭發?!怎麽會在這兒?!還是濕的?!
我趕緊叫姥姥來看。姥姥一看,臉色也變了,趕緊找了個樹枝把那撮頭發扒拉到一邊,嘴裏還念叨著什麽“晦氣”、“快走快走”。然後就催著我趕緊把那塊地方掃幹淨,還往井蓋上撒了點草木灰。
從那天起,我姥姥看那口井的眼神就不太對了,也不讓我再靠近那邊。
但我心裏已經種下了巨大的恐懼。那撮濕漉漉的頭發,就像一個明確的信號,告訴我這口井絕對有問題!
高潮來了,哥們兒,也是讓我暑假沒過完就倉皇逃回學校的直接原因。
那是又一個悶熱的晚上,沒月亮,天特別黑。我睡到半夜,又被渴醒了。我們睡覺的屋裏沒放水,我就想著去堂屋就是正屋的客廳)倒點涼白開喝。
我摸著黑,輕手輕腳地穿過院子,往堂屋走。經過那口井附近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加快了腳步。
就在我快要走到堂屋門口的時候!
“咕嘰……嘩啦……”
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了!
而且這次特別特別近!就在我身後不遠處!那口井的位置!
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那粘膩的踩水聲!那攪動渾水的嘩啦聲!還夾雜著一種……像是布料被水浸透後,在地上拖拽摩擦的聲音!“嘶啦……嘶啦……”
我當時嚇得腿都軟了!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浸透了!我僵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甚至不敢回頭!
我能感覺到,身後那口井的方向,傳來一股極其陰冷、潮濕、帶著濃烈土腥和腐爛氣味的氣息!那氣息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嚨!
我死死地攥著拳頭,心髒狂跳得像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就在這時!
我聽到……有什麽東西,正在非常非常緩慢地……從井口的方向……往外“爬”!
不是人走路的聲音!
是那種……肢體和地麵摩擦,濕漉漉、沉重、一步一步往前蹭的聲音! 還伴隨著那種令人牙酸的“咕嘰咕嘰”聲!
它好像……爬出井口了!正在院子裏移動!而且……方向是朝著我這邊來的!
臥槽!我當時腦子裏一片空白!恐懼瞬間吞噬了我!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轉過身,同時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幸好我起夜習慣性地拿著手機)!
刺眼的光柱瞬間劃破黑暗!
就在光柱照亮那口井附近區域的一刹那!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最恐怖的一幕!
就在井蓋旁邊!一個渾身濕淋淋、往下滴著黑水的、極其瘦長扭曲的黑色人形輪廓!正趴在地上!
它沒有具體的五官和樣子!就是一個純粹的、被水泡得變形拉長的黑色剪影!渾身上下都覆蓋著滑膩膩的像是水藻和淤泥的東西!一頭濕漉漉、長得拖地的黑發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種!)完全遮住了它的“臉”!
它的一隻“手”或者說是一個肢體末端),正往前伸著,指甲我甚至能看到那指甲又長又黑!)摳在地麵上,發出“呲啦”的聲響! 它好像……正掙紮著,想往前爬!
而它的身下,地麵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濕漉漉的、混雜著黑色淤泥和水草的痕跡!
那股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腐爛水腥味,也瞬間達到了頂點!
“啊——!!!”
我發出一聲淒厲到變調的尖叫!手裏的手機都嚇掉了!
我連滾帶爬地往屋裏衝!衝進我睡覺的屋子,“砰”地一聲把門死死關上,還用身體死死抵住!
我能聽到院子裏,那“咕嘰咕嘰”、“嘶啦嘶啦”的爬行聲,好像……停在了我屋子門口不遠處!
然後,一切又恢複了死寂。
我癱在門後,渾身抖得像觸電一樣,眼淚鼻涕一起流,不是傷心,是純粹的、無法抑製的生理性恐懼!胃裏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
那一晚,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去的。天亮的時候,我姥姥被我的樣子嚇壞了,問我怎麽了。我哆哆嗦嗦地把晚上的事說了。
姥姥聽完,臉色變得煞白,嘴唇哆嗦著,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她隻是緊緊抓住我的手,說:“娃啊……咱不在這兒住了……你趕緊走……趕緊回學校去……”
我當天就收拾了東西,我爸媽開車來接我走的。走的時候,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個院子,那口被水泥板封死的井。井蓋周圍的地麵,濕漉漉的痕跡好像更明顯了,空氣裏那股味道也似乎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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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我再也沒在暑假去過姥姥家。實在想姥姥了,也是讓她來我們家住。
那口井到底怎麽回事?我一直不敢問。直到前兩年,我姥姥年紀大了,有點糊塗了,有一次跟我媽聊天,才斷斷續續說漏了嘴。
我媽後來偷偷告訴我,說聽村裏更老一輩的人傳說,很多很多年前,大概是六七十年代,或者更早?村裏有個年輕的寡婦,長得挺好看,但命不好,好像……跟村裏某個有家室的男人不清不楚。後來那寡婦懷了孕,事情快要瞞不住了。
再後來,那個寡婦就突然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有人說她是不想活了,自己跳河了。也有人說,她是怕醜事敗露,偷偷跑了。
但村裏一直有個更惡毒的傳言……說是那個跟她不清不楚的男人,怕事情鬧大毀了自己家庭,就趁著夜黑風高,把那個寡婦……害死了。
屍體……就偷偷扔進了當時還沒封死的那口老井裏!
後來那口井的水質就變得有點怪,老有股說不出的味兒。再後來,打壓水井、通自來水,那口井也就順理成章地被徹底封死了。
但那個寡婦的屍體,從來沒有人撈上來過!
聽到這裏,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想起那股腐爛的水腥味!想起那濕漉漉的頭發!想起那粘膩的踩水聲和拖拽聲!想起那個從井裏往外爬的、渾身濕透、被水泡得變形的黑色人形!
那是不是就是那個被沉屍井底的女人的冤魂?!她被困在井下那麽多年,怨氣不散,一直在試圖爬出來?!她是不是想找人……替她?!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一想就覺得喉嚨發緊,想吐。
哥們兒,你說這事兒,夠不夠真實?它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就是那種最原始、最肮髒、最貼近你生理恐懼的感覺。那濕漉漉的觸感雖然我沒真被碰到,但那感覺太強烈了),那腐爛的氣味,那個掙紮爬行的畫麵……太他媽的真實了!真實到我現在做夢還會夢到,一閉眼仿佛就能聞到那股井底的腥味兒!這絕對是我這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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