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xx省那家招待所,牆裏到底撓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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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得是……我想想啊,大概是七八年前了吧?對,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我那會兒剛工作沒多久,跟著我們單位一個老前輩,姓李,我們就叫他李哥,去xx省的一個……呃,不能說太細,反正是個挺偏的地級市,叫h市吧,去搞一個項目對接。那地方吧,說實話,挺……挺落後的,至少當時給我的感覺是這樣。不是說不好啊,就是那種老城區的味道特別濃,很多老房子,路也窄。
    我們當時因為經費有限,你知道吧,小年輕剛上班,單位出差標準也就那樣,就沒住市中心那種連鎖酒店,李哥找了個熟人介紹的,說是以前某個單位的招待所改的,就在老城區邊上,叫啥……好像叫“迎賓”還是“友誼”啥的,記不清了,反正就一特普通的名字。那樓看著就不年輕了,灰撲撲的,四五層高的樣子,外麵牆皮都有點掉了。
    我們是下午到的,辦了入住。那前台大姐就挺……沒啥表情的,給了我們兩張房卡,我跟李哥一人一間,都在三樓,還不挨著,隔了好幾間房。我房間號是307,李哥好像是312還是313,忘了。
    我拖著箱子上去,那走廊就給我一種怪怪的感覺。鋪著那種老式的、暗紅色的地毯,踩上去軟軟的,沒啥聲音,但是特別吸光,明明有窗戶,光線照進來也覺得昏暗。而且特別安靜,安靜得有點不正常,好像整棟樓就沒幾個人住似的。
    進了我那屋,307,一股子……說不上是黴味兒,也不是灰塵味兒,就是一種“老房子”特有的味道,有點悶。房間不大,一張床,一個掉漆的木頭寫字台,上麵有個台燈,旁邊一個老式的那種帶雪花的電視機,還有一個燒水壺。窗戶外麵是對著……好像是另一棟樓的後牆,灰不溜秋的,沒啥風景。
    我當時累得夠嗆,坐火車又轉汽車的,就把行李一扔,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那洗手間也挺舊的,瓷磚縫裏都有點發黑了。我洗臉的時候,就聽見“哢噠”一聲。
    我當時沒在意,以為是水管或者啥的聲音,老房子嘛,正常。
    等我出來,準備燒點水喝,就發現……我那個行李箱,本來我是靠牆立著放的,拉杆朝外。現在呢,它……它好像被人往外拖出來了一點點,就一點點,大概十幾厘米吧,而且拉杆那邊,朝著床的方向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對啊,我進來就洗了個臉,攏共也就一兩分鍾,屋裏也沒別人啊?難道是剛才關洗手間門,震動把它弄倒了,我自己又扶起來,潛意識裏換了個方向?我當時就這麽給自己解釋的,覺得可能是自己太累了,記岔了。
    然後我就去燒水。那個燒水壺是老式的那種,按下去會亮燈的。我插上電,按下開關,燈亮了,沒問題。我就去整理行李,把衣服啥的掛起來。
    大概過了也就五六分鍾吧,我尋思著水該開了,就過去看。嘿,你猜怎麽著?那燒水壺的開關不知道啥時候跳起來了,燈也滅了,但關鍵是,裏麵是涼水!根本就沒燒!我摸了摸壺身,一點溫度都沒有。
    這就有點奇怪了。我尋思是不是插座接觸不良?拔下來又插了一遍,使勁按了按開關,燈又亮了。我就盯著它看。過了大概半分鍾,那開關“啪嗒”一聲,自己又跳起來了,燈又滅了。水還是涼的。
    我當時就有點毛了。這啥情況啊?電器壞了?我試著換了個插座,還是不行,按下去沒多久自己就跳開。我就覺得這屋子是不是線路有問題啊?也沒多想別的,就是覺得這招待所也太破了。
    晚上李哥叫我出去吃飯,就在附近找了個小館子。吃飯的時候我就跟李哥吐槽,說這招待所不行啊,燒水壺都是壞的。李哥就笑,說:“湊合住兩天得了,這地方就這樣,老城區都這樣,別指望多好。” 他好像沒遇到啥怪事。
    吃完飯回來,大概八九點鍾吧。走廊裏更暗了,那紅地毯跟吸血似的,把光都吸走了。我走到我房門口,掏房卡準備開門的時候,就聽見……我屋裏,好像有聲音。
    不是電視聲,也不是說話聲,是那種……特別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有點像……像什麽東西在紙上劃拉?或者像……老鼠?對,有點像老鼠撓牆的聲音,但是又不太一樣,更……更有規律一點?斷斷續續的。
    我當時汗毛就有點立起來了。這屋裏進老鼠了?不能吧?我趕緊刷卡開門,推門進去,“啪”地一下把燈全打開了。
    屋裏靜悄悄的,啥也沒有。行李箱還是我走之前那樣放著,桌子椅子都好好的。我到處看了看,牆角啊,床底下啊,都沒發現老鼠洞或者老鼠屎啥的。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沒了。
    我心想,可能是隔壁或者樓上樓下的聲音吧?這老房子隔音不好,正常。我又這麽安慰自己。
    晚上我得趕個報告,就坐在寫字台前,把電腦打開開始幹活。那台燈是那種老式的,昏黃昏黃的,照得我眼睛有點難受。我就幹活,盡量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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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幹到十一點多吧,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我就想著,洗洗睡吧。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路過那個床,我無意中往床底下瞥了一眼。
    就這一眼,我感覺我渾身的血都快涼了。
    床底下,靠牆的那個角落,黑乎乎的。我好像……好像看到一團更深的影子。不是說具體是個人形或者啥,就是一團……不規則的,比周圍的黑暗更濃鬱的影子,就縮在那個角落裏。
    我當時“噌”地一下就跳開了,心髒“咚咚咚”狂跳。我死死盯著那個角落,大氣不敢出。可是……等我定睛再看,又好像什麽都沒有。就是床底正常的陰影。
    是我眼花了嗎?太累了?燈光太暗了?我腦子裏飛快地轉。我不敢再往床底下看了,趕緊衝進洗手間,飛快地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幾乎是跑著跳到床上的。
    我把被子蒙過頭,但還是忍不住支棱著耳朵聽。屋裏特別安靜,靜得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我又聽見了。
    “窸窸窣窣……窸窣……”
    那聲音又來了!這次我聽清楚了,不是從隔壁傳來的,也不是樓上樓下。那聲音……好像……好像就是從我這屋的牆裏麵發出來的!就在我床頭靠著的那麵牆!
    那聲音很輕,但是特別清晰。就像……就像有人用指甲,或者什麽尖銳的東西,在牆的另一麵,或者說,在牆的夾層裏,慢慢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
    “窸窣……停一下……窸窣窣……”
    我當時嚇得一動不敢動,真的,全身都僵了。不是鬼壓床那種動不了,是我自己嚇得不敢動。我能感覺到我的肌肉都繃緊了,牙齒都在打顫。
    那聲音持續了大概……我也不知道多久,感覺像一個世紀那麽長。然後,它停了。
    屋裏又恢複了死寂。
    我大氣不敢出,就那麽挺著。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敢慢慢地把頭從被子裏探出來一點點,眼睛使勁往四周瞟。
    屋裏還是那樣,台燈我還開著呢,昏黃的光照著。窗戶關得好好的,門也鎖著。
    但是,我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個寫字台上的台燈,燈罩……好像……好像歪了一點點。就一點點,非常細微的角度。我記得我睡覺前,它是正的啊!
    還有,桌子上有我喝剩的半杯水,塑料杯。杯子旁邊,好像……好像有一小攤水漬?就好像有人碰倒了杯子,然後又把它扶起來了,但是灑出來的水沒擦幹淨?
    我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害怕。這屋裏……是不是真的有“東西”啊?
    我當時腦子裏就一個念頭:跑!離開這個房間!
    但是我又不敢。我怕我一有動靜,那個“東西”會注意到我。而且……我往哪跑?去找李哥?他住得挺遠的,我得穿過那個黑漆漆的走廊。萬一走廊裏也有……
    我就那麽僵著,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耳朵豎得跟兔子似的,聽著任何一點動靜。
    後半夜,大概兩三點的時候吧,我實在是困得不行了,眼皮直打架。就在我意識模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我突然感覺……
    冷!
    一股子透心涼的冷意,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我被窩裏!不是那種冬天沒暖氣的冷,是一種……陰冷,刺骨的冷,好像一塊冰直接貼在了我背上!
    我“激靈”一下就完全清醒了!那冷意非常明顯,就在我後背那一塊,像一個……像一個巴掌大的區域,冰涼刺骨。而且,那塊冷的地方,好像……好像還在慢慢地移動!從我的後腰,慢慢地往上,往我的脖子那邊移!
    我嚇得魂飛魄散,猛地一下就從床上彈了起來!我甚至都感覺不到害怕了,就是一種本能的反應,逃離!
    我跳下床,連鞋都沒穿,光著腳就衝到門口,哆哆嗦嗦地去擰那個門把手。
    就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了窗戶。
    窗簾是拉著的,但是沒拉嚴實,留了條縫。窗外……是對麵那棟樓的黑牆。
    但是,就在那條縫隙裏,就在對麵那棟樓的牆上,我好像……好像看到了一個……一個淡淡的、幾乎透明的……人形輪廓!
    那不是反光,也不是什麽燈光造成的影子。就是一個非常非常模糊的,像用鉛筆輕輕勾勒出來的一個人的側影,就那麽“貼”在對麵的牆上,一動不動。看不清臉,看不清男女,就是一個……剪影。
    我“嗷”地一聲怪叫,也顧不上別的了,猛地拉開門就衝了出去!
    走廊裏空蕩蕩的,那紅地毯吸走了我所有的聲音。我玩命地往前跑,跑到李哥的房門口,“咚咚咚”地砸門。
    “李哥!李哥!開門!開門啊!”我聲音都變調了。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李哥睡眼惺忪地看著我:“小張?你……你咋了這是?臉怎麽這麽白?”
    我當時也顧不上禮貌了,一把推開他就鑽進了他屋裏,然後“砰”地一下把門關上,反鎖。
    “有鬼!有鬼啊李哥!我屋裏有鬼!”我靠在門上,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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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哥被我嚇了一跳,也清醒了。他看我那樣子不像開玩笑,就問我到底怎麽回事。我就哆哆嗦嗦地把燒水壺、行李箱、牆裏的聲音、床底的影子、台燈、水杯、那股冷氣,還有窗外那個剪影,一股腦全跟他說了。
    李哥聽完,眉頭也皺起來了。他不是個迷信的人,但也覺得我說的這些事,湊在一起太他媽詭異了。他也沒睡好,說他那邊倒是沒啥怪事,就是總覺得有點……心慌,說不上來的感覺。
    那天晚上,我死活不敢回307了,就在李哥房間湊合了一宿。我們倆把電視打開,聲音開得老大,燈也全開著,就那麽靠在床頭,誰也沒睡著,一直熬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我倆就趕緊收拾東西,連早飯都沒吃,直接退房走人。那個前台大姐看我們的眼神還是那樣,淡淡的,好像啥也不知道,又好像啥都看透了。
    我們打車去火車站的路上,我實在忍不住,就問那出租車司機:“師傅,我們剛才住那個迎賓招待所,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啊?”
    那司機師傅是個本地人,挺健談的。他從後視鏡裏看了我們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說:“你們住那兒了?唉,那地方……本地人都知道,有點‘不幹淨’。”
    我跟李哥對視一眼,心都提起來了。
    司機師傅就跟我們講。說那個招待所,以前確實是某個單位的,後來單位黃了,就承包給私人了。那樓本身就有些年頭了。關鍵是,在大概十多年前,那樓裏出過事。
    說是有個年輕的女服務員,好像是剛從農村出來打工的,人挺老實的。結果有一天晚上,被一個溜進招待所的小偷給撞見了。那小偷估計是慌了,怕她喊,就……就把她給捂死了,就在三樓的一個房間裏。後來屍體是第二天才被發現的。因為影響不好,這事兒當時就壓下去了,沒怎麽報道,知道的人不多,但老城這邊住久了的,多少都聽過一些風聲。
    司機師傅還說:“聽說啊,那姑娘死得挺冤的,一直就不肯走。有人說晚上能聽見她哭,還有人說看見過影子……尤其是三樓,住過的人都說感覺怪怪的。你們住幾樓?”
    我說:“三樓……307。”
    司機師傅“嘶”地吸了口涼氣:“307?那……那好像就是當年出事的那個房間附近……”
    聽到這兒,我感覺我後背那股涼氣又冒出來了。牆裏的撓牆聲……床底的黑影……那冰冷的觸感……窗外那個模糊的剪影……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後來,我跟李哥再也沒去過那個h市。那次經曆給我留下的陰影太大了。你說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我以前是不怎麽信的。但經曆了那件事之後,我真的……我不敢不信了。
    尤其是那個牆裏的聲音,還有那個冰冷的觸感,太真實了,絕對不是幻覺。我覺得,可能就是那個枉死的姑娘,她的怨氣或者說她的能量還留在那個房間裏。她可能不是想害人,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會幹擾到那個空間,產生各種各樣的怪事。那個剪影,可能就是她無意識的一種……顯現?誰知道呢。
    反正啊,哥們兒姐們兒,以後出門住店,尤其是那種老舊的、地段偏的招待所、小旅館,真得多留個心眼。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有些地方,真的……不是我們該去的。
    這事兒我就跟你說到這兒,你自己琢磨吧。我反正是再也不想回憶了,每次想起來都一身雞皮疙瘩。太他媽嚇人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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