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重喪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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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謂重喪日,子孫衰,在傳統喪葬文化中,重喪是最容易被人忽略,且被發現時大多為時已晚的葬禮禁忌。顧名思義,重指的是重複,說的是人如果死在重喪日,葬禮處置不當,近則半個月,遠則兩年內會有親人相繼離世。今天的故事非常的詭異,建議留下一句百無禁忌,並艾特你膽大的好友陪同觀看。
    百無禁忌。[你的膽大好友的昵稱]
    這是我大概九歲那年,跟著我爺爺奶奶回老家,親身經曆的一件事。
    老家在江南水鄉附近的一個小鎮,鎮子不大,四麵環水,民風淳樸,但也帶著幾分水鄉特有的陰柔和古老。那年暑假,天氣異常悶熱,空氣裏總帶著一股濕漉漉的黴味。我纏著爺爺奶奶要回老家玩,他們拗不過我,便帶著我坐了很久的火車和大巴。剛到鎮子,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見鎮子東頭傳來一陣壓抑的哭聲,鑼鼓聲也斷斷續續的。
    爺爺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拉著奶奶和我,加快了腳步往家裏趕。路上遇到鎮子裏的熟人,打招呼時,大家的話語裏都帶著幾分凝重。我隱約聽到“王老根家”、“去了”、“重喪”之類的詞。當時我對這些完全沒概念,隻覺得氣氛有些壓抑。
    到家後,爺爺奶奶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地換上素色的衣服,準備去王老根家吊唁。王老根是鎮子裏的一個獨居老人,膝下無子,隻有一個遠嫁的女兒和幾個侄子侄女。他平時為人忠厚,在鎮子裏頗受尊敬。我好奇地想跟著去,被奶奶按住了。奶奶說小孩子不要去這種地方,不吉利。但我還是偷偷溜到了門口,趴在門縫裏往外看。
    我看見爺爺奶奶出門後,沒有直接去王老根家,而是先去了鎮子口的一棵老樟樹下,和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低聲交談。他們的表情都很嚴肅,不時地搖頭歎氣。我聽到他們提到了王老根去世的日子,好像那天是個什麽特別的日子,有人說“犯了重喪”,有人說“這下麻煩了”。一個滿臉皺紋、拄著拐杖的老婆婆說,王老根走得太急,又恰好趕上這個日子,怕是走得不安生,會帶走親人。
    後來的幾天,鎮子裏都籠罩著一種不安的氣氛。王老根的葬禮辦得也比較簡樸,因為女兒遠在外地,一時趕不回來,主要由他的幾個侄子操持。我遠遠地看見靈堂搭了起來,門口掛著白幡。出殯那天,我沒有去,但站在家門口,能聽見隱約的哭聲和哀樂。
    葬禮後的第三天,一個消息像炸雷一樣在鎮子裏炸開:王老根的侄子,那個在葬禮上哭得最傷心、忙前忙後操持一切的大侄子,出事了。
    不是病故,也不是意外,而是一種極其古怪的方式。
    聽說,那天大侄子下地幹活,走到自家田邊,突然感覺腳下一軟,整個人陷了進去。那塊田平時看著沒什麽異常,但那天就像是變成了一個泥潭,無論他怎麽掙紮,都越陷越深。等旁邊的人發現不對勁,跑過去想拉他時,他已經隻剩下頭露在外麵了。幾個人合力,用繩子套住他的胳膊,使勁往外拽,可那泥土仿佛長了牙齒,死死咬住他的身體。最後,等他們拚盡全力將他拽上來時,人已經斷氣了,全身被汙泥覆蓋,臉色青紫,看起來異常可怖。
    這個消息傳到我家裏,爺爺奶奶的臉色比那天聽到王老根去世時還要難看。他們坐在堂屋裏,誰也不說話,空氣仿佛凝固了。傍晚時分,王老根的二侄子,也就是出事大侄子的親弟弟,哭著跑到了我家。他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求爺爺幫幫忙。
    我躲在門後,聽著二侄子斷斷續續的哭訴。他說,自從大伯王老根)去世後,家裏就沒安生過。先是大伯去世那天晚上,他們守靈時,總感覺屋子裏有陰風陣陣,靈堂的蠟燭怎麽也點不旺。接著就是大哥出事,走得那麽慘。他現在心裏慌得厲害,總覺得有什麽東西纏上了他們家。
    爺爺歎了口氣,讓二侄子先起來。他問了二侄子一些關於王老根葬禮的細節。二侄子說,一切都按規矩辦的,就是……就是當時給大伯淨身穿壽衣的時候,發現大伯的一隻手怎麽也捋不直,總像是要抓著什麽似的。他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那隻手放進袖子裏。當時也沒多想,以為是老人去世後身體僵硬。現在想起來,心裏直發毛。
    爺爺聽完,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喃喃自語:“手捋不直……抓著……又是重喪日……”他沒有立刻答應二侄子,而是讓二侄子先回去,說他需要和奶奶商量一下。
    二侄子走後,我看著爺爺奶奶坐在昏暗的燈光下,低聲說著我聽不懂的話。我隻聽到“重喪”、“牽連”、“棺材”、“下葬”等詞匯。奶奶的眼睛紅紅的,不時地抹眼淚。
    又過了兩天,鎮子上又出事了。這次是王老根遠嫁的女兒。
    聽說她接到父親去世的電報後,立刻動身往家裏趕。因為路途遙遠,她錯過了父親的葬禮。大侄子出事後,二侄子又給她打了電話,她這才知道家裏接連出事,嚇得更是歸心似箭。她坐火車到了鄰近的縣城,然後轉乘長途汽車。可那輛長途汽車在鎮子外的一條盤山公路上,毫無征兆地衝出了路基,翻下了山坡。車上死了好幾個人,王老根的女兒就在其中,據說屍體被甩出車外,摔得麵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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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我正和奶奶在家門口擇菜。聽到鎮子裏有人喊著這個消息跑過,奶奶手裏的菜“嘩啦”一下全掉在了地上。她呆呆地站在那裏,臉色慘白。
    這下,整個鎮子都炸開了鍋。短短不到十天的時間,王老根去世,接著是大侄子,又是遠嫁的女兒,接連三個親人非正常死亡。而且一個比一個死得慘。鎮子上的人們議論紛紛,那些關於“重喪日”和“牽連”的說法傳得沸沸揚揚。有人說,是王老根去世的日子不好,帶走了親人;有人說,是王老根走的時候手沒捋直,是死不瞑目,要抓親人跟著一起走;更有人說,王老根其實是“坐”在了一個極陰的日子上,才會引發這麽大的禍事。
    鎮子裏的氣氛壓抑得可怕。家家戶戶晚上都不敢開大門,小孩也不讓出門亂跑。我每天都躲在家裏,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總覺得外麵陰森森的。
    王老根的二侄子家,此時更是陷入了絕望。大哥死了,大伯死了,唯一的堂妹也死了。他自己也整日提心吊膽,精神恍惚。後來聽說,他們請了外地的風水先生來看。風水先生來了之後,圍著王老根的墳地轉了幾圈,又去了王老根生前住的屋子看了看,最後搖著頭說,王老根去世的那天確實犯了“重喪”,而且下葬時,棺材裏的氣沒有散幹淨,加上王老根走時可能有些“不甘”,這才引得他要“帶人”。風水先生說,這股“重喪”的氣已經散開了,而且死的人都是他的直係親屬或者最親近的。要想止住,需要做一場大法事,而且要重新處理王老根的墳地,甚至可能要“開棺”處理王老根的屍身,讓他的“不甘”散去。
    當時,聽說二侄子家裏已經沒什麽錢了,連辦喪事都捉襟見肘。而且重新處理王老根的墳地,尤其是“開棺”這種事情,在當地是極大的禁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做的。況且,誰敢去碰那個“不甘”的屍體?
    我離開老家的時候,王老根二侄子家的情況依然沒有好轉。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目光呆滯,逢人就說自己晚上做噩夢,夢見大哥和大伯站在床邊,衝他招手。鎮子裏的老人都在歎氣,說這“重喪”一旦犯了,真是要人命,除非有高人能徹底化解,否則難保不會再出事。
    後來過了好幾年,我已經長大了,才從爺爺奶奶斷斷續續的閑聊中,拚湊出了後續的一些事情。聽說王老根的二侄子在那件事後沒多久,就瘋了,整天光著膀子在鎮子裏遊蕩,嘴裏胡言亂語,沒幾年也就死了。而王老根家的老宅,也徹底空了下來,沒人敢住,也沒人敢靠近。那塊出了事的田,也荒廢了,沒人敢去耕種。
    直到很多年後,我才真正明白,那天老樟樹下,老人們低語的“犯了重喪”,以及王老根那隻沒能捋直的手,究竟意味著什麽。那不僅僅是一個老人的離世,更像是一個引子,牽扯出了藏在傳統禁忌背後,那些令人膽寒的,無法解釋的連鎖反應。那年夏天的悶熱和恐懼,至今仍然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記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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