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悟空是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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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老師搖頭晃腦的開始高談闊論,我不得不佩服文老師,他從西遊記的現實主義意義,講到佛教入中原的來龍去脈,又講了原文引言的詩句對文章的補充,講了八六版西遊記遺漏的原文內容。同學們聽得津津有味,我卻昏昏欲睡,想趴下來偷偷瞌睡一下,卻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和淤青,不由得哎喲一聲。
    文老師聽到停頓了一下,認真的問:“馮去一,有何見教?”
    我趕忙擺手:“老師,沒事兒,您講您的,您講的真好,繼續繼續。”
    文老師卻思路陡變:“氣氛比較沉悶呐,馮去一,樂嗬樂嗬。說說你的見解。”
    同學們開始躁動起來。我忙推脫:“老師,我西遊記原本都沒讀完,沒啥見解。”
    想想後世那些爛梗,放出來有些威力太大。
    文老師晃晃悠悠走下講台:“講幾句,給同學們提提神。”
    我說:“文老師,您這有點為難我了,我沒啥見解啊。”
    文老師強勁上來了:不行,你必須有見解,同學們都喜歡聽你的見解。”
    班裏響起一片起哄聲。我撓撓頭:“這樣吧,我提幾個問題,下課前誰能答出來?我獎勵大白兔奶糖一包,可以團體討論。”
    我看一下文老師:“這樣可以吧?活躍課堂氣氛怎麽樣?”
    文老師說:“我可以參加嗎?”
    我嘿嘿一笑:“當然可以。”
    文老師拍板:“你出題吧。”
    我走到講台,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三道題:
    第一,孫悟空的父母是誰?
    第二,孫悟空是什麽屬相的?
    第三,孫悟空的孩子是誰?
    寫完粉筆一丟,心想,想去吧,能想出來我給你磕頭。
    問題一出,全班嘩然。
    文老師首先發難。“原文說了,美猴王去斜月三星洞拜師,菩提老祖問他,‘你父母姓什麽?’悟空答,‘弟子無父無母。’後又說,‘靈石所生,天生地養,’哪裏來的父母?”
    我答到:“文老師,答案在書外,有的有的。”
    文老師眉頭緊鎖,同學們議論紛紛。孫江湖朝我說:“幺哥,你這問題是胡出的,孫悟空屬啥呀?還有孩子,你逗我們玩兒的吧?”
    這話倒是接近真相了。
    海潔大聲喊:“哥,猜不出來,快說答案,不猜了。”
    我看看表,還有10分鍾下課,應該夠用。於是走上講台:”文老師你還猜不?”
    文老師搖頭:“不猜了。”
    我嘿嘿一笑:“孫江湖說的對,逗大家玩兒呢。”
    老文眼睛一瞪:“玩兒也得說出個一二三,說好了明天去我家,我給你做紅燒肉,說不好,哼,我閨女也饞大白兔,不能都給薑琪吃了。”
    我不由老臉一紅:“打住打住”
    同學們都笑了起來。任秋花又在吃吃的笑著捅咕江薑馨蘭。
    我正了正神色:“這第一個問題呀,”同學們靜下來認真聽我批講:“話說,當上古洪水肆虐,禹奉命治水,一十三年三過家門而不入。他為了測量水深,探尋地勢,向老君借了一根神鐵。此神鐵可長可短,可粗可細,禹的妻子塗山氏盼夫歸來,一年四季端坐塗山之陽。結果未盼夫歸,身化巨石,又稱望夫石。禹治水成功,得知愛妻化石,悲痛萬分,遂擲神鐵於東海。”說到這裏,我停了下來。
    同學們麵麵相覷,老文若有所思:“你是說大禹夫婦是猴兒的父母?”
    同學們一片嘩然。我嘿嘿笑著:“您看啊,測水的神鐵就是金箍棒,悟空,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還有那定海神針鐵誰的話都不聽,他就聽悟空的。為什麽呀,因為這神鐵本來是他爸的呀。”
    老文摸著下巴說:“哦,還能這樣”。不由笑了起來。同學們開始興奮的討論起來,這個雖牽強卻有些歪理,大家倍感新奇。
    “第二個問題。孫悟空是屬馬的,生於公元前578年。”我洋洋灑灑把後世孫悟空屬馬的視頻內容說了出來,還在黑板上用粉筆標注計算,把一眾人雷的目瞪口呆,什麽生死簿,什麽15天弼馬溫,什麽老君煉丹爐煉了49天,壓五指山500年,天上一天人間一年,還有取經時間一一算來,完了,我哈哈大笑:“沒想到吧!”
    這個計算還是有技術含量的,各個數字都是由原作而來,有根有據。前世我也曾較真親自算過,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同學們大聲叫好,文老師點頭做撚須微笑狀:“不錯不錯,確實令人耳目一新,受教了,受教了!那說第三個吧。”
    我有些尷尬的說:“其實第三個問題有點兒爛俗了,大家當笑話聽哈。”說完我自己卻先笑了起來。大家莫名的跟著笑。
    “話說,西遊記裏孫悟空來到蟠桃園。定住了七仙女,後麵發生了什麽事兒?”
    楊海傑大聲回答:“偷桃。”
    我摸了摸鼻子。這就尷尬了,妹子跳出來了。
    “不是偷桃了嗎?肯定是,但是不止偷桃了,肯定發生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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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住笑繼續扯:“大家有沒有發現,從那一集以後,七仙女就不見了?但是另一部戲裏卻出現了7個葫蘆娃。而且大家有沒有發現7個葫蘆娃的衣服和七仙女的衣服差不多,這叫什麽?這叫親子裝。”
    教室裏頓時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陳艾米站起來大叫:“馮去一,你就是個流氓。”
    我自己也忍不住笑,結果扯了傷口,忙伸手按住紗布。拍了拍課桌:“還沒完呢!”
    同學們忍住笑,繼續聽我說:“後來,七個葫蘆娃後來變成了一座神山,把蛇壓在下麵。為什麽是一座山呢,因為他們爹是石頭裏蹦出來的,這叫遺傳。結果愚公呢,把山給刨了,把蛇放出來了。蛇要報恩,若幹年後轉世為人。那時候愚公就不叫愚公了,叫什麽?叫許仙!”
    同學們都笑噴了,後世這個相聲段子非常火,可惜沒有捧哏,不然搞個節目能在學校裏再火一把。
    文老師擺擺手:“馮去一,明天去我家吃紅燒肉。”
    我隻好應了下來,思忖著下課出去給文老師家囡囡買大白兔。
    下課鈴響。文老師又擺擺手:“馮去一,總結一下。”
    我撓撓頭,總結啥呢?幹脆把歡樂進行到底吧。
    我說:“請班裏男生回答個問題吧。”大家靜了下來。
    “孫江湖,你看電視劇西遊記都看啥?”
    孫江湖莫名其妙:“看啥?看猴啊。”
    我又問付四海,付四海說:“看猴打妖怪呀。”
    我做痛心疾首狀:“一群傻帽玩意兒,你們沒發現女兒國王、蜘蛛精、狐狸精、七仙女、鐵扇公主,都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兒嘛,看猴兒,猴兒有啥好看的,啥也不是!”
    同學們哄堂大笑。
    第二天中午,我如約赴文老師家吃飯,給小囡囡帶了瓜子、奶糖,小迷妹對我更加親近。想想汗顏,隻顧討好大舅哥了,其實更應該照顧文老師。吃飯時以傷口為借口,謝絕了小酌兩杯的邀請,文老師自斟自飲,又向我討教西遊記。我幹脆拋出了一個論點,靈台方寸山和斜月三星洞是關於心的論述。讓胡老師從佛教道教中關於心的方向去研究一下,而後便找玲姐換藥。
    玲姐不大明白我的傷是咋來的,但是學校內部通報說,要以後讓同學們上街的時候一定要三五成群,相互照應,注意安全。又說馮去一見義勇為,保護同學什麽的。玲姐心疼的恨不得把我的腦袋摟進懷裏。
    玲姐給我換藥,我簡單的把情況給她講了一下。誰知道一聽王勇這個名字,玲姐柳眉倒豎:“我晚上找他去。反了天了!”
    我不由一怔:“玲姐,啥關係呀?”
    玲姐說:“你別管,能行。”
    我急忙攔著:“姐,不用。”我想了想,認真的說:“這個人還行。感覺還比較講義氣,有想法,以後隻要不一條路走到黑,混的不會錯的。”
    玲姐點頭:“唉,說起來我們還是表親。他和你姐夫是同學又是戰友,也是個苦孩子出身,就是走了這條道,也是被逼無奈,名氣出去了,不幹也不行了。人也不錯,是比較講義氣講信用。”
    我這一聽,心裏也鬆了口氣。玲姐站在我麵前給我換藥,麵前就是她鼓脹脹的胸口,一陣陣體香傳來,我不由得深吸口氣:“姐,姐夫現在在哪上班?”
    “在部隊呢?年底就轉業了。”我歎了口氣:“軍嫂啊,辛苦你了。”
    玲姐胸口起伏了一下,朝我後背拍了一巴掌:“人小鬼大,好了,明天下午放學過來,我下班前再給你換下藥。”
    我嘿嘿笑著答應。從兜裏掏出幾顆大白兔:“姐,給你吃糖,吃糖心情好。”
    玲姐從我手裏拿了一顆剝開放進嘴裏:“我吃一個就好了。難得你小子想得起,我以為都給蘭蘭吃了。”
    我尬笑著回答:“哪兒能啊姐。”玲姐收拾著器具:“你留著吃吧,我甜的吃多了會胖。”
    說著有些說著就顯得有些沮喪:“你看我都胖成啥了?”
    我趕緊拍上:“姐,哪有啊,您這好比楊貴妃,增一分顯肥,減一分顯瘦,剛剛好!”結果又挨了一巴掌:“油嘴滑舌,我可想瘦下來,不然就沒人喜歡了。”
    我認真的說:“姐,你錯了,男人都喜歡肉肉的,喜歡骨頭的是狗。”
    玲姐怔了一下,眉開眼笑。
    星期天上午,我騎著自行車帶著薑馨蘭去羅港赴約。小妮子周五偷偷去了亞細亞,給我買了頂新潮的棒球帽,遮住了發際的傷疤。周六下午,去玲姐那兒拆了線。年輕人代謝快,傷口已經長好,就是有些發紅,略顯猙獰。關鍵是精神的短發遮不住傷口。刮去頭發的一塊,很顯醜陋,還有些滑稽。
    和玲姐談起薑馨蘭要陪我去赴約,玲姐很是讚賞:“你小子很有福氣,蘭蘭不錯,好好待人家啊,敢胡來,姐抽你。”
    王老三一直在店裏在等我。匯合後,直接帶我們來到了羅港最好的酒店,羅港縣委招待所。站在招待所門口,看著裏麵一棟四層的灰色小樓和門口穿著製服的保安,以及停車場裏一輛輛轎車,吉普,一股官威壓迫而來。這年頭,這地方就不是平頭百姓能隨便來的。我捏了捏兜裏的200塊錢,看了一眼王老三。王老三苦笑:“幺哥,中午勇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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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馨蘭有些膽怯,挽著我的胳膊小聲問:“幺哥,錢夠不?”
    我笑了一下:“今天不用花錢了。”
    走進大廳,一眼就看到在前台和服務員聊天的玲姐。我不由一怔,玲姐已經走了過來。
    “玲姐,你怎麽在這兒?”薑馨蘭已經迎了上去。王玲挽著薑馨蘭的胳膊笑著說:“等你們呀。”說著招呼王老三:“黃毛,你是王老三?”
    王老三有些懵,看了看我,我介紹說:“老三,這是玲姐。”老三趕緊彎腰問好。玲姐說:“你不錯,改天把黃毛染回來。”說著挽著薑馨蘭往前走來。
    走進一個偏廳,古色古香的裝飾讓我恍然回到了前世。心中感歎,羅港多年務實裝窮,死抱著國家級貧困縣的帽子不放,對自己卻是一點兒也不委屈。
    一個俊俏的小服務員走過來,倒上茶水就退了出去。玲姐沒再多理我們,挽著薑馨蘭,倆人嘀嘀咕咕的說著話。我則在心裏默默評估今天的飯局。玲姐和前台很熟,大概率經常來這裏吃飯,家世應該是不錯的,有官二代的可能。姐夫年底轉業,很有可能會進入公檢法係統。王勇選擇這個地方。要麽是示威或顯擺,但對我這個窮學生用不著,說是對我重視吧,也犯不上,很可能是受了玲姐的敲打,或者是在看玲姐的麵子。無論如何,我有種預感,以後羅港黑白兩道肯定會有王勇一席之地的。我這樣想,倒不是想著以後如何利用他。利用別人,首先自己要有被別人利用的價值。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沒有價值就不存在交換。今天這個局有玲姐在,至少不會有什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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