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情況還得調查，目前沒有切實證據不好胡亂揣測，不過嚴序也覺得師蘭說得u有道理。
    李明上班的地方離東城區這麽遠，據他所知老李在摔倒之前也沒有任何身體不舒服的情況出現。
    他沒必要待在身邊陪護。
    “必要的話可以去問問倪浩傑，想必他很樂意告訴你。”顧鬆平說，“盡快給我一個結果。”
    嚴格算起來，這還是師蘭頭一回找他幫忙，先前葉昭開是他自己主動安排過去的。
    “對了，你跟小葉處得怎麽樣了？”對於眼前這個自己看好的下屬，顧鬆平很關心他的個人情況。
    “沒成，我倆擇偶要求太像了。”嚴序老實回答。
    顧鬆平眉頭一皺，怎麽感覺他越來越看不懂這些小年輕了，擇偶要求一致豈不是正好吻合？
    嚴序無奈地說：“我想找個顧家的，她也想要個溫柔體貼的。現在不是都提倡晚婚晚育了，我還不著急。”
    前幾年就有計劃生育的倡議提出，這兩年傾向越發明顯，估摸著再過兩年，說不定還會有政策變動。
    顧鬆平：“是讓你們晚婚晚育沒錯，但沒讓你們不婚不育啊，人還是得有個自己的小家才行，父母終究會生老病死離兒女遠去，枕邊人才能陪伴你一生。”
    主要問題是，小嚴今年都二十六了，這幾年在局裏也做出了不少成績，好破獲了幾起大案，按理說早就應該升職。
    不少人偏偏拿他沒成家這點來卡。
    俗話說，嘴上沒毛辦事不老，不少老頑固眼裏，這沒成家就是小孩子，怎麽能放心把孩子交到孩子手上？
    嚴序就靜靜聽著領導嘮叨，完了才來一句：“那我先去辦案子了？”
    顧鬆平：“.......”得，白說，人家不聽！
    他擺了擺手，“去吧去吧，拿出你的真本事來。”
    從辦公室出來嚴序就按流程提審倪浩傑去了。
    根據倪浩傑交代，他辦了個假證確實把房子給弄到手了，但心虛啊，加上房子裏的租戶都不好糊弄，就想著把房子賣了自己拿錢回老家養老。
    結果老李那幾個人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他以前隻是個看房子的，根本不是房主，就威脅他不準賣房子不然就舉報他。
    倪浩傑將房證甩到大家臉上，這些人才作罷。
    由此他更加擔心事情被爆出來，所以賣房心切。
    但住戶們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文明的不行就用無賴的。
    前麵有人來看房，後腳租戶們就搞到人家的地址，聯合一塊去賣慘。
    這邊有提前準備棺材的習俗，院子裏年紀最大的老太太，讓家裏的兒孫抬著她的棺材就去了，還說要在人家門口上吊。
    那人原本都決定了要賣房子，被這麽一鬧直接跑路了。
    這四合院也出了名，之前還有人來打聽，現在提到都搖頭不談。
    否則倪浩傑也不會大老遠跑去找小黃同誌，是他實在沒有其他辦法。
    甚至他還暗想著，最好把房子賣給一個渾不吝的，替他好好整一整這些極品住戶。
    倪浩傑交代完，眼含期待地問嚴序：“公安同誌，我知道的都老實交代了，您看......判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判輕一點？”
    嚴序木著臉，“那得看你說的東西有沒有用了。後罩房的老李你了解嗎？還有他那堂侄子，知道的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老李？”倪浩傑眼中閃過厭惡，“你們別聽大家都說他好，實際上這個人是最壞的！就是他挑唆大家去鬧事。”
    要不然，其他人都是有單位的，他一句上單位鬧，那些人就不敢整幺蛾子。
    “老李就跟滾刀肉一樣，什麽都不怕。”
    嚴序皺了皺眉。
    方才去走訪的同誌已經回來了，問到了不少東西。
    關於老李的情況，倪浩傑交代的跟他們調查得來的確實有所出入。
    在街坊鄰居口中，老李雖然瘸腿，身上還有嚇人的燒傷疤痕。
    但他實際上是個熱心腸，還有一些木匠活，平時都會免費幫大家做一些小東西。
    說起他來，大家又是同情又是敬佩。
    怎麽在倪浩傑口中成了挑唆鬧事的小人。
    不過看他理直氣壯怒火中燒的模樣，嚴序肯定他說的是實話。
    “李明呢？這個人你了解嗎？”
    倪浩傑十分瞧不上的樣子：“這家子從根都爛了，李明也就看著老實，肚子沒憋什麽好屁。”
    “以前就沒見他來往過，就今年跑得比較勤，尤其是知道我要賣房後，就像紮根在我家、、”
    嚴序斜來一個眼刀，他立刻改口：“就像紮根在大院裏一樣，我估摸著肯定是想吃老李的絕戶，想把房子給占了。”
    嚴序總結道：“照你這麽說，挑唆鬧事的應該是李明的可能性更高才對，畢竟老李的口碑在街坊裏還算不錯。”
    “切。”倪浩傑翻了個白眼。
    “注意你的態度！”旁邊負責做文書記錄的公安嗬斥了一句。
    倪浩傑老實下來，“公安同誌，你還年輕不知道，我們大院住的可都是人精，一個外人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說動他們。”
    “利益驅動，萬事皆有可能。”嚴序冷聲道。
    他們要的不是相信誰，而是跟著誰一起鬧事對自己更有利。
    甚至於，都不需要挑唆，隻要有人帶頭就行了。
    “......”倪浩傑語塞，他其實就是顯擺一下自己，不過公安不上當，他也隻能老實交代，“我親眼看到老李去劉老太家的。”
    劉老太就是抬著棺材去鬧事的人。
    想到這倪浩傑都想回到那天給自己一巴掌，當時他看到了沒當回事，還喜滋滋炒了盤花生米慶祝自己即將賣掉房子。
    然後第二天，現實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李明不上班嗎？每天住在你們大院這麽遠的地方。”嚴序問道。
    日化廠比較遠，負責調查的同誌還沒回來。
    “上啊，天不亮就拎著他那個破公文包、騎個叮叮當當的破自行車去上班，吵死人了！”
    倪浩傑毫不掩飾他對李明的厭惡。
    他肯定地說：“所以我說他是來吃絕戶的，以前咋就沒見他來過。”
    問了許久，直到再也挖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嚴序才結束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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