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快進到逛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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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時才被沙土嗆到,此時聽見縱馬揚沙的罪魁禍首居然還有臉現正自己竹舍門口請自己去為叫什麽“機”的診治,自然有點火氣上翻。
雖然依照自己的直覺來看,這種事情似乎非常熟悉,然而她就是莫名地火氣上湧。
也許是這兩天碰到的破事太多了,自己的心火很容易被激發罷。
寧時藏在藏青色衣袍裏的手掌緊握成拳,臉上帶了些怒容,轉身告楚羲虞道:“姑娘,我先出門處理一些事端,你若此間身體有恙,或是腹中饑餓,盡管同住在隔壁屋子的舍妹說,她的醫術和廚藝皆是極高絕的。”
“嗯,多謝公子。”
楚羲虞氣色仍然不佳,隻是簡短地應答道。
見楚羲虞點頭首肯,寧時才放下心推了門出去,大步流星地往前院趕去.
待到走近了,才見正門那門扉已然是開著的,竹舍外立著著俏麗的粉衣身影,在同門外的幾個精壯漢子說些什麽。
殊晴?
“魯家兄弟,我兄長仍在休息......”
寧殊晴的語氣不善,氣場對上眼前兩個幾乎比她高一個頭的壯漢也不遑多讓。
“哈哈哈,寧,寧姑娘......實在是對不起哈,俺們哥倆以後注意點就是了——欸,寧公子?”
那魯姓的稍高一點的壯漢憨憨笑著,對著寧殊晴這個身量嬌小的女子倒有點局促起來,兩手不安地搓著,轉眼間瞧見竹舍裏緩步走出來一個身量頗高的俊俏青年,立刻將他的名字脫口而出。
來者正是寧時。
“......”
見到這魯家兩兄弟局促不安乖乖聽訓的模樣,寧時的怒火頓時消下去一半——看來肇事者是個粗神經的漢子,如此她也不好斤斤計較什麽。
“兄長來了。”
寧殊晴一改方才對魯家兄弟的不善語氣,對寧時揚起笑臉。
“嗯,聽見外邊的動靜便起來了。”
寧時簡短地答道:“二位兄台找我何事?”
“寧公子,我們萬香樓的香姬姑娘在樓裏等著公子診治呢。”
那稍矮一點的漢子明顯沒有他的兄弟那樣局促不安,語氣平緩道:“香姬姑娘昨夜便心口絞痛不已,本是打算連夜來請公子,但不多時又好了,這才改到今晨。請公子立刻動身......吧——”
話都未說完,那漢子竟也呆立在那裏,怔怔地望著寧時身後不說話。
寧時被這幾個漢子結結巴巴一驚一乍的模樣弄得心煩,正待要轉身看看是怎麽個回事,卻先聞見一股甜膩冷冽的香風。
待轉頭看時,身邊不知從何時起便伴了一個楚羲虞。
楚姑娘腰間顯然仍然綁著寧時給她纏的紗布,但是身上不知何時披了一件明顯是男子披的袍子
“不知寧公子可否帶我一同前去萬香樓?”
楚羲虞的聲音冷冽而溫柔,落在寧時耳朵裏就像是軟語哀求,寧時隻見她的薄唇微微開闔著,也不知怎麽回事便應下了:“好。”
“警告,宿主的任務【他人莫睹,仇覽其狀】即將失敗,請宿主立刻采取應對措施,否則將立即扣除作為任務失敗懲罰的1點履霜點數。”
係統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寧時這才從楚羲虞的兩瓣薄唇中回過神來,暗罵自己一句色令智昏。
隨後往前不動聲色地跨上一步,將個頭略矮於自己的楚羲虞牢牢掩在自己身後,方才堵絕了魯家漢子和寧殊晴同時投來的視線。
咳咳。
寧時尷尬地咳嗽兩聲,不知道該為自己的舉止作何解釋。
楚羲虞抿了抿唇,有點探究地朝眼前的公子瞧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麽。
“那就,勞煩,魯兄弟了。”
寧時強裝淡定道。
其實答應完楚羲虞,寧時就想給自己來兩巴掌:
答應了她之後就要帶她出門,那麽那【他人莫睹】的任務豈不是鐵失敗了?
一進那什麽萬香樓,楚羲虞這驚人的美貌定會引來無數人注目,難道要楚姑娘帶上頭盔?
“係統,一個頭盔最低的售價是多少?”
寧時蒼蠅搓手。
“一點履霜點數。”係統答道。
果然,履霜商城最低的物價就是一點履霜點數。
那麽是要買嗎?
寧時腦中飛快忖度了一陣子,隨後得出的答案是:不買。
光是自己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明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玩意兒她都得雙手搓蒼蠅一樣支支吾吾個半天了。
實在是想不到半哄半騙要如何讓楚羲虞戴上這個頭盔——說句題外話,這頭盔未免太大煞風景了。
說到煞風景,平日裏一般用作掩人耳目的不是麵紗嗎?
寧時想起初遇楚羲虞時,對方的麵紗被吹落,露出一張驚心動魄美貌橫生的容顏來。
對了,麵紗。
但令寧時疑慮的是,楚羲虞這容貌就算戴著麵紗,恐怕也很容易被看出容貌非凡品。
拋開楚羲虞不談,阮清仇選的這個易.容麵具的容貌也是出眾,走在人堆裏的氣質也算拔群。很難不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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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不願意多生事端的寧時而言,被人注目便等於是惹上麻煩,拋開任務再不談,她也不願意被人盯上。
寧時的沉默猶豫於現實之中並無一點幫助,因為她已經“行勝於言”地輕輕側著身護著楚羲虞和她一起上馬車了。
這真是......
寧時輕輕扶額,看向馬車下的寧殊晴,對方的眼神幽怨又委屈,微微含有一些討要說法的樣子,但是總體竟是給寧時傳達了一種無可奈何之感。
“兄長記得早去早歸,莫要再如昨日一般......”
寧殊晴言有未盡,一雙眼眸幽幽地對著寧時看。
寧時知道她在說什麽,訕訕一笑,輕聲答應:“嗯。不會的。你好好在家,我自當早去早歸。”
經過昨日謝靈依被鞭笞一事之後,寧殊晴在寧時眼中早都不是什麽小白花了,她美貌狠辣,頗有主見)。
用一些為了“阮清仇”的名義可以做下一些寧時無法想象的惡劣行為,該怎麽說?
“曾因妒忌鞭美人,生怕情敵奪兄長?”
所以寧時實際上並不放心把楚羲虞這樣一個大傷未愈的女子留在寧殊晴身邊。
畢竟寧殊晴確實是敢先斬後奏的,要是讓她知道楚羲虞是這幾年一直追殺自己的天一峰的仇家後代,她說不定會背著自己做出一些衝動行為。
然後自己便喜迎靈魂被收割的美妙結局啦,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寧時思緒雜亂,和楚羲虞在馬車內坐定之後,一嗅見楚羲虞身上清曠的香氣,不覺愁緒都給她吹散了不少。
想起楚羲虞的傷情,便微微抬頭招呼魯家兄弟道:“魯家兄弟,馬車駕得穩些,車裏的姑娘大病初愈,禁不起顛簸。”
話音剛落,便感覺到身旁的美人不動聲色地瞧了自己一眼。
寧時知道對方察覺到自己的關心了,便又是老臉一紅。
有時候一份過於謹慎和多餘的關心也足以讓人麵紅耳赤。
但寧時的易.容麵具一壓,便讓這種麵頰輕紅消失無蹤了。悲哉。
前頭的馬車應了一聲寧時的話,便策馬啟程了。
實話說這二位馬車夫的駕車技術也還可以,馬車也算是四平八穩地前進著。
寧時就是忍不住關心的詞句。
“楚姑娘身體可還好?馬車顛簸,本不該讓有傷在身的姑娘和我同行的。”
寧時偏過頭來,輕聲詢問著身旁楚羲虞的情況,確認著她的身體狀況。
說實話這種關心在寧時穿書之前根本就是多餘的情緒,自己真不知道怎麽了。
“嗯,我無妨。”
眼前的美人仍然是冷冷淡淡好像不太願意透露太多的樣子,寧時也不好追問,於是轉回來撐著頭往馬車外看去,打發些時間。
她其實已經有些漸漸習慣了異世生活了,除了衣著打扮和現代有所不同之外,其實她接受的還挺好的,隻覺得在現代的陰鬱心情都一掃而光了。
莫非自己當初的不愉快竟是境遇性的嗎?
胡思亂想間,馬車一個轉彎處令雙方的身形都有些搖晃。
寧時倒還好,但身旁的楚羲虞明顯有些力不從心,身形傾倒得厲害,直直地要往寧時處倒來。
寧時雖然有個簡單念頭想要讓楚羲虞幹脆直接往自己身上倒去,但是又顧慮到自己目前的身份是男子,多有不便,便隻得伸手輕輕扶住楚羲虞的手。
如此才堪堪穩住楚羲虞的身形。
“多謝。”
楚羲虞的聲音弱弱的,似乎是狀態不太好。
不若直接將自己的女子身份告訴她算了,反正她記得書中楚羲虞一直認為阮清仇是男的。
其實假如身為女子,對於不暴露身份而言反倒是有幫助的——不然自己都覺得男女授受不親。
而且女子身份也有利於自己和楚羲虞接觸,而不是這樣屈從於古代社會所用的“男女之大防”來和她保持距離。
如果自己必得遵從阮清仇的意誌和楚羲虞談戀愛的話——這何嚐不是一種當麵ntr。
因為她畢竟不是阮清仇。
寧時心下不覺為自己的被安排的宿命有幾分悲涼之意之時,馬車外的風光已漸漸由清幽的竹林變幻作了稍微有些喧嘩的鬧市了。
隻覺得又不多時,便聽得魯家兄弟說道:“寧公子,姑娘,到了。”
寧時有些不知所雲,也不知道萬香樓到底是個什麽樣子,但也姑且下了馬車。
寧時轉身又打算去攙扶受傷的楚羲虞時,隻見對方仙袂飄飄地披著自己的外袍,麵上不知何時罩了一層輕紗。
雖然遮掩了容顏,但是從周身氣質以及五官的依稀輪廓上看仍覺美若天仙。
寧時心中稍微顫抖,卻是看著她很輕快地下了馬車。
“寧公子,走罷。”
楚羲虞聲音淡淡的,然後似乎是為了回應寧時的疑惑,又補充道:“我自幼習武,身子不似尋常閨閣小姐般柔弱。”
寧時點點頭,深以為然——然後把她護在了身後。
興許是這裏聚集的車馬較多,所以沒有什麽人往寧時這個穿書第二天就帶著女主逛花樓的風流客身上落目,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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