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掌管芯片的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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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再次集體石化,錯愕的看著白也,內心瘋狂吐槽。
“又……又不對了?”
“我日!他到底想說什麽?還能有什麽比‘洋大人’更牛逼的?”
“大哥你別玩我們了行嗎?我心髒受不了了!”
“別說了,哥,真的別說了,已經很牛批了。”
“我服了還不行嗎?就按你說的做,我要當‘洋大人’,鬼子們!舔爺的鞋底吧!”
“我就知道沒這麽簡單……”
“額滴個老天爺,他的小腦袋瓜怎麽能裝得下那麽多的陰謀詭計……”
“我讚同了,你別再說了,你這樣一驚一乍的,我們這幫老頭心髒受不鳥。”
“……”
叼捏媽。
白也撇撇嘴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們。
他雙手一攤,戰術性後仰:“你們的想象力就到此為止了嗎?賣‘丫片’,聽起來很爽,但終究是下乘之道,格局依然太小!”
“格局……又小了?”
張援朝感覺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他現在甚至忘了去反駁,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小子到底還能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來?
同樣。
其他的“老頭”麵麵相覷,心中的想法與張援朝差不了太多,到了這一階段他們心服口服,對光刻機計劃基本上是持支持態度了。
隻是。
白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毀他們驕傲自尊心,扛起鋤頭瘋狂的在他們三觀邊緣來回撬動。
小心髒受不鳥。
錢衛國嘴角扯扯,從上衣內襯的口袋裏掏出一瓶降壓藥,往手心裏倒上幾顆,放到嘴裏頭猛的一口咽下去。
家人們,誰懂啊!
開會而已,還得嗑藥,真是要了老命。
“啊……”
磕完藥,錢衛國輕聲長歎,血壓降下來,頭暈目眩的感覺消失,頓時神清氣爽,負麵buff消失,血條噌噌往上漲。
“老錢,給我點……”
旁邊的老熟人盧清華院士拍拍錢衛國的手背,示意他給點藥磕磕,咱也快扛不住了。
人一旦上了年紀。
十個老人裏麵,能有二三出現血壓問題。
盧清華剛從錢衛國手中拿到藥,他左手邊的楊不悔,也是在場唯一的女性,掌管價值萬億國企的楊總眼巴巴的看著:“盧院士,給我留點,給我留點……”
“我不行了,能不能先給我嗑兩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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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陳院長捂著胸口,暗忖:“不行了,我得去趟醫務室,我感覺我血壓上來了……”
他恨不得從三樓跳到白也麵前捂住他的嘴巴求他別說了,點到為止就好,點到為止就好啊!
頭腦風暴而已,沒必要欺負一群老頭。
尊老愛幼懂不懂?
看來以後見到這小子要備好降壓藥才行。
對了。
會場也要多準備一些。
茶水可以不要,降壓藥量大管飽。
陳院長掏出筆記本,在抬頭寫著白也二字的那一頁下方默默記下一筆。
那位。
依舊背著手站在落地玻璃前,身材挺拔,猶如一株巨鬆矗立在天地間,渾身上下散發出王者氣息,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裏,陳院長卻望而卻步,不敢輕易靠近。
這就是不怒自威。
他的眼睛盯著下方的白也,臉上的表情平靜如水,看不出來喜怒,陳院長心猛的一沉。
顯然。
眼前這位對白也剛剛論點並不滿意。
一家之主。
考慮的因素更多。
古語有言:“最是無情帝王家。”
很多人誤以為是說兒女私情,這是對曆史的曲解,是讓古偶劇荼毒的後遺症。
它其實表達的意思乃是屠龍術裏的四字真言。
“擎惻製衡。”
在得失麵前,情是最沒用的因素。
世子之爭、太子之位、手足相殘、殺兄弑父……
沒有一顆強大的心髒是當不了帝王的。
之所以並不能讓這位爺滿意,陳院長心知肚明,道理很簡單,因為白也的論點與他的理想是有衝突的。
白也想要邁進一步,那必須理論合一。
他為什麽來到這裏觀察白也,其中最關鍵一點,便是白也“星辰大海”的夢想與之匹配。
陳院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暗暗祈禱白也能撐過第二關的考驗,隻要沒離開就還有機會。
樓下。
白也重新站到椅子上,他身上的羽絨服顯得有些寬大,把他包裹成一頭粗笨的小熊,但這絲毫不影響他此刻散發出的那種仿佛能洞穿事物本質的深邃氣場。
此刻。
他雙手插兜。
“各位。”
“無論是房地產也好,丫片戰爭也罷,我們思考的維度,始終停留在‘利益博弈’和‘國家對抗’的層麵上。”
“你們說,是也不是?”
他高高在上上,睥睨眾生。
“啊,是的。”
錢衛國第一個站出來回應。
“沒錯,不過咱們現在要做的事不就是這兩點嗎?難道還有其他更高級的維度?”
雷安緊跟著站出來附和,他是這些人裏頭最年輕的一位,可今年也近五十歲。
真就是一群糟老頭子。
其中也暴露出一個問題。
人口。
新老更迭,青黃不接。
一個健康的機構,不應該隻剩下一群老頭自嗨,新鮮血液才能製造新細胞,永葆青春。
“能夠做到國與國之間的抗衡,這就已經非常了不起,再高的層麵我就想不到了。”
“這,難道還不夠嗎?”
“聽起來很厲害,我還是不說話,先聽聽領導的意思,領導怎麽說我就怎麽說……”
白也瞥了一眼錢衛國,又看了看雷安,朝二人露出友善笑意:“前麵說的依然是舊時代的玩法。”
“沒什麽新奇的,我用屁股都能想起來。”
“既然是用屁股能想出來的別人也能想出來。”
“別人能想出來的我不稀罕……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我的論點必須是獨一無二的,震驚全世界的,是八十億人都無法想象的……”
他揮舞著小拳頭,用眼神再一次掃過眾人,幽幽開口:“我的第三個論證是:我們不當地主,不當毒梟,我們要當神!!!”
“光刻機。”
“是我們在信息時代‘冊封諸神’的權杖……”
“噗——”
會議室裏至少有三個人當場把茶水噴了出來。
“神???”
“冊封諸神???”
“救命啊!我懷疑我穿越到玄幻世界了!”
“這孩子中二病犯了吧?而且病得不輕!”
“都什麽跟什麽啊,怎麽越說越離譜!”
“好尷尬,這是智庫的會議室嗎?”
“孩子,出了會議室趕緊把番茄小說卸載了,對了,還有短劇……”
就連最支持白也的錢衛國,都聽得眼角直抽抽,握在手上的圓珠筆在本子上戳了一個洞。
不是,哥們。
你……你這個比喻是不是太扯了點?
白也完全無視了眾人驚呆的反應,他目光灼灼地掃視全場,繼續說道:
“古時候,皇帝為什麽能統治天下?因為他掌握了‘冊封’的權力。他封你為王,你就是王。他封你為侯,你就是侯。他讓當官你就官,他讓你死就得死,說誅你九族就誅你九族,他給了你合法性,你就得為他賣命。”
“那麽在未來的信息時代,誰來當這個‘皇帝’?誰來掌握‘冊封’的權力?”
“是算力!是高端芯片的生產能力!”
“當我們掌握了euv光刻機,就等於掌握了全球高端芯片的產能分配權!到那個時候——”
“規矩由我來定!!!”
白也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力量:“我說,蘋菓公司,我冊封你為‘手機之神’,每年給你1000萬片3納米芯片的產能,你蘋菓就得乖乖地把最大利潤留在中國,把最新的技術跟我們共享!”
“不然的話,請你團成一團滾一邊去好嗎?”
“有下一位……”
“我說,英韋達,我冊封你為顯卡之神,每年給你500萬片高端gpu的產能。但你的下一代ai芯片,必須跟我們的龍科院聯合研發!”
“什麽?不願意?請你團成一團滾一邊去好嗎?”
“有下一位……”
“我說,小魚汽車,你不是想搞自動駕駛嗎?可以,我冊封你為汽車之神。但你的所有數據,必須儲存在我們的服務器上!”
“……不好意思,這個不算,你們沒聽到,我已經撤回了,小魚汽車是我的……”
“……”
“……”
“……”
“……”
叼捏媽!
一時間說順嘴了。
“咳咳……”
白也癲癲的樣子讓人又氣又好笑。
臉皮好厚啊!
竟然光明正大的說小魚汽車不算……
這不是要搞特權嘛!
很是無語又無可奈何。
隻見他臉不紅心不跳繼續說:
“我說不給你芯片,你就沒有!你的科技帝國就會瞬間崩塌!我給了你芯片,你就能活,你若想活你就得聽我的!”
“到時候,各位,我們就成了那個高高在上,分配資源,製定規則,冊封神位的新天帝。”
“什麽叫真正的降維打擊!”
“什麽叫真正的大國陽謀!”
“現在你們知道什麽是大蛇屙尿了嗎?”
“……”
“……”
“……”
靜。
這一刻。
真正的萬籟俱寂。
落針可聞、悄無聲息、鴉雀無聲、沉默是金……金色傳說。
整個會議室裏,所有人都被白也描繪出的那個未來圖景給徹底擊穿了思維防線。
他們的臉上,不再是震驚,也不是懵逼,而是一種近乎呆滯的……恐懼!
原來……
還能這麽玩?
還能玩得這麽花。
不愧是天才中的超級天才。
白也名聲在外。
智庫裏流傳著一句話。
天才隻是見到他的門檻。
果然說我們萬裏挑一的天才,而我們這些所謂的天才,不正是見他的門檻嗎?
這已經不是國家博弈了,而是在給全世界的高科技產業重新洗牌,用我們的規則製定神譜。
“請收下我的膝蓋。”
雷安猛的一拍桌子,激動的站起來,說了一句俏皮的網絡老梗,梗不怕老,與他的年紀剛剛好。
“聽得我熱血沸騰,渾身雞皮疙瘩又在蹦迪,恨不得馬上動手幹他娘的意大利炮,年輕一輩,我誰也不服,就服白也,願尊他為王!”
錢衛國耷拉的眼皮倏地睜大,蒼蠅搓手,躍躍欲試,作為半導體行業的大佬,沒有人比他更想要成為新王……
為什麽要這樣說?
想當年。
外海的鬼子跟防賊一樣防著我們。
別說把技術買回來,隻能跟在別人屁股後麵偷偷的瞥一眼都是奢侈,?的跟做賊似的。
憋屈。
實在是太憋屈了。
白也的論點聽起來非常的激進,無情無義,然而,這在錢衛國看來一點都不過分,而且,還非常仁義了。
想想,他們又是怎麽對待咱們的?
技術封鎖就算了。
賣給你的東西,你賣出去賺錢,他還要收一定的比例,你賣得越多,他賺得越多……
這是什麽行為?
不就是老祖宗說的:“附骨吸髓”嗎?
性質極其惡劣。
譬如手機芯片。
相當於你買的東西不完全屬於你的。
地球幾千上萬年文明曆史。
就屬這幫孫子玩得最花。
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今兒。
有農奴翻身把歌唱的機會,錢衛國教他如何不激動?如何不讚同!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
“出了門口我就向領導請示,回到公司就立項,爭取第一時間把阿麥斯買回來……”
楊不悔眼睛裏冒著精光,被譽為經商天才的她早已經品出味來,察覺到裏頭有巨大的利潤,可行性極高。
而且還能完成zz任務,簡直是一箭雙雕的好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張援朝癱坐在椅子上,嘴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的宏觀經濟學理論,在白也這套“封神榜”計劃麵前,脆弱得像一張紙。
樓上的觀察室裏。
落地玻璃前的那位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他背對著陳院長,肩膀在微微顫抖。
沒有人知道。
這位執掌著整個國家的老人,此刻的內心究竟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這才是他想要的論點。
但是還差那麽一丟丟,還不夠讓他像會議室裏的人激動得手舞足蹈。
陳院長一顆心怦怦跳,為白也捏了一把汗。
剛才白也的論點在計劃書上他見到過,所以,他並不吃驚,就如會議室裏的黃晁一樣,他們二人與其他人並不在一個頻道上。
他們關心不是白也的論點能不能站住腳,而白也能不能獲得另一張“入場券”……
辯論現場。
在經曆了長達一分鍾的死寂後,所有人都以為,這應該就是終點了。
這已經是思想的天花板了。
不可能再有比這更……更變態的理論了。
然鵝。
所有人都錯了。
隻見白也慢悠悠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用一種極其平淡,甚至有些無聊的語氣,說出了讓整個時代都為之顫抖的話。
“很震驚對不對?”
“不過……”
他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小白牙:“我前麵說的這三個論證,其實,全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