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語秋信裏說

字數:17427   加入書籤

A+A-


    語秋信裏說,照片上,女兒的變化,也實在是太明顯了。她的瞼看上去有些浮腫,寫滿了憂愁。她穿的衣服看上去花裏胡哨的,和以前判若兩人,不再有曾經的氣質了。
    對語秋的看法,向北不認同。因為,寄給語秋照片裏的女兒的那個狀態,是他覺得那是女兒近段時間以來的最好的狀態了!他很欣賞女兒當時的狀態,包括在照片裏所展現出來的“與她五公邊走邊聊”和“與族內兄長等人打招呼”的那個大度和適度,以及在禮儀方麵的那個親和、隨和、謙遜、客氣和有禮貌。
    至於女兒的衣著,那更是讓他感到由衷的信服了。
    記得當時,向北剛從三千裏外的中國安徽合肥因公出差回來,便因朋友家父親病逝,將於第二天要“上山”土葬,而沒來得及息個腳,就驅車叫上女兒馬不停蹄的連夜前往了。
    由於是趕時間,所以他沒有特意囑咐女兒應該穿什麽。
    待到女兒跟他一起前往的時候,他一下子就被女兒的衣裝給驚喜到了,他為女兒衣著的時尚卻又不失大方而連連稱讚,且在當他知道那衣服、褲子都是女兒自己在網上買的之後,他頓時感覺女兒是真的長大了,他真的是不用再為女兒在衣著方麵去怎麽穿而操心了!
    對於語秋說到的女兒的臉看上去有些浮腫的看法,他就覺得那更不對了。他認為:
    年輕人,特別是還未成年的孩子,其臉上讓人看過去怎麽會有浮腫的可能呢?
    他認為,對於她們這個階段的孩子來說,說實在的隻有胖和瘦這兩種情況。向北認為他女兒便屬於胖了的那種情況。
    說到胖,那應該是對的。因為每天晩上十一點下晚自習回來,向北幾乎都會給她煮一大碗宵夜吃,如此那般,不胖那才叫有怪呢!
    至於語秋信裏說到女兒的臉上寫滿了憂愁,那倒真是有些道理和有些準的。
    向北知道,自從家裏接二連三的出了事之後,女兒還真就是把憂愁寫在了臉上。
    可,那又有什麽辦法呢?事情出了,現實是那個現狀,該有的反應又哪能說沒有?
    在那種情況下,能做的便是:唯有當把憂愁去寫在臉上的時候,在寫得重的時候能盡量少一些,在寫得得輕的時候能盡量多一些。
    寫憂愁?
    或許,這也可算作是女兒成長路上的必修課吧……還好,從當時的照片上看,女兒在那個時候寫在臉上的憂愁還是蠻輕的……
    現在,語秋來信說出了那麽多不同的意見和看法,倒讓向北在另一個層麵上有些擔心……
    對此,向北之前是沒有擔心過的。因為,他覺得語秋在那邊有書可讀、有電視可看,有他和女兒的愛……自然是不會完全跟不上時代前行的腳步,然後最後搞得跟社會脫節的。
    但是,現在的向北開始有了擔心,且還是很擔心的那種。
    於是,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向北感覺心裏的壓力和身上的擔子又開始變得更加的越來越大和重了……於是,他又開始告訴自己“要多用一些心思、多花一些時間去關心語秋、愛語秋,盡量讓她同外麵的自己和女兒同步,然後能在十多年後那個歸來的日子裏,可以很好的融入外麵的社會,能夠很融洽的和他,包括他們的女兒生活在一起……
    語秋信裏說,…她已經準確核對了,卡號是對的。然後,又講可能是因為銀行智能方式操作造成了暫不支持,才導致向北他轉賬不成功。再然後,她叫他可以反複的再試幾次。如果是通過手機轉賬,那麽就直接輸她的名字,然後再輸賬號,再然後看能不能行。如果還是轉賬失敗,就辛苦向北去銀行櫃台上轉。如果去櫃台轉賬成功了,激活了賬號,那就再看看下個月通過手機轉賬能不能成功。
    這些天,通過手機銀行轉賬,卻因為卡號和戶名對不上而造成轉不了賬這個事,於向北這一輩子而言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平日裏,向北不僅在記憶力方麵著實驚人,而且他還很細心。
    今番,他在電話裏一邊接聽電話,一邊用手在微信裏麵記錄而核準下來的事項,卻因為卡號和戶名對不上的緣故,讓他自己為之前在記戶名、記賬號那樣簡單的事上也能出問題,而讓他懷疑起現在的自己可能是真的出現了耳不聰、目不明了的狀況,可能是真的有些老了……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試了好多種輸入,就像是撥弄了好多組數字去套保險櫃的密碼,也仍然解不了鎖一樣,他開始為轉不了賬而著急,他開始為語秋“一時半會兒收不到他轉過去的錢,而沒有錢去買生活的必需品”而替語秋著急。
    著急……
    就在語秋這個月內繼在時長五分鍾的電話裏回複“戶名和賬號沒有記錯”和囑咐“線上轉賬不行就去線下試試,看看櫃台轉賬能否成功”之後不久,向北就收到了語秋這個月內的第二封信。語秋在信裏說“轉的那1000泰銖,我已收到,下次看看能不能在手機上轉,如果還是不能,就直接線下去銀行櫃台轉吧!”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向北見語秋信裏如此說,覺得自己應該把這次上賬如何轉成功這事跟語秋好好說說。
    因為,之前在手機上轉賬不成功所顯示的“戶名與賬號不符”,它本身的確是沒有毛病。
    因為,當向北去到銀行櫃台,填單存錢的時候,銀行櫃台的工作人員還特意跟向北問了一下“你這個賬號是哪裏的?”
    而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銀行工作人員發現單子上的賬號經電腦輸入後顯示的是一個對公賬號。
    待到銀行工作人員跟向北一再核準無誤後,向北的“那這個對公賬號是哪家單位”的征詢剛一出口,銀行工作人員便說是***監獄。
    從銀行岀來,沒兩天便到了下一個月,所以向北趁著那個當口,在手機上給語秋試著轉賬,沒想到一試還居然成功了,隻是賬號還是原先的那個賬號,然戶名不再是語秋的名字,甚至還不是在***監獄那個地方之後加上語秋的大名的名,它隻是***監獄!
    於此,向北不禁感歎:兩個月前,語秋電話裏,按照監獄裏麵要求,而跟向北再三核對確認的,她在那邊的個人銀行賬戶戶名,是錯誤的。
    而今,向北也不禁這樣感歎:在那個鬼地方,雖說語秋能用那賬號裏的錢,同時那錢也是向北給轉的,但是那賬號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它絕不是語秋的個人專用賬戶,而是那個地方的對公賬戶……
    所以,語秋在那個地方,從嚴格意義上去說,在很多很多方麵都是沒有名字的……她有的或許隻有代號,甚至在有些時候連代號也不是她自己的,就像語秋她和語秋她們曉得自己每個人有銀行賬戶,卻渾然不知“那銀行賬戶不是她們的,而是公家的一樣”……
    於是,向北覺得語秋她好可憐!
    於是,向北對語秋在那邊那餘下的十多年又平添了些擔心!
    ……幸好,那不多的,那顯得特別特別少的錢,畢竟還是語秋她自己在用……至於硬要問是不是她在用、如何用?便是向北他暫時無從去考究的了!
    語秋信裏說向北“你眼睛腫脹,有可能是用眼過度”,說向北“你愛看手機和用電腦到半夜,肯定會害到眼”,還提醒向北“你不愛惜眼睛,所以眼睛不會心疼你。年齡越靠後,就越要注意保養,同時戒掉不好的嗜好才行。”
    至於語秋信裏幫向北分析“關於頭痛、頭暈”的緣由就更多了去了。例舉其主要的,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不要拖,去二醫找趙芳。她六年前就調到二醫了,離我們家也近,然後老同事張衛紅有她的聯係方式,之前在單位時,我和她們的關係都處得很不錯。你身體上的問題,她們會幫助的”之類的這些話。
    其實,眼睛腫脹、頭痛頭暈的事,已經困擾向北很久了。具體有多久,大概是向北回來的那一年,便從不知是什麽時候的時候就開始了。
    現在,向北讀語秋寫給他信的這一部分的時候,眼睛也有腫脹,原本之前還腫脹得輕一些,現在的這些天卻不知怎麽的又有些加重了,雖然他還能堅持,但是他還是能明顯感覺到近來有些腫脹得厲害。
    除了左眼比右眼腫脹之外,左邊的牙齦也讓他覺來有些疼。
    不曉得是左眼的腫脹引起的左邊的牙齦疼,還是左邊的牙齦疼引起的左眼腫脹,反正那個疼啊、腫脹啊,都搞得向北有些沒有精神頭而心事沉沉的。
    現在,向北覺得他自己左眼的眉蓋頭,甚至是整個頭從左邊開始,都有些發緊和疼。
    向北曉得這次又跟這兩三年之前出現狀況時的樣子差不多,要想頭不疼就得處理好眼睛的腫脹和牙齦的疼痛。
    語秋讓向北去找趙芳和張衛紅……
    但,向北卻不大願意去找。因為這兩三年,向北感味到了太多的冷漠和人家對他的那個怕。
    說句實話,有很多人是不願意跟他們這個家沾上邊的,就像把兒子過寄給他的那個她這樣:“雖然沒有不接他的電話,但是在電話裏聽上去挺有人情味和溫暖的那個感覺,於電話後不也是一種讓人覺得那是一張十足的空頭支票的感歎嗎?”
    既然是一張十足的空頭支票,又哪裏會有什麽兌現的可能?人家隻不過是要讓他知難而退,然後不要再去打什麽電話了而已。
    連這種點過香、燒過紙的交情,都尚且逃脫不了“錦上添花的有,雪中送炭的難”之世俗,他又何必還要去打那些個電話、問那些個電話呢?
    這幾年裏,人家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這幾年,人家想不起來了他,或者把他給忘記了而沒有幹落井下石之事,豈不算作是幸事?
    這兩三年,特別是自從語秋去了那邊之後,向北就很少去聯係之前的熟人和熟人的熟人了。
    向北尋思著,往往很多事情的解決,還是得靠自己,而不能去一天天的淨想著去依靠什麽外力。
    如此這般琢磨,向北自然是沒有按照語秋的意思去行事,僅僅因為女兒感冒後久咳而不見好轉,然後在帶女兒去那家趙芳可能在的醫院,順便碰到了一個內科的護士後,順道問了一下科裏有沒有一個叫作趙芳的醫生而得到了沒有的這個答複之後,便算是向語秋交了信裏意思的那個差。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語秋信裏說:”天冷了,秋冬交季的時候,都會有幾波流行性感冒。夏天細菌多,冬天病毒多,易引發“上呼”上呼吸道感染性疾病的統稱),要多喝溫水。女兒喜歡喝冰水,要勸她改喝溫水。天兒冷了,要提醒她多加衣服。她腳冰,要給她常備溫暖水袋。另外,家裏要時常備好幾種感冒藥,同時要注意藥的有效期。”
    語秋信裏如此說,有些讓向北稱奇。他覺得對家裏這邊的什麽事,語秋好像什麽都能知道一樣,雖然她在那邊。
    信裏說最近這個天兒,會有幾波流感、易引發“上呼”什麽的,她們的女兒還真就因感冒而引起有痰咳嗽了一個多星期而一直沒有好。
    原本一般的傷風感冒,她們女兒是用不著去吃藥的。
    今番這個咳呀,家裏的藥、去公辦醫院開的藥、去私立醫院開的藥,都快吃盡了也沒見病情有明顯的好轉。
    從小到大,長這麽大以來,搬起手指拇數也數不出她們女兒真正去醫院看醫生有哪幾次。
    女兒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印象裏,女兒一年到頭幾乎沒有吃過什麽藥,至於打針、輸液就更沒有了……印象裏,她就因為必須要打預防針才打過針。
    這一次,咳了那麽多天,先是打蜂蜜水喝,繼是喝枇杷膏止咳糖漿,服板藍根和三九感冒顆粒衝劑及磷酸奧司他韋顆粒,吃羅紅黴素、抗病毒顆粒衝劑,都不見好。
    向北對此很著急,除了如前些天晩上的那樣“燒開了水,然後把它倒進盆裏後端到女兒跟前,讓她痛痛快快的泡個熱水、燙下腳和給女兒的床上加一床毛毯”外,他實在是想不起還能怎麽辦,而隻能幹等著到了禮拜天,借女兒她們學校放那半天假的時間,帶女兒去醫院輸液了……
    “想不到流感比新冠難受多多了[捂臉]差不多一周了,終於活過來了[歎氣]”,向北冷不丁的看微信朋友圈,發現了他那二十八年來未曾謀過麵的女同學婉莞發的這個說說,便關心的問了一句“那麽嚴重?”
    他這邊才剛剛問,那邊那女同學便回了他說:“醫院開的藥都不管用,然後之前治療感冒的藥用上了也不管用。”
    見此,向北便接了話說:“我女兒咳嗽也是這樣,會不會也遇上了流感?”
    見向北這樣問,他那女同學不久便附和道:“是的,因為我兒子星期五就停學了好幾天了,我帶他去看病。他說他宿舍的同學就那麽幾個,居然有八個都是甲流”。
    這之後不久,他在跟“另一個同樣也是二十八年未曾謀過麵”的名字叫做是“霞”的女同學微信聊天的時候,跟對方說:“女兒咳了一個多星期也沒見好轉”。
    他這樣一說,對方立馬就回了他“冰糖雪梨燉點兒梨水管用”。
    對此,他秒回“我試試”,並於第二天早上特意去超市買了雪梨和冰糖,然後就等女兒晚上下了晚自習回來喝。
    他希望到時候能“藥到病除”,然後女兒喝了之後,真的能見好。
    當然,在晚一些的時候,他得請教那個他叫對方為“霞”的女同學,問她那個梨水該怎麽燉。記得,當時他這樣問霞:“冰糖雪梨燉點兒梨水”該怎麽燉呢,儂要你教我[愉快][調皮],而霞這樣回他:“把梨用鹽洗一下,切成塊,裏邊的核和皮都不要扔,然後放一把冰糖,如果有銀耳也可放一點,再然後用小火照著一個小時去熬即可”。
    後來,他女兒的病還真就因為這樣,沒兩天便慢慢的見好了……
    語秋來信沒多久,時間老人就走到了新年的門口。
    在這個門口,時間老人回過頭去瞧,他老人家發現……
    時間老人再回轉頭來看,在他老人家眼裏……
    雖然日子難過,但向北還是上心了去精心設計了過。
    向北想著語秋信裏是希望“他跟她多講講家人家事的”,所以,他便想著這個新年的元旦應該怎樣過,以便在下一封信裏去跟語秋分享,讓語秋也跟著覺得“這個新年的元旦,他們在外麵雖然很難,但是他們還是能把日子過得看上去蠻有些意義……
    為了過得蠻有些意義,他提前跟女兒商量著說了“這個元旦,趁著你們放假三天,我們幹三件事:一是拿一天出城上高速要麽去鄰省的那鳳凰古城、要麽去共和國汞都的“那個年代”放鬆一下,二是拿一天把你的過年新衣給買了,三是拿一天要麽去北京烤鴨店、要麽去7度火鍋搓一頓”……
    對此,女兒表示認同,因為舉國上下就她們一所學校給她們那幫高三的學生放了三天的假一點也不像其他的學校就放了元旦那一天的假那樣)。她和她們學校那幫高三的同學,都很珍惜這通過她們在高一放國慶假也是她們高中生涯裏的第一個假)時,以全體站到教學樓的樓道上,集體示威“要求享受國家正常放假的權利”、輪流打電話去市教育局電話訴求“要求享受國家正常放假的權利”,然後派出代表與校方、市教育局談判而最後爭取來的勝利。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放假回來的當天晚上,女兒便沒有再去考慮高三緊張的學習了,而是讓自己放鬆了下來,去開始享受她們那得之不易,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通過她們開展學潮似的運動,經過鬥爭而得來的權利。
    現在,女兒一回到家,便一邊打開從這個學期開學以來在非節假日裏,甚至是節假日裏,就幾乎沒怎麽打開過的電視,然後去尋看她們青春時本就應該去看的那些個關於青春的電視,一邊拿了他的手機去點了燒烤。
    這一晩,從下午5點半去學校接了女兒開車回來,向北便一直陪著女兒去過她們這個元旦假期。雖然,他也有享受元旦假期的權利,但是他認為他的權利就是好好的陪女兒,按照女兒的意思去過,最起碼不能拂了女兒的意,不能讓女兒不高興。
    這一晚,在快到第二天淩晨的時候,點的燒烤被“外賣“小哥給送到了。雖然,那“燒烤”辣得向北頭額直冒熱汗,但是向北還是陪著女兒一邊吃一邊看電視,因為被吃到嘴裏辣得頭額直冒熱汗的樣子,讓女兒看去後,有發出會心了的開心的笑!
    元旦假期真正的假日白天來了,向北等到平時再怎麽懶床也必須在淩晨六點四十分起來的女兒睡到了自然醒,然後給她特意油炸了土豆片、酥肉、“雞腳杆”和豬肉幹哨子……算作是迎接女兒從學校放假歸來的那一道道菜。
    等到吃飽喝足,在征得女兒不再需要像平常那樣“得睡個午覺才可以”之後,向北他便駕了他們那一輛有十一個年頭的9開頭9結尾的白色小奔,出城上高速去“那個年代”了。
    在“那個年代”,他和女兒於那個年代的世界中,像天上的浮雲那樣沒有任何目的和壓力,他和女兒都感覺似是如雲行進在天空中那般自由自在。
    “那個年代”原是汞礦之都的一部份。距離現在,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是它迄今為止仍然保留著上個世紀50年代到80年代整整30個年頭跨度的生活區建築群。
    在那擁有多達200棟的建築物的建築群中,它既有50年代、60年代的平房,又有70年代、80年代的四層樓房子。
    在那片建築物中,有一個主生活區。
    在那個主生活區,它有一條主街,光長就約有3000米。
    主街街道兩旁的房子,它既有照相館和可代寫書信、寄信、打電話、發電報的郵局,也有裁縫店、新華書店、理發店、衛生所、修車店、音像店、竹編店、榨油坊、鐵匠鋪,醫務室、工農兵廣場、技工學校、工人夜校,還有紅旗招展的大禮堂、大廣場、專家樓、大食堂、電影院和中國人民銀行大樓及“工業學大慶”等等方麵的標語、毛主席語錄、英雄模範人物的銅像等。
    據說,那個年代的這裏,它是共和國曆史上成立得最早的“特區”,每天能有多達300多輛車的貨貿、人流在這裏進進出出,可謂絕對算得上是一個非常繁華的所在,就是人稱它為小香港也不言過。
    向北和女兒,行進在還完好保留著共和國20世紀50至70年代風貌的“那個年代”中,當耳邊持續回蕩起那個年代紅色的、革命的、團結的、戰鬥的、青春的歌曲時,他們便徹底把自己置身、融入於那個年代中了。而那些完美複原的,甚至是從未被遺棄過的“公社食堂”“裁縫店”“國營商店”“石磨作坊”等等假意工作的場景,無不讓人沉浸在那個年代的歲月之中。
    現在,穿越在這個活化石般的“時光隧道”裏,目睹著,聆聽著那個年代激情燃燒的歲月,那種不畏艱難無私奉獻的無我唯公、無己唯人之精神世界,就好像正加持在向北和他女兒身上一樣:
    是呀,加持!
    現在,這裏的一磚一瓦,都能勾起一個年代的回憶。穿越,就從此刻開始:
    “五十年代:恢複生產,人民力量比天大,再大的困難咱不怕”,這當然是五十年代的幹勁和希望。
    “六十年代:年代感十足的煙囪、藍色的木窗框,似乎正在訴說著六十年代的那個集體方麵的生產勞動和過集體生活、共同學習的日子”,這,不正是六十年代的公而無私嗎?
    “七十年代:那牆上斑駁的標語,似乎正帶著七十年代的味道,在講述著七十年代那個戰天鬥地的激情歲月”,而這,便是七十年代的不畏艱難……
    現在,他們父女倆穿越在那個年代,步伐輕快,眼明心亮,早早的就把去到那個年代之前一直背負在他們各自身上的壓力、壓抑和藏在心底的那些個不快的心思,全都給卸下了……
    現在,穿越在那個年代,他們都感覺到在不知不覺中突然沒有了自己,他們都真正的進入到了一種忘我的唯公境界,一種從沒想過要停下來的隻想著戰鬥下去奉獻下去的“工作要不息、勞動要不停”的奮鬥氛圍中。
    穿越到那個年代,向北和他女兒的心情,真的都得到了難得的放空和放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從那個年代回來,於電視上找一台節目,來一場別樣的休整,然後去迎接元旦假期中的第二個安排,即在第二天等到女兒睡到自然醒後,於中午簡單的吃點後,去準備接下來的“晚上去搓一頓”。
    為了去“搓一頓”,向北早早的就計劃著,雖然因為變化而同意了女兒自行和她的同學約好了去搓一頓,然後第一次在女兒麵前成了“孤家寡人”,然後變成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裏,想象著女兒她們搓的那一頓和靜靜的等著女兒搓完那一頓後回來,但是他還是高興。因為,隻要女兒高興,他便高興。
    由於是女兒自行安排了和同學們去aa製的搓那一頓,所以便沒他多少事了。
    提前一個晚上,拿向北手機發信息給7度火鍋店預約第二天的晚上,是女兒自己想起的事兒和幹的事兒。
    提早半天把預約好的包間和去搓一頓的時間及就餐的人數定下來,當然也是女兒自己操的刀。
    向北能做的,便是拿回自己的手機,然後去補充、去確定女兒和她的那6個同班女同學去7度火鍋店搓一頓的具體事項,然後轉告給火鍋店老板、工作人員,轉告給女兒,再然後經由女兒在qq群裏轉告給她的那6個女同學。
    到了去搓一頓的那天下午快5點的時候,火鍋店打來電話問“到了沒?什麽時候到?”
    向北是於藤製沙發上看聲音開到幾乎是最小的電視節目時,接到的“火鍋店打來”的電話。
    接到電話後,向北他第一時間立即跟火鍋店老板說了“正準備出發,大家會陸陸續續的到”,讓火鍋店老板放心和覺得不會被女兒她們開了涮之後,便起身去叫還在睡的女兒,然後說“該去了,火鍋店在催了”。
    女兒起來打開門,半睜著睡意朦朧的雙眼,跟他說“不是六點半嗎?現在還早”。
    見女兒有些不大高興,向北接著說“起床了,你們還要收拾收拾,然後過去也得一二十分鍾,再說幹什麽都得留有餘地,才可以到臨了臨了的時候,讓這個人啊才顯得不慌亂。再說,早一些去,等也等不了多久”。
    人已經起來了,雖覺得時間還早,但是見向北如此一說,女兒還真就去收拾收拾去了。
    等到收拾利落,穿上這一年第一次穿的大衣往年過年的紫紅色大衣),然後“下到車庫,坐到副駕”的時候,時間已走到了下午六點。
    雖然,開車去到火鍋店後,離說好了的“六點半”隻有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但是女兒在車上還是顯得興致不高。
    向北為了讓女兒高興,便主動去打破了沉悶的寂靜,隻見他:一隻手把控著方向盤,一隻手從上衣的左邊內包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零錢和整鈔給女兒,說是“這張大的零錢用著交定金,這些小的用著你去補“沒有零錢的”零錢,這張大的算作是你去搓一頓的時候自己需要花的錢。”
    到車快要到的時候,天上下起了零零星星的小雨,遠沒有昨日元旦那一天的大太陽讓人覺著舒服。
    因為下了雨,所以向北徑直把車開到了地下停車場,然後下車帶著女兒坐電梯從負一樓去到了二樓的7度火鍋店,再然後去到之前預定好了的標號為888的包間。
    到包間的時候,其他的同學都還沒有到,向北在女兒脫下紫紅大衣掛起的時候,去開了房間的空調,然後一邊去叫女兒坐著等,一邊徑直往外走說是“先去把搓這一頓的錢給先開了”。
    等到開了錢,從火鍋店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開了錢才能拿到手的筷子和飯票單,一邊跟之前他下樓去之前的見了他便說“來了”跟他招呼的那個老板說“人好多”之後,穿過人山人海、人來人往的過道,回到包間,把筷子和飯票單遞到女兒手中,然後用手機掃了餐桌上的二維碼,給女兒她們把火鍋底給選定成功後,先說了“今天來的人好多,現在好多人都在排著隊候著位子”,繼著又說了“我走了哈”,然後便跟女兒告了別,徑直退出包房下到地下停車場,開了車回家整飯吃去了。
    不打擾,不幹擾,女兒和同學們在一起的搓一頓,向北不僅是做到了服務,而且還做到了真正的鬆手放手。
    他希望女兒這一頓搓得好,當然女兒她們六七個女同學在一起搓的那一頓也自然是好!
    因為,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青春和世界,放手去做一個靜靜的旁觀者,這本身就是一種境界、一種智慧、一種愛和可以能夠得到的溫暖。
    元旦假期就三天,接下來的這第三天,自然是一半留給向北去主持這三天假期中的最後一個節目,即搓和女兒去買新年的衣服;一半是留給女兒去做自我調整,把心收往接下來的緊張的學習中。
    原本向北是計劃帶女兒去實體店選購的,原本向北是計劃了5000泰銖的錢去供女兒買新年衣服的,到了最後,女兒卻因擔心他“沒有錢”而拿了向北的手機在網上省著淘寶,然後隻花了那5000的一半還不到。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按計劃,女兒她姑姑一家,會來她們家一起過年,所以在女兒買了衣服之後,向北又按照往年的慣例,讓女兒幫她那小她半歲卻身高達1米83、體重僅130斤的表弟,在網上也買了新衣。
    隻是這次花的錢卻是比起女兒她自己買的貴了一倍還多一點。
    雖是如此,向北卻很高興。因為,女兒的大氣、先人後己的會處事、會來事的表現,讓他倍感女兒是真的長大了……
    聊著聊著,現在,向北想到了他們家之前不幸死去了的比熊犬“討嫌”,稍後,他又想到了先於“討嫌”兩年多一些離他們家而死去的比熊犬“冬瓜”……
    那“討嫌”,隻要是到了向北他們坐在餐桌前吃飯的時候,它定必站立起來,把它那雙前腳像一雙手一樣搭在向北而或女兒的大腿上,拿眼睛守著他們吃飯。
    那“討嫌”,經常是在它動起來的時候,或是它獨自一個在房間裏快速的一邊發著聲兒像是自己給自己加油、或喊著口令似的來回的飛跑;或是嘴裏咬著個礦泉水瓶上跑步機、沙發後,回過頭來,故意把瓶子掉到地上去,然後再迅即的跳下去把瓶子捉弄一番後捉住,再然後咬住了跳上跑步機、沙發去繼續著它的遊戲。
    它似乎很喜歡聽它搗弄出來的那瓶子掉地上給整岀來的聲音。
    那“討嫌”,也喜歡“在二樓平台玩的時候,搶刁了別人打乒乓球而或羽毛球時掉在地上的乒乓球、羽毛球後,讓人追著它跑”的樣兒;喜歡在家的客廳自己把乒乓球而或別的什麽小酸奶瓶……甚至是礦泉水瓶蓋兒,用它那爪子把它們弄到比如電視櫃下邊的縫隙裏,然後趴著一邊看著縫隙裏的那些它往仆搗弄著搗弄著就弄丟到那裏麵去的那些個玩意兒,一邊用它那雙爪子使勁去刨……等到實在是使勁了並累的不行了都還夠不著或者越夠越遠,便趴著一邊搖晃起它的小尾巴,一邊拿眼睛去盯著那想去夠卻夠不著,甚至是越夠還越遠的東西瞧……
    那“討嫌”,不想動彈的時候、睡覺的時候,經常不去為它準備的那張床,而是弄得向北他們從外麵回來,而或是一轉身的瞬間,便能經常看見它倦在沙發上、椅子上,而或伸開了身子趴在茶幾上酣睡……
    那“討嫌”絕不隻有這些“討嫌”,你看它一會兒仰躺在地上捧攏了它的那雙爪子,在地上轉著圈,向家裏的另一隻圍著它轉動著的混種犬“歡歡”,一個勁兒的做著“恭喜恭喜”;一會兒又跳上沙發,然後一會兒往左“跑”、一會兒往右“跑”,假意在躲閃著地上那“歡歡”的追捉;一會兒還趴在沙發外麵的正前方,頭朝裏了向著窩在沙發底下的“歡歡”凶叫,那凶叫有的時候會引來“歡歡”煩惱了的回應,然後,搞得家裏滿是彼剛伏了此又起的“凶叫”聲,直至招來了向北他們一家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的聞聲喝止,方才能消停消停……
    那“討嫌”,自然也會招來一些應該有的“打”。隻是,向北剛剛把它騙過來捉住在手,弄它到趁“向北剛起床背轉身離開沒兩分鍾,就跳上床去尿了它一個、屙了它一個”的地方去指認了現場和知道是它幹的壞事後,就開打它的頭和尾,以讓它下長個記性而做到不再犯。
    可是,向北常常這樣做了,它卻長不了記性,然後隔不了幾天它又會去故意捉弄向北的床……當然,它也隻是經常去捉弄向北而少有去捉弄向北他女兒的閨房,你說它討嫌不討嫌?
    那“討嫌”,也不是向北想打就能打著的主。如若不是去騙它過來然後下手捉住了它的話,向北去拉它、捉它,它通常都會跑開,然後躲在桌子底下、沙發底下、床底下,再然後露出凶相威脅著欲咬向北他們,好讓他們知難而退……,如果這樣了都還不聽,它還真能下得去口。這不,向北在它丟失了5天之久才找回來的當天,為了捉它洗澡而它又不喜歡被洗澡,便還真就被它把右手食指給咬出了血。
    這一次向北的右手指被它咬了且還見了血,是“討嫌”第一次咬了他,也是最後一次咬了他。
    咬的當時,向北生了氣,但還不是最生氣。現在的向北在知道他被咬之後的第四天便因為有人投毒而徹底失去了“討嫌”,倒反而生發起了自己被“討嫌”咬了的念想。他知道它不是真的要咬他,他也知道它不是真的咬了他。
    向北記得,在“討嫌”咬他之前的前5天上的那個傍晩,大概是7點左右的樣子,向北照著慣例帶著“歡歡”和“討嫌”去樓下的河道邊“遛狗”,也照著慣例跟著容易走遠的“歡歡”,而聽任之前從不會走遠的“討嫌”去攆“路上相向而來,然後相向而去的,陌生的兩口子牽著散步遛彎的,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狗。卻不曾想“討嫌”因此而丟失了5天。
    “討嫌”丟失之後,向北他們都很著急,向北也急“討嫌”之所急。因為“討嫌”平時就因為怕找不到家而不敢走遠,卻從那天晩上就見不到了家和向北他們人而肯定著急著。而急了、慌了、亂了,甚至是可能生發出絕望般眼神的“討嫌”,自然是讓向北一想到它,便越發的急它之所急。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於是,向北他連續5天,一遇有時間就想盡辦法去找它:
    他在他們家住的那棟樓,上下樓梯找遍了從一樓到二十九樓的每一個樓層,他反複地去到地下停車場找遍了停車場的每一個角落,他去他們平時“遛狗”經常遛的地方找遍了每一處草垛和樹叢,他沿著河道一遍又一遍地去排除“討嫌”被人打死了然後扔在河岸草池中的某一處之嫌疑……
    去找的時候,向北都吹著哨子。原先隻要是向北嘴裏的口哨一響,“討嫌”和“歡歡”都能聽到,並能突然從某一處探出頭來,然後跑到向北的腳跟前搖尾晃腦。
    可是,現在的一遍又一遍的找下來,一聲又一聲的口哨響起,向北他卻依然沒有見到“討嫌”的身影。
    如此這般重複,弄得向北都快要放棄了。
    可就在向北快要放棄的時候,每當看見女兒那落寞的雙眼,然後再又想起“討嫌”的前世“冬瓜”也有“曾被人抱走了一個多月卻被自己的不言棄、不放棄,然後纏著警官立案、做筆錄、調視頻,再然後終於把冬瓜找了回來”的經曆,而下了再去找、再去找找的念頭。
    於是,接下來的那幾天,向北到住地小區監控室調監控視頻兩次、到派出所調監控視頻三次、到三江公園調監控視頻一次、到鄰近小區調監控視頻兩次。
    每一次調監控視頻,向北都是盯著監控視頻快放了查、慢放了看,長達數小時之久。
    一次又一次的排除,一次又一次的去找出嫌疑,一次又一次的不放棄,終於讓向北在鄰近小區通過調監控視頻,發現了“討嫌”丟失那晚碰上的那一對遛狗夫婦,並把他們作為了第一懷疑對象。
    為了再碰上那一對夫婦,向北有連續兩晩去那小區的路口守株待兔,希望能發現遛狗常從那地方過的他們。
    為了找回“討嫌”,當向北發現那夫婦的時候,有去邊上的派出所求助警官去截那夫婦問詢。
    為了找回“討嫌”,當那夫婦麵對警官的問詢而不予承認之後,向北有借著黑夜的掩護,跟蹤那夫婦兜了個大圈,然後出圈前出二三裏地外的三江公園附近一五層樓高的步梯樓的一樓。
    為了找回“討嫌”,向北於第二天的大清早就潛岀曾於前一晚跟蹤那夫婦到過的那步梯樓,吹了口哨悄悄地找“討嫌”,並且還在那步梯樓斜對麵的停車場調監控、留“討嫌”圖片和他自己的聯係號碼,請停車場工作人員幫著留意了找。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向北還真就接到了電話,並找回了那丟失了5天之久的“討嫌”。
    記得,找回來的那天早上,正值中國人的中秋團圓佳節。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討嫌”在中秋團圓佳節這一天,還真就終於回家和向北他們團圓了。
    可,世事無常,好景也不常在,“討嫌”它才回來後沒多久,卻又因遇難與向北他們長別長離了……
    世事無常,這兩年,向北感覺他們家失去了很多,因為就連犬這種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也接二連三的亡去了兩個。
    向北很重情,就像他在微信裏如此這般發說說記錄的那樣:“冬瓜,今天是你逝去的第二祭日,願你還能想起你的主人。冬瓜,我們記得你,甭管是你的前世、今生,還是來世!”
    向北因為很重情,所以他再去麵對“冬瓜”“討嫌“的死的時候,也還常常表現得頗為傷感。向北說他永遠記得它們,記得“冬瓜”是“討嫌”的前世、“討嫌”是“冬瓜”的今生,記得它們的可愛和它們跟他彼此在一起的時光。
    借著語秋信裏說的,向北總有跟語秋說不盡、道不完的事兒和話兒。
    現在,在語秋的信裏,向北記得:
    語秋在信裏說……
    喜歡我回來時她卻走了請大家收藏:()我回來時她卻走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