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四個人說出自己是獸境晚期後，胖子已經很久沒說話了。他守在入口旁邊，等待那些人境晚期出來，他好開放禁製。
    估摸過了一兩個小時，悲憫還是沒轉換視角，那個重要的事件還沒發生。
    廣場裏設置了休息的房間，馬尾女和第四個人都沒有休息，蘇允和他們一樣，靜靜地在外麵等待著。
    按正常的流程來看，一般而言，從質量者選擇意象到他們回來，需要要一周左右的時間。
    人境晚期在晉升獸境之後會有一段和意象的磨合期，在這段時期，質量者對意象的控製很生疏。
    如果看到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走在街上，不必大驚小怪，也許那是一個沒能熟練駕馭自己意象的質量者。
    “你們說，這十幾個人裏麵，有幾個人能真正選出適合自己的意象？”
    馬尾女等得有些無聊了，挑起了話頭。
    “難說，我們說了不算，這要看他們對自己能力的理解。”第四個人笑道。
    他選擇的意象和自己的能力非常適配，無論是根本能力還是分支能力，在他化作自己選擇的意象後，能力都會得到翻倍的提升。
    蘇允收回了停留在第四個人身上的目光，轉而看向馬尾女。
    她選擇的意象和自己的能力適配性不錯，但還沒到完美貼合的程度，馬尾女經常抱怨後悔，想重新回到人境晚期再次選擇自己的意象。
    馬尾女已經獸境了，對自己能力的理解自然不是曾經的自己可以比擬的。
    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自己的意象，她選出的意象會與自己的能力完美貼合。
    但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選擇意象後無法更改。
    胖子選擇的意象與能力的適配性介於馬尾女和第四個人中間，胖子看得很開，他知道第四個人意象的適配性在質量者中屬於佼佼者，但有人是佼佼者裏的佼佼者，越攀比就越挫敗。
    “那個紀遷為了自己的意象折騰了這麽久，他最後又選擇了什麽意象？”馬尾女接著問道。
    紀遷在a地待了六個月，為了選出自己的意象，和三個獸境中期合作，指定別人的意象，以此作為自己的素材。
    “你問我幹嘛？我又不知道。”第四個人聳聳肩。
    “他付出了這麽多時間，又得罪那麽多人，要是選擇的意象和自己的能力不匹配就搞笑了。”胖子不厚道地笑了一聲。
    第四個人不認為胖子說的情況會發生，“這個可能性很小。他能在a地頂著各方麵的壓力待六個月，這份韌性就不是常人能有的。”
    “他在a地出現的時間很有意思，恰好是神境完成壯舉後被圈禁的時間段，彼時神境焦頭爛額，沒有人有閑工夫管他。那邊的看管者也說了，是紀遷主動找上了他們，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這個紀遷捕捉時機的敏銳度和行動力也是數一數二。”
    “毅力和執行力都屬於上遊，判斷力肯定不會差。”
    第四個人私底下也在關注紀遷，他問了和紀遷合作的看管者，得到了不少消息。
    “說實話，我挺欣賞他的。”第四個人感歎道，“如果他的境界再高一點，也許我會選他作為我的盟友。”
    “可他的境界太低了，實在是太低了。”
    第四個人頗有些可惜，“才人境晚期，就算晉升了也不過是獸境前期，我已經等不了。”
    第四個人是獸境晚期，踮起腳就是神境，而紀遷隻是新晉的獸境前期，第四個人沒有時間等了。
    “我怎麽感覺你在說我的境界低？”胖子有點不舒服，獸境前期之後就是獸境中期，前期和中期的差距沒有中期和晚期那麽離譜。
    “沒有的事。”第四個人笑了笑，“你怎麽不說老蘇？他也要獸境晚期了。”
    話題牽扯到了蘇允身上，蘇允不能摸魚了，他停下思緒，把注意力放到恩惠的現實中。
    “老蘇不是和我一樣是獸境中期嗎？”胖子疑惑地問道，他剛剛感知了一遍老蘇身上的氣息，和他差不多。
    “對啊，”蘇允道，“我哪有獸境晚期？”
    在恩惠外麵，蘇允的境界是人境中期，甚至都不是人境晚期，不知道醒來會不會發生變化。
    “老蘇一直在壓著自己的境界。”第四個人看了蘇允，眼裏蘊含著什麽東西，似乎是試探。
    見蘇允沒表示，他接著道：“我估計老蘇現在的境界和他敲定的盟友相差太遠了，他要等一等他的盟友，所以壓著自己的境界，不然就和我一樣了。”
    胖子更酸了，隻有他還在獸境中期徘徊。
    這種感覺就像一起玩的朋友在偷偷努力，然後自己玩累了發現隻有自己落在末尾。
    胖子問馬尾女：“你是不是也要到獸境晚期了？”
    馬尾女搖搖頭：“怎麽可能？”
    胖子鬆了一口氣，連連拍打自己的胸膛。
    胖子理解第四個人的話，知道老蘇壓境界的原因。
    質量者修煉的本質是吞噬那些含有有效質量的食物，有些食物是普通的食物，本身不含有效質量，但是質量者的身體特殊，會自動將其轉化為修煉用的有效質量。
    質量者吸收的有效質量到了某個度之後，質量者就會有突破的預感，但有些質量者出於某種原因，會壓製自己修煉的進度。
    胖子在那十幾個人境晚期裏麵看到了一個非常肥胖的人，那種肥胖是壓製不住自己的境界導致的不健康的浮腫。
    隻要進食，身體就會自動將食物轉化成有效質量，吸收的有效質量超過了目前階段能承受的度，會像脂肪一樣存儲起來，表現就是浮腫。
    存儲的有效質量也有一個度，超過了這個度，自身的境界還沒提上去，就會被撐死。
    蘇允同樣在思考這件事。
    可不可以通過不進食的方式壓境界？
    不行。
    在悲憫的記憶裏，質量者平日需要的營養多，若是長期不進食，若有一股強烈到想把自己生食的饑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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