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不許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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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斜映窗欞,柳安芷指尖蘸著玫瑰露,在宋知淵的袖口畫了朵歪歪扭扭的芍藥。宋知淵那雙恢複清明的鳳眼微垂,眼底映著她作亂的指尖,像盯準獵物的豹。
    "夫人畫得真醜。"他目光掃過袖口的水痕,拇指突然蹭過她唇上胭脂,"不如為夫教你?"
    柳安芷被他盯得耳根發燙,卻倔強地迎上他的目光:"教我用胭脂?看來督主在風月樓...學得挺多?"
    宋知淵眼底暗流驟湧,忽然掐著她的腰按在書案上。案上公文嘩啦散落,他俯身時,高挺的鼻梁幾乎貼上她的:"學得最多的..."溫熱的吐息帶著懲罰意味,"是怎麽治不聽話的小狐狸。"
    "風月樓的事……"她抬眸,眼底漾著狡黠的光,"督主瞞得我好苦。"
    宋知淵垂首,唇角微勾:"夫人要討什麽補償?"
    "同和醫館。"她湊近他耳邊,吐息如蘭,"我去見風鬆月,你不許吃味。"
    她指尖抵住他胸口,卻被他捉住手腕按在頭頂。這個姿勢讓她徹底看清他眼底翻湧的占有欲,像暴風雨前的海麵。
    "風鬆月新得了批蘇合香..."她故意放軟聲線,看著他瞳孔驟縮。
    "西域人耽擱了藥材驗收。"她指尖滑入他掌心,輕輕撓了撓,"夫君既扮了這些年風月樓主,總該明白——"
    "女子梳妝的事,耽誤不得。"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偏生尾音嬌軟,像極了風月樓裏那些討價還價的小公子。宋知淵喉結微動,忽然想起今晨齊木送來的密報——風鬆月上月新得的那盒南珠,至今還收在同和醫館暗格裏。
    "半個時辰。"他忽然鬆開鉗製,眼神卻鎖死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若讓為夫看見他碰你..."
    "就拆了同和醫館?"柳安芷笑吟吟截過話頭,"那妾身可得提醒風大夫——"
    她突然踮腳,唇瓣擦過他耳垂:
    "東廠督主吃起醋來……"
    "比血閻羅還毒呢。"
    宋知淵突然笑了。這個笑讓他整張臉鮮活起來,卻讓柳安芷有些後背發涼。
    "為夫會讓他知道..."他慢條斯理撫平袖口褶皺,抬眸時眼底寒光瘮人,"東廠的刑具,比蘇合香...更提神。"
    紗簾忽地被風吹起,籠住二人交疊的身影。宋知淵終是敗下陣來,在她腰間係了枚鎏金鈴——風月樓頭牌才有的響器。
    "戴著。"他聲音發啞,"若遇危險,搖鈴便是。"
    柳安芷把玩著鈴鐺上纏繞的紅繩,忽然想起什麽:"對了,富貴這兩日食欲不振……"
    "已經喂過了。"宋知淵麵無表情,"三隻蟋蟀,全挑的公的。"
    ——連守宮的醋都吃!
    柳安芷笑倒在榻上,發間銀簪的蠍尾針一晃一晃,映著晨光,像是也樂不可支。
    ...
    同和醫館內,藥香氤氳。
    風鬆月一襲月白長衫,正低頭稱量藥材,聽見腳步聲,他抬眸的瞬間,指尖的玉杵便頓住了——
    她變了。
    她的唇比從前更紅潤了些,像是被人反複品嚐過;眼尾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媚意,那是未經人事的少女絕不會有的神態。
    柳安芷今日穿了一件淺杏色的衫子,領口微鬆,行走間隱約露出一截纖細的頸線。風鬆月的目光落在那裏,瞳孔微微一縮——
    一枚淡紅的痕跡,像是被人用唇齒廝磨過,印在雪白的肌膚上,曖昧又刺目。
    "風大夫?"柳安芷走近,疑惑地喚他。
    風鬆月抬眸,唇角依舊掛著溫潤的笑,眼底卻暗了幾分:"督主夫人氣色不錯。"
    他放下藥秤,快步迎上前,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她:"聽聞西域使團入京時出了些亂子,你可有受傷?"
    柳安芷搖頭,唇角微揚:"有驚無險,多謝風大夫掛念。"
    她走到藥櫃前,指尖輕點幾味藥材:"這批蘇合香成色極好,但若要配入胭脂,還需添一味白芷,否則夏日容易泛油。"
    柳安芷在現代時就自己用草藥自己做護膚品,做唇膏,做手串,所以此時看到這些東西,不免覺得有些親切。
    風鬆月微怔,隨即失笑:"督主夫人對藥材的了解,倒比我這個大夫還精細。"
    他望著她認真檢視藥材的側臉,日光透過窗欞,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她談起胭脂配方時,眸中閃爍的光彩,與京中那些隻知攀比妝奩的閨秀截然不同。
    "其實,絳仙閣的胭脂若能加入少許珍珠粉,"她忽然轉頭,正對上他專注的目光,"不僅能增色,還能養顏。"
    風鬆月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他見過她聰慧狡黠的模樣,也見過她與宋知淵周旋時的伶俐,卻從未見過她談起這些時的神采——純粹、熱忱,甚至帶著幾分天真的執著。
    "督主夫人……"他聲音不自覺地放輕,"你與旁人很不同。"
    柳安芷正捏著一片蘇合香嗅聞,聞言抬眸,眼中帶著疑惑:"嗯?"
    風鬆月望著她清澈的眼神,忽然意識到——她根本不知自己有多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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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世家貴女鑽研脂粉,隻為討夫君歡心;而她,卻是真心實意地想把這件事做好。
    "沒什麽。"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波動,將一盒珍珠粉推到她麵前,"隻是覺得……絳仙閣有你,是幸事。"
    柳安芷笑吟吟接過,指尖不小心與他相觸,風鬆月卻像被燙到般,倏地收回手。
    他轉身去取藥材,背對著她,聲音依舊溫潤如常:"這批藥材三日後可備齊,督主夫人若有空,不妨再來看看。"
    窗外,鎏金鈴在風中輕響,像是提醒著他——
    她腕間那枚鈴鐺的主人,從來都不是他。
    柳安芷走後,風鬆月獨自站在藥櫃的陰影裏,修長的手指緩緩攥緊了一味藥材——朱砂。豔麗的紅粉從指縫間簌簌灑落,像極了心頭滲出的血。
    他望著柳安芷離去的方向,鎏金鈴的餘音仿佛還縈繞在耳畔。這麽多年,他隱於市井,不爭不搶,以為自己早已磨平了所有執念。
    可今日,她站在晨光裏談起胭脂時眼底的光,卻像一把鈍刀,生生剖開了他沉寂多年的妄念。
    "少主?"凡了在門外輕喚,"您可要用膳?"
    風鬆月垂眸,慢條斯理地擦淨指尖朱砂:"不急。"他忽然從暗格取出一封泛黃的信箋,"先去城南,把這個交給‘燕子’。"
    信箋一角露出半個模糊的印記——青鸞銜枝。
    凡了的瞳孔一縮:"這...這不是..."
    "告訴燕子。"風鬆月溫潤的嗓音裏滲出一絲寒意,"就說...故人想請宋家兩位小公子的生母,回京賞雪。"
    窗外忽起一陣狂風,卷著春日的細雨撲進藥堂,風鬆月清俊的眉眼被光影割裂成兩半——
    一半仍是濟世救人的溫雅大夫,另一半...卻是當年那個能在談笑間讓仇敵暴斃的"青鸞公子"。
    他輕輕摩挲著柳安芷方才碰過的珍珠粉盒子,忽然低笑出聲:"宋知淵..."
    "你以為...隻有你會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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