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長生的這番話，“唐凱”感覺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眾人麵前。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可他仍在強裝鎮定：“警官，你在說什麽啊？我完全聽不懂你的意思。”
    許長生目光如電，緊緊盯著“唐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別再裝糊塗了，你根本不是唐凱，你是田明成，我說得沒錯吧！”
    “唐凱”瞪大了眼睛，拚命搖頭，大聲喊道：“不，我是唐凱，不是田明成！不信你們可以拿我的 dna 與朵朵作比對！”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歇斯底裏，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蓋內心的恐懼。
    許長生輕蔑地笑了笑，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不必了，dna 比對我們早就做過了。你不是朵朵的親生父親，當然比對不上。嶗山上被碎屍的那個人才是唐凱，而你，是那個死了兩次卻還活著的田明成！”
    許長生的話如同重磅炸彈，瞬間炸得“唐凱”呆若木雞。他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表情凝固在那一刻。
    緊接著，他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審訊室裏回蕩，顯得格外詭異：“這怎麽可能？我就是唐凱，田明成是個又胖又邋遢的流浪漢，你看看我這身材，這長相，怎麽可能是他？”
    許長生不慌不忙，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終於說漏嘴了吧！你怎麽知道田明成在車禍後還活著？還知道他變成了又胖又邋遢的流浪漢？難道是薛莉萍告訴你的？我剛審訊過她，她說這件事隻有她和田明成才知道。”
    “唐凱”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喉嚨裏卻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支吾了半天，一個合理的理由也說不出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審訊椅的扶手。
    許長生看著他的窘態，心中充滿了厭惡：“好了，你不用再解釋了。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把碎屍的 dna 與田明揚和唐凱的堂兄弟唐波進行了比對。結果證明，碎屍與田明揚沒有血緣關係，卻與唐波有血緣關係。而你的 dna，卻與田明揚匹配度極高，符合生物學意義上的親兄弟關係。這下，你沒話說了吧，田明成！”
    聽到這些鐵證，田明成徹底崩潰了。他像一隻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眼神空洞無神。原本就慘白的臉上此刻更是毫無血色，嘴唇微微顫抖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的肩膀塌了下去，整個人顯得無比頹廢，剛剛那副強裝鎮定的模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長生看著田明成這副模樣，趁熱打鐵：“其實你很聰明，我相信你沒少跟蹤唐凱。你摸透了唐凱的背景，你知道他社會關係簡單，沒什麽親人。過夠了偷偷摸摸生活的你，就萌生了一個惡念 —— 殺死他，取而代之，以唐凱的身份重新和薛莉萍生活在一起。”
    田明成木然地聽著，沒有再做任何辯解。他知道，此刻再多的話語都是徒勞，所有的偽裝都已被無情地撕開。
    許長生繼續說道：“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你可沒少費心思。半年多前，你就不再與薛莉萍見麵，讓她把錢放在你指定的地方，為的就是讓薛莉萍對你產生陌生感，同時你自己開始積極變身。
    首先，你去做了整容手術，把自己的臉變成唐凱的樣子。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金海有不少韓國人開的整形醫院，我們經過細致的調查，根據他們留下的整形前後對比照片，已經在其中的一家醫院找到了你的整形記錄。
    其次，你這些年生活慵懶，身體有些臃腫，所以這半年裏你拚命健身，終於達到了唐凱的體型。
    最後，你把唐凱囚禁在那個黑暗的房間裏，讓他變成以前的你。幾個月的時間，他除了吃喝就是睡覺，身形很快反彈，能不胖嗎？
    另外，在這期間，你肯定沒少羞辱他、威逼他，從他嘴裏套出了很多背景信息，這樣才不至於在他的店員和薛莉萍麵前穿幫。
    幾個月後，你覺得一切就緒，就打電話欺騙薛莉萍讓她把別墅讓一個星期出來給你住，她相信了你的鬼話……”
    說到這裏，田明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自嘲與絕望。他笑得很大聲，肆無忌憚，仿佛是一種解脫後的壓力釋放，又像是對自己所作所為的一種嘲笑。
    許長生等他笑完，冷冷地說道：“其實你這個方法本來很完美，隻要把唐凱悄悄埋葬起來，幾乎沒什麽破綻，因為少的隻是一個本來已經死了的田明成，而‘唐凱’還活著。退一步講，就算薛莉萍在隨後和你的相處中認出了你的真實身份，她大概率也會接受現實，幫你隱瞞。”
    田明成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是，我當然恨唐凱，但我更恨薛莉萍！我為了她和女兒，把財富都留給她們，自己卻甘願過這樣躲躲藏藏、暗無天日的生活，但她竟然背著我跟唐凱私通。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竟然還發生在日本的時候，那時候我為了我們的家忙到連家也沒時間回，但她卻做出這樣背叛我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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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老實告訴你吧，其實我殺了唐凱，變成唐凱，還隻是計劃的第一步。”
    許長生微微皺眉，問道：“哦？你還有什麽計劃？”
    田明成苦笑著歎了口氣，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其實第二步才是我最想要做的，那就是她不是覺得唐凱好嗎，那麽我這個唐凱就要變成惡人，讓她和朵朵在以後的日子裏活得也像我一樣悔恨和痛苦。”
    許長生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暗自慶幸及時阻止了他，要不然薛莉萍和朵朵以後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這個田明成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徹底瘋了。
    “警官，我輸了，我認栽。可是我不明白，你們是怎麽查到那具碎屍的身份的？” 田明成一臉不甘地問道。
    許長生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緩緩說道：“這還是你自己疏忽大意。”
    田明成皺了皺眉頭，問道：“我哪裏疏忽了？”
    許長生說：“你犯了兩個錯，第一個錯是你不該把你自己有暗袋的短褲給唐凱穿。第二個錯是，你為什麽就不好好檢查一下那條短褲裏有沒有留下什麽至關重要的信息呢？”
    田明成愣了一下，說道：“我當時看了，那裏就是一些碎紙片啊。”
    許長生微笑著搖頭，說道：“可當這些紙片複原後，卻是一張車票——田明揚的車票。我想這是唐凱當時被押到那套別墅，被關在田明揚曾住過的房間裏時，唯一能給我們警方提供信息的東西了，算是他即將作為一個受害者無聲的呐喊，是對我們警方的告知吧。”
    田明成聽完，仰天長歎......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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