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一聽，趕緊解釋道：“大隊長，這兔子不是我養的是我兒媳婦養的。
    這事兒你得問問我兒媳婦兒。
    慧珍呀，你過來，大隊長有話跟你說！”
    “來嘞！”
    林慧珍喊了一嗓子，方母趕緊去外屋地跟她交班。
    “啥事兒呀，大隊長？”
    楊樹林上下看了一眼林慧珍。
    這小姑娘長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幹事兒的人。
    他笑了。
    “那啥，小方媳婦兒，你們家前段時間養兔子產兔毛，村裏的婦女知道掙錢找我反映好多次了。
    我尋思著跟你們家商量商量，看看你們能不能帶帶她們。
    結果剛你媽說這兔子是你養活的。
    真是你一個人搞成的？”
    “我一個人哪裏搞的成，有時候我媽還是會幫我喂喂。
    不過挑兔種，兔子飼料配比啥的都是我自己整。”
    “真厲害呀！”
    楊樹林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誇讚道：“我真沒想到咱們屯子裏竟然人才輩出。
    小方媳婦兒，剛才我說的事情，你到底願意不願意呀？”
    “那有啥不願意的？”
    林慧珍笑了一下說道：“不過我們養兔子留了兔毛之後都是做成兔毛領子擺攤出去賣。
    現在眼瞅著快進入夏季了。
    兔毛領怕是不好賣了吧？”
    “這你不用擔心。
    咱們村的婦女跟我說完之後，我立馬進城去找了銷貨的渠道。
    你別說現在改開之後，那廠子開的簡直是層出不窮的。
    咱們縣裏竟然還有個毛皮製造廠呢！
    他們跟我說了，以每斤五毛的價格回收兔毛。
    隻要我們能供貨，他們就收。
    有多少要多少！”
    “真的？！”
    林慧珍聽到這個消息十分興奮，一屁股坐到炕頭上，跟楊樹林打聽細節：“那他們具體要什麽色的兔毛？是要長毛的還是短毛的？”
    楊樹林一下子被問住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我也沒整明白這個事兒，要不這樣好了，這兩天有空，你跟我一起去廠裏親自跟廠長聊一聊具體的細節，咋樣？”
    “我明天就有空！”
    林慧珍看起來比楊樹林還要著急。
    “行，那我明天就帶你去！”
    “我開車送你們。”
    方振山可算插上了一嘴。
    楊樹林笑道：“行，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我一早我就來跟你們集合。
    等那邊廠子談好了，你可得幫我帶帶村裏邊那幫婦女！”
    “放心吧，大隊長！我林慧珍答應的事情絕對不會變卦。
    來，我敬您一杯！”
    林慧珍說著直接舉杯敬酒。
    “小方媳婦兒真是豪爽！”
    楊樹林一拍桌子，當即跟林慧珍幹了大半杯。
    這幾杯酒下肚，大家夥連口菜都沒吃。
    鍋裏的魚也在這時候散發出香味來。
    那香的簡直是直鑽天靈蓋。
    方母掀開鍋蓋，外屋地被蒸汽蔓延的跟仙境似的。
    “上菜了！”
    方母喊著號子從外屋地把魚端上了桌。
    這魚一上桌，大家哈喇子都下來了。
    誰都沒吃過這麽香的魚。
    方母介紹道：“這魚我也不知道怎麽做，幹脆就按照過去做魚的法子做的。
    弄了點醬啊，醬油啥的。
    整的紅燒的，可能算是。
    你們先嚐嚐好吃不好吃，不好吃下一條魚我就不這麽做了。”
    方母話音剛落，楊樹林迫不及待地動筷。
    吃進嘴裏的那一刻，感覺他都要被香迷糊了。
    緩了半天才說出來話：“香！簡直是太香了！方嫂子，你這條魚做的真是絕了！
    這魚肉質也是天下第一。
    真是此物隻應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嚐呀！”
    “有這麽誇張嗎？”
    方母被楊樹林逗的咯咯笑。
    方振山也被楊樹林說的有些好奇了。
    撚了一筷子先放進了林慧珍的飯碗裏，再自己吃了一口。
    頓時明白了，楊樹林這真不是誇張。
    這魚肉的味道簡直是太妙了！
    肉質緊實有彈性而且特別容易入味兒。
    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魚。
    “這魚確實不錯！媽，慧珍，你們趕緊嚐嚐！
    我包你們吃了一口還想第二口！”
    林慧珍和方母半信半疑地嚐了一塊魚肉，簡直驚為天人。
    “這魚確實不錯，吃進嘴裏那感覺都說不上來！”
    “是啊，振山，這魚到底是從哪弄的？”
    林慧珍好奇地問道。
    “從興凱湖裏整來的，這時候正是下魚的好時機。
    等過幾天我還得弄去！”
    方振山話音剛落，這村子裏飄來的魚香味已經蔓延進了他們家屋裏。
    全村人都在燉大白魚。
    各家雖然有各家的做法。
    但是香味兒卻都差不多。
    一整個村子都在燉魚，那香味兒可不是光他們村子裏頭能聞見。
    隔壁村離著他們村不遠，隔壁村的小孩兒都要饞哭了！
    小孩兒哭的哇哇亂叫，對著飯桌上的苞米麵窩頭就掉眼淚兒：“媽，隔壁屯子都在燉魚呢！我也想吃魚，我也想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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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像不像魚？你有能耐把你媽當魚吃了吧！
    再鬧！再鬧飯都不要吃了！”
    話音剛落，打孩子的啪啪聲響起來。
    這時候總會有一個父親在旁邊和稀泥：“哎呀，小孩子想吃魚不也正常嗎？
    這香味兒別說他了，我聞著都饞了！”
    “你饞，你饞你也去整魚去呀！
    光饞有什麽用？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嫁給你，一點光都沾不上你的。
    人家隔壁村整個村子都在吃魚，吃的多香。
    咱們家可好，還在這啃涼餑餑！”
    “你怨我幹啥呀？我是整不來魚嗎？我是為了安全著想。
    你是不知道。
    隔壁村那些魚都是他們村裏有個叫方振山的去湖裏炸上來的！”
    該說不說，這位丈夫和稀泥有一套，嗓門也偏大。
    一嗓子喊出去，從村口路過的人都能聽到。
    而此時，剛剛從派出所出來的方振林剛好撞見了這一聲吼。
    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啥？直接下炸子往湖裏扔？這樣也行？”
    “咋不行？我聽說那個方振山是個獵人，人家啥都能整。
    不過說實在的，這個下炸子法我不認可。”
    “你擁嗚啥不認可捏？”
    “這玩意兒整不好被抓著了，高低三年起步！”
    三年……
    方振林一下子聽美了，樂的嘴巴都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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