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兩者一個對應畫麵一個對應文字。但兩者都可以被改變。因為知曉了未來就一定會去規避一些事物，所以未來一定會相應改變。”瑞熾冷冷地看向神殿，“若他真能看到肯定地未來，那那個未來一定會有所變化，他看到的一定不是既定未來。”
    “所以呢？”莫生祭還是抓不住重點。
    “這世界隻有一個人可以預知的同時預言。”
    莫生祭終於明白了，“這人怎麽可能有跟擁有命運權能的淩允華有一樣的能力。”
    “到底是什麽等明日瞧瞧就知道了。”瑞熾看湯差不多了盛了一碗出來遞給莫生祭。“慢點喝，免得積食。”
    她才不管那麽多。隻見她端起那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湯，毫不猶豫地大口喝了起來。“咕嚕嚕”一聲響，一碗美味的湯瞬間就被她一飲而盡。
    隨著這溫暖的湯汁順著喉嚨緩緩流入胃中，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油然而生。仿佛每一滴湯汁都化作了一股暖流，迅速傳遍全身，讓她原本有些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而愉悅。就連身體和心靈也像是得到了一次洗禮，變得無比順暢。
    坐在一旁的瑞熾見狀，輕輕地歎了口氣，拿起勺子，又從鍋裏舀了滿滿一勺湯，小心翼翼地倒進她的碗裏。這一次，除了香濃的湯汁之外，還特意多加了幾塊鮮嫩多汁的肉塊。
    這頓飯吃得實在太舒心，莫生祭看到羊頭才想起來。“剩下的肉呢？”
    “切了一些帶走，剩下的就丟在這。”
    “不用抹去痕跡？”
    “野獸分食時自然會幫忙做。”
    “萬一被人發現了呢？”
    “無所謂。明日一早登神殿。”
    莫生祭因為吃得很好，很快就困了，睡得也很香。
    她又做了個夢。這次她沒有扮演任何人。而是夢見了一個位於群山中的村子。
    有一個名為石長村的小村莊。這個村莊坐落在王域和天宗的交界之處，周圍環繞著連綿起伏、高聳入雲的群山。由於其地理位置特殊且偏遠，這裏向來都是一個無人問津、被各方勢力所忽視的“三不管”地帶。
    石長村裏的村民們過著十分艱苦的生活。他們沒有肥沃的土地可供耕種，也缺乏充足的水源來發展農業。然而，大自然似乎並沒有完全拋棄這個小村落，賜予了他們一種獨特而珍貴的資源——汝玉。
    汝玉是一種極其稀有的寶石，其外觀晶瑩剔透、色彩斑斕，散發著迷人的光芒。更為奇特的是，它具有一種神秘的屬性：唯有女性能夠觸碰它，而任何男性隻要輕輕一碰，哪怕隻是瞬間的接觸，汝玉都會立刻失去原本的光澤和靈性，化為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這一特性使得汝玉成為了世間罕有的珍寶，同時也給石長村帶來了無盡的困擾和挑戰。
    開采條件如此嚴苛的條件下汝玉礦還隻存在於懸崖峭壁之上。可以說每一塊寶石都是村中女性用生命換來的。
    最近村中出了一樁奇事。村尾楊鰥夫的大兒子突然開了天眼，能準確的預言第二天會發生的事。
    楊鰥夫的老婆死的早，隻留下兩個兒子。三個男人無法開采汝石，家裏瞬間敗了下去。
    這天也是奇了，楊老大突然像瘋了似了衝到礦場讓人都回去。礦場是絕不允許男人進入的，女人們嚇了一跳手忙腳亂要將他轟出去。
    他卻鉚足了勁大喊著：“上來！快都上來！要滑坡了！”
    人在極端條件下能使出的勁是無法想象的大，四個女人一起都沒能將他拉出去。
    礦場中陸續有采玉女上來，“怎麽回事？誰說要滑坡？”
    話音剛落，原本便陰沉著的天突然響起了一道響亮的雷鳴。還沒等人反應過來一道閃電便筆直的劈了下來。瞬間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這雨下得又大又急，很多采玉女沒有防滑措施沒等來得及爬上去便跌落了懸崖。
    這場大雨使得石長村失去了一半的采玉女。
    等回過神村長問楊老大：“你怎麽知道會下大雨？”
    楊老大很明顯遲疑了一下，過了會才說道：“我看見了。”
    “在哪看見的？”
    “在夢裏。”
    如果說沒有真的發生的話想必大人們一定以為他說得是夢囈了，但夢境成真了。
    後來楊老大又陸續說中了幾件事。漸漸就有不遠千裏尋來請他預言的人。
    楊老大預言時永遠都會帶著他的弟弟。楊老二才一歲，牙牙學語，最是調皮的年紀。但他卻總是乖巧的趴在楊老大身邊。
    五年過去了，楊老大被尊稱為半神。為了請楊半神預言的人越來越多。石長村也早就從最早的采玉村變為了現在的旅遊村。
    六歲的楊老二依然日日都趴在楊半神的旁邊。他從不說話，村裏人都說是因為楊半神受神祝福所以弟弟才成了啞巴。
    這時候楊半神的能力與以前相比已經強了許多，他一天能見五人，配合法術後可以準確的預知某一個時間。
    一天隻有五人，但想來找他的人太多。每日都有跪求在楊家門口的權貴豪門。楊家宅子倒是沒什麽變化，隻是修繕了一些，也不見什麽奢侈的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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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有些人就自主的留在楊家幫忙。
    那天到來的時候天中下著小雨，雨中夾雜著冰雹，砸在人身上有些刺痛。七年前的今天，楊母在一個也是這樣的天氣中失手墜落懸崖。而現在，石長村中已經沒有人采汝玉了。
    楊半神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弟弟，今日竟破天荒地走出了家門。隻見他隻身一人，緩緩地朝著那座如今已然荒廢的礦場走去。
    當他走到礦場中央時，他停下了腳步，然後慢慢地向空中舉起一隻手。令人驚訝的是，他手上的皮膚竟然呈現出一種極為不自然的紅色，宛如被烈火灼燒過一般。
    就在下一刹那，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的那隻手毫無征兆地憑空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與此同時，原本淅淅瀝瀝下著的雨點也驟然間停了下來。然而，這並不是因為雨真的停止了下落，而是那些雨滴竟然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全部都懸浮在了半空中，一動不動，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完全靜止了似的。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種詭異而又奇妙的停滯狀態之中。
    莫生祭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大亮。瑞熾已基本收拾好，他在昨晚的湯裏又加了點米煮了鍋粥。見她動了動瑞熾說：“又做夢了？”
    “嗯。夢到了個叫石長村的地方，有個能預知未來的半神，某天他的啞巴弟弟突然將時間暫停了。”
    “時間暫停。”瑞熾重複了一遍。“有意思。”
    “你信嗎？”
    “莫瑛瑛可以將時間流速放緩。時空類術法少，但並非沒有。”
    “若是能永遠暫停時間，這何嚐又不是一種永生。”
    瑞熾突然看向她像是有些疑惑，“怎麽突然對永生感興趣了？”
    “人類的最終追求不是嗎？”
    他笑了笑，“真的隻是永生就好了。”
    莫生祭沒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沒再解釋隻是將打好的水和毛巾遞給她。“趕緊洗漱吃早餐，我們爭取在中午前到神殿。”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莫生祭總覺得地上的這些霧一日比一日高，一日比一日濃。
    這座小山看起來確實有些矮小，饒是她這樣體力並不出眾的人，竟然也僅僅花費了一個時辰便成功登上了山頂。
    沿著山路向上攀爬，可以看到沿途都鋪設有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石梯。這些石梯錯落有致地排列著，仿佛是一條通往天際的神秘通道。仔細觀察，這些石梯的樣式竟與天宗十司極為相似。更令人驚奇的是，這一路走來所見到的紋路，居然和奉天台的如出一轍都是蟬紋圖案。
    最近莫生祭隻要見到“蟬”就會感到一種莫名的精神不適。每當這個字眼傳入耳中，腦海裏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乙閣那遮天蔽日的巨蟬淒厲的哭喊，讓她的心情瞬間變得沉重。
    終於來到了山頂的神殿之外，眼前的景象卻讓人頗感意外。原本以為這裏應該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可沒想到此刻竟是空無一人！不但看不到任何人影，甚至連一扇門都沒有，唯有一個高達兩層樓的巨大門框孤零零地矗立在那裏。
    瑞熾見狀，非但沒有絲毫驚訝，反而覺得十分有趣。他好奇地走上前去，伸出手輕輕觸摸著門框。那門框的材質觸感冰涼且光滑細膩，仿佛是由某種珍貴的玉石打造而成。接著，他從懷中掏出紙筆，小心翼翼地將框上那些繁複而精美的花紋一一拓印了下來。整個過程中，瑞熾顯得格外專注和認真，完全沉浸在了對這些美麗花紋的研究之中。
    莫生祭這是第二次離開王域，但上次去乙閣跟這次情況不同，沒有那種需要隱蔽行事的擔憂。“這麽大搖大擺沒問題？”
    “沒關係。”瑞熾指了指裏麵，“沒人就沒問題。”
    那有人怎麽辦？瑞熾沒說莫生祭也就沒問。她的視線突然被神殿中的一個巨大符號吸引了。那是一個圈中三等分的有三隻鳥，但中間卻隻有一個頭。
    瑞熾見她盯著看便說：“三鳥共生紋，意喻永生與循環。”
    這兩個詞湊在一起通常沒有好事。莫生祭瞬間就皺起眉頭。
    三鳥共生紋是由一塊巨石雕刻而成的，看位置很可能就是山尖。有一群祭司樣子的人圍著巨石正在祈禱。莫生祭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因為他們看上去非常奇怪。最奇怪的就是魂魄，三魂穩定但六魄非常淡，整個魂魄看上去顏色非常幹淨。他們很有可能什麽事都不做每天隻在這裏祭拜這座巨石。
    會信仰神明一定是有什麽願望要實現，但他們的魂魄幹淨到像是才出生的嬰孩。既然沒有願望那又為什麽要如此虔誠的祭拜？倒不如說莫生祭不相信這世上存在這種人，更何況還是這麽多個。
    瑞熾走到她身邊說：“我說吧，沒問題的。”
    這麽看來確實沒問題。
    “看來那名神諭之子不在這，這神殿並不大，再進去看看。”
    莫生祭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腳，剛剛踏入那座莊嚴肅穆的大殿之中，突然間，一股強烈而洶湧的力量如潮水般向她襲來！無數來自魂魄的淒厲悲鳴聲瞬間湧入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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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音此起彼伏、連綿不絕，仿佛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每一聲都飽含著深深的痛苦和絕望，毫無其他情感可言，唯有純粹的苦痛在她的意識深處回蕩不休。
    莫生祭頓感頭痛欲裂，那種疼痛猶如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她的大腦一般。她下意識地緊閉雙眼，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頭部，試圖抵禦這股可怕的衝擊。然而，那痛苦卻絲毫沒有減輕的跡象，反而愈發劇烈起來。
    在無法承受的劇痛之下，莫生祭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僅僅邁出了一小步，但就在這一刹那間，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悲鳴竟然戛然而止，就如同它們從未出現過一樣，腦海重新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仿佛從未出現過似的。
    瑞熾扶住她的手臂，“怎麽了？”
    莫生祭也不清楚，“我不太確定。她小心翼翼地又踏進一步，瞬間悲鳴又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但隻要收回腳這些聲音就又不見了。“我覺得……這神殿裏有東西。”
    瑞熾掃了一眼殿內，“沒見著什麽東西。你的眼睛也看不到？”
    莫生祭又仔細看了看，她搖頭。“看不見，但跨進去就能聽到。”
    “奇怪，照理說連你都看不見就是不存在於現實中的才是。”
    “這怎麽辦？”
    瑞熾想了想說：“會不會是那塊巨石的問題？”
    “那塊石頭不是山體的一部分嗎？”
    “未必是。”瑞熾往殿內走了兩步。“我沒問題，你在這等等。”
    莫生祭有點不太高興但也沒法子。她在門口轉了幾圈見瑞熾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便自己圍著神殿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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