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活人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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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麵是活人!”李繼溪驚叫道。
    王雋嘿了一聲,“一群死人給活人送葬,真有意思。”
    “裏麵的人說自己是警察,應該就是之前老人家說的,進山走訪失蹤的兩個派出所民警。”祝響有心營救,可對麵人多勢眾。
    要是被村民察覺到他們的存在,說不定他們都要被葬下去。隻能待村民離開以後,再把兩個年輕民警挖出來。
    荒地上插有幾個鐵鍬,村民抓起鐵鍬就開始挖坑,一鏟接著一鏟。
    兩口棺材,就在裏麵活人的哭喊聲中被葬下。隨著村民回填的泥土掩蓋,聲音越來越微弱。
    而做完這一切,村民們的笑容更盛。他們淳樸的笑容在祝響看來,卻如同是惡魔的竊笑。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令人作嘔,原先村民拿在手裏的哭喪棒,嗩呐,響鑼等器物,都被他們伸手用一種正常人做不到的姿勢,塞入他們自己身後的裂縫之中。而他們被物品撐大的裂口,在撐開過後再次蠕動貼合起來。
    李繼溪不免有些幹嘔,可還未等她平複惡心,就被祝響拉入灌木叢深處躲藏,因為村民開始原路返回。
    村民對躲藏在灌木叢中的他們毫無覺察,各自三三兩兩地閑聊。有的人在探討晚飯吃什麽,有的人在討論今天誰挖的最快。還有的婦人,神情焦急,嘴裏念叨著,今天還沒給孩子喂奶。
    待到村民走遠,祝響才敢開口說話,“先去把那兩個人救出來吧,再耽擱下去怕是要被憋死。”
    好在村民離開時,不曾將鐵鍬帶走,可能是由於要經常挖坑埋棺材,就懶得帶著鐵鍬來回跑。
    似乎是聽見挖土的聲音,棺材裏的兩個人又開始求饒。棺材內部的氧氣已經快要消耗殆盡,他們已然隱約看到自己將要窒息而死的下場。
    王雋拿鐵鍬敲動棺材蓋,“別叫了!我們跟村民不是一夥的,再亂叫把人引過來,我們就不救了。”他嫌裏麵的人吵鬧,便如此威脅道。
    聽到他的警告,棺材裏的兩個年輕人不敢再多嘴。棺材很快就被祝響他們合力撬開,重見天日的兩個年輕人臉上帶著淚痕,貪婪地大口呼吸著山間的清新空氣。
    他們最多隻在電視裏見過活埋的場景,可他們當時不曾體會到被活埋者的絕望。直到自己親身經曆,才體驗到這種在泥土下的黑暗和寂靜,以及窒息。
    “謝謝你們。”其中一個年輕人泣不成聲,再晚幾分鍾,他們就要去見閻王爺了。
    另一個年輕人則是冷靜許多,對他們告誡道:“這個村子裏全是殺人凶手,縣裏失蹤的人,全都是被他們活生生埋下!”
    祝響端詳自己腳下的這片泥土地,有很多處土壤的顏色存在著細微差異,顯然是近期被翻動過,“確實是被活埋了不少人。”
    “他們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太喪盡天良了!”年輕的民警完全搞不懂,這個村子的村民真的沒有半分人性嗎?!
    想到剛剛村民臉上的笑容,祝響知道他們根本毫無人性可言。村民近似活人的表象,隻是厲鬼對人類的拙劣模仿。
    “你們知道出去的路嗎?從村子外麵繞出去,千萬不要再被抓到。”祝響囑咐道。他希望他們盡快離開,接下來的行動無法保護他們。
    “你們不走嗎?!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一定會把你們抓起來活埋的!”年輕民警驚愕問道,他的眼裏依舊殘留有當時的恐懼。他認為,應該先逃出去,再召集人手討伐這個惡魔村莊!
    祝響搖搖頭,“我們要在這裏找個東西,你們快點離開吧。不要妄圖解決這個村子,此地不是普通人能夠涉足的。”
    王雋見到祝響說的太過委婉,果斷警告他們道:“此地的村民全是厲鬼變的,來再多的人都得死,要是不信邪盡管來試試。”
    兩位年輕民警麵麵相覷,他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是今天差點被活埋的經曆,卻讓他們感到這個村子的村民,不僅僅是喪心病狂那麽簡單。
    “好吧,謝謝你們。”他們不好跟救命恩人爭辯,“你們千萬小心,我們先走了。”兩個年輕人千恩萬謝後,便去自己找路出山。
    方恕放眼遠眺荒地,“厲鬼原先的殺人方法,是把活人身體掏空,做成有意識的人皮傀儡,而現在為什麽要大費周章地將人活埋?”他百思不得其解。
    方恕低頭沉思,他不明白是什麽令厲鬼改變規律,“村民不曾對我們有所察覺,想必城隍廟裏的那張人皮,被厲鬼舍棄以後,就失去了與厲鬼的聯係,無法將我們的行蹤報告給厲鬼。”
    他看了一眼天色,“天黑不利於我們行動,先回城隍廟休息一晚。”
    他們再次回到城隍廟,正殿內的那張人皮,見到有活人過來,眼珠又開始活躍起來。
    “為毛非要盯著我啊?!”祝響額頭青筋暴起。他衝過去一腳把人皮踹飛到角落,令其麵部朝下,免得它眼巴巴地盯著自己。
    忙活幾個小時,大家都有些疲勞。各自吃了點自帶的食物就準備找個地方睡覺,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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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照清再次製作出一個羅盤,將其放在城隍廟的大門門檻上,“若是有東西進來,就會被我的羅盤擾亂方向。兩人一組輪流守夜,我和方恕第一組,三個小時以後,我叫醒祝響和李繼溪換班。”
    祝響點頭應允,有他們兩人守夜他很放心,隨即他靠在城隍廟的柱子上沉沉睡去。不知道為什麽,他剛回到城隍廟就覺得好困好困。
    “祝響...祝響...”
    “嗯?”睡得挺香的祝響聽見有人在叫自己,他睡眼朦朧地回應道:“怎麽了?輪到我守夜了嗎?”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是誰?!”睡夢中的祝響悚然察覺,說話者的聲音與他的同伴都對不上!
    他立刻清醒過來,戒備地審視四周,“大家呢?”
    祝響驚覺大殿內空無一人,隻剩下他一個,其他人都不知所蹤。
    “怎麽可能?!以他們的能力,不至於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被抓走。”祝響立馬反應過來,難不成遭到襲擊的是他自己?
    “人皮村中的厲鬼有這種能力嗎?”祝響目光閃動,靜觀其變。他望向大殿門外,外麵是既熟悉又陌生的黑暗。
    “是我把你拉進這裏的。”聲音再次從他身後響起。
    祝響瞬時轉身麵對聲音來源,稍有異常他就會發動他稱之為鬼看人的靈異力量。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他的視力早已恢複正常,估計再用個兩三次都不成問題。
    “沒人?!”祝響額頭冒汗,他第一次獨自麵對靈異現象。聲音傳來的地方什麽都沒有,或者說是沒有人,隻有那尊城隍神像。
    “難不成是城隍像在講話?”祝響低聲自語。
    “是我在講話,我是城隍。”
    祝響注意到,神像的眼睛在注視自己,並不是他的錯覺,而是神像眼睛真的在動!
    “好離譜!”祝響難以置信地喃喃道。他自從成為郵差以後,已經經曆過不少靈異事件。可他都不曾像現在這樣,感到如此荒誕!
    作為人類心中,虛無信仰的城隍爺,居然真實存在!
    “你連鬼都見過,有什麽不敢相信的。”城隍語氣無奈。
    “你是神嗎?”祝響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他對神明,多少有些敬畏之心。
    城隍沉默片刻,“我不是神,隻是曾經擁有神職的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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